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茂被擒,阮清政被抓,整个邕州的羁縻州被岑重一体拿下,这一条又一条的重磅消息对于陶宏元意味着什么他太清楚了。
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暴露在了岑重的面前。
他来桂州,是与自己摊牌的。
他想要什么,现在看起来,也是一目了然了。
官场就是这样的现实。
前几天,整个广南西道上所有的官员,见到自己都还跟老鼠见了猫一般,但当邕州那边的消息传来,桂州各级衙门之中的官员,顿时便请假的请假,告病的告病,差不多一半的主官,都不班儿了。
而这,还算是客气的。
有一些不客气的,早就已经派了心腹之人,去半路之上迎接岑重去了。
这是看准了自己要一败涂地了啊!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陶宏元知道自己就要一败涂地了。
不过那些认为自己要倒大霉的家伙们,恐怕也要失望了。
岑重真想要把自己往死里整,就不会如此大张旗鼓地往桂州来,他只需要将自己的手里掌握的那些东西,包括胡茂、阮清政等一干人往上一交,自己就将跌入万丈深渊。
可他却往桂州来了。
这是要与自己交换了。
岑重的脑袋瓜子很是清楚啊,过去是自己小瞧他了。
他真要把这些交上去,那就立刻会成为震动天下的泼天大案,想要审查清楚这个案子,只怕非得让两府里来上一个相公坐镇,御史台倾巢出动才行。
可这样一来,他岑重还能得到什么呢?
作为当事人,自己说不得要去乌台里睡觉,他呢,纵然不进乌台,也得在汴梁随时听候上面问话吧?
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所以,他才会巴巴地往桂州来呢!
摆出这个阵势,不就是给自己看的吗?他是想要告诉自己,咱们有的谈,可别破罐子破摔,弄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现在,也只能谈了!
只是,真的有些不甘心啊!
仰靠在椅背之上,闭着眼睛,陶宏元考虑着怎样才能尽最大可以地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陶正去而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