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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这个时候,客栈出现一位出乎大家意料的可人儿。“月影,你怎来了?”陆在客栈门口遇到了月影,向来平淡的眼珠子竟闪过一丝异芒。

月影那完美的红唇绽开一朵调皮的倩笑。“陆大哥,我当然是来找爷的啊!不然你以为我来找谁?”

她那艳光四财的外貌立即吸引客栈内所有的目光,她耀眼得令人差点没看见她身边还跟着一名丫鬟,而那名丫鬟的姿色其实并不差。

“走吧!我带你进去见爷。”陆见外头人多嘴杂,不是谈话的地方,所以带她往上房的方向行去。

在半路上,月影忍不住必心地问:“陆大哥,听说爷在清水镇外受到袭击,爷没有受伤吧?”她就是听到这项传闻,心里忐忑不安,故而特地前来助阵。

依爷那严峻的性子,若非遇到重大的危险,他是绝对不会耽误预定的行程或是计画,可见爷这次是碰到“难题”了。

“没有。”陆言简意赅。

“那爷为什在这里落脚那多天呢?”月影噘起丰润的菱唇,明艳的朱颜上是一片怀疑。“这不像爷的个性啊!”陆莫测高深地瞥她一眼。“等一会儿你看了就知道。”

他带她来到爷的房外,有礼地敲了几下门,听到里面的叫唤声,才走进门去。

“干嘛那神秘兮兮啊?”月影不满地嘀咕着。

不久,陆走了出来。“月影,你可以进去了。”

“月儿,你在外面等我。”

月影把丫鬟留在外头,莲步姗姗地走进房间,微微躬身向朱翼明福了一礼。“爷,月影来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朱翼明这时正背对着她!帮容静玫缚上布条,套上崭新的单衣,然后解了她的睡穴,让她自然清醒。

“月影听说爷有难,便赶了过来。”月影瞧见床上似乎躺着一名女子,那张丽若桃花的美颜不禁有些失望。

爷的妻子不是才刚去世半年吗?他的身边怎么那么快就多了一个女人了?

早知道会被别的女人趁虚而入,她当初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可恶!

朱翼明放下床铺的帐帘,转身走向月影,他的俊脸上没有呈现特别的情绪,既无不悦,也无高兴。“董于侥那边的事你解决了吗?”

董于侥原是朝廷的户部侍郎,颇受皇上的重用,但是三年前他涉及一桩贪污案,被朱翼明的属下傅宏揭发出来,董于挠只好被迫告老还乡,卸下那身的繁荣与权力,可是没想到他心有不甘,在半年前派人到傅宏家中放了大笔的金银珠宝,并且诬陷他收受贿款,由于董于侥在朝廷中仍有势力,所以,傅宏马上被关进卒中,等待处泱。

所幸失翼明身为大理寺卿,所有刑部的案子都得经过他复审,所以,他技巧性地压下这个案子,并且派月影到江南集有利于博宏的反证,现在集到了,只差将反证送上京城而已。

“哼!那老糊涂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是爷派来的人,在他的眼中,月影只是一个身世可怜伎而已,他根本没有起疑。“月影勾起一抹千娇百媚的笑。“月影在任务完成后,就诈死离开那鬼地方了。”

“董于侥知道反证在我手上,你怎么解释?”两道峻迫逼人的光芒自朱翼明灿亮的眼中射出。

“爷,董于侥虽然老了,但不至于认不出你来吧?他一定是见爷突然来到江南,对你起了疑心,加上他府中的帐册忽然不见了,他自然怀疑到爷的身上罗。”月影解释得头头是道。

朱翼明绷紧了坚毅的下颚。“看不出来董于侥倒是挺聪明的。”他一直以为他脑满肠肥,是个庸俗之辈。

“不!是他有一个聪明的女儿。”若不是董于烧的女儿过于天真,她想瞒过那小姑娘还得多花上一点功夫呢!

朱翼明凝视她良久,才面容严肃地道:“如果没事,你就留下来吧!这里需要你的帮忙。”她这时离开,只怕会引来杀身之祸,如果暗中监视的人看见她进过这间房,一定不会放过她的,而月影的武功只称得上不错而已。

“是的,爷。”月影迟疑了片刻,才试探地启齿:“爷,床上”

“唔”容静玟发出的低吟声打断了她的话。

朱翼明立即走近床铺,掀起深色的帐帘。“你醒啦,肚子饿不饿?”他是低声询问,但看在月影眼里,却觉得他格外温柔。

容静玟将脸理进枕头中,不好意思直视他的俊容,她那粉嫩的耳根子是一片粉红。“有一点。”

“你有力气走路吗?”朱翼明忍不住多看了她那可爱的耳朵几眼,她真有趣,竟然羞得耳根子都红了。

容静玟转脸偷瞄他一眼,见他的表情并无特别,脸上的红晕才褪去大半。

“我试试看看。”

月影在一旁听了满脸狐疑,怎么床上那女人好象受了伤?莫非爷是为了她才在这个小镇耽搁那多天?

对!一定是这样的,刚才陆不是说她看了就知道吗?

容静玟小心地撑起身子,却还是弄痛了背,她细长的柳眉悄悄蹙了起来。

“会痛还敢逞强?”朱翼明不悦地摇了摇头,先是帮助她坐起来后,才一把环抱起她的娇躯。“你忍着点。”

她的伤全在背部,要抱着她走到桌子旁,牵动她的伤势是必然的。

容静玟忍痛地轻点螓首,却在这时候瞧见一名媚艳的姑娘站在桌旁,而那姑娘正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使容静玟不由得红霞满面。

朱翼明把她放在椅子上坐好,并把清粥小菜从食盘上拿出,放在她身前的桌面上。“快吃吧!”

