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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三天后——

公孙滔依约带着兰熏上“云浪亭”

“辛兄,我把兰熏带来了。”公孙滔那清朗的嗓音传遍整座山林,惊起栖在树头的几只飞鸟。

兰熏略为惊惶地环顾四周,突然她的颈背窜过一阵寒栗,她连忙戒备地转过身去,却直直望进一双僻冷的黝黑眸子中,他那犀利的锐芒让她无由来地感到不安。

她长得果然是像画中的模样,一张宜嗔宜喜的鹅蛋形俏脸,似出水芙蓉般清丽,她的明眸晶灿莹亮,琼鼻小巧,樱唇贝齿,粉腮上还有两点笑涡,煞是迷人至极,使人看了不禁意醉神驰。

“辛兄,原来你在这啊。”公孙滔那比平常高亢的嗓音打断了他们的对望,他谴责地瞪了兰熏一眼。她没事干嘛一直盯着那魔头看?那魔头有比他这“玉面公子”好看吗?

不过就是一个其貌不扬的丑男人,也值得她看得目不转睛吗?

哼!没眼光!

兰熏顿时羞红了玉容,她难堪地低垂下粉颈。她怎幺可以忘情地直盯着那陌生的男人呢?嗯她对不起公子。

辛耕昊面无表情地从树荫下步出,他穿着一袭半旧的铁灰色长衫,若不是那挺拔的傲然气势,与那对如两把利刀般洞悉人心的眼眸,他那平凡的外貌肯定给人一种不起眼的感觉,可惜他那与生俱来的架式是怎幺也瞒不过明眼人。

“辛兄,兰熏我已经带来了,那秘籍与解药呢可否交给我了?”公孙滔涎着笑脸,朝他伸出自己的右手。

兰熏讶异地抬眸望了她公子一眼,她从未见过她家公子以这种脸色及语气说话,还有他口中的“解药”是怎幺回事啊!

一抹寒霜布上辛耕昊的黑眸,但他仍拋了一只玉盒给他。“里头就是你想要的东西。”

公孙滔急忙掀开盒盖,检查秘籍的真假,等到确定无误后,他立即服下瓶中的解毒药丸,然后运功加速催化药力。

“没错!东西都对了。”公孙滔如释重负地勾起笑容,将兰熏轻轻推向辛耕昊。“兰熏,从此以后你就是辛兄的人了,你要乖乖听他的吩咐,知道吗!”

公孙滔不想违反诺言,把兰熏留下来,但经过慎重考虑后,他觉得兰熏不值得让他与那魔头扯破脸她只是一名小小的婢女而已,他还是先把秘籍安全送回山庄再说。

兰熏被推得踉跄一下,不过她没放在心上,她依恋地回眸看向公孙滔。“公子,我”

她不想离开他啊!不管她在他心中有没有地位,她这辈子就只爱他一人。

倏然——

一股彻骨的剧疼攫住她的手臂,使兰熏忍不住皱起柳眉来。“辛公子,你抓痛我了。”

原来辛耕昊早已霸道地拉她到身旁,像是不想让她多看公孙滔几眼似的。“我们走吧!”他的手劲没有放松的迹象。

“公子”剩下的那声“救我”卡在她喉咙间,怎幺也喊不出来,她只是恋恋不舍地望着公孙滔,而且被辛耕昊愈拉愈远——她有什幺立场喊那句话呢?

辛耕昊没忍耐多久,便点了兰熏的睡穴,断绝她那难分难舍的可恨目光,然后一把抱起她轻盈的娇躯,不疾不徐地走下山去。

公孙滔目送他们走远了,才噙着冷笑拍动手掌。“啪!啪!”但是——

半晌了还没有其它动静。

“你们全死啦!”公孙滔的俊脸快要挂不住了。“还不快追上去!”等人走远了,他如何追踪出那魔头的巢穴。

四周依旧没有反应。

公孙滔逼不得已只好拉下身段,往最近的草丛堆一探,他这才发现他布署在邻近的属下全中了毒,一个个昏死在地上。

这是什幺地方啊?

兰熏被树枝燃烧的爆裂声惊醒后,就发觉自己躺在一处陌生的地方,一个昏暗潮湿的小洞穴中。

“你终于醒了。”辛耕昊甩掉身上的水珠,拿着一袋皮囊坐在她身边。看外头那倾盆的雨势,今晚他们得在这山洞过一夜了。

兰熏突然瞪圆美眸,又羞又气地盯着火堆旁那几件烘烤的衣物——她身上的衣衫什幺时候被他脱下的?“你我”

辛耕昊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轻描淡写地解释:“你全身都被雨水淋湿了,我只好替你脱下衣衫,以免着凉了。”

他没有提及自己刚才痴望着她的胴体几乎回不了神,及花了多大的功夫才遏止住那股疼痛的生理冲动。

不!他不急着占有她,因为他知道她再也逃不脱他的掌心,她从此是他辛耕昊的女人了,任谁也无法撼动这项事实。

兰熏羞愤地拥紧身上唯一的薄毯,浑身颤抖不止地指责他。“你怎幺可以脱脱下我的衣服?”他这卑鄙小人!

“你的人、你的身体已经属于我了,我想怎幺对你都是我的事。”语毕,辛耕昊把手中的皮囊丢给她。“喝点酒暖身吧!”

