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烟不信,“宇亿梦喜欢?”怀疑段司宇胡诌。
“她亲口说的,说是主人对宠物的喜欢,”段司宇补充,“像养了只金毛。”
“金毛。”
两人异口同声,说完皆一愣,而后一起低笑,心情由此变得愉悦。
“但也可能与爱情有关。”
“为什么?”
因为他也曾咬死不承认,非说对颜烟的感觉无关于爱情,甚至将那视为“落俗”。
但段司宇没出声解释,只笑而不语。
他们未立刻回程,而是留在江宁四处游逛,因为段司宇想去看看颜烟生活过的地方。
可离开太久,关于江宁的记忆已模糊,况且颜烟的生活枯燥,从来都只两点一线,家与学校。
过去的家,算了。
学校,也只能到外围扫一眼。
所以他们漫无目的,先去庙里祈个平安顺遂的愿,做个功德捐赠,以求病情恢复顺利,永不复发。
离开江宁之前,段司宇开着车,说要去看大道上的梧桐,保存灵感。
日光正盛,但都被挡在梧桐叶外,将盛绿的叶照得颜色发浅,像初春时新生的绿芽。
颜烟不觉得稀奇,因为满街都有梧桐,他幼时就常被飘洒的絮迷眼,一到春日就过敏咳嗽。
索性,颜烟靠在车窗边,观察行人。
此时未到高峰,行车不多。
骑电瓶、跑步、散步的,有的甚至占据车道,横穿而行。
蓦然间,颜烟的视线落在一个寸头女生脸上,素颜,鼻翼右侧一颗鼻钉。
心口异常一跳。
一切似是慢镜头,树叶声中,颜烟看清了对方的五官,那是张与祝友清极像的脸。
车擦过时,女生侧头,正对上颜烟的视线。
四目相对一霎,错开。
“啊——”颜烟下意识低喊出声,却只是个拟声词,失神。
“怎么?”段司宇问。
车不停,后视镜中的身影渐小。
良久,等车往前行几百米,那身影消失不见,颜烟才低声说:“我看见一个长得像祝友清的人。”
“你指祝焉?”
“也许,也可能是我看错。”
“我现在绕回去?”
“不用,没必要。”
颜烟深呼吸,不再看窗外,垂眸发愣,胸口一种道不清的低沉。
车驶过最后一棵法桐,段司宇忽然说:“做个赌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