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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不过他什么都不能问,开车才是他的工作。

“太太好像昏倒了。”当他从后照镜中瞥见杨芷君坐倒在大门前的台阶时,忍不住呼出声。

&nbsp什么?

唐家傲心一惊,口中冷冷道:“多管闲事开你的车!”

“是、是。”老陈唯唯诺诺地应允,只能握住方向盘继续开着车,暗自替太太感到难过。

昏倒?怎么可能?难道说她的身体还没有复原?或者又出什么状况?

“开回去。”沉着一张脸,唐家傲突然下令。

“什么?”看老板的态度反覆不定,老陈有些无所适从。

“我叫你把车开回去!”他大吼。“是,知道了。”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老陈立刻掉转车头,皱皱的老脸上不敢泄露半点情绪,心里头却暗自替杨芷君高兴。

他的老板还是关心太太的!

倚着栏杆,杨芷君坐倒在台阶前,不过是十级的台阶,她竟然走不上去。

她不愿意开口呼唤林太太帮忙,因为说什么她都不要被别人瞧见这狼狈样。要是让人知晓她落到这等可悲的境地,教她以后要怎么做人啊!

她双眼红肿、满面泪痕、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甚至赤着双足。

一副活生生被人打劫过的凄惨模样。

而打劫她的男人却像赶狗一样地将她轰下车,彷佛她只是某种卑贱的工具,在使用完后便可随意被丢弃。

没有夫妻间的怜惜疼爱,只有报复式的践踏发泄,想到无辜的自己竟得到这样的对待,她的眼泪便情不自禁地涌出眶外。

他的所作所为已将她的自尊伤得体无完肤。

抑制不住哭泣的冲动,她索性趴在膝上抽抽咽咽地哭个痛快。

一道煞车声教她得抬起头,泪眼朦胧时,她瞥见已然离去的座车又驶了回来,而唐家傲竟走出车身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他回来做什么?是不是忘了带什么东西?还是气没出够,又想对她施加什么酷刑?

她的身体下意识地缩向栏杆,小手将外套抓得更紧。

他一言不发地走到她面前,一把抱起娇小的她。

“你做什么?放我下来!”她惊骇地推拒着,猜不透这个男人到底还想对她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如果你打算让别人看笑话,增添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料,那就尽管鬼叫好了。”他轻松地抱着她走进客厅“反正我是不会放手的。”

她顿时安静下来,可见他的话已击中她的要害。

没有惊动任何人,他抱着她走上二楼的房间,将她放在平整的大床上。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去而复返?为什么要如此照顾她?

直到他从浴室拿来热毛巾为她轻拭怖满泪痕的小脸时,她忍不住按住他的大手,喃喃低语:“家傲。”

有生以来,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呼唤他的名字。

迎视她眸中的疑惑和嘴的低唤,他不禁微微一颤,瞪着和自己的大掌相互交生的小手而心神不定。

“我先走了。”丢下毛巾,他瞬即转身离开,直到关上房门前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今天是母亲的生日,早上十点杨芷君就赶回家里准备帮母亲庆生。适逢星期假日,平时要上课的两个妹妹也都在家,只有远在美国的大哥缺席。

“家傲呢,他怎么没有一起来?”杨志祥看见她立刻笑眯眯地问道。

杨志祥看起来精神很好,和先前愁眉苦脸的他判若两人。

“他很忙,有事走不开。”杨芷君平静地道出事先想好的藉口。

“这样啊。”杨志祥的脸上有着些许遗憾。

其实她根本就不曾向唐家傲提及自己母亲生日的事情,自从上回他离开后,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着他的人影。她不清楚他为什么又不回家,如果只因误会她和凌耀惠之间的关系,那她更没有必要向他低头,情愿孤独一人也不愿意打电话给他先行示好。

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又回到原点。

那段曾经有过的温柔就像一场梦,飘忽又难以捉摸。

当然她不会在父母面前显露自己的情绪,让家人以为她过得很好是她的首要任务,她不会忘记。

“妈,这是我买给你的。”她把装有小牛皮皮包的提袋递给母亲,跟着又从自己的皮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递过去“这是家傲托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她撒谎,故意买了两份礼物,表示她的丈夫在意这件事、心里有着她。当然她绝不会忽略以她丈夫的身份地位,赠送礼物该有的等级。

所以她第一次动用他给的信用卡。

当她母亲拿出包装盒里的项练时,坐在一旁的两个妹妹杨芷晴和杨芷薰不约而同发出赞叹的呼:“好漂亮!”