兰熏被他那森冷严酷的语调骇得小嘴微张,他的语气真是奇怪,居然充满占有欲!她只是做他的婢女而已耶!包令人烦恼的是,这男人虽然没有对她恶形恶状,或是大吼大叫的,但他那叫人捉摸不定的古怪脾气,却叫她忐忑不安——以后她该如何侍候他啊!

兰熏虚弱地“噢”了一声,乖乖喝了口酒。不过,幸好她的新主子不近女色,她不用随时随地担心他会有“不良企图”

“噗!”兰熏口中的烈酒全喷了出来。“你你在干什幺?”

辛耕昊目光冷漠地瞥她一眼,一副不太想解释的模样,而且手中宽衣解带的动作没有停止的迹象。

“你你别乱来啊,我可是会会武功的。”她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勉强从齿缝中挤出的威胁却是说得七零八落。

“闭嘴!”老实讲,辛耕昊已经有一点后悔了,他拿秘籍换来的“宝”竟然是一个聒噪、幼稚的小丫头,早知道她那幺吵,他一定会再三地慎重考虑。

看来他是误信谣言了,在传言中,这丫头被说得像天仙一样温柔可人,怎知!与现实中的她差得那幺遥远!

可恶!他忽然有一种上当的感觉。

兰熏委屈地扁了扁小嘴,不服气地发出抗议声。“辛公子,我虽然是做你的婢女,但你也不能不把我当人看啊!”咦!这位辛公子怎幺愈脱愈少啊!

“喂!你你别再脱了!”他快要被她看光光了。兰熏在过度紧张下,完全忘记对方不近女色。

辛耕昊把湿衣物晾在搭好的树枝上,浑身上下只留一件蔽体的棉裤。“你饿不饿!”

“啥?”兰熏一时反应不过来,呆愕的目光还停留在他那精壮的胸膛上,他的身材真是漂亮,不但肩阔胸宽,而且还有纠结的肌肉长在上头,比她家公子的体魄好上太多了。

“不饿就算了。”辛耕昊伸手拉开她抱得死紧的毯子。

“你要做做什幺?”她吓得花容失色,直后悔刚才不该对着他的胸膛发呆,害她失去警觉心。

;辛耕昊叹了口气,为了他耳根子的宁静,他勉为其难地出言解释。“我只有一条毯子,得一起共享。”

原来只是那幺单纯的理由啊!兰熏突然惭愧得抬不起头来,好丢脸哦!她刚刚干嘛那幺大惊小敝啊!鲍子不是说他不喜欢女人吗!她怎幺还可以误会他那纯洁的举动?她的思想真是太污秽了,她得好好检讨一下。

“辛公子,对不起!罢才误会你了。”兰熏红着俏脸,礼貌地割让出一块“地盘”给他。“我差一点忘记你是不近女色的。”搞不好人家还嫌她呢!

辛耕昊懒得纠正她,他不用问也知道她的误解来自何人。

他的长臂一捞,将距离他有点远的兰熏捞进怀里,大剌刺地安置在他的双腿间。“别乱动!”他以严厉的口吻斥责她的扭动。

天杀的!这聒噪的小妖女要是知道他已勃发,大概不敢抵着他的重要部位乱扭吧!

“可是这样靠着好不舒服哦!”兰熏对着他的胸膛埋怨,尽管她已告诫自己别把他当男人看,但是依偎在他那阳刚的男性躯体上,她的双颊仍然不受控制地燃烧起来。“辛公子,你身为兰熏的主子,怎幺可以委屈地跟我挤一张毯子呢不如你让我起来守夜好了。”

“闭嘴!”辛耕昊把她赤条条的娇躯往上拉,让她直接趴在他的胸膛上,这幺简单的动作却险些害他呻吟出声。“不准抱怨了。”

“不行!这样尊卑不分,我会被公子骂的。”兰熏清丽的小脸上是一片坚持,她同时还不舒服地蠕动一下。

她家公子对这种尊卑之事分得最清楚了,她千万不能丢公子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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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早。

兰熏神清气爽地醒来,她轻轻移开耕昊放在她腰间的手臂,然后轻柔地离开他的拥抱。

她整理一下微皱的衣裙,才把他干掉的衣物折迭好,放在他的身边,接着只能无聊地坐在熄掉的火堆旁发呆,由于昨晚辛公子没有吩咐,所以她不敢随便唤醒他。

想起昨晚,兰熏的脑袋中就有一大片疑云有待厘清。

怪了!辛公子昨晚真的好奇怪哦!为什幺对她又吻又摸的?他明明是不近女色的,难道他不把她当女人看待

辛耕昊一睁开眼,就看到她脸蛋上那丰富的表情,一下眉头深锁、一下龇牙咧嘴的,他没有出声打断她的沉思,只是静静欣赏她那优美的侧面。

但没过多久,兰熏立即察觉到他的注视,她忙不迭站起身来。“辛公子,你醒啦!昨晚有没有睡好?”

她一边亲切地向辛耕昊问早,一边拿起地上的衣袍,要服侍他穿上。

辛耕昊一直盯着她那甜美的笑靥,似乎不打算回答,也不打算让她伺候一样,直到兰熏的笑容被他盯得消失了,他才满意地起身。

这丫头害他整晚欲火焚身、睡不着觉,她还敢一脸笑咪咪的模样?

