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卿家也该颐养天年了,朕知道,老卿家在山东巡抚这个位置上,已经是心力憔悴了。”
转眼已是崇祯八年了,这些年对崇祯皇帝而言,真可谓是弹指一挥间,崇祯皇帝都没有想到,时间会过得这般快。
许多事情,都改变了。
大明在过去的这些年,经历了很多,改变了很多,原有时间线上的危机,算是得到了逆转和缓解,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明也迈向了全新的方向。
进与退。
好与坏。
皆在崇祯皇帝的一念间。
“陛下……老臣有些肺腑之言,想对您说。”
袁可立呼吸有些急促,捧着手里的茶盏,一旁的王承恩见状,忙上前帮袁可立接过茶盏,袁可立动容道:“陛下,您真的太急了,老臣知道,您推动维新变法,想叫大明社稷中兴,想扫除弊政和顽疾。
可是您真的太急了。
大明的很多事情,并非是朝夕间促成的,也绝非朝夕间能解决的,眼下江南诸省的叛乱,就是一次最好的明证啊。
老臣知道……陛下有雄心壮志,昔日祸乱辽东的建虏,在您的英明神武下,得以彻底镇压下来。
肆虐山陕的流贼叛乱,被您逐步的瓦解掉。
可推动新政之事,不像战争那般,一味地讲究速战速决啊,这是一个长期且漫长的事情啊。”
“老卿家无需这般激动,你想要表达的意思,朕明白。”
崇祯皇帝撩了撩袍袖,坐到袁可立的身旁,神情感慨道:“朕何尝又不知道,朕做的事情太快,太急了。
可是老卿家,你可知道朕的难处啊。
过去的大明啊,真的是烂到根子上了,党同伐异、吏治腐败、以权谋私、土地兼并、赋役崩坏……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就像是一座座大山,时刻压在朕的身上,让朕常常感到喘不过气来。”
袁可立轻叹一声。
崇祯皇帝所讲的这些,都是他清楚的,大明究竟面对怎样的境遇,其实对有远见的臣子而言,都是能看清楚的。
可是看清楚归看清楚,如何改变这种困境,才是问题的关键。
过去的大明,受一个建虏叛乱,受一个流贼叛乱,导致很多事情都受此影响,为了镇压平叛而拆东墙补西墙。
“其实朕心里很清楚,当前大明处在这等境遇下,就是银子惹的祸。”
崇祯皇帝眉头微皱,指着那座天子宝座,“卿家可知,朕眼中的这座天子宝座,像极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