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一垮,大理也就不多垮了!”岑重摇头道:“对于段家来说,左右都是身死国灭的下场。”
“我已经把大理被拿下之后的名字都想好了。”萧诚晃着脑袋,道:“大师兄,云南如何?彩云之南,谓之云南!”
两人执手大笑,你在想云南,我在想安南,都与一个南字脱不了干系。
“你走的时候,我就不送你了。”岑重道:“我准备先去桂州,与陶宏元好好地谈一谈,能不能轻松拿下广南西道安抚使这个位子,还得看与他谈的结果。”
“他已经没得选择了,要要体面的离开,那就得与你做这一把交易!”萧诚道:“否则一拍两散,你还是招讨使,他可就要身败名裂了,到时候说不准连他陶家都要好几世难得翻身了,这一道选择题,好选。”
岑重哈哈一笑,从他想法子来到广南西道,到得偿心愿,能执掌一地最高之权柄,前前后后还不再两年的时间,而这些梦想的实验,与眼前这个年轻的小师弟可是脱不了干系。
:总得有人负责
陶宏元提了一把喷壶,正在仔细地替一株十八学士喷着水,这些天来,天气一直晴好,阳光明媚,但相应的,灰尘却也多了些,这株山茶名品的叶片之上,却也落了不少的灰尘,此刻,清亮的水流滑过叶片,在叶片之上先是冲出了一道道的印痕,紧接着整个叶片便显得翠绿欲滴。
花园里山茶不少,但像十八学士这样的名品,却也是不多的。
管家陶正急步而来,垂首道:“学士,付参军又来了,跪在府外呢,说要是学士不见他,就跪死在外头。”
陶宏元提起小铲子,小心翼翼地替山茶松着土,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学士?”陶正又叫了一声。
陶宏元站了起来,扔了铲子,往屋内走去:“他要跪便跪吧,要死也由得他。”
“学士,他这样跪在外头,毕竟不好看,而且他要是乱说起来……”陶正欲言又止。
闻听陶正此言,陶宏元却是回过头来看着他,冷笑道:“他想要说些什么呢?”
陶正心中一凛,躬下了身子:“小人明白了,小人这便去赶他走。”
回到书房,陶宏元的脸色却浑然没有了刚才的镇静自若,坐在书桌前,提起笔来,想要写几个字来平复一下仍然激荡的心情。可笔是提起来了,却不知写些什么,直到偌大一团墨渍落在了上好的宣纸上,就像是在美人脸上扔了一砣屎,心情顿时更坏了,重重地将笔扔在了桌面之上。
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胡茂的邕州之行,如今看来就是败笔之中的败笔,自己真是昏了头了,怎么能同意让胡茂去做这样的事情呢?
难道当初就没有考虑过有失败的可能性吗?
大意了啊!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如今那个岑重,拉开了架式,丝毫不加掩饰地一路浩浩荡荡地往桂州而来了。
这位招讨使,上任以来,第一次准备来拜见自己这位安抚使了。
想必他此刻的心情,一定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