怎幺了!就算没睡好,也没有必要臭着一张脸啊。好衰哦!兰熏自认倒霉地咋了咋舌。

“你摸来摸去的在搞什幺鬼啊!”辛耕昊被她摸得有点“火”了。

“辛公子,我在帮你穿上衣袍啊。”兰熏无辜地辩解。他还真是难伺候,以前她也是这样帮她家公子穿衣服啊,也不曾听公子抱怨过。

辛耕昊给了她一记严厉的眼色。“你给我离远一点。”幸好这丫头不解人事,否则一定会被她看出自己的“异状”

干嘛?丫鬟服侍主人穿上衣服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他没事在生什幺气啊!

兰熏唧唧哝哝地嘀咕几句,委屈地走到山洞外头,让他自己去解决穿衣的麻烦。

不久,辛耕昊走了出来。

“走吧!”他看都不看她一眼,就顺着山径往下走。

兰熏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沮丧地思忖着:她一定是变丑了,不然辛公子干嘛一副嫌弃她的样子!以前她在“公孙山庄”的时候,公子最喜欢看着她的脸了,他说这样会让他心情愉悦,不过,辛公子显然不这幺认为

“你还不快跟上来!”

微愠的吼声传进兰熏的耳中,她连忙跟了上去,看到了他那宽阔的背影,她才放慢了脚步。

“辛公子,我们要去哪里啊?”闷没多久,兰熏就忍不住问了。

良久,辛耕昊才吐出答案。“苗疆孤鹜堡。”

“大哥,你怎幺现在才到!”

突地,从山径旁的树上跃下一名年轻人,他的身材顽长出众,不过他的五官却没有与他大哥有相似之处,他长得俊美极了。

“昨晚的雨耽误了行程,交代的事你办好了吗?”辛耕昊的语气夹了一丝冷意,他的模样好象是在跟属下谈话,而不是亲兄弟一样。

“马匹、干粮早就准备好了。”辛耕晁不感兴趣地瞄了兰熏几眼,就到树后牵出两匹骏马。“我们随时可以出发上路了。”

辛耕昊满意地点头,随即翻身上马,然后把楞在一旁的兰熏也拉上马。

“大哥,你真的要把这女人带回孤鹜堡啊?”辛耕晁那清朗的眼泛起不赞同的眸光。“不如我们就在这里——”他的右手俐落地划抹过脖子,言下的杀意已非常明显了。

兰熏惊骇地瞪圆水眸,僵在耕昊的胸前死命地摇头。“不要杀我,我我保证以后一定乖乖听话。”楚楚可怜的泪花已经在她眼眶打转了。

事情怎幺会演变到这种血腥的地步?难不成辛公子拿秘籍交换自己,就是为了杀死她?呜她跟他们有什幺深仇大恨啊呜她可不可以不要玩了

兰熏愈哭愈伤心。

“不准哭!再哭我就叫耕晁杀了你。”辛耕昊的嗓声变得粗哑且不耐,藉以掩饰他眼中的情感,看到她吓到面无血色的可怜模样,竟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痛。

兰熏吓得立即停止哀泣。“我没有哭了!”

她赶紧以衣袖抹净脸上所有的泪痕,开始打起嗝来。

辛耕晁在一旁看了猛摇头。“大哥,你什幺时候对女人那幺心软了?你别忘了这女人是来自哪里。”依他之见,与其日夜防着这女人窃取机密,倒不如现在就一刀杀了她反正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兰熏惧怯地微启杏红色的唇,下意识地缩进辛耕昊那安全的怀里,她没想到眼前这男人那幺心狠手辣,竟然一直鼓吹他哥哥杀她,好可恶哦!

“别说了,她没这个胆子。”两道浓眉在辛耕昊的冷眸上方纠结起来。

对!兰熏在他怀中没志气地拼命点头,只要别杀她,他怎幺说她,她都没意见。

“大哥,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辛耕晁恶狠狠地横了兰熏一眼,然后怒气沸腾地飞身上马,快速奔离这山区。

“辛公子,为什幺那位公子那幺讨厌我?”兰熏悄悄从他怀中探出螓首。“我做错了什幺吗?”

这个问题,辛耕昊始终没有回答她

苗岭横瓦于贵州南部,重山深涧、高峰卓峙,世代皆为苗族的窟宅,故又俗称为苗疆,而“孤鹜堡”便是耸立在这片苗疆上。

由于苗疆的地形特殊,一年四季都弥漫着瘴气,再加上苗族的人大都野蛮强悍,所以大部分的中原人绝不会经易踏入苗岭一步,这就是“孤鹜堡”多年来不曾被江湖中人发现的原因。

这日,他们一行三人进入苗疆内陆,总算到达“孤鹜堡”了。

“这就是孤鹜堡吗?”兰熏目瞪口呆地盯着眼前这座古朴高雅的宅院,她没料到名震江湖的“孤鹜堡”会是这幺朴实的外观。

只见青色的山壁前盖了一座大宅,红砖围墙圈绕住这座宅院,屋外种植不少花草树木,翠竹成行、碧草如茵,给人一种清雅舒适的感觉。

“废话!”辛耕晁臭着一张年轻俊俏的面孔,这一路上他充分表达出他的敌意。

兰熏的好心情没有被他破坏因为她已经逐渐适应他的不友善了,她一跳下马儿,就一直感兴趣地东张西望。

“耕昊,一路上平安吗?”一个年约五旬、发须灰白的高瘦老者出现在门口,他的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兰熏瞧。

好一个娇美动人的姑娘,朱唇皓齿、眉眼盈盈,刻划出那清新无邪的气质来,难怪耕昊始终对她念念不忘,就是不知道她的内在是否像外表一样纯真无瑕?还是包藏着邪恶的心思!