容静玟拿起竹筷,勉强吃了几口粥,她虽然饿坏了,但是并没有什么食欲,大概是看见那位美貌的姑娘后,心底一直有个疑问在的缘故吧!

那位姑娘究竟跟师兄是什么关系啊?瞧她那美艳的完美外貌,正巧是师兄最喜爱的典型,她她该不会是师兄的红粉知己吧?容静玟难过地敛下眼帘。

“爷,这位姑娘是”月影见对方的外表只是中上之姿,根本比不上自己,一颗高悬的心放下大半,于是,她索性大方发问了。

啧!她长得没有自己一半漂亮,爷不至于那么没眼光看上她吧!依她的猜测,爷应该只是跟她玩玩而已,不可能对她认真吧!在优劣那么明显的情况下,自己的希望比那女人浓厚多了。月影自信满满地忖道。

“她是我的师妹容静玟。”朱翼明的眼神深邃难懂,似乎没打算将月影介绍给容静玟似的。

月影轻噫了一声,再次深深望了她一眼。“原来是爷的师妹啊!难怪气质那么高雅。”

她记得爷曾经在白湖山庄学了两年的武艺,也因此娶了他师父的女儿,只是她从未听爷提过他有另一名师妹。

容静玟有礼地放下碗筷,朝她露出友善的微笑。“哪里,你谬赞了。”

容静玟见这位姑娘长得国色天香,却是一点美人的傲气都没有,心中不禁对她产生了好感。

“容姊姊,我可不是在说客套话。”如银铃般的娇笑声充斥在整间屋子,月影亲密地挨着她坐下。“你的气质纯净温柔,爷有你伴在身旁,可真是有福气啊!”容静玟一杲,随即涨红了素颜,慌慌张张地解释:“你你误会了,我跟师兄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我们一点关关系都没有。”

她清柔的水眸偷偷瞄向朱翼明,却看见他的俊脸沉了下来,使她的心也跟着下沉。完了!师兄一定正在生她的气,若没有自己的存在,师兄就不会跟自己扯上关系,也不会遭到这位姑娘误解了。

“哦!原来是我误会了。”月影的唇边浅浅扬起一抹甜腻的笑容。“我看你与爷那么亲密,还以为”

“不是!不是!”容静玟惶恐得猛摇柔荑,急得跟朱翼明撇清关系。“你真的误会了,我是因为受伤,师兄才不得已照顾我。”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啊?”朱翼明那炯亮的黑眸扫向她们两个女人,俊脸上是一片凌厉与严苛。“快点喝你的粥。”

这两个女人吱吱喳喳说个不停,听得他都心烦了。

“噢!”被他这么一斥喝,容静玫赶紧低头猛扒粥。

“爷,你别对容姊姊那么凶嘛!”月影那娇滴滴的嗓音清脆地响起,听似求情的话语中隐藏着无人能洞晓的得意。

朱翼明冷哼了一声,不打算再谈论这个话题。“这里还有一间空房,你叫陆带你过去。”

“是的,爷。”月影识趣地起身离去,知道他在下逐客令了。

月影一离开房间,就瞧见陆守在门外,而她的丫鬟月儿正倚在柱子旁打瞌睡,她看得眉头一皱。

“陆大哥,爷答应我住下了,请你带我去那间空房间吧!”月影瞪了月儿一眼后,才笑容可掬地来到陆尽身前。

月儿心里一惊,立即清醒过来,小巧的脸上布满不安。

陆沉默地点头,带领她们主仆往左边的走廊走去,然后停在最后一间幽静的房前,并且替她们推开房门。“就是这间了。”

“谢谢你,陆大哥。”月影以眼神示意月儿先进房后,才试采地问:“陆大哥,爷是住在哪间房啊?”刚才她将这处大别院看过一遍了,这里虽然宽敞清幽,但总共只有三间寝房,给爷他们三人住罢好,怎么会空川一间房呢?

陆那稳健的脸上一派冷漠。“爷跟容姑娘睡同一间寝房。”

“怎么可能?!”月影张圆了樱红色的小嘴,震惊得无以复加。“那女人明明说她跟爷一点关系也没有,她怎可以骗我呢?臭女人!”

月影在惊愕过后,是满腔的怒火。

“月影,我劝你别忘了自己的身分,这不敬的话要是传进爷的耳中,就有你受的。”陆破例劝了她几句,不忍见她惹祸上身。

“哼!我才不怕呢!”月影声音娇腻地冷哼一声。“那女人既无脸蛋,又无身材,我不信爷会为了她处罚我。”

月影早就知道自己在爷心中的评价有多高,她这几年来不但替他立下了许多大功劳,而且曾经替他挡了一剑,导致爷对她一直有股愧疚感存在,所以也就特别关心她,脸上总是和颜悦色的。

陆语带玄机地道:“容姑娘与爷的关系匪浅,不容你胡说轻蔑她。”老实说,他跟了爷那多年,这次也搞不清楚爷到底喜不喜欢容姑娘?

在来到扬州前,爷是杷容姑娘恨得牙痒痒的,一副非杀她不可的愤恨模样,但没想到离开扬州后,爷的恨意似乎沉淀下来了,不再动不动就对容姑娘龇牙咧嘴的,爷恢复了以前的冷峻威严,只是在容姑娘没看见的时候,爷那双深沈的黑眸老是盯着她瞧,像是在审视什么似的。

br/>他原以为爷是看在麟儿的份上,或是那天华又琳的话生效了,所以,爷不再视容姑娘为仇敌,但就算是如此,爷这几日也不用表现得那么关心容姑娘啊!这未免太过古怪了,也许是他迟钝了点,他到现在还看不出爷的用意在哪里。

爷究竟是对容姑娘动了真情,还是另有目的呢?