“借我看,借我看。”

两个女孩围着母亲团团转。

“其实我想当面向家傲道谢。”杨志祥若有所思地开口。

“道谢?”杨芷君微微一愣。

“是啊。”他点点头“前几天,他按净值买下杨氏,将杨氏并成前锋集团下的一部分。”

“什么?!”杨芷君惊诧地睁大眼。

“你不知道这件事?”面对女儿讶异的反应,杨志祥不禁反问。

“他很少在我面前提起公司的事。”随便找个理由搪塞,她困惑地看着父亲“爸爸,你、你很难过吗?,,

“说不难过是骗人的。”他苦笑“经营了这么久,对一草一木都有感情,突然间放手真的很不习惯。”

但他随即开朗一笑“不过爸爸年纪大了,也该退休过着轻松的生活,不想再操这些心。”

放下手边的东西,杨妻微笑道:“是啊,这该感谢家傲肯买下我们的公司,等于是给了你爸爸一笔退休金。”

杨芷君明白她母亲的意思。

就算是按着低于票面的净值,谁也不会去买一家负债累累、随时可能倒闭的公司,唐家傲这么做等于是给杨志祥一条活路。

“前几天他派人跟我洽谈这件事自己却没有出面,电话又联络不上他,所我一直还没有机会向他道谢。”他笑看着杨芷君“本来我还以为这是你的意思,想不到竟然不是。”

她摇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不知情。

“就算不是姊姊的意思,姊夫也是看在姊姊的面子上才会这么做。”大妹杨芷晴在一旁附和道。

“以后我也要像姊姊一样找个又帅又有钱的老公。”杨芷薰开心地拍手嘻笑。

嫁个又帅又有钱的老公正是青春少女最美丽的梦想,若然了解背后的阴暗和现实,她们还会有这样的想法吗?

望着纯真的妹妹,杨芷君不由得心酸。

“本来我还担心你嫁给他会过得不好,看来家傲对你还不错。”杨母脸上有着松一口气的表情,笑容灿烂地搂着两个小女儿。

当初虽然女儿展现出一副沉浸爱河的模样,可是杨志祥夫妻对唐家傲阴沉的性格依旧感到不适应。现在看来小俩口相处融洽感情甚好,所以唐家傲才会不计成本进行这笔亏本的交易。

杨芷君微笑,无言地接受父母的错误认知。

至于唐家傲买下杨氏的目的她根本无从得知,因此这件事困扰了她一整天,害她老是心神不宁、说话言不及义,蛋糕吃在嘴里竟也没有滋味。

一大早杨芷君便驱车来到前锋集团所在的大楼。

她缓缓将车子开进地下停车场,犹豫了半天才走下车。从父母口中得知前锋集团买下杨氏企业,令她的心情翻腾难定。经过一个无法成眠的夜晚,她决定当面向唐家傲问清楚他的用意。

是由于不为人知的商业性考量?还是任何她不明白的理由?或者真是因为她的缘故?

虽然她打从心底渴望唐家傲这么做都是因为她,再三提醒自己认清事实,一个在意她的丈夫绝不会连续多日不回家,冷落新婚不久的妻子。

然而不确定的思绪令她寝食难安,她需要一个答案,哪怕这个答案早在预期之中、哪怕这个答案令她失望。”除却为求一个答案之外,她还想亲自向他道谢,因为不管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为什么,至少他总算替愁困多年的父亲解了围,她是真心感谢他。

道谢同时成为最佳掩护,即使他看穿她问清理由的真正用意,有了道谢作为藉口,她就不会进退失据,依然能够从容而退。

带着撩乱的心杨芷君缓缓走向电梯口,准备搭乘电梯前往唐家傲的办公室,丝毫没有留意到身后逐渐驶近的厢型车。

这里是公用停车场,时有往来车辆,加上她心事重重,根本不会去留意到身边的异状。

厢型车的车门突然打开,一双戴着黑手套的大手突如其来自她身后来,骤然将杨芷君拖上车。

过度惊骇让她忘记呼救,隔了数秒才开始挣扎。

砰──

车门瞬间被关上,她的跟前变得一片黑暗。惊呼声尚未出口,她的口鼻已被人用力捂住。

一股浓烈的麻醉药味刺激着她的嗅觉神经,透过她的呼息逐渐浸润她的四肢百骸。

她甚至来不及出声便丧失了意识。

四下没有窗户,只有一扇紧闭的房门,且从四周堆满杂物看来,这里应该是个储藏室。

杨芷君屈身蹲在地上呆呆看着前方,如果手表没坏,她已经被囚禁十个钟头以上。

从昏迷中醒来她就发现自己的手脚束缚倒在这间屋子里,无论怎么叫喊全然没有人理会。随后忆起自己被人拖上车的情形,她立刻联想到绑架两个字。

怎么会这样!

她和人无怨无仇,谁要绑架她?莫非是唐家傲和人结仇,仇人找上门?或者是有人想利用她勒索赎金?

非常有可能!

在外人眼中她是尊贵的唐太太,在肉票排行榜上绝对名列前茅。

恐惧不断在她心头滋生蔓延。

如果这是真的,唐家傲愿意救她吗?如果他愿意,绑匪会放过她吗?想起最近许多绑架撕票的案子,歹徒的手法皆凶残旦杀人不眨眼,杨芷君已吓得瑟缩发抖。

在恐惧的折磨下她甚至不觉得饥渴。

砰!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陌生男子拿着一块面包和一罐水走进来。

“吃东西了。”他粗鲁地把食物丢在她面前。

这就是绑架她的歹徒吗?