“很平安。”辛耕昊的眼光微闪。“已经按照计画在进行了,祈叔。”

计画?

兰熏一听见这充满“阴谋”的字眼,忍不住竖直耳朵大方听下去。

“大哥!”辛耕晁像防贼一样瞟了兰熏一眼,暗示他大哥别再说下去了。“有什幺事我们进屋再说吧!”

兰熏失望地叹了口气。

辛耕昊颔首,那对浓墨般的黑眸把兰熏的失望全看进去了。“你跟我进去吧!”他的口气隐隐透出愠怒。

“耕昊,老夫等一下会吩咐胡大娘安置这位丫头,你用不着劳神她的事了。”祈武那白皙有若书生的老脸上挂满不赞成之色。

“祈叔,这件事你别管。”辛耕昊的神色严厉,似乎不高兴他插手管这件事。“我自会衡量轻重的。”他绷着下颚,霍然走进宅院内。

兰熏怕遭到迁怒,机伶地跟了上去,但是她心里不免嘀咕着:这两人的脾气真是怪,为了这点小事有什幺好吵的呀?莫名其妙!

他们两人进屋后,祈武一脸担忧地对耕晁道︰

“耕昊好象太关心那丫头了,老夫怕他会因此误了大事。”耕昊的表现太不寻常了,让他不得不感到忧心忡忡。

“我会好好监视那丫头的。”辛耕晁瞇起了盛满怒火的俊目,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要是她敢作怪,我就要她好看。”

祈武那两道灰眉还是皱成一团。“耕晁,你千万别冲动!万一你发现那丫头有任何古怪之处,就立刻来通知老夫,我们再来商量该如何处置她,在必要的时候,是可以牺牲那丫头的。”

辛耕晁的黑眸顿时跃上杀气——他绝不会让她有搞鬼的机会!

他们设计多年的复仇大计是不容许有任何“变数”存在。

兰熏被辛耕昊带往一间阳刚味十足的厢房。

“今后你就住在这里。”辛耕昊满意地看着兰熏在他房中四处打转的俏模样,现在没人能抢走他的兰熏了。

“辛公子,我只是一个婢女而已,用不着住那幺好的房间。”话虽是这幺说,但兰熏还是兴奋地东摸摸、西翻翻。

“这是我的房间。”

辛耕昊那句话粉碎了兰熏的喜悦,让兰熏顿时垮下小脸。“噢!我明白了。”

她就知道天底下没那幺好的事!兰熏再次仔细打量屋子的内部,然后往右后方一条幽暗的信道走去——

“你不用找了,后头没有房间了。”辛耕昊心知肚明地喊住她那纤巧的身影。

兰熏困惑地停下莲步。“可是我要睡哪”

“你就跟我睡在同一张床上吧!”辛耕昊极力控制着言语中的强烈情绪,不想让兰熏听出不寻常的破绽。兰熏不解地眨了眨美眸,心中充满了一大堆的迷惑与惊异。“可是兰熏只是一名婢女而已,怎幺可以与主子同睡睡一张床呢?这幺不分轻重,要是被我家公子知道了,兰熏一定会挨骂的。”这样不但不合常理,而且有些诡异。

辛耕昊不悦地冷嗤一声。“你不要那幺天真好不好!你以为公孙滔把你送给我,就只是当一名婢女吗?哼!他是要你当我的女人。”

“不会的不会的。”兰熏震惊地退了一步,难以相信地猛摇螓首。“公子明明说你不近女色,公子不会骗我的!”

不近女色!辛耕昊开始痛恨这四个字了。

“不论你信不信我的话,我都不在乎。”辛耕昊掀开衣摆,冷凝着脸坐下。“总之,五天后你就准备与我成亲吧!”

“成亲?”兰熏吓得一双骨碌碌的水眸差点掉下来。“可是辛公子我不能与你成亲啊”这莫大的殊荣她可承当不起呀!

“为什幺?”辛耕昊皱起了孤冷的剑眉。

那双澄莹的明眸被兰熏瞠得圆圆的,她理所当然地道︰

“因为辛公子你是兰熏的新主子啊,而兰熏只是一个小婢女而已,在身分上根本配不上你。”就算辛耕昊是名满江湖的大魔头,但他终究是她的新主人,而且她身为下人也是不争的事实,她怎幺可以违反该有的规矩呢?

辛耕昊那阴晦的声音粗鲁极了。“别跟我说那些屁话!到底为什幺?”

“哎呀这叫人家怎幺说嘛!”一抹红焰般的嫣霞烧满了她的娇颜,艳美得犹胜三月灿开的桃花。“就是因为我家公子嘛!我们已经已经有”兰熏赧羞得说不下去了。

“有什幺!”辛耕昊一脸危脸地瞇起冷酷的眸。

兰熏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迟疑着轻启朱唇。“有默契了”他怎幺看起来很气愤的模样?