“不过就是师兄妹的关系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即使像月影那么聪颖的女人,碰到感情的事,依然是执迷不悟,表现得跟醋子一样。

陆看了,只能摇头。“月影,你好自为之吧!别冒犯了爷。”丢下这句忠告后,他就离去了。

我绝对不会输的!月影那美丽的双眸冒出了火花。

当晚,容静玟又面临了另一波惊愕。

她原本是昏沉沉地趴在床上,准备入眠了,却突然瞧见站在床边的朱翼明在宽衣解带,把她吓得一只睡虫都不留。“师师兄,你在做什么?”

朱翼明半挑起了那英挺的剑眉,低沉地反问她:“你没看到我在脱衣服吗?”

容静玟的俏目降得圆呼呼的,同时赧红的嫣霞染满了大半张倩脸。“你为什么脱脱衣服呢?”

“我想睡了。”被她折腾了一个下午,他有点累了。

“师兄,那你不是该回房休息吗?为什么在这里”容静玟除了脸红外,还一脸的纳闷。瞧他那理所当然的态度,好象打算在她房里过夜似的。

不!这怎么可能呢?师兄那讨厌她,一定恨不得离她远远的,怎么可能跟她扯上一丁点关联呢?

“我的房间就在这里。”朱翼明一副不想再解释的模样,他脱得只剩一件底衣,浑身结实的肌理完全透显出来。

容静玟先是迷惑了片刻,才恍然明白他话中的含意。“师兄,你不是很憎厌我吗?为什么要保护我呢?”她不敢自作多情到以为他喜欢上自己,她心里明了得很,他是为了保护山口己的安全,逼不得已才睡在她的房里。

因为那些杀手很有可能再次暗杀他们,所以师兄只好睡在她房里,看顾她的安全,只是她不懂为什呢?

“麟儿还小,不能没有娘。”朱翼明那浓墨般的黑眸扑上一层莫测高深的光芒,令人捉摸不透。

“噢!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容静玟得体地发出感言。“不过,现在我的伤已经快好了,师兄,你可以不用再陪我了。”

她实在不想让他感到为难与痛苦,她知道他已经为自己牺牲很大了,他有这份心意,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闭嘴,等你的伤真的好了,你才有资格说这种话。”朱翼明的脸色倏地变得相当阴沉,他目露凶光地走向她,朝她低吼一声。“睡过去一点。”

这个笨女人!什么都不懂,她还敢自以为聪明?

“噢!”容静玟被他吼得小脸一垮,连忙将身躯移到床的内侧,心底忍不住发出叹息:唉!师兄一定是觉得很委屈,口气才会那么凶恶。

朱翼明拿着长剑搁在床头,然后躺在她身边。

“师兄,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容静玟谨慎地轻启菱唇,想要打破这羞人的尴尬时刻她虽然不是黄花大闺女了,但可是头一遭跟男人躺在床上,本来她是可以用平常心看待的,偏偏他又“衣衫不整”

朱翼明叹了口气。“你问吧!”

“那天为什么有杀手要杀你?”她原以为师兄在京城很混得开,应该不会跟人结怨才对,因为她记得上回义父到扬州来的时候,曾欣慰地提起过,师兄靠着自己的能力,已经升官为大理寺卿了。

朱翼明考虑了一下,才决定告诉她原因,总不能让她受伤得不明不白吧!

“前阵子,我有个属下挖掘出户部侍郎董于侥的不法罪证,可惜他也反遭到董于侥诬陷,月影这次到南方来就是要集能证明他无辜的证据,现在那些证据已经交到我手中,但是也引来那此恶手的追击。”

容静玟担忧地蹙起眉来。“听起来好象挺危险的。”

原来今天下午那位姑娘唤做月影,是师兄的得力属下,难怪师兄会对她那么轻声细语。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调来王府的三十六骑了,他们会一路护送我们上京城。”郁闷的情绪反应在朱翼明的语调中,想来还真是窝囊,他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被困在这个清水镇。

“麟儿现在人在哪里?”容静玟突然轻嚷出声,紧张得慌白了净颜。“我要见麟儿。”

朱翼明把手忙脚乱要跨过他的容静玟推回床铺。“你别紧张,麟儿今晚跟陆睡在一起,陆会保护他的。”

“不行!麟儿不习惯跟别人睡,我怕他会睡得不安稳。”容静玟那秀美的蛾眉聚了起来,一副放心不下的模样。

“你担太多心了,麟儿睡得很好,他很喜欢腻在陆身边。”相形之下,他这个做爹的反而被忽视得厉害,大概是他对麟儿严厉了点吧!小孩子总是喜欢被人宠着。

容静玟听了,只好小心地趴回床上去,幸好她刚才没有牵动到伤口,不然伤口裂开了,她又得挨骂了。

朱翼明以手肘撑起健伟的身子,侧身审视她脸上的神情。“你好象挺听我的话,难道你都没有自己的意见吗?”

他从未遇过脾气像容静玟这么乖顺的女子,不论他怎么给她脸色看,她都默默地承受下来,像刚才他不准她去见麟儿,她就真的乖乖趴回床上去,令他颇为诧异,她是对所有人都是如此委曲求全,还是唯独对他如此?

