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迁户享有3-5年的税赋减免,等待税赋减免期过去,恰好是关东劳动力得到填补,国库收入将实现爆炸性增长,到那时,有关东与关陇的供给,便也有了南征的资本,而非如今单单依靠关东,关陇却处于一个半残废的状态。
高澄吞并关陇,可不是要让坐视它荒废,作为孕育了隋唐两朝的关陇地区,它理应为小高王的野望承担更多的责任。
当元善见迁民的诏书传至关西,高澄正巧在秦州巡视期间病倒,据说是感染风寒。
得知天子又要折腾民众,齐王本欲带病回师洛阳,是一众文臣武将苦苦哀求,希望齐王能够安心养病,高澄这才罢了回朝的心思,只是口述了一封奏疏,由温子昇代笔,发往洛阳,请求天子顾及人情,莫要再使百姓背井离乡。
瞧瞧,齐王病得这般重,连奏疏都需要人来代笔,偏偏元善见一意孤行,高澄在病榻上徒呼奈何。
荆州,襄阳。
侯景看完邸报,对心腹谋臣王伟道:
“齐王卧病秦州,洛阳文武为天子所慑服,不敢阻挠,君信否?”
王伟笑道:
“天子若有如此威望,哪怕齐王病入膏肓,也是要拖着病体回朝的。”
侯景闻言,笑得前俯后仰,好办会才抚平了气息,假作正经地训斥道:
“王君此言,对齐王何其不恭!”
“为臣者,自当恭敬奉主,然臣为使君之臣,非齐王之臣也!”
王伟一番话,听得侯景心花怒放,他连连夸赞之后,又问王伟道:
“王君以为,是否真会有人信了齐王卧病的消息。”
王伟淡淡道:
“齐王之奸伪,举世皆知,高党之跋扈,满朝共见,如今齐王心腹遍布朝野,各地刺史皆为羽翼,天子凭何振作?但凡有智者,皆能看透其中端倪,纵使真有野心,亦不敢动。”
侯景也知其所言在理,只得丧气道:
“我以为贺六浑便足够狡诈了,未曾想其子更甚。”
事实也正如两人所谈论的,高澄只不过是装病借机撇清干系。
迁走大量人口确实能够得到三河地区一部分足额获分田亩的百姓感激,可面对的是一百万户民众的怒火,小高王连年初三十万户的黑锅都不肯背,哪愿意糟蹋了自己的名声。
至于元善见,他要名声作甚,安心扮好高澄给安排的角色就是,虽然这角色遭人恨,但也不是什么独夫民贼,够意思的了,当个傀儡还要啥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