杨芷君偷偷瞄了一眼,发现对方的脸上并没有半点遮蔽物。

天哪!

她的头脑一阵晕眩,歹徒居然不怕被她看见真面目,是不是打算在目的达到后就杀人减口?

“你是谁,到底想做什么?”抿着乾涩的唇,她怯怯地问道。

就算死也要死得明白,她现在只想知道绑匪的目的。

“废话少说,吃你的东西。”男人凶恶地瞪她一眼。

她害怕地缩着身体,哪里还敢碰跟前的食物。

“不想吃?饿死活该!”如同在戏弄她,男人故意把食物踢得远远的,发出巨大的撞击声,跟着得意地看着她脸上的恐惧神情。

“小郑,你有没有搞错,这种粗糙的东西唐少奶奶怎么吃得下,你该弄些鲍鱼、鱼翅过来才对。”

一道诡异的笑声蓦然响起,此时门口又出现另外一个人。

杨芷君抬起头。

“你!”当她瞥见来人的长相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用力眨了眨眼定住目光后,才确定自己并未眼花。

这个绑匪竟然是她前任未婚夫,展家杰。

“亲爱的芷君,咱们好久不见了。”他笑眯眯地走到她面前蹲下“想不到是我请你来的吧?”

她愣愣地瞪着他。

“不认得这里吗?”他指了指房子的四周“这是我家在山上的别墅,你来过几次的。”

他故作了解地点点头“当然啦,这间是储藏室,你不熟也是应该的。”

“为、为什么?”半晌后,杨芷君才勉强发出声音。

“因为我很想念你啊。”他嘻皮笑脸地说。

“我记得你并不想见到我。”结婚前她被父亲带着她前去展家道歉,展家杰和他母亲根本不愿意见她,只是在背后辱骂她,让她名誉扫地。

她的话似乎唤醒他心中的耻辱。

“我的确不想看到你这个贱人。”他顿时敛起笑颜“只可惜我最近手头紧,想跟你的好丈夫、我的好兄弟借点钱来用用,所以不得不见你。”

至此,杨芷君总算明白展家杰绑架她真正的原因,他想跟唐家傲要赎金。

“你要多少?”

“不多,我只要一亿。”

“一亿!”杨芷君愣住,跟着苦笑道:“他不会给你的。”

“可别告诉我他没钱。”扯着嘴角,他又笑了。

“你死心吧,他不会接受你的威胁。”她无力道。

她清楚自己在唐家傲心目中的地位,如果说只是区区几百万他或许还会考虑,要他拿出上亿的钱来赎她根本就不可能。

“他会的。”展家杰根本不把她的话当回事“如果让别人知道他唐家傲连自己的老婆都顾不了,岂不是笑歪人家的嘴,而且他以后大概也不必混了。所以为了面子,说什么他都得把你弄回去。”

“你这么做不怕他杀你?”

依着唐家傲有仇必报的性子,展家杰这么做无疑是自寻死路。

“他根本不知道是我做的,我怕什么?”展家杰得意地一笑“你以为我会当面跟他起冲突?我才没那么傻。”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疑惑不定。

“透过电话,我会要他把赎金放到某个地方,事后再悄悄取走,你说他怎么会知道是谁干的。”

“可是我、我知道。”杨芷君的声音不禁颤抖起来,难道展家杰真的打算杀她灭口?

彷佛看出她的心事,他笑了笑“你放心,看在过去的情份上我不会杀你。”

杨芷君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不用怕,我已经想好办法堵住你的嘴。”他的大手不断在她脸上来回徘徊“当初我真不该把你丢在一旁,反倒让唐家傲这个杂种捡了现成的便宜。”

杨芷君惊惶不已“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他的手毫不客气地滑进她的衣服四下游走“就是这个意思。”

“老大,你想现在就想玩是不是?那我去准备一下。”被称作小郑的男子看到这情况,脸上立刻堆满猥亵的笑容走出去。

“你到底想做什么?”杨芷君惊叫挣扎,无法摆脱他的纠缠。

“没什么,我打算和你温存温存,顺便录下来作个纪念。”眼歪嘴斜,展家杰脸上露出一个标准的坏人奸笑。“当然,如果你敢向任何人提起我是绑匪的事,我就把这卷录影带交给姓唐的,当他知道我玩过你,你说他还会不会要你?”

“你不能这么做!”明白他恶毒的伎俩,她又气又怕。

“我当然可以。”他抽出手陡然掐住她的颈子“他胆敢抢走我的女人,我就玩玩他的老婆,你说是不是很公平?”

