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叫演奏,这叫约会,放轻松,”段司宇低声问,“你想听什么?”
过于贴近的暧昧。
颜烟根本无法放松,“都可以。”
双臂随即从两侧拥上,既为弹琴,也为拥抱。
简单的几个和弦,凑出熟悉的旋律,又是曾在颜烟歌单里的歌曲。
耳后段司宇忽然说:“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西门,当时你戴着耳机,我就特别想知道你在听什么,所以去偷瞄你的账号id。”
段司宇只说早就见过他,并未解释过细节。
颜烟有所察觉,以为段司宇通过某种途径,得知他的账号,才会故意在酒馆唱那些歌。
未曾想段司宇会这么胆大,直接当着他的面看,而他毫无察觉,甚至记不起何时有过此事。
“我以为你听古典,就把音量调大,结果差点被炸了耳朵。当时我就在想,你是我遇过最有趣的人。”段司宇说。
有趣。
人生头一次,颜烟收到这样的评价。
“谢谢。”颜烟唇角微勾,莫名地雀跃。
前奏结束,段司宇森晚整理的歌声极轻,耳语,只为唱给他一个人听。
“ay all your dreag fill the epty sky
jt reber i’ll be by your side”1
(愿你的美梦布满天际,我会守护你)
颜烟记得这首歌。
他研二实习时常听,在暑假的夏夜。
“let there be love”(爱会永远相随)
颜烟跟着轻哼,很小声,怕影响了演唱。
最后一句结束,钢琴声渐弱,消失。
四周静谧,只余呼吸。
“颜烟,你现在高兴么?”第无数次,段司宇问这问题。而每一次,都是为纾解他的郁结与无聊。
高兴一词程度太浅。
从段司宇拉着他逃跑起,身体似乎归了魂,他蓦然能敏锐抓到雀跃、紧张等,一切情绪的变化,不再像台老旧机器,反应迟钝。
那是一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这种感觉能维持多久,颜烟不知道,但他已不害怕会消失,因为段司宇会一直在。
颜烟起身转了个面,想重新坐下,与段司宇面对面,但碍于琴凳不够宽,只能分腿跪在凳上。
“怎么?”段司宇抬手虚揽,防止颜烟摔倒。
颜烟放轻呼吸,低头凑近,“谢谢。”
鼻尖相触,四目相接。
只一瞬,颜烟主动吻上去,撬开对方的唇,侵入,试探,忘情地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