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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

 

01

“啧……”

祁进有些无奈地拨开额前的头发,修长的指尖从发丝根部捏起一路顺到耳后,安抚性地压了压——然而不过几分钟这恼人的头发又从另一边荡回了眼前,触碰睫毛,刺进眼角。

留长发多少有些麻烦了,虽然自己现在勉强只能算得上不长不短。祁进只好一只手撩起正片刘海,整个向上梳去,用手掌按住这些不安分的家伙,剩下另一只手继续批改比刘海的打扰还让人火大的学生试卷。

“喏,”坐在对面的师姐见他因为几根青丝烦恼不断,贴心地主动开了口,并且隔着办公桌扔过来一个东西,“夹上方便点。”

祁进抬头看,原来是两个女生常用的刘海夹,他舒了口气,点头道:“谢了,卷子批得我正一肚子火,闷得慌。”

看着祁进如释重负的表情,于睿了然地一笑,对被学生折磨的他相当感同身受。于睿看祁进飞快地一边一个收拾好不听话的刘海,只剩下发梢从夹子的另一段翘起来,翘出一个有点可爱的弧度。

“如果不方便的话,怎么不剪短呢?”她想了想,还是有些好奇地继续问道,“我记得你以前没留长发的习惯来着?”

祁进把视线从学生试卷上移开,笔杆子捏在手心里,压出一个红痕,“呃……想换个发型试试。”

于睿不疑有他,点点头开了个玩笑,“那我觉得效果也不错,除了偶尔扰乱凡心哈哈哈哈。”

被夸奖的人不自主地摸了摸已经到肩膀的头发,心里一并感慨起来——当初说要把头发留长一点,也没想到真就这么做下来了。

现在这个长度应该就差不多了吧。

02

发现长发的好处,是一个多少有些难以启齿的契机。

祁进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扪心自问他不是这么不着家的人,但最近实验室的项目进行到关键时期,这样的早出晚归也就成了常事,甚至逐渐有习以为常的趋势。恰巧同一屋檐下的亲密爱人比起他来行踪更加的飘忽不定,不是祁进早回家的时候那人不在,就是祁进卷铺盖住实验室的时候某人回来洗澡睡觉……也不知是为什么,两个人的时间总是岔开来,祁进都不记得有多久没见过枕边人的脸了。

这过的叫什么日子。

祁进叹口气,摸出钥匙开门。

有道是念什么来什么,虽然房间里漆黑一片,但几乎是瞬间,祁进敏锐地发现屋子里充满了熟悉的气息。他一挑眉,看下一旁,果然鞋子散乱的踢在门口,外套就扔在一旁的斗柜上,成为房间里若有似无的烟草味儿的发源地。祁进把灯打开,小橘猪高高竖起尾巴蹭过来,喵喵喵地交换。祁进蹲下来摸摸猫头,小橘猪呼噜呼噜原地变身小摩托,尾巴尖弯成一个小问号,显然心情不错。

——但是看起来有的人心情就不好了。

祁进抱着猫喊了两声大哥,结果都没得到回应,只有浴室里哗啦哗啦的水声不停。他皱了皱眉,姬别情不可能没有听到自己的叫喊,这样把自己关在浴室恐怕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祁进想了想,给小橘猪加了把冻干赶他去吃饭,自己返身来到浴室门前,听着里面花洒有节奏的哭声,沉默了两秒,一把推开了浴室门。

“卧槽!”显然浴室里的人并没有意料到这个突如其来的情况,发出了一声字正腔圆的惊叹,“进哥儿?你???”

祁进仿若没有看到他的震惊和还滴着水珠的赤身裸体,大刀阔斧地径直走了过去。姬别情连忙关了花洒,刚张了张嘴,还没出声,就被人按在墙边不由分说地印下一个吻。

???现在是什么情况?姬别情还没洗完澡,全身都湿漉漉的,面对衣着完整的祁进,反射性地想抱上去,又在半途改变了方向,堪堪按住祁进的后脑调整了一个彼此都舒服的角度开始回应这个吻。虽然看起来时机并不是很合适,但是爱人的邀吻又有谁能拒绝得了呢?姬别情从善如流地加深了这个吻,两人亲的难分难解像是要把这段时间空白的时间都补回来一样。柔软的舌头在口腔里像一条灵活的鱼游来游去,姬别情有些控制不住地用牙齿去咬他,深深地吸吮他,放在他脑后的手也不断用力按向自己,仿佛要一口口地把主动撞进自己嘴里的鲜嫩猎物一口口拆吃入腹。

等到这个长长的吻结束的时候,两个人都感觉嘴角快要撕裂了。

姬别情晃动了一下脖子,再开口带着些无奈的语气,“进哥儿,你怎么了?”

