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两家拼了命的熔佛铸币,萧菩萨却在一心一意弘扬他的佛法,各种讲经论道,这样的情报又有什么价值。
萧衍精通诗赋书法,通音律,于佛法深有研究,在其倡导下,南梁的文学艺术甚至佛学都得到长足发展。
但,这些在乱世又有什么用?
北方高欢、宇文泰、高澄这些人跟萧衍一比,全算文盲,但他们这些人在乱世就是要强于萧衍这样的文艺咖。
高澄后续干脆更多的把细作派往南梁前线,例如江陵,淮南等地,与其在建康白费功夫,不如仔细了陈庆之、羊鸦仁、夏侯夔等人的动向。
南梁的朝堂动向高澄不需要去打探就能猜到,无非是东魏要统一北方,马上出兵扯后腿。
东西魏暂时停战,则南梁也跟着马放南山,歌舞不休。
浑然没想过两家停战是在增蓄自己的实力,不过基础摆在明面上,增加得有多有少而已,而自己,却是在摆烂混日子。
张亮走的时候天色还早,高澄继续埋首于案牍之间。
夜色渐深的时候,高澄正准备先去其余侧室屋里转一圈,再往李昌仪院里歇息。
一封由南荆州送来的急信却打乱了他的安排:
南荆州刺史源子恭病笃。
高澄猛然惊醒,今年正是源子恭丧命的一年。
但知道又能怎样,源子恭的问题与段荣一般,他们都太老了。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态,但他的后继者却值得高澄深思,毕竟南荆州直面陈庆之的威胁。
兄妹情谊
崔幼娘被吊在庭院的老榕树,马鞭抽在她柔腻的肌肤上,伴着她凄厉的哀嚎,噼啪作响,血沫飞溅。
不知什么时候,元季艳一身孝服,抱着薄被款款走来:
“你不来晋阳寻我,妾身自来洛阳相见。”
郑大车却突兀出现,她状若癫狂,撕扯着高澄的衣袖:
“我究竟差在了哪里!”
恰逢高欢冲了进来,在高澄惊恐的眼神中,他震怒道:
“逆子!你果然与郑氏有染!”
“没有!我没有!”
“逆子……你作甚!你还要弑父不成……”
高澄看着倒在地上的高欢,正当他头脑一片空白的时候,张师齐站在他的对面一边书写,一边朗声道:
“高澄弑其父!”
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多,认识、或不认识,他们都在重复一句:
“高澄弑其父!”
……
一名年轻人带着禁军闯进了天子寝宫。
年轻人冲他笑道:
“孩儿类父,但效父亲而已。”
一条白绫勒紧了高澄的脖子,年轻人笑得越发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