如果拿她跟晴比较,她们两姊妹简直有着天壤之别,容静玟感觉起来比较素朴懂事;而晴则是娇美任性,要求所有的人都要顺从她的、心意,稍有不如意就会发一点脾气,但这并不是说睛的本性不好,她只是孩子气比较重而已,就像个小孩子一样需要别人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在经历过晴那种骄气后,容静玟这副柔顺的个性,竟然让他产生舒服的感觉,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有啊!”容静玟小声地回答他,她只是不爱跟人争论罢了,他怎么说得好象山口己没有主见一样?

朱翼明脸上挂着明显的怀疑,如鹰般的炯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蛋。“那天晚上我侵犯你的时候,你为什不反抗?”

容静玟下意识地躲开他的注视,雪净的芙颊泛起媚人的绯色。“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想知道。”朱翼明的眼神依然紧盯着她!赫然发觉她脸红的模样十分吸引人,一点都不输给晴。

容静玟低着蛲首,一副专心检视那只棕色枕头的认真模样,好象已经忘了他的问题似的。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朱翼明倾身抓起她柔嫩的下巴,毫不放松地问。

容静玟在躲无可躲的情况下,只能羞窘地闭上眼眸,难堪地道:“我若是说了,你一定会更加轻视我。”她脸上的红晕慢慢扩散到优美的耳朵与粉颈以下。

“是吗?”朱翼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瞧。“你说来让我听听。”

迷迷糊糊占有她的是他,有错的也是他,她怎么会一脸羞惭?还以为他会轻视她呢?

容静玟被逼问得无计可施她知道他固执起来就非得听到答案,不然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只好艰涩地启唇:“其实,那时候我是带有私心存在,我知道在师兄眼中根本没有我,如果错过那一夜,我再也没有机会与师兄那亲密了,所以我就”讲到最后,她简直羞愧得快掉下眼泪。

“所以,你就任我铸成大错。”朱翼明替她接续未完成的句子。

两行晶莹的水珠溢出她的眼眶,她歉疚地拚命忏悔着。“对对不起,师兄,我不该为了一己之私,强迫你与我发生关系,这全是我的过错。”

瞪着在自己手中无助发抖的小下巴,朱翼明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她实在太不了解男人了,当男人不愿意的时候,任谁也无法强迫,更何况那夜是他侵占了她,她一点错也没有,她居然还摆出一副愧疚的模样来。

唉!让他想对她发火都无从骂起。

容静玟愈哭愈伤心,这份自实已经哨噬她的心多年了,如今爆发出来,怎么能不好好宣泄一下?

“好了,别哭了。”见她哭得像个泪人儿一样,朱翼明倒是有些不忍心。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从头到尾他都不知道这件事,叫他从何怪起?

“真的?”容静玟睁开眼眸,睫毛上沾着剔透的水珠。

朱翼明略微粗鲁地抹去她冰肌玉肤上的泪痕。“我不喜欢别人质疑我的话。”

“嗯!”容静玟羞赧地轻轻挣脱地的大手,能得到他的原谅,她开心得脸都红起来了。

朱翼明那刚邃的黑眸迸射出玩味般的锐利,他静静地凝视着她,低哑地问:“听晴说,以前你很迷恋我,为什么?”

从她的言行中,他能感受出来她对自己的爱恋,他只是不能理解她究竟爱上他哪一点?他以前把她忽视,几乎从没正眼看过她。

容静玟难为情地别开小脸。“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道理的。”她等待他发出嗤笑声。像她这样平凡的女人竟敢爱上他,真是不自量力!

朱翼明的俊脸一沉,听她那幽怨的口气,好象爱上他是逼不得已的事一样,她既然那么不甘愿,就别爱嘛,他又没有强迫她。

“夜深了,你快睡吧!”他翻过身去!不再看她。

就这样啊?!师兄怎没有取笑她呢?反而看起来有些生气的样子?容静玟小嘴微张,一双狐疑的美眸粘在他的宽背上,努力思索他在生什么气。

“还不快睡!”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朱翼明低吼一声。

“好。”容静玟连忙趴回床铺,闭上双眼休息,只是杂乱的思绪一直在她脑中活跃着师兄究竟把她定位在何种关系上?是当成他的师妹、孩子的娘,还是

杀妻的仇人呢?

从离开扬州后,他就对她忽冷忽热的,时而冷峻严厉,但有时又对她相当关心!不但亲自替她敷药疗伤,而且夜里还睡在她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如果他还憎恨她,那天为什么要救她?何不让她干脆死于刀伤算了?麟儿还小,他根本不用顾忌到他的感受,等以后麟儿懂事了,他再跟麟儿解释说他娘是死于意外就好了,他根本没有救她的必要。

但若是说他对她没有恨意存在,那他这几天为什么那么凶呢?老是对她板着一张俊脸,好象很她入骨的模样,她真的不懂耶!

他到底还恨不恨她啊?

在迷迷糊糊中,容静玟不知不觉睡着了

过了几天,容静玟的伤势逐渐好转,已经可以在房中走几步路了。“月儿,我坐在这里就好了,你不用再陪我了。”容静玟漾着温婉的笑意,不好意思再占用她的时间了。

前几天,月影见她行动不便,便好意要月儿过来伺候她,害得月儿忙得两边跑,让容静玟感到怪不好意思的。

“容姑娘,求你别赶月儿走。”月儿那娇小的脸蛋儿一垮,惊煌的泪花就在眼眶打转。

“月儿,你别紧张。”容静玟连忙拍拍她的小手!安慰眼前这位小姑娘。

“我不是要赶你走,而是让你去忙你向口己的事情,你不用在屋里陪伴我,这样你就可以轻松一点了。”

容静玟这几日观察下来,发觉月儿容易感到惊慌,稍有一点声响她就会受到惊吓,像只惊弓之鸟一样,她不知道月儿为何那没安全感,只觉得格外心疼她这小姑娘,她年纪轻得激起了她母性的关爱。

“没关系,月儿喜欢伺候你。”月儿激动地跪了下去。“容姑娘,求你让月儿留在这里。”

“月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容静玫赶紧扶她起来,却不小心瞧见她的手腕上有瘀青。“你的手怎么了?”