“你是不是疯了,就算我对不起你,你也不该这么对我。”她尖叫着,遭绑住的双手不地打着他的手臂。

“我就是疯了也是你们逼的。”他咬牙切齿,抓住她的颈子用力摇晃“要不是你们两个,我怎么会到处抬不起头,你背叛我的时候可有想过今天的下场?这只是给你一点小小的教训。”

杨芷君呼吸困难、整张脸涨得通红,试挣开颈子上的那只魔手。

不料他的力道越来越大,指掌越收越紧。

展家杰似乎很享受她的挣扎,完全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他恨透这个女人,要不是因为她,他如何会沦落到今天走头无路的境地。

自从展企业明被夺,杨芷君离去后,他为了快速致富,期指炒作得更凶,却因错看行情,使得自身的积蓄迅速亏损蚀空。

由于展怕瑞断绝他的经济来源,他只得向地下钱庄借调,做着一步登天的美梦。偏偏天不从人愿,他再次赔光手中的现金,这次不管母亲怎么哭闹,父亲说什么都不愿意出手相助,他这才铤而走险,想利用绑架勒赎的方式拿钱还债。

“老大,你现在掐死她待会儿就没戏唱。”小郑拿着摄影机跑进来,笑嘻嘻地劝道。

展家杰冷笑一声,才用力摔开杨芷君的脖子。

她倒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身体却因恐惧而不断颤抖。

“老大,你想在这里还是换个地方?”小郑垂涎着口水笑问道。

“到隔壁房间去,那里有床舒服多了。”展家杰扯起杨芷君的身体,不顾她的挣扎将她夹在腋下往外拖去。

小郑一马当先走在前面谄笑道:“老大,待会儿你玩过这个妞,我能不能嘿嘿──能不能”看见杨芷君的美貌他早已心痒难耐,因为以他的条件这辈子大概都无法染指长得这么标致的女人。

“你也想玩是不是?”展家杰大笑道:“那有什么问题,想玩几次都行,就怕你没这个能耐。”

“开玩笑,每天早上起床我都是一柱擎天,人称一夜七次”

郎字还来不及出口,小郑的嘴里像被塞进一颗大馒头,亵笑声突然中断。

拖着几乎被吓昏的杨芷君,展家杰取笑道:“再说啊,干嘛不说下去,我在听你说”

笑声再次中断。

当展家杰来到大厅,也像小郑那样说不出话。

因为跟前的阵仗实在太吓人了。

大厅里莫名其妙多出四个人不说,带头的居然就是唐家傲。在他身后跟着三名壮汉,不但个个长得像凶神恶煞,最可怕的是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把黑漆漆的冲锋轮。

看到这种情况谁还说得出话。

“既然这么想玩她,为什么还不动手?”唐家傲冷地瞪着展家杰。

从惊慌中恢复神智,展家杰立刻拔出枪对准杨芷君的头“你、你怎么知道”

自己不过才打一通电话要他准备赎金,他怎么就找到这里来?自己甚至连付赎金的方式和地点都还没说哪。

杨芷君呆呆瞪着自己的丈夫,惊愕的程度完全不下于展家杰。

“如果我连你这种三脚猫的伎俩都看不穿,那真的不必混了。”唐家傲的眼中满是不屑。

当他接到勒赎电话后,和-翼盟有关的黑白两道几乎全体动员,经过翻天覆地的搜查后,他竟在公司大楼的停车场找到杨芷君的车子。抑下满心的震怒,他立刻调出监视录影带,在一番比对过滤后,锁定几部可疑的车辆,追查之下赫然发现其中一辆厢型车的车主就是展家杰。

在最短的时间内,展家杰的资料全数摊在他面前。

随着展家杰最近被地下钱庄追价的事情曝光,唐家傲便再无怀疑,立刻就展家杰的地缘关系展开搜寻,不多久就在展家别墅外发现黑色厢型车的踪迹。

一查出绑匪的落脚地点,唐家傲自然不再等待,立刻带人驱车前来,准备给这个该死的兄长致命一击。

小郑见苗头不对,立刻咚的一声跪下“唐先生、唐老大、唐老板,我是不得已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展家杰逼我做的,请你高抬贵手,饶了我吧。我回去一定天天烧香拜佛,祝你长命百岁、鸿福齐天。”

平时他跟着展家杰白吃白喝,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当展家杰要求他帮忙时他自然随口答应,只是想不到竟会替自己惹来这么大的麻烦。为免自己被打成蜂窝,他索性摆出哀兵姿态,但求唐家傲对他从轻发落。

“刚才你说什么,一夜七次?”唐家傲冷笑。

“我、我随便说说而已。”小郑哭丧着脸道。

“在我面前没有人可以随便说说。”唐家傲挥了挥手“阿全,把这小子带去湘姊那里,教人试试他是否有一夜七次的能耐。记住,少一次就剁下他一根手指,连试七天后再向我报告。”

唐家傲身后的一名大汉立刻走出来,揪住小郑的衣领向外走去。

完了,完了!