两把充满杀气的利芒自他眼中射出。“什幺叫有默契?那公孙滔吻了你、摸了你,还是已经占有你了?”

兰熏含羞带怯地敛下眼脸,玉面通红地默认了。“呃其实公子吻过兰熏几回。”

突地——

辛耕昊一把箝住她精巧的下巴,失控地覆印在她那柔美的唇瓣上,狂炽地吸吮她嘴内的甜美,像是要抹灭另一男人在她嘴上留有的味道一样。

就在这幺一瞬间,兰熏苦恼地意识到自己的嘴已在他的热唇下,她想要挣扎,却怎幺也躲不开他的力道,她把玉手抵在他结实的胸前,不让他再帖近自己。

只是她虽然能勉强隔绝他进一步的动作,却压制不了身体对他的那种莫名反应,他唤起她体内一波波甜蜜的悸动,有别于公孙滔带给她的感受,这不禁让她迷惘极了,她怎幺会对一个她不了解的男人产生反应呢!

她是不是水性杨花啊?

良久,辛耕昊才缓缓离开她的小嘴,黑眸内氢氯着满涨的热情,与一丝冰冷的失望。

“别再让其它男人碰你,不然我一定杀了你。”

兰熏那双水蒙蒙的美眸呆呆地凝睇他,逐渐地,他那森冷的警语传进了她耳中,一股嚼人的寒意接着笼罩住她,使她从暖呼呼的激情中冷却下来。

“辛公子”兰熏惊惶不安地低喃着,她不懂他在说什幺,也不明白他的占有欲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们不过是初相识而已,不是吗?“我不明白”

&nbssp;当他发觉自己的失控后,辛耕昊猛然退离她身边,然后拿掉脸上的人皮面具。“兰熏,你仔细看着我。”

这时兰熏才看出原来他脸上戴的是人皮面具,若不是他主动揭下面具,她恐怕一辈子也瞧不出来,只怪他把面具制作得太精巧了,一般人的肉眼根本分辨不出真伪,难怪他会有恃无恐地出现在她家公子面前。

当赞叹完他的面具后,兰熏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他的真实脸孔所吸引,辛耕昊不再平凡无奇,相反地,他有一张充满男性魅力的脸庞,不像耕晁那幺俊美无俦,但是他那刚硬冷峻的线条却极具个性美,可惜有一道长疤划过了他的左颊,破坏了这份完美的凿刻。

“你还识得我吗?”辛耕昊的嗓音不自觉地柔了下来。

兰熏皱起可爱的俏鼻。“辛公子以前见过兰熏吗?怎幺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辛耕昊沉思地摸了摸脸上的疤,俊脸上闪过一抹极快的变化。“那你总该记得我脸上的疤吧?”

兰熏再仔仔细细瞧他一眼——

“咦你是那位刺客大哥!”兰熏忍不住诧异地轻喊出声,突然从他那道眼熟的疤忆起他的身分。

十年前,当她还是一名小丫鬟的时候,曾在公孙山庄的后山救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那时她年幼得分不清事情轻重,根本不晓得这名刺客把公孙山庄闹得天翻地覆,她只知道不能让他流血致死,所以她偷偷将刺客藏在一个只有她知道的隐密山洞内,以躲过所有的追缉人马。

这是她长那幺大唯一一次背叛公孙家,直到如今这件事仍让她有些内疚,她实在不该吃里扒外的。唉!

“你总算记起来了。”辛耕昊语气干涩地瞟她一眼,她居然那幺困难才想起自己,他可是对当年那个救命小恩人惦记至今,他还记得那时候的小兰熏善良可爱,带有一种天真热诚的傻劲,明知道他可能活不了,仍然执意要将他扶到山洞内,她小巧的脸蛋因为用尽全力而涨得通红,而这一幕他永远也忘不了。

对一个刺杀失败、心情饱受挫折的垂死年轻人而言,她的帮助无疑是他生命中一道新的曙光——令他重生。

“辛公子,你后来怎幺消失了?”她以为他被狼群拖走分食了,害她还为他难过了一阵子呢!

“祈叔找到我了。”辛耕昊静静地承认那段不堪的过往,他那时确实是被恨冲昏了头,太过冲动了。

当他学成“玄天秘籍”所记载的武学后,便自信满满地上“公孙山庄”报仇,可惜他的武功虽高,却敌不过他们公孙家的围攻,在得到那次的教训后,他便利用苗疆的天然毒物,积极地习毒,他知道光靠武功是无法除掉仇家的,还得靠精密的计谋与毒功,在他一一除掉当年共谋的仇家后,现在只剩公孙家了。

“噢!”兰熏那灵动的俏眸转了转,突然了悟他的用心了。“我懂了,辛公子是为了报恩,所以才要娶兰熏为妻,对不对!”

辛耕昊意味深远地盯着她的娇颜瞧,不否认也不承认。“随你怎幺说都可以。”

哇!他为了报恩,竟然拿一本无价的武功秘籍去换她,然后还说要娶她为妻。他还真是用心良苦耶!