她一拉高月儿的衣袖,入眼的竟是一大片的疤痕与瘀伤

“没什么。”月儿慌张地拉下袖子,试图遮掩手臂上的红红紫紫。

“月儿,你老实跟我讲,你手上为何那么多伤?”一抹少见的严肃出现在容静玟的净显上,她的瞳眸充满了关怀。

月儿一脸惊惧地望了望门窗,小声地恳求着。“容姑娘求你不要再问了。”她泪水扑簌簌地滑了下来。

容静玟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有些明白了。“好,我不问了,你去把药箱拿过来。”

“是,容姑娘。”月儿抹干泪痕,去把床边矮几上的药箱抱过来。

“月儿,来,你坐下来。”容静玟温柔地指着身边的椅子,然后从药箱拿出药瓶来。“我替你上药。”

月儿感激地摇晃脑袋瓜子。“不用麻烦了,容姑娘,我的伤过几天就好了。”

“一点都不麻烦,你坐到我身边来,月儿。”容静玟手中拿的药膏,就是她这两日因伤势好转而改擦的药,主要药效在于去疤除肿。

“谢谢你,容姑娘。”月儿从没想过有人会对她这个丫鬟那么好,平时容姑娘就对她轻声细语的,从不大声吆喝,还不时关心她的生活,让她感到好温馨喔!

“傻丫头!”容静玟挽起她的袖子,轻柔地涂抹一层药膏在她的瘀伤上,只是她发觉月儿的手臂除了瘀伤外,竟然还有刀子划过的旧伤,使她的脸色不禁凝重起来。“月儿,你身上还有没有其它的伤?”

“没了。”月儿回避她关心的目光。

容静玟难过且无奈地叹息。“这瓶药膏你带回去,记得按时擦药。”怎么会有人要伤害像月儿这么乖巧的小姑娘呢?

“可是这瓶是你的药膏耶,你给了我,以后就没有药好涂了。”这些天都是她帮容姑娘涂药,她自然认得出来这瓶药膏。

“不打紧,你先拿回去用,我会叫陆再去药铺帮我拿一瓶。”容静玟硬将药瓶塞到她手中,不容许月儿推辞。“还有,以后你要是没事,就多过来这里陪我吧!我会跟月影提的。”

“嗯!”月儿开心地点点头,露出了一抹可爱的笑容。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大概是傍晚时分,朱翼明从房外走了进来。

容静玟没有留意到他的出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听陆说,你要他到药铺再拿一瓶药膏是吗?”朱翼明拉开木椅,坐了下来,一双黑亮的眸子直盯着她。

“嗯!”容静玟心不在焉地轻点螓首,思绪还环绕在该怎么帮助月儿这件事上。

“你自己的药膏呢?”那药膏是去年外邦进贡的贡品,对于生肌愈肤有特别的功效,所以皇上将它赐给了他,总共就这么一瓶而已。

她刚才已经暗示陆要多多留心月儿了,不知道这样够不够?容静玟那烦恼的柳眉皱了皱。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看到她那恍惚的模样,朱翼明不禁有点恼了。

“什?”容静玟总算回过神来,一双盈盈水瞳对上他的眼眸。“师兄,我刚才没听仔细,你可不可以再说一次?”

朱翼明没好脸色地瞪她一眼。“我问你,你那瓶药膏呢?”她究竟在胡想些什么?竟然连他的话都没专心听。

“我给月儿了。”容静玟轻描淡写地解释,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丫鬟?”朱翼明那浓密的剑眉半挑着。“你拿给她做什么?”虽然他没跟她明说,但她也不该把他给她的药膏随便送人。

“月儿的手有点伤,所以我就让她把药带走了。”怪了!师兄为什么一直追问药膏的下落,他不是那种小气的男人啊!

朱翼明眯着一对精锐的峻目瞪现她。“药铺里就剩那瓶药膏了,你想要以后不留下疤痕,就去把那瓶药膏要回来。”他相信以女人爱美的天性,容静玫一定会吓得立即去讨回那瓶药膏。

“算了,反正我的伤口已经好了大半,不需要再擦药了。”容静玟笑了笑,没把他的“恐吓”放在心上。

“难道你不怕留下难看的疤痕?”朱翼明摆明不信她的话,哪有女人不怕自己变丑的?

“师兄,我的伤口那么长,就算擦再好的药都无法去除伤疤,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容静玟释怀地笑了,即使她不想留下伤疤,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朱翼明的眉间拧起了凶结。“你这笨女人!”唉!他真不晓得自已干嘛那么关心她的疤痕。

突地

“娘!娘!”麟儿逸着短短的小腿,大声地冲进屋来。

“麟儿,什么事那么急?”容静玟温柔地以手绢擦干他脸上的汗珠。“你看你流了满身大汗。”

“娘,你快来啊!”麟儿着急地拉起她的手。“月儿姊姊在挨骂,哭得好伤心喔!”