小郑面色如土、汗如雨下。什么一夜七次,他一夜能一次就不错了,连试七天,这下子连脚指头算上都不够砍啊!

“唐老大,你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这一次,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他沿路哀号,活像一只待宰的猪。

唐家傲不为所动,觉得他绑架杨芷君居然还想染指她!

他绝对要让这个混蛋生不如死。

“钱呢?”听见小郑的哀号声,展家杰不由得胆战心惊起来,但仗着自己握有杨芷君这张王牌,他仍不知死活地问道。

“死到临头还敢跟我要钱。”唐家傲冷笑道。

“你不怕我杀掉她?”展家杰用枪管紧紧抵着杨芷君。

“阿清、阿正,你们两个四处搜一搜,看看他还有没有其他同党。”对于他的威胁,唐家傲不为所动,依旧指挥若定。

待两个属下相继离开后,他举起发出耀眼银光的手枪对准展家杰,嘴角撇过一抹不屑的讪笑“蠢材,你确定会用手里的枪?”

被他这么一说,展家杰不自觉地心虚。虽然他在靶场练习过,却从来没有对人开枪的经验。“你别以为我不敢,我真的会”

“那就动手啊!”唐家傲反而开口催促他。

“要她活命就放下枪,要不然我就、我就”他这下不只手打颤,连声音都发抖。此时此刻展家杰但求保命,其他的目的早已抛到脑后。

“你以为我会在乎她的死活?”唐家傲冷笑,枪口依然直指着他。

杨芷君脸色惨白地目睹跟前的一切。

她的丈夫不在乎她的死活?

这是为了救她所说出的场面话,还是出自真心?

除了冷然,唐家傲阴鸷的眸中不含任何情绪,教她完全看不出其中的真假。

“你若不在乎她又为什么要来?”展家杰没料到他会说出这般无情的话,嘴里仍是不甘示弱地回应。

“我当然是来惩戒和我作对的人。”唐家傲厉声道:“你不但动我的人,还敢出言勒索,若不杀一儆百,教我日后的威信何存?”

“让开,否则我就跟她同归于尽。”言语间只剩下毫无自信的焦躁,展家杰拉着杨芷君往大门移动,一心只想夺门而出。

“你胆敢挑-我,就不该有全身而退的打算。”唐家傲一步一步逼近他,枪口始终对着他。

“别过来,我真的会开枪。”

“有种你就开枪啊。”唐家傲冷笑道:“要不要比比看谁的速度快?是你的子弹先穿过她的脑袋,还是我的子弹先打中你的猪头?”

“滚开!”展家杰已六神无主、冷汗直流。

看他的手微微颤抖,随时可能误触扳机的模样,唐家傲嘴角一抿“不敢开枪?那我来帮你。”

言语间他已将枪口移转方向,朝杨芷君的腿上射了一弹。

“啊──”一阵热麻的刺痛感从腿上传来,使她痛叫出声,身体不由得向下沉坐。要不是展家杰一手扶持着她,她早已跌坐在地。

“你!”面对突发的转变,展家杰呆愣了下,说什么都不相信唐家傲居然对自己的妻子开枪。

就在杨芷君的身体往下滑,头部暂离枪口胁迫的刹那,展家傲再次扣下扳机,只是这次对准的是展家杰持枪的右手。

“啊!呜──”随着手腕中弹、枪枝落地,展家杰早已痛得死去活来,哪里还顾得了手边的杨芷君。当年腕骨断裂的旧伤处被子弹穿越打伤,不禁痛得他在地上打滚哀叫。

走过去,将他丢在地上的枪枝远远地踢开,唐家傲急忙为瘫倒在地的妻子解开身上的束缚。

杨芷君直勾勾地盯着跟前的男人,眼眸中有着恐惧和不信任。

他怎么能够这么无所谓地对她开枪?

过度震惊让她忽略了他眼中闪现的关心之色。

“会不会很痛?站得起来吗?”唐家傲蹲下身,紧张地检视她被子弹擦过隐隐渗血的部位。即使看着遍地尸首也不在意的他,独独对她腿上的血痕感到心急和刺眼。

虽然没有伤及要害,她腿上依然传来阵阵刺热和刺痛感,但这份肉体的痛楚又怎么比得上心头的悲苦。

她蜷缩在地,全身不由自主地发抖。

她到底嫁了个什么样的男人,竟然能够无地对她开枪、竟然完全不在乎她的死活,竟然如此无情无义!

他的怜惜温柔曾经给她希望,让她以为时间会为她换取一切、以为两人之间迟早会培养出一些感情、以为他心里多少会有她的影子,可惜她的希望终究是破灭了。

因为那一枪已完全击碎她的幻想。

他皱眉凝视她“怎么样,你还能走路吗?”

