抵达宴金铭的住处时,宴溪的车子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这人让司机开着迈巴赫来接郁柠,自己换了一辆不那么招摇的奥迪。
但,这个行为还是戳中了郁柠身为打工人的脆弱的心。
他撇撇嘴,又在心里唾弃着宴溪的奢侈。
这一时刻,宴溪正在仔细打量今天郁柠这一身。
郁柠肤白,平时穿着灰色这种浅色的衣服时不明显,今天换了这一身黑色的衣服,实在把他的皮肤衬得白皙似雪。
上衣也不是他平时喜欢穿的夸大卫衣,而是换了一件稍微修身的黑色衬衫,腰窄窄的,似乎一只手就能握住。
下身的牛仔裤同样是黑色的。平时包裹在宽松的睡裤中不那么明显,今天宴溪才发现,郁柠的腿也很好看,大腿匀称小腿纤细,裹在黑色的牛仔裤里又长又直。
可能是在车上睡了会儿,下车时郁柠迷迷瞪瞪的,左右看看找到宴溪后眼睛才亮起来。
“过来。”宴溪朝他招招手。
“来了来了!”郁柠笑眯眯地跑到他身边,一把抱住他的胳膊。
比起宴溪的四层别墅,宴金铭的住处低调不少,除了自带一个大花园外,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平层。
宴溪解释道:“前两年老头子公司的电梯坏了,他被困在里面了——这事当年还上过新闻,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自那以后,他就不坐电梯了,办公室搬到了低楼层,家里也只住一楼。”
关于宴金铭的事情,郁柠也做过一点搜索。和体壮如牛力大无穷的宴溪不同,宴金铭身体不算好,早年间做过心脏手术,至今都很注重保养身体。因为电梯失灵导致再也不肯坐电梯,也是情有可原。
进门后,郁柠看到宴金铭正坐在摇椅上,右手握着一只小小的茶盅。
他听到声音,侧过头来看了看。
郁柠在网上看到过宴金铭的照片。说来奇怪,无论从长相还是身材,宴溪都和父母完全不像。宴金铭气质儒雅,眉目间没有商人的精明,也不像宴溪一样带着些许戾气,比起身价千亿的地产大亨,他更像是某所大学的教授。
“坐吧。”他伸出手,朝两人比了个手势,温声说道。
郁柠被这招待客人一般的方式搞得全身不自在。他悄悄看了看宴溪的脸色——
那人脸色一如平常,看来是早就习惯了。他拉着郁柠大大咧咧坐下,也不理会宴金铭,只顾着和郁柠说话。
郁柠觉得自己仿佛夹在两个易燃易爆物体中间的可怜人质,他一边对付着宴溪问的“今天都在做什么”,一边偷偷观察宴金铭的神色。
这样的父子组合也不是没见过,但一般情况下,做父亲的表面上不关心儿子多是嘴硬,背地里总是会偷偷关注一下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