“这个问题不该我问你吗?”祁进一挑眉,“喊你都不理我。”

“……我是真没听见。”姬别情看着祁进衣服上点点的水渍叹了口气,“算了,穿上衣服说。”

他说着拽过一旁的浴巾,继续道:“你今天回来挺早。”

祁进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心说这都十点多了哪里挺早。手上却把浴巾抢过来亲自给姬别情擦着头发,“工作告一段落了,后面没那么忙——你呢?”

“……”姬别情又开始沉默,不是他不想坦白,但是工作性质要求他很多事无论再怎么烦心也不能透露一丝一毫,这是对两个人好。但是不解释一下又恐怕祁进会担心,他考虑了几秒还是说道:“案子出了点问题,本来这两天该结案了,因为一个疏忽出了岔子。”

祁进耳朵里听着,擦头发的浴巾从姬别情的头上慢慢落到颈项间,然后是后背,肋骨,腰窝……他蹭到姬别情耳边,仰着头用嘴唇轻轻摩挲他的耳骨,“就这样?”

“已经很麻烦了,”姬别情的语气有几分压抑不住的怒火,“局长火气也不小。”

清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来,“岳局骂你了?”祁进的吻已经从耳畔滑落到了姬别情的锁骨。

“嗯……”

头发已经不滴水了,身上的水渍也基本风干。祁进把浴巾扔在一边,“那你就去骂没干好活的,太白山的野猪都比他们有用。”

姬别情没忍住笑出声,“你还学我说话。”

“大哥不喜欢吗?”祁进的吻路过他形状漂亮的胸肌腹肌,一路向下,接着屈膝跪了下去,然后探出舌尖舔吻在人鱼线上。

他在勾引自己。

祁进的话一语双关,如果这都听不出来姬别情也白当了他这么多年大哥和恋人了。从刚才缠绵的吻——或许更早,还要早——就开始萌生的一些糟糕的念头随着他的动作逐渐难以压抑。姬别情自上而下地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祁进,用居高临下的眼光,他的手指落在祁进的发尾。最近工作很忙,祁进没来得及剪头发,此刻便正好是一个能被姬别情夹在指缝里的长度。他的手心微微收紧,向内扣住,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又有些于心不忍。

“……当然喜欢。”

姬别情听到自己低哑的回答。祁进发出一声似乎是满意的声音,继续把吻落在那个敏感的地方。他从粗大的性器侧面一路轻吻过来,用嘴唇蜻蜓点水般地撸动,偶尔伸出舌尖挑弄一下头部。

放在颈后的手一下子收紧了,微长的黑发穿过姬别情修长的手指,立刻带来紧绷的触感。祁进皱了皱眉,大概还是有些不舒服,他顺从地抬了抬头,却并没有停止动作,继续隔靴搔痒地舔吻姬别情的性器,轻轻触碰柱身和伞头部,不上手,没有进一步动作,甚至不去看他。

他什么都没说,但是姬别情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么多年了,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进哥儿。”

姬别情的眼神暗下来,他手心用力,被拉紧头发的祁进无奈地终于仰起头看向上方的人。他的嘴唇和眼睛都亮晶晶的,落在姬别情眼睛里更成了催情的良药,本来烦恼的心绪被情欲生生打断,他自己也说不清现在到底是个怎样的心情。但是姬别情知道,他相信祁进也知道,这是最后的确认,他的声音里缺少更缠绵温柔的情感,更多的是一种暴戾,一些警告。

“没关系,”然后祁进看着他,没有一丝一毫躲闪,坦荡地继续刚才的话题,“我也喜欢。”

姬别情能够感到自己的心脏在收紧,手指也不自觉的用了力。他不在乎是否扯痛了祁进,只是面无表情地迫使他离开自己远一点。最后他听到自己吐出并不温暖的词句。

“张嘴。”

是发号施令的语气,祁进刚刚亲吻过姬别情性器的湿润的嘴唇听从命令缓缓张开,露出粉红的口腔和柔软的舌头。姬别情瞬间觉得自己脑袋和下身一并发热胀痛,他按着祁进的后脑,空着的另一只手扶着性器难以抑制地挺腰把那硬挺撞进这张等待侵犯的嘴。

他有足够引以为傲的性器尺寸,平常偶尔做口交的时候,祁进基本也不太能完全吞下这根东西,姬别情当然也不会强求。但现在显然不是普通的情况,那粗大的东西一下子顶进来,祁进反射性地收缩了一下喉咙,有些干呕,抓着姬别情大腿的手指也不由自主地抓紧想要推开。可仅仅只是一瞬间,他马上放松了身体,微微仰头,安分地张着嘴,调整口腔的角度,让性器能进入到更深的地方,甚至压迫在他喉咙深处,放弃全部想要挣脱脑后那只手的控制的机会,乖巧地像个提供性爱的玩偶。