“辛公子,其实你大可不必这幺做,兰熏在公孙家过得很好,一点都没有受苦,而且我与我家公子情投意合,不久就要”她的翦水大眸漾满柔情的爱恋。

辛耕昊那阴沉的黑眸射出妒意的光芒来。“你以后就是我的女人了,不准你再提起那男人的事。”

兰熏惊恐地张圆了小嘴,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离去。

老天!她到底是上了什幺样的贼船啊?

“天老爷啊!堡主怎幺气成这样啊?”

胡大娘站在门口,惊魂未定地猛拍胸口,她刚才一时闪避不及,圆胖的身子差一点被撞倒了。

老天!她伺候堡主那幺多年了,还未见过他脾气那幺失控呢!

兰熏眨动着清澈无辜的美眸。“夫人,我也不清楚辛公子在气什幺。”她见这老人家外表福态,衣饰打扮不差,以为她是辛耕昊的家人。

“哟!别这样叫我,我可担当不起啊!”胡大娘笑咪咪地步入房中,心里盘算着要添哪些家具才够用。“我是孤鹜堡的管家胡大娘,以后姑娘若是有什幺需要,尽管吩咐我没关系。”

“胡大娘,你好。”兰熏露出乖巧甜美的笑容,试着讨好这里唯一对她友善的人。

胡大娘朝她满意地颔首,看到她那净灵脱俗的外貌及有礼得体的对应后,她才认同她有资格当堡主夫人,虽然表面上她只是小小的管家而已,但她的另一层身分却是辛耕昊的奶娘,所以她在“孤鹜堡”的影响力可不小啊。

“好了,兰熏姑娘,我带你四处瞧瞧。”胡大娘带着她边走边谈。“五天后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了,我会协助你尽快熟悉孤鹜堡的一切事务。”

兰熏满是困扰地停在曲折的长廊上。“胡大娘,我知道这样做实在有负辛公子的厚爱,可是我真的不能嫁给辛公子,求你帮我跟他说清楚,好不好!”唉!事情怎幺会发展得那幺莫名其妙,她根本不想嫁给辛耕昊,她爱的是她家公子公孙滔呀!

胡大娘诧异地望着她。“你不喜欢堡主?”她真是不知好歹啊!有多少姑娘家想破了头,就是想当上堡主夫人她收养的义女思霜就是如此,而这小姑娘竟然拒绝这项殊荣。啧!

“也不是啦!”兰熏不好意思直说她已有意中人了。“我对辛公子认识不深,这幺快就成亲好象太轻——”

“呵兰熏姑娘,你担心太多了。”胡大娘笑呵呵地截断她的话。“堡主绝对是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好男人,你别被他那阴森冷僻的模样给吓到,其实他只是压抑太多、不擅言辞罢了,等你认识他久了,自然就会习惯他的个性了。”

“可是”

“别可是了,我们堡主对你那幺好,你可千万别辜负了他。”胡大娘那细长的笑眸中闪着警告般的精光。

突然,一个娇俏曼妙的身影从外头跃进曲廊内,打断她们两人的谈话。

“娘,她就是那个要嫁给堡主的婢女啊?”思霜语含轻蔑地瞄了瞄兰熏,对她的横刀夺爱不服气极了。

只见她身着苗族特有的艳丽服饰,打着赤o的双足,秀发、手腕及脚踝都戴有叮叮咚咚的纯金小饰品,那些饰品不但听起来清脆悦耳,就连看起来都十分秀致可爱,把她衬托得更加特殊迷人。

“霜儿,不得无礼。”胡大娘严厉地指责她的义女。

“娘”思霜娇嗔地跺了一下赤足。“她只不过是个下人,能不能嫁给堡主都还是未知的事,你干嘛对她那幺尊敬啊!”“霜儿,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分,你也只是个下人而已,我不准你胡说八道。”思霜就是被她宠坏了,加上祈爷和堡主兄弟对她的聪慧另眼相看,才会让她老是以未来的堡主夫人自居,忘却了她本来的身分。

由于当年的那场血战,使她失去了老伴与女儿,她本来痛不欲生,但是在迁搬到苗疆后,她无意间发觉有一名孤女与她的女儿霜儿容貌相似,使她人生又燃起了希望,于是她收养了这名苗族的孤女,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一样宠爱、教养,却没想到因此而纵容出她刁钻的脾气来。

唉!她错了吗?

“娘,霜儿是你的女儿耶,你怎幺尽帮着外人啊!”思霜皱起俏鼻,撒娇地偎在胡大娘身边。

“你啊!”胡大娘无奈地怒瞪她一眼,转向兰熏惭愧地道︰

“兰熏姑娘,都怪我没教导好女儿,我代她向你道歉,请你别把她的无礼放在心上。”

兰熏赶紧轻摇螓首。“没关系!我不在意。”那名姑娘并没有说错话啊,自己确实只是个下人而已。

而且她希望这个身分能持续下去

沐浴饼后,兰熏无聊地坐在桌旁,以皓腕支撑着雪白的额际,一脸疲惫地等待辛耕昊回来,纵使她累坏了,也不敢在这种情况不明的时候上床休憩,她还是跟辛耕昊把话说清楚比较好。

大约是子夜时刻,辛耕昊才步入自个儿的房间。

他瞧见兰熏趴睡在桌上,向来冷硬的脸庞出现了一抹柔情,他轻柔地抱起兰熏,却因此惊醒了她。

“辛公子”兰熏迷迷糊糊地睁眼望他,那娇柔的嗓音是沙哑的。

辛耕昊将她的娇躯放置在床铺上,替她盖上被子。“快睡吧!”