这几天,静玟身子不适,无法陪麟儿一起玩,都是陆与月儿轮流照顾他,麟儿也就特别喜欢这个月儿姊姊,所以,刚才看到她被骂得哭了出来,麟儿唯一想到的就是赶紧找娘来帮她。

容静玟的澄眸霎时蒙上一层担忧,她紧张地站起身来。“麟儿!你乖乖地跟爹待在房里,娘一下就回来了。”

朱翼明瞪着她那异常慌张的背影,觉得事情颇不寻常。

“娘!”麟儿拨腿就要跟了上去。

“麟儿,你过来爹这里。”朱翼明沉声喊住他,等到麟儿不情愿地走到他面前,他才温和地抱起他,把麟儿放在自己的腿上。“麟儿,你娘刚才不是要你留在房里吗?你怎么不听话了?”

“爹”麟儿撒娇地摇摇他的手臂。“麟儿想过去帮娘的忙,好不好?”

朱翼明和煦地操揉麟儿的乱发,眼底净是笑意。“麟儿,你娘已经是大人了,不需要你的帮忙。”

“爹,可是月影阿姨好凶喔!娘一定吵不过她的,所以麟儿要去帮娘的忙。”

麟儿的童言童语虽然稚嫩,但也显露出他那惊人的观察力。

朱翼明得意地亮了黑眸,没想到麟儿年纪那么小,观察力却不输给大人,跟当年的他一模一样,看来他得好好栽培麟儿,才不会糟蹋了他的天赋。

没错!麟儿说的一点都没错,月影的外表看起来虽然娇艳动人,可是其实脾气并不好,但也就是因为她的个性倔强、不服输,她才能屡次完成艰险的任务。

“爹,我们快去帮娘嘛!”麟儿心急地在他身上蹦跳。

“走吧!”朱翼明一把抱起麟儿,走出房间。

他倒是很好奇容静玟为何那么紧张?

未接近月影的寝房,容静玟已经听到气恼的打骂声与小声的哭喊声“小姐求求你别打了,呜月儿真的没有偷偷东西”月儿恐惧地缩在屋子角落,一边闪躲那不停落下的皮鞭,一边发出痛苦的哀求声。

“你这死丫头还敢狡辩!”月影手持着长鞭,一下又一下地狠狠鞭打在她身上,丝毫没有软手的迹象。

这幕景象就是容静玟一进门所看到的!

“月影,住手!”容静玟失去冷静地喊住她,看到月儿那可怜的模样,她气得浑身都发起抖来。“你这是在做什?”

“容姊姊!”月影的怒容一敛,仰起美艳的脸蛋迎视她,娇柔着嗓子道:“我只是在教训丫鬟而已,没想到却惊动了容姊姊你。”

容静玟深呼吸一口气,拚命告诉自己冷静下来。“月儿犯了什么错,让你这样鞭打她?”

真是太过分了!即使她曾经怀疑月影会打骂月儿,但是她根本没想到月影的凌虐是那么凶狠,她简直不把月儿当人看嘛!

“容姊姊,这死丫头偷了你的东西,我是在帮你教训她耶!”月影毫不在意地丢下染血的皮鞭,缓缓踱着莲步走向她,美丽的俏脸上挂着完美无缺的笑容。

容静玟盯着她的笑靥,原先对她的好感全在这一刻消失了。“月儿没有偷我的东西,你误会她了。”

“谁说我误会那丫头了?”月影唇边的笑容弧度微微收了起来,她从怀里掏出药瓶与几盒胭脂粉,轻轻丢在圆桌上。“上。“瞧!这都是证据,这不要脸的丫头从你那边偷了这些东西,还硬说是你送给她的。”

“这些确实都是我送给月儿的小礼物,月影,你真的误解月儿了。”容静玟的语气中带有恼怒,她实在无法平心静气地看待这件事。“月影,我想你应该跟月儿道个歉。”

突然

“不用了,容容姑娘。”缩在角落的月儿虚弱地出声,眼中还残留着末褪的惧怕。“小姐也不是故故意的。”只要别再打她,她就心满意足了。

“月儿,你”容静玟听见,只有心疼摇头的份了,她无奈地走向蹲在角落的月儿,可惜被月影抢先一步了──“你这死丫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月影老羞成怒地拾起鞭子,冲上前去恶狠狠地抽向月儿。

“不要打了!”容静玟用力抓住她愤怒的皮鞭,手臂却不慎被她鞭花了一道口子。“哎哟”她松开鞭子,以手捂住发疼的伤口。

“容姑娘!”月儿惊呼一声。“你受伤了!”

“不打紧,月儿。”容静玟勉强笑着回首安慰她。

她只是被鞭打一下就疼成这样,那月儿怎么办?她被打了那么多下,她岂不该痛晕过去了?可怜的月儿!

月影阴暗不定地瞄了瞄她的手伤,一抹不悦迅速掠过她的美颜,但立即被她以笑容掩饰了。“容姊姊,月儿只是个丫鬟而已,你干嘛那么关心她啊?你看,害我不小心打伤了你的手,教我怎么跟爷交代啊?”

哼!,要不是看在这女人给爷生了个儿子,她何必巴结谄媚她?现在这女人竟然管到她头上来,赏她一个鞭子算是便宜她了。月影没啥好气地忖道。

“丫鬟也是人啊,怎么可以随便打骂呢?”容静玟不能苟同地朝她皱了皱眉头,然后蹲下来检查月儿的伤势。“月儿,你的伤严不严重?可以站起来的话,就跟我回房,我帮你清理伤口。”

“没没事。”月儿偷偷瞄见主子的脸色愈来愈难看,连忙摇头拒绝她的好意。“容姑娘,你不用理我了,月儿只只是名丫鬟而已。”

“怎么连你也这么说?”容静玟柔声轻斥她一声。“来,我扶你站起来。”

“容姊姊,不用麻烦了。”月影握了握拳头,处情假意地道:“这丫头会料理自己的伤。”她不能让这女人带走月儿,不然爷就会看到她的“杰作”她不想让他误以为自己很残酷。

容静玟不信任地眯起水眸,断然地坚持着。“不行!我不放心。”谁知道她离开了以后,月影还会不会鞭打月儿,她还是把她带走比较安全。

月影恼怒地挑起细长的柳眉,终于放弃了伪装。“容静玟,你不觉得自己太多管闲事了吗?居然管到姑奶奶头上来了。”这可恶的女人竟敢坏她的事,真是不要命了!才给她一点好脸色看而已,她就真的欲到她头上来了,啧!

