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境外,我们怎么保护?”
“只是留下一个由头!”萧诚解释道:“如此一来,如果他们在外头受到了欺负,等我们回过气来了,有了余力了,便可以利用这个借口去干涉了。”
“这样的开拓团多吗?”赵安问道。
萧诚看向刘凤奎。
刘凤奎笑道:“回官家的话,据我所了解到的情况,如今一共有二十八家开拓团,组织了近五千余人在往南方开拓,可不仅仅是安南,还有暹罗、蒲甘,其实还有走海路的,去了爪哇、琉球、还有倭国等地,不过海上对开拓团的要求更高,到现在,也不过四五家而已。”
“这么多?”赵安惊讶地问道:“可是首辅,这些人如果留在国内,一起对付辽国不更好吗?”
“他们留在国内,就是祸害。”萧诚道:“但让他们去了外头,便有可能是功臣!官家早先时候问我,为什么明明知道很多事情,都是司公他们搞出来的,但我都容忍了下来是为什么,其实道理就在这里了。”
“我知道师傅是相忍为国。”
“倒也不全是如此!”萧诚道:“这些人那怕是一头生了病的狮子,但也是狮子,你把他逼急了,他是真要咬人的。我们是万万经不起内讧的,虽然我有绝对的把握获胜,可这样一来,我们北伐的时间,起码要往后推个十年二十年的。相比起这个代价,我情愿各退一步。”
“这也是您让司公全身而退的原因?”
“不仅仅是司公,还有刘明义他们这些人!”萧诚道。“现在,他们手里掌握的这些力量,都向外发散了,他们得到了财富,其实也就是咱们大宋得到了财富。因为有了钱,他们还是要回大宋来花,来享受,抢到了物资,还是要往大宋销售,甚至抢到了人,也只有大宋吃得下!”
“抢人?”
“不错!”刘凤奎在一边补充道:“他们在外头掠夺人口,然后贩运回大宋,现在我大宋在西南之地,还是缺乏大量人丁劳力的,想从江南人口众多之地往那里迁徙,但收效甚微,那里的矿山,种植园,工坊,甚至于屯荒,都需要大量的人丁。”
“刘公公说得太客气了!”萧诚道:“答案其实很简单,如果是雇佣大宋人的话,薪饷包括其他各类权利都必须要有保障,那怕是因罪发配到那里去的,那也是大宋人。但这些从外头掳掠来的,没有大宋户藉,在那些矿主种植园主的眼里,他们便不算是人,只能算是大牲口,只需要给口吃的就行,这成本,可不就一下子下来了吗?”
“有伤天和!”赵安眼中露出不忍之色。
“眼下却也只能如此了!”萧诚道:“等到我们北伐成功之后,自然便要回头来处置这类事情,官家,事情有主次,有轻重缓急。”
赵安默默点头。
“官家,像去年冬天运到江宁的那批香米,便是开拓团从蒲甘弄回来的,在边境榷场交易,然后一路运到江南,这么远一路运过来,其价格也只与我们本地大米持平!”刘凤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