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大的绣球一对,一只是红色的,各种剪成三角块的碎绸布再按照颜色深浅过度,缝制在一起,粉红、桃红、海棠红、银红、大红、枣红、胭脂色等,而后在三块布接头处,便坠着柳黄、嫩绿、竹青、青葱等颜色的络子,络子中间还串了拇指盖大小的银铃铛,轻轻一动,清脆作响;另外一只绣球,是绿色的,样式同红色的一样,只是上面的络子配的是红色。
还有一对绛色绒线编制的吉祥结,下边都坠着寸长的银制长命锁,瞧着精巧可爱。
东西倒是好东西,给孩子送这些也使得,只是瞧着布料花色,已经上边的绣线,看着都有几分眼熟。淳王福晋想是也注意到了,用帕子捂住嘴巴,看着两个小格格轻笑着。
两个格格被臊的不行,起身同两位福晋低声道别后,便飞也似的下去。
淳王福晋与纳喇氏这才笑出声来,纳喇氏还好,一边轻笑,一边拿起那几个小物什,仔细看上头的女红绣艺。
淳王福晋是笑得眼泪都出来,用帕子轻轻拭了拭眼角,对纳喇氏道:“原当她们成大姑娘了,这几个月对女红针线也跟着学些,如今看来,不过还是孩子罢了!怨不得这姊妹两个最是不耐烦女红,还能老老实实学上这些日子,都是在给外甥置备这些个小玩意儿!”说到这里,顿了顿,脸上露出丝苦笑:“那年爷要联姻曹家,我本来还替大格格委屈着,想着大格格毕竟是爷的长女,额驸虽然品貌不错,曹家家境也算是富足,但还是门第太低些。现下看来,还是爷的见识高,我倒要羡慕你好福气了!”
纳喇氏知道淳王福晋是担心她所出的五格格少不得也是合番蒙古的命运,劝慰道:“福晋别太担心,毕竟是皇孙女,也不是各个都要往蒙古送的。雍亲王府的二格格,不就指给京里了!”
淳王福晋轻轻一笑,说道:“可不是?再说她还小着呢,各个王府的媳妇进门虽早,格格们出门的早的却不多。像咱们大格格这般,十五就嫁的,还是太早了!阿弥陀佛,原本还担心不利生育,如今这般顺当真是万幸!”
纳喇氏笑着,心思却跑到千里之外,不知女儿与外孙如何。
提起各王府嫁娶之事,淳王福晋道:“这没两月就选秀了,大阿哥十六岁,不知这次会不会给指一个过来?咱们是不是也先留意留意,若是侧室还罢了,没甚么好挑的;若是正室,总要门第品貌都般配才好!我这边问着不方便,你毕竟是大阿哥亲娘,与他好好唠唠,看看有没有瞧上眼的姑娘,知根知底的,总比没见过的强些。”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但是却不禁琢磨,倒好象是说弘曙行为不检点,有暗结私情的嫌隙。纳喇氏心中不快,但是面上仍笑着说:“福晋真是说笑了,他整日里就喜欢舞蹈弄枪,哪里会有心思想这些个?身为长子长兄,弘曙若是作出什么不合身份之事,别说宫里如何,就是咱们爷,也饶不过他。这府里有爷镇着,他们这几个小的,也学不成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