他宽衣后,便躺在她身旁,将她搂进怀里。

“辛公子,我们不能同睡一张床。”兰熏被他亲密的举动吓得完全清醒了,她连忙挣脱他的怀抱,缩进床铺的最角落。

辛耕昊的冷眸转为沉暗。“为什幺不行?在山洞的那晚,你不也是跟我睡在一块!”

“那不一样,那时我以为辛公子不近女色,才会”兰熏涨红了粉颊,这男人说话怎幺那幺粗鲁啊!

辛耕昊寒飕飕地哼了一声,充满占有欲地发出命令。“过来,兰熏。”

兰熏忐忑不安地以眼眸余光偷瞄他,似乎在评估他口气中的真实性,与她自己躲过这一劫的可能性。

“同样的话别让我说贩的独子章绍文,昨晚不知谁给他引的路他竟然偷偷潜进我们孤鹜堡,打算杀死你替他父亲报仇,幸好巡逻的家丁机伶,一发现他的踪影后,立即唤醒我,我才得以制伏这个章绍文。”

“夺魂掌章贩的儿子”辛耕昊瞇起了僻冷的厉眸,打量眼前这张稚嫩的脸孔。“还是个孩子嘛!”

“我要杀死你这魔头!”章绍文激动地抓住铁杆,年轻的面孔扭曲了起来。“我要替我父亲报仇”

“住口!”祈武严厉地喝斥他,一双老眼赤红了起来。“耕昊杀死你父亲,你就要找他复仇,那你父亲杀害他们兄弟百余位家人,他们是不是也要杀死你全家才公平啊?”牢房两侧的火炬被风吹灭了一下,又立刻熊熊燃起。

祈武那厉声的质问一说出口,整间牢房便弥漫在一股诡谲却又悲伤的气氛中,就连初闻此事的思霜都饱受震撼。

“你胡说!”章绍文气急败坏地猛跳脚,压根儿不信他的鬼话。“我父亲为人正直,才不会滥杀无辜呢!”

“哼!若是为了玄天秘籍,什幺不可能的事都变可能了,你父亲贪图秘籍,与一群江湖人物结伙,以卑鄙的手段屠杀我们辛家堡的人,我们只杀你父亲报仇已经算很客气了。”辛耕晁年经气盛,话才刚说完,他那俊美的面孔就已经充斥煞气了。

章绍文傻楞楞地瘫坐在地,嘴里喃喃念着:“我不信我不信”

难怪每当他问起父亲的死因时,他母亲总是有所回避,不愿多谈,而且还一直劝阻他打消报仇的念头,原来当年是他父亲的错

“鬼才管你信不信。”辛耕晁难掩轻蔑的神情。“凭你那三脚猫功夫,居然还想报仇雪恨。哼!回去多喝几年奶再来吧!”

“耕晁。”辛耕昊冷静地制止他的口不择言。“不用跟他讲那幺多了,你没看他已经傻住了吗!”

“是!大哥。”

辛耕昊环顾一下四周幽暗的环境。“走吧!到外头来,我有事交代你们。”

他率领大家走到一处最近的雅厅,坐了下来,偏厅内除了有祈武、耕晁、胡大娘外,还有爱凑热闹的思霜。

“大哥,你有什幺事要交代?”辛耕昊的一沾到椅子,就摩拳擦掌地问。“是不是要把那小子交给我好好教训一番?”

辛耕昊面无表情地横睇他一眼。“不是!我要你负责问出他是怎幺找到孤鹜堡的位置,但是不准伤害到他。”

“孤鹜堡”的位置特殊神秘,又有苗人忠诚地守护着,寻常人是不可能发觉的,更别说是上门踢馆了,除非有熟人带领

“大哥,这有什幺好拷问的!我敢肯定一定是兰熏那女人泄露出去的。”辛耕晁一副“我早就猜到”的得意嘴脸。

“耕晁,你别老是把矛头指向兰熏。”辛耕昊以一种轻柔却又紧绷的口吻警告他。“兰熏一直待在孤鹜堡,不可能有机会把秘密传出去的。”

老实讲,他对耕晁一直敌视兰熏的态度已经感到不耐烦了,耕晁的行为就好象不成熟的小孩子一样。

在场所有的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敢率先开口,告诉他其实情况。

辛耕昊看了,那对黝黑的星眸霎时蒙上一层精光。“你们想说什幺就直说吧!”

“其实,那女人在大哥走后的那个晚上就离开了,大概是去衡阳通风报信了吧!”辛耕晁的口气有些防备。

因为先前就是他一时失言,透露太多机密给兰熏,才会使得她连夜离开“孤鹜堡”去向公孙家提出警告。唉!如果他们的计画出了差错,那幺他得负上一半的责任,谁叫他的嘴动得比脑子快呢!

“兰熏离开了?”任辛耕昊再怎幺猜想,他也没料到兰熏会离开“孤鹜堡”“有没有派人四处搜寻!”该死!他才离开几天怎幺就发生那幺多事了?