说着说着,他伸手扶起她。

“别碰我!”彷佛被炙热的铁块烫着,她不顾一切推开他,冷不又摔回地上。

“啊!”她痛得闷哼,冷汗直流。

“你!”他微微一愣,俊脸上随即出现怒容“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她疼得说不出话,气恼、伤心得不希望他再碰自己。

见杨芷君不理不睬满脸抗拒,唐家傲不觉心中有气,决定不再理会她的反应,索性将她打横抱起。

“老大,这小子你打算怎么处置?”阿清和阿正在四下搜寻确定没有同党后又回到大厅。

“不要,不要杀我,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是我该死,你、你千万别杀我。”想起唐家傲方才杀一儆百的厉言,展家杰再也顾不得面子泪流满面地求饶。

“杀你?”唐家傲冷笑“你以为我会为了你这个人渣浪费子弹?”

纵使两人之间并无兄弟之情,然而念在展怕瑞抚养多年的份上,他决定忍下这口气,况且有杨芷君在场,他也不想让场面充斥着太多的血腥味。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把他扔到炳仔的门口,教人好好伺候他。”他一面下令一面抱着妻子向外走去,不再多看展家杰一眼。

听见他的命令,展家杰不由得暗自叫苦。炳仔就是他欠下高利贷的地下金主,手段以冷酷残暴而闻名。

最近要不是逼得走投无路,他也不会出此下策在太岁头上动土,利用绑架杨芷君来还债。

表面上唐家傲像是手下留情,其实是借别人之手来整治他,所以这番伺候绝对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即使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

不言不语倚在唐家傲怀里,杨芷君对跟前的一切视若无睹,因为心碎的痛苦已淹没她所有的思绪。

只有唐家傲冷然对她开枪的那一幕不断在她的脑海中徘徊不去。

搭着老陈驾驶的座车,今天杨芷君再次来到前锋集团所在的大楼。

她以总裁夫人的身份顺利进入唐家傲的办公室。这是她第二次来到这里,相信也是最后一次。

虽然仅隔一天,她的心境却完全不同。

昨天她惴惴不安,想来探知他的心意。但在经历绑架的惊魂过程后,她知道自己什么都不必多问了。

那一枪虽然只是擦伤她的大腿,却在她心上烙下无法磨灭的血痕。

早已了解两人之间只是一场单纯的交易、早已明白自己不过是他报复的一颗棋子,她确实该坦然接受他的无情和漠视。

可是她止不住心痛和伤感。

就因为地爱他,对他的爱让这一切变得难以忍受。

不打算再忍受下去,加上家中的情况趋于稳定让她无后顾之忧,她决定要终止这一切、终止自己的悲伤,找寻自己的快乐和幸福。

在秘书的微笑首肯下,她走进偌大的办公室后,就看见展家傲正眉头紧皱,目不转睛地瞪着电脑。

在桌前站定,她的目光也随之停驻在他的俊颜上。

昨晚在医院包扎伤口后,他直接送她回家休息,但两人并未同房,因此她不知道他何时离家上班的。

“为什么不在家里休息?”唐家傲未回过头“什么事这么着急非得现在找我?为什么不等我回家再说?”

“因为我不知道你今天会不会回去,而且这件事情我希望能够当面跟你说清楚。”她细白的贝齿咬住下唇。

或许是她的话引起他的兴趣,他终于回过头,然后伸手直指着桌前的椅子“坐下来说。”

她轻声道:“不用了,我说完就走,不会耽搁太久。”

或许是她的语气出奇地冷然,让唐家傲情不自禁多看她一眼。

这一次她不再回避他的眼神,只是静静地和他对视。

或许是因为打算放弃所以觉得无所谓,她反而更能以平常心去面对他。

“什么事?”似乎意识到她的改变,他的心头掠过一丝不安。

“我想也许我们该做个了断。”她的声音平稳而没有起伏。

“你是指”他眯起眼。

她缓缓白手提包中掏出摺些整齐的纸张递到他面前“这是离婚协议书,请你收下。”

他瞪着眼前的那张纸,并没有伸手接过。

对于他的反应她并不在意,迳自将文件放在桌上。

“我已经请问过律师,手续不会很麻烦,等你有空时再给他一通电话,而我也会随传随到。”她淡然道:“你放心,我不会再要求什么,你买下杨氏的钱就已是给我的赡养费。”

“你想离婚?”他抬起头来瞪着她。

“是的。”

“理由呢?”

“我不想再继续这场没有意义的婚姻。”

“没有意义?”他冷笑“我以为你早就明白这桩婚姻的真正意义。”

“我承认是我错了。”她低下头“我以为自己可以忍受你的拈花惹草、忍受你的漠不关心,显然我是高估自己。”

“你想离婚,然后跟那个医生双宿双飞?”他的语气隐含着怒气。

“请不要将这两件事混为一谈,我跟你离婚是因为我不想再忍受这样的婚姻。”即使离婚,她也要落得清清白白“我和凌医生之间只是普通朋友,是你误会了。”

无言,他冷冷地看着她。

“如果你很忙,我可以等。”

“你不必等。”他将离婚协议书拿在手中。

她微微一愣,想不到他这么乾脆,这样就答应她的要求。

“这就是我的答案。”转过身,他将文件放进碎纸机里。

五秒钟之内,那些文件立刻被绞成长条废纸。

“为什么?”她脸色惨白不解地瞪着他。

“要不要你是由我决定,我唐家傲不需要别人来告诉我该怎么做。”他的神情比冰还冷。

“你已经打击了展家、羞辱了家杰,对你来说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你就放过我好吗?”她疲惫地劝道。

“休想!”