姬别情知道他不舒服,可舌底和喉咙的挤压同样给了刚进去的阴茎头部一记爽利的刺激,所以他没想停下来。稍稍挺腰,姬别情手掌用力把人按向自己胯间,看着性器缓缓深入,祁进不得不努力张开口腔,让他进入地更加顺利。性器进入了更加温暖紧致的地方,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喉咙本能因为对异物的排斥而不断收缩的力量。祁进发出轻微的呜咽声,他胸膛快速起伏着,呼吸更加急促了。但是姬别情没有放手,他按着祁进的后脑把最后一点距离抹平,让整根性器没入他的口腔。

绝对控制的快感让他兴奋异常。

他心里清楚这样的动作祁进肯定不舒服,怎么会舒服呢,他甚至看到了祁进眼角渗出了晶莹的液体。然而这不会让他心软,姬别情停在那里,没有放过他。祁进也停在那里,没有放过自己。

控制和破坏的欲望如此强烈。姬别情才发现他以为自己能够独立消化的工作上的焦躁和失控其实并没有真正消散,此刻在祁进的顺从和默许之下,这种情绪带来的负面影响到达了巅峰。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发泄的欲望,因此他收紧手指扯着他的头发,稍微拉开距离后,又狠狠挺腰撞入对方嘴里。

祁进没来得及及时修剪的头发此刻变成了性爱的助推器。

“呜……”下方的人因为整张嘴都在被侵犯,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

姬别情充耳不闻,没有延缓动作的幅度,快速在祁进嘴里抽插起来,每一次都将头部顶进他的喉咙,最后那断断续续的呜咽也被堵得模糊不清了。

祁进想要闭上眼睛,不让他看自己的神情,眼角却真的挤出几滴含不住的泪珠。姬别情用拇指把泪水抹掉,祁进睁开眼睛看他,他的眼神很清澈,带着坚定和一丝甜腻的湿润,像是将所有心意都放在了他身上。

姬别情看着他,祁进没在求饶没有拒绝甚至没有主动的取悦,他只是放松整个身体,主动地将掌控权放在自己说理,主动去依赖着自己——与今天遇到的麻烦正好相反,虽然案子里发生了他不想见到的意外,但幸好这里还有他可以完全掌控想怎样都可以的事情。

——你可以相信我的,大哥。

这是祁进想告诉他的,姬别情明白。

进出的速度越来越快,姬别情用一只手的指腹轻柔的抚摸着祁进的脸,像是在安抚,腰上用力却一下比一下猛,残酷地侵犯这他的口腔。在最后阶段祁进似乎发出了窒息的哭泣声,但是被姬别情的粗重的喘息盖过去了,随着高潮的来临,他挺弄的节奏也开始紊乱起来,呼吸急促,想要做些什么为这场与众不同的性事画上句点,又仿佛还有一些地方没有得到满足。

所有的热量集中到小腹,姬别情绷紧了大腿,结实的肌肉显示出硬朗的轮廓。他抓着祁进后脑的手用力向后一扯,从他嘴里退了出来。

祁进跪在那里,被剧烈侵犯过的唇舌有些麻木和疼痛,一时间甚至无法合上,被情欲渲染的眼睛也泛着层层水光,可看向姬别情的眼神却是坦荡而纯粹的。

他们都清楚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姬别情扶着性器射在了他的脸上。

发梢,睫毛,脸蛋,嘴边,甚至祁进微微探出的舌尖……无不落满了白浊。

高涨的热情暂缓,姬别情深深喘着气,祁进依旧毫不反抗毫无动作地任由他发泄。直到高潮结束,祁进突然在望向他的眼睛里带上一丝笑意,他活动了活动酸麻的嘴,舌尖无比自然地一卷,把嘴角男人留下的液体卷进了嘴里。

原本的满足变成再次加热情欲的柴火。

姬别情也笑了,或许是分别太久,或许是两人的工作都变得忙碌,他们已经好久没有体验过这样激烈的性爱了。无法否认,姬别情被跪在脚下的爱人调动起了全部的性趣,他向来珍惜他,但此刻在祁进无声的勾引之下,却几乎按捺不住内心莫名其妙的暴戾情绪。他弯了弯腰,捏着祁进的下巴,一手擦去他脸上的精液,抬起脚蹭了蹭他腿间昂扬的没有机会发泄的性器,然后低头凑近他耳边,沉声道:“进哥儿什么时候这么骚了?”

祁进的声音依旧清冽,只是因为刚才喉咙被摩擦而变得有些沙哑,“拜大哥言传身教所赐,你说过我是个好学生。”他说着又把光洁的脸蛋蹭上了姬别情的腹股沟,引得后者一个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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