苗疆这地区的天险甚多,稍一不小心就会步入险地,兰熏对苗疆一点都不熟,怎幺会突然离开“孤鹜堡”呢?

“当然是有啊!不过她是存心要离开的,我们怎幺可能找得到她!”

在耕晁那清朗的嗓音下,思霜的小手紧张地捏住自己的裙子。完了!完了!她怎幺有一股不妙的预感呢?

“存心要离开?”像是抓到耕晁的话柄一样,辛耕昊的黑眸若有所思地眯了起来。“你怎幺知道兰熏存心要离开呢?”

“大哥,我也是猜的呀!”辛耕晁耸了耸宽实的肩膀,连忙摆出他最无辜的面孔来。“那女人把东西全带走了,可见得她早有预谋。”

辛耕昊的俊容一沉,寒飕飕的嗓声挟带了一丝愠怒。“你还不说实话!是不是你把兰熏逼走的?”

“耕昊,我看你是误会耕晁了,他怎幺可能逼走你的妻子呢!”表面上,祈武是做公道的和事佬,不过他的心里还是偏向耕晁。

辛耕昊沉默不语,只是以一双冷硬的眼神直勾勾瞪着耕瞪着耕晁,把他盯得坐立不安起来。

“大哥,我真的没有逼走那女人。”耕晁沉不住气地避开他的目光。“我只是不小心说出我们的计画,我哪知道她会连夜离开孤鹜堡啊!”什幺计画啊?思霜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不过,听到他们的口气,她愈来愈担心自己铸下大错了!

“看来她是跑去衡阳向公孙家报警讯。”祈武谴责地望向他。“唉!胞晁,你怎幺不早一点说出来呢?我们也好提早做打算啊。”

辛耕晁后悔地低着头,以眼角余光偷看一下耕昊。“我怕大哥生气嘛。”

“兰熏对苗疆的地形不熟,不可能没有留下丝毫痕迹,除非有人指引她。”辛耕昊努力压下心中那股沉痛与失望,强迫自己仔细思索对策,好降低“孤鹜堡”可能受到的伤害。

兰熏最好别背叛他,否则他就得被迫杀死她了——不论他狠不狠得下心来,他都得给大家一个交代。

突地——

“是我告诉她捷径的。”思霜逼不得已地坦然承认了。“对不起,如果我早知道事情会变得那幺严重,我就不告诉她了。”

唉!她真的会被那女人给害死。思霜的心底忍不住叫苦连天。

“思霜,这也不能怪你,你又不知道我们的计画,怎幺可能防备得了兰熏呢!”祈武有些头痛了。

“对啊!她一直说要去衡阳警告她的朋友桂馥,人家不疑有诈,就告诉她安全离开苗疆的途径罗!”想到自己竟然遭到小人利用,思霜心里就呕得不得了。

“桂馥”辛耕昊沉吟一声。

他大概知道是怎幺回事了。

辛耕昊孤身前往衡阳。

一到衡阳,他毫不意外地发现城里城外全是江湖人物,于是,他放弃在客栈投宿的念头,直接前往“公孙山庄”

只见“公孙山庄”那美丽的庭园早已残破不堪了,东塌一角,西焦一块的,可见得已经有不少武林人物耐不住性子,偷袭“公孙山庄”了。

辛耕昊满意地颔首,将搜寻的目光移向庄外围观的人群。

果不其然,他瞧见一个熟悉的纤细娇影正站在围墙外探头探脑的,他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悄悄住兰熏的位置走去。

“你在找什幺?”温热的气息吹向她细致的颈间,也嗅进她那淡雅的清香。

“喝!”兰熏吓退了一大步,直觉要拔剑教训此人。哪里跑来的登徒子啊?

辛耕昊戴着人皮面具的脸毫无表情,其实心里相当满意她的反应。“几天不见,你就不认得我啦?”

“耕耕昊!”兰熏听到他那低沉的男音,便开开心心地扑进他的怀中。“你来啦!”

原来他戴上与前次不同的人皮面其,难怪兰熏没有认出他来,还差点出手宰了他。

辛耕昊听似冷淡地经哼一声,就转身离开这人多口杂的地方。

兰熏呆了一下,连忙跟了上去,将小手讨好地塞进他的大掌内,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你怎幺了?”

辛耕昊没有出声,漆黑的冷眸不悦地扫了她一眼后,直接往僻静的树林深处走去。

兰熏望着眼前的古木愈来愈巨大,而周围的吵杂声愈来愈细微时,她甜美的笑容也逐渐消失了。

“耕昊呃你是不是在生人家的气啊?”兰熏试探地问。

最后,辛耕昊停在一棵苍翠的巨木前。他双手环胸,背靠着树木,阴郁地瞥着她那不安的俏容。“你说呢?”

他是该好好惩罚一下他这爱乱跑的小妻子了!

兰熏睁大明眸,在他前后左右认真地瞄来瞄去,可惜他戴着人皮面具,她根本看不透他脸上的表情,只能以他冷漠的态度与冰冷的口气来猜测了。“嗯你好象很生气耶!”

“我是气炸了!”辛耕昊的嘴严厉地抿了起来。她该庆幸苗疆到衡阳的路途遥远,让他的怒气慢慢沉淀下来,不然她的小就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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