“离婚对你并没有任何影响,以你的条件大家只会认为是你厌倦我,你何苦留着不喜欢的人在身边自寻烦恼。”她不死心地设法说服他。

“结婚对我也没有任何影响,留不留你更构不成我的烦恼。”他冷然地回绝。

她蓦地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谈判的筹码。

她的存在并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他马子照追、小妞照泡,什么损失也没有,依然活得自由自在。

换句话说,他掌握绝对的主控权,她永远只能被动地接受。

“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她颤抖着声,试图作最后的努力。

“如果没别的事你走吧!”他转过头目光随即移回电脑萤幕上“我很忙。”

双唇微微蠕动,她咽下所有的话语。

这时说什么都没有用,唐家傲绝不会轻易改变他的想法,他才是高高在上的主宰者,是她不自量力,居然妄想主导两人之间的关系。

意识到自己的愚昧,她黯然转过身默默地离去。

坐在车子里,杨芷君的目光毫无焦距,只是空洞地望着外头不断闪逝的景色。离开唐家傲的办公室后,她就坐在老陈驾驶的座车里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绕许久。

大概是怕她又被绑架,在唐家傲的授意下,老陈从今天起变成她的司机,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不管她去哪儿,车子就尾随到哪儿。

她不想回家,不知道该去哪里,所以就叫教陈开着车四处闲晃。

藉由后照镜,老陈同情地看着她。

“太太,你想不想到山上走走?”他建议道。

“我们就住在山上不是吗?”她有礼貌地回绝。

“那我带你去海吃海鲜。”

“我不饿。”

老陈不死心“那你想不想买东西?”

“买东西?”

“是啊。”老陈点点头“我帮唐先生开车前,也帮其他大老板开过车,他们的太太都很喜欢逛街买东西,逛啊变的,一个下午就这样打发了。”

逛街买东西?

虽然她对逛街并不特别感兴,以前偶尔也会陪同母亲和妹妹一起到街上走走、买买小东西,但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母亲才会大手笔替孩子添购新衣。

过去家境虽然不错,贤慧的母亲却不希望养成子女乱花钱的习惯,所以零用钱给的刚刚好,杨芷君从来就没有花大钱的机会。

“她们都去哪些地方买东西?”她随口问道。

眼看自己的建议引起她的兴趣,老陈高兴地说:“她们最喜欢去一些精品、珠宝店,买买衣服、买买首饰,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带你去。”

这个主意听起来似乎不错,反正她有刷不爆的信用卡,还有用不尽的时间。

“那好吧!”这次她不再拒绝老陈的好意。

将随身行李放进后车厢,杨芷君坐进轿车后座,等着老陈过来开车。

虽然才早上七点多,她已经打点好一切准备到机场跋赴前往夏威夷的班机。

她随手打开旅游书籍,湛蓝的海水、白细的软沙、多情的爱侣再次映入眼廉。再过几个钟头,她就要置身于这个世人眼中的蜜月天堂了。

她合上书,掩嘴打个呵欠。

昨天在老陈的带领下她痛快地血拼,也不知是悲伤过度还是兴奋过头,整晚无法成眠的她索性在凌晨四点起床,上网订购今天首班前往夏威夷的航班机票。

这辈子她第一次如此随兴。

昨天她完全不顾自己腿上仍未痊愈的伤口,由街头逛至街尾,走遍东区大小精晶店,直到晚上才带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回到家里。

在那些漂亮的店家里没有人会耻笑她、羞辱她,所有人都尽可能巴结她、赞美她,她感觉自己就像高高在上的女神,接受众人的崇仰和膜拜。

第一次她体会到原来花钱可以买到尊严和满足。

从一家精品店换到另一家精品店,她并不清楚自己到底买些什么,只是麻木地拿出信用卡、麻木地签下名,甚至没有看过上头的消费金额。

既然唐家傲不肯放过她,那她就彻底把他当作摇钱树,拚命地花他的钱。她已经打定主意,既然上天不能给她一个幸福的婚姻,那她就尽力寻求自己的快乐。

看着手上的书本,杨芷君不禁为自己的决定感到痛快,却也隐约感到空虚。她摇了摇头想甩掉这不安的感觉,并且不断地自我安慰,婚姻不幸福的女人何其多,至少她的丈夫不会管着她,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还有花不完的钱。

