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手不及,段司宇低沉闷哼。
颜烟闭上眼睛,继续肆意地攫取亲吻,不计后果,不顾体面,也不管段司宇会如何回击。
腰间手臂倏地收紧。
很快,段司宇反应过来,立刻夺回主动权,稍稍俯身,让颜烟卸了劲,无力再跪着,只能坐在腿上任凭控制。
争夺似的吻只持续半分钟,而后颜烟落了下风,氧气被夺走,喘不过气,无意识泄出几声呜咽,又迅速噤声克制。
肩上衣襟被颜烟紧攥,手指已在轻抖,却不曾推开抵抗,无声纵容。
被这细节取悦,段司宇收了好胜心,改为轻柔地吻,温存似的触碰轻贴。
急促的呼吸声渐小。
颜烟无意识睁开眼,眼中水雾泛波,被月光一照,流光如晨时洒在海浪上的曦晖,盛情邀请他坠入翻滚。
段司宇一顿,滞住呼吸,主动后仰,暂停这个吻。
“嗯?”颜烟未能反应过来,迷茫地失神。
只一声轻哼而已,差点又要点燃亢奋的火星。
段司宇深呼气克制,“现在不行。”
现在不行。
因为这病弱的身体,爬楼会累,吃饭麻烦,连动情都得打断,吻也无法尽兴。
烦躁顶到高峰。
颜烟仰头深呼吸,主动起身,站到窗边吹风冷静。
窗沿上,龟甲牡丹正沐浴月露,落在颜烟眼中,竟有几分拟人的惬意,招人嫉妒。
颜烟垂眸盯着花,在幻想中戳了无数次花瓣,以泄躁火,面上则冷淡无表情,仿佛刚才失态的不是自己。
片刻,段司宇走近,轻搂住颜烟,安慰,“等明天复查出结果,我再问问医生。”
“好。”平淡答应。
静默一瞬,段司宇问:“你想砸花?”
已看穿他平静下的躁火。
“没有,”被戳穿,颜烟掩饰躲避,“我平复好了,回去吧。”
段司宇却不走,直接抱起花盆,似要往窗外丢,好在颜烟眼明手快,及时阻止。
“我只是想戳花瓣,不是想砸。”颜烟将花盆抱在怀里,生怕段司宇真往外丢。
“那你戳。”不容置喙。
无法,颜烟只好伸手,轻戳花瓣。
奇异地,指尖触到花瓣的一瞬,烦躁消去大半,颜烟愣着收手,“好了。”
段司宇这才拿走花盆,“以后想做什么,就直接做,别闷在心里。”
“好。”
两人骑着电瓶回程。
天色已晚,旁系似乎已离开,合院里悄无声息,只一人的说话声。
颜烟在车里躲着等,段司宇则推门走进,光明正大,全无做错事的心虚。
院子中央站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