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拍案而起,情绪激动,大笑着说:“好一个要留清白在人间!”
朕喜欢!
这首诗写的是黄昏自己,但朱棣却又觉得,这何尝不是写自己呢,这不正是自己靖难之后的心中所想吗。
朕和黄昏果然是同一类人!
名门之后
朱棣大袖一挥,“磨墨!”
旋即挥毫泼墨,将这一幅《石灰吟》飞龙走凤泼洒于宣纸之上,拿起私章往上一戳,对狗儿道:“拿去装裱好,送至黄府,让黄昏悬挂于书房!”
这是你黄昏写的。
那就悬挂在面前,砥砺你自己。
想了想,朱棣觉得这事还可以继续操作一下,搞一个形式主义,但自己写又太累,于是对狗儿道:“先别急着装裱,拿去翰林院那边,找几个侍读临慕个几百张,然后发放朝堂所有臣子,并让各公事衙门大厅悬挂。”
狗儿嘿的一声,“装裱?”
朱棣理所当然,“除了黄昏那一份,其他的各人自己掏腰包装裱,这点小钱,还要朕给他们出么,不羞臊吗。”
狗儿暗暗好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好像就是郑大监下西洋、解缙编书之后,陛下在用钱方面,变得精打细算了,能不花钱的绝对不会浪费。
……
……
星隐居,尚有六人。
袁珙父子。
两位御医。
徐膺绪和黄昏。
诗会突然就散了,袁忠彻有些尴尬,觉得自己没尽好地主之谊,袁珙这个岁数早看开了,对此无所谓,依然端坐喝茶。
两位御医认识黄昏,其中一位御医,就是当初徐妙锦生产时在黄府,拿过大红包的。
对黄昏感官极好。
况且这两位御医从始至终都没觉得黄昏没学问,是以《石灰吟》一出,也不觉得打脸,有美酒有好肉,干嘛要走那么早。
但吃但喝但聊天便是。
既然来了,总得看看那传名百年的《清明上河图》。
徐膺绪情绪高涨。
妹夫才惊四座,自己这个当舅哥与有荣焉。
喝酒喝酒!
如那李太白,人生得意须尽欢,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岂不快哉。
作为让一场本该持续在宵禁之前的诗会提早散伙的罪魁祸首,黄昏毫无觉悟,反而觉得当下境况最适合自己开展工作,端着酒杯来到两位御医面前,对其中一位笑着行礼,道:“先前拙荆产子,多劳先生杏林圣手,在此敬先生一杯。”
说完一饮而尽。
那位名叫刘旭忠的御医笑了笑,浅酌一口,笑说职责之内的事情,黄指挥客气了。
确实职责之内。
在徐皇后去顺天之前,就徐妙锦生产一事叮嘱过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