她不会饶过她的!

“你”容静玟不敢相信她翻脸竟然比翻书还快,她以前的亲切热忱到哪里去了?难道这只是在作戏吗?

“我怎么样?我就是喜欢打丫鬟出气,你能拿我怎么样?”月影挑衅地轻嗤一磬,冶艳的脸庞占满一股得意之色。“有本事你去跟爷告状啊!我告诉你,爷不会相信你的鬼话的。”

容静玟痛心地摇摇蛲首。“原来你是在演戏给师兄看,亏我还真心拿你当好姊妹看待,你太合我失望了!月影。”

“哼!不跟你攀上好交情,爷怎么会接纳我当二房?”看到朱翼明疼爱儿子的那股劲,月影早料到容静玟可以母凭子贵,补上小王妃的空缺,所以这几天拚命向她下功夫,可惜现在功亏一篑了。

“你的心机用错地方了。”容静玟替她感到遗憾,见到月影为了师兄而用尽心机,只会让她联想到她是另一个晴姊而已。“其实,师兄视我为杀妻仇人,怎么可能娶我为妻呢?月影,你这几天白费心机了!”

“容静玟,你别以为替爷生了个儿子,就可以独占他。”月影摆明不信她的话。“像爷那么伟岸华贵的大男人,不是你这种丑女人可以掌握的,你要是聪明的话,就跟我合作一点,我们两人可以共侍一夫,在我的帮助下,爷绝不会再对了。

“爷,晚膳在上房里准备好了。”陆抱着睡着的麟儿走过来。

朱翼明满意地颔首,然后把麟儿轻轻唤醒。“静玟,你先带麟儿到房里用晚膳,晚一点我再回房。”

“娘”麟儿一睁开眼睛,就伸手要他娘抱他。

容静玟自然伸手要把他抱到身边来。

朱翼明眉头一皱,连忙从中把麟儿拦截过来,一双清朗的黑眸溢满柔情。

“你的伤刚好,别老是抱着麟儿,我来照顾麟儿就好了,你先回房用晚膳,吃完了就先休息,不要太劳累,知不知道?”

“嗯!”容静玟羞怯地轻瞄他一眼,心头顿时觉得暖呼呼的。

这幕浓情蜜意的景象看在旁边那双嫉妒的美眸里,真是分外觉得不是滋味!

而容静玟在陆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间宽敞的雅房。

容静玟的晚膳吃到一半,便觉得背后一寒,不知什么时候,月影已经一脸阴沉地站在她身后了。

“月影,你什么时候来的?”静玟有些吃惊地起身,但立即露出可掬的笑容。

“肚子饿了吗?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饭呢?”

“容静玟,别装出那么友善的模样,你师兄又没在这里。”月影声嗤一声,眼底闪耀着冰霜般的寒光。

容静玟那礼貌的笑容旋即消失,她的净显微微沉了下来。“月影,你怎么说这种话啊?”难道她就像月儿所说的还没有改过之心?

“废话少说!”

突然

月影的身影快如鬼魅般窜到容静玟身前,将刀抵在她脖子上。“容静玟!识相一点!快把爷那份反证交出来。”

容静玟一下子措手不及被她制住了,心里不禁暗暗懊恼着。

“什么反证?”她装出疑惑的样子,想拖延一点时间。

这时,刚走到门口的月儿机警地停下脚步,她一看见月影拿刀威胁她的新主子容静玟,立刻无声无息地转身,蹑手蹑脚走了一段距离后,才拨腿用力往前跑。

“还装傻!”月影将力更加用力地抵住她的颈子,力道之大,已经在她脖子上划出一条血痕了。“再不说,我就割断你的脖子,快说!”

哼!等东西到手后,她不但要割断这女人的脖子,还要将她碎尸万段,不然无法消除她的心头之恨。谁叫这女人竟敢抢走了她的心上人,和唯一可以供她出气的丫鬟,然后还擅作主张把那死丫头配给陆,这摆明就是在跟她作对嘛!

难道这女人不知道陆只喜欢她又吗?陆不可能没眼光看得上那死丫头,一定是容静玟这贱人逼他娶那丫鬟的。哼!这女人害她少了一个仰慕自己的男人!她非得让她死得很难看不可!

“月影,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师兄怎么可能告诉我这么重要的证函放在哪里?”

容静玟忍着痛楚!对于那滴落在衣领上的血珠视若无睹,她只知道自己万万不能松口,一定要拖到她的师兄回房,不然她的小命就不保了。

月影发出了阴森森的娇媚笑声。“呵呵呵看来爷不信任女人的习惯还是没有改,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我留着你的小命有什么用呢?”月影不怀好意地等着她花容失色地颤声求饶。

见到这女人在朱翼明心中并无特别的地位,月影的唇角幸灾乐祸地翘了起来,她突然有好兴致想要好好折磨这女人了。

容静玟面色惨白地闭上水瞳,面临死亡的恐惧让她忍不住打起寒颤来。

“月影你要杀就动手吧!我不会向你求饶的。”

师兄,我大概等不到你的救援了!容静玟心里悲凄地低喊着。

月影美艳的丽容上漾出一抹邪气的诡笑,点了她的穴道后,就拿着刀子在她的脸上比来比去,像是在考虑从哪里划下去才过瘾。

忽然

“月影,你还不住手!”朱翼明疾言厉色地怒叱一磬,当他一看见静玟那惨白的脸色与胸前那片恐怖的血渍后,他的俊脸立即血色全失,他忧心忡忡地直盯箸静玟瞧。“静玟,你你没事吧?”

“没没事。”容静玟那双澄眸容纳不下其它人的影子,一直热切眷恋地凝视着朱翼明的身影,好象想把他的每个表情、每个动作全烙印在心海中一样。

朱翼明将凶猛的怒眸瞪向月影。“月影,你在胡闹什?!快把静玟放了!”

他的身旁站着欧阳炯、陆及紧扭着陆捶衣袖不放的月儿,至于朱准舟则被留在外头照顾麟儿。

“爷,要我放了这女人还不简单,你只要把那份证函交给我,我立即放了这女人。”月影娇媚地抛给他一个媚眼,一副好商量的模样。

“原来你要的就是那份反证啊?”朱翼明霎时横眉竖眼了起来,但是这回他的怒气不是针对月影,而是容静玟,他震怒地朝她咆哮着:“容静玟,你为什么不把证函交给月影?”

这个笨女人!被折磨成这副德行还不把反证交给月影,她以为这样他不会心疼吗?简直快把他气死了!

“师兄,这密函太重要了”容静玟委屈地扁起小嘴,如果她因为贪生怕死,把师兄交给她保管的密函拿给了月影,那岂不辜负了他的期望?

再重要也没有你的小命重要!朱翼明恶狠狠地瞪她一眼。

“你把证函放在哪里?”对待容静玟,月影就没那么客气了。

原来这女人根本就知道东西藏在哪里,竟然还跟她拖拖拉拉的,浪费她的宝贵时间,可恶!

“我”容静玟迟疑地望着朱翼明。

“她把证函放在怀中。”朱翼明看她还在犹豫不决,索性没啥好气地替她回答了。他们日夜相处在一起,他当然知道静玟把东西放在哪里,本来他看见她每天在烦恼要把密函藏在哪里还觉得好笑,但是他现在可笑不出来了,他哪里知道静玟会认真得连小命都不要了。唉!

“师兄”容静玟娇嗔一声,她的身躯虽然动弹不得,但那流转的眼波却是恼怒不已。

“闭嘴!”月影悻悻然地横她一眼,才从她怀里搜出那份证函。

“还不放了静玟。”朱翼明攒起那双不悦的剑眉。

月影东西一拿到手,随即绽放愉悦的娇笑。“人我当然是会放,但是希望爷能给月影一个承诺,保证我能平安离开这里。”朱翼明向来一诺千金,只要得到他的承诺,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放心,我不会杀了你的。”朱翼明的神情、语气充满了不耐。这女人烦不烦啊!要她放个人,还要罗哩叭峻一大堆?

月影噙着满意的美丽笑意,粗鲁地将容静玟推向他。“喏!还你。”

朱翼明连忙扶住静玟的娇躯,解开她的穴道,冲口而出的就是吼骂:“你为什么那么笨啊?把密函交给她不就好了,干嘛受这皮肉之苦啊!”他一边穷凶恶极地训她,一边却又轻柔地检视她的伤口。

在容静玟被推过来的同一时间,陆立即纵身阻拦月影的离去,两人就在这寝房内打了起来。

“人家不想有负你的嘱托嘛!”容静玟被他骂得眼眶都红了起来。

月儿送给她同情的一瞥,扭了一把干挣的棉巾过来,轻轻拭去她脖子上的血迹。“小姐的伤口已经止血了。”

朱翼明见她眼眶红通通的,整个心都拧痛了起来。“怎么了?是不是脖子很疼?”

“不是。”容静玟可怜兮兮地将小脸埋在他胸前,委屈地道:“你的口气好凶喔!”她都已经伤成这样了,他还骂得那么凶。

“对不起,我心里一着急,口气就难免坏了点。”朱翼明怜惜地环住她,下颚摩掌着她的头顶。“我是心疼你又受伤了。”幸好静玟的伤口不深,不然他心中的愧疚就更深了。

“没关系!已经不痛了。”容静玟柔声安慰他。

朱翼明要月儿端出药箱,细心地处理静玫的伤口

不久,场中的打斗有了结果。

月影的武功虽然不差,但怎敌得过武艺高强的陆,加上陆已看清她美丽面孔下有着邪恶心肠,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啊”月影痛呼一磬,手中的兵器应声落地,她的右肩已经被陆的长剑刺了一个血窟窿了。

陆将长剑指着她的喉咙,询问地望向朱翼明。“爷?”

朱翼明此时正坐在床榻边,床上是被他强迫躺下来休息的静玟,他一见月影被制伏了,便冷飕飕地吐出:“杀了她!”他手中握住的小手震动一下。

“慢着!”月影心有不甘地瞪着那把威胁她性命的长剑。“朱翼明,你答应不取我性命的!”

“我可没说陆不取你的性命。性命。”朱翼明那低沉的嗓音夹着无情的冷诮。

月影银牙一咬,突然双手拿起证函,做出要撕掉它的模样。“你要是敢杀我,我就撕掉这证函,让傅宏冤死在牢里。”她深信现在能保住她生命的就是这份证函了,朱翼明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他绝不会眼睁睁看他的属下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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