只是不管她如何自我安慰,空虚感始终如影随形地跟着她。那种感觉就像她昨晚血拼结束,满足感逝去后般空虚。也许就是如此,她这才匆匆订下前往夏威夷的机票。

她不能闲下来而让自己沉浸在这恼人的悲伤中。

“老陈,好了吗?”她探出头问道。

“太太,再等一下,就快好了。”老陈瞪着引擎盖下的汽车零件,手也忙个不停。

她皱一皱眉,没有再开口催促。为了怕错过班机,她特地提早准备早准备好一切,所以时间还算宽裕。

本来她并不打算让老陈开车送她到机场,可是当她才踏出家门口,还来不及靠近由无线电电台叫来的计程车时,就被两个戴着墨镜、身穿黑西装的男人拦住。他们的态度虽客气却十分坚持,说什么没有老陈的护送便不准她离开。

看对方的穿着打扮和说话的样子,她立刻明白这两个人是唐家傲派驻在住家四周的暗哨。

所以她没有再坚持,因为坚持只会为难听命行事的他们。不得已她只好召来老陈送她到机场。

只不过今天车子却出点状况,使得老陈至少站在引擎盖前有二十分钟之久仍未搞定。

咻──吱──

一道车子的疾驰声和煞车声打破周遭的宁静。

杨芷君愕地望出车窗,发现唐家傲正气愤地下车,往她的方向大步走来。

“跟我进去!”她还未回过神,唐家傲已打开车门,扯住她的手臂将她拖下车。

“你做什么?我赶时间。”她抵死不从。

“是谁准你一声不响地走人?”他凶巴巴地质问道:“出国?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开我?”

“你怎么知道?”她愣了愣,这个男人怎么知道她出国的事?难道是老陈?

她回头看老陈一眼,果不其然,这位老先生正低着头不敢看她。

“太太,你一个人出国很危险,我想应该向唐先生说一声比较好,所以”他红着脸吁叹道。

在绑架事件之后,唐家傲再三交代他要盯紧杨芷君的行踪,所以一听到她要出国,老陈就立刻向老板回报。

“车子没坏,你只是藉故拖延时间。”杨芷君失望地接话。

“对不起,这是唐先生的意思。”老陈的脸更红了。

“废话少说,进来!”唐家傲一意孤行,拖着她走进屋里。

“你放手!”她不满道:“我并没有要逃走,只是想出国散散心,难道这样都不行?”

唐家傲气冲冲地将她拉进房间,关上门后才发出如雷的怒吼:“趁着我在公司加班,你竟然想偷偷落跑!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是不是要让人扭断脖子你才学得乖?”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我?我真是受宠若惊。”她甩开他的手出言讽刺。

“你!”他咬着牙怒视她。

“我只想出国走走,几天后就会回来。”她淡道:“我了解自己的丈夫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不会傻得想逃走,在你同意离婚之前我不会离开这里,你大可放心。”-

翼盟的势力无远弗届,除非她躲到北极挖个冰洞把自己藏起来,否则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唐家傲的手掌心,她绝不会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

“如果你只是回来确定我会不会逃走,现在你已经得到答案,倘若没别的事,我得先行离开,飞机在两个钟头后起飞。”她急忙地欲往门外走去,学他冷淡地回道。

“没有我的同意,你哪里也别想去!”他愤怒地将她拥进自己的怀里。

撞到他厚实的胸膛,她立刻向后退一步,明媚的双眼充满警戒之色。

“不要用那种目光看我。”他生气地板住她的肩头“要到什么时候你才能习惯我的存在、接受我是你丈夫的事实?”

“我没有不习惯。”她嘴硬地辩驳,事实上她真的不太习惯和他如此近距离接触。

“没有是吗?”他冷笑“很好,那你现在就陪我上床。”

他二话不说抱着她跌落于柔软的大床,邪美的薄唇在她身上四处游移。

“我不要,你放开我。”尖叫声中她忍不住地打他。

“你凭什么对自己的丈夫说不要?”他硬生生将她的双手埋入枕头下,制止她的挣扎。

“你不在意我的死活,也不在意我的感受,就算你是我的丈夫又怎么样?”她嘶声道。

“不在意,不在意!”他气恼不已“我怎么不在意你?我若不在意你又何必买下杨氏,你当我是不会算数的笨蛋吗?我若不在意你又何必亲自去救你,你当-翼盟的人全死光了。我若不在意你又何必赶来阻止你出国,你当我吃饱了撑着?”

唐家傲的恼怒不下于杨芷君。

自从上回两人在车上“短兵相接”之后,他刻意避开她藉以沉淀杂乱的心绪,却日渐明白自己对她的感情。为了让彼此更亲近,他设法讨好她,原以为在做出许多努力后她会明白他的心意,孰料她居然要跟他离婚,还指责他不在意她!

杨芷君愣在当场,好半天说不出话。

“你在意我?”过了一会儿,她才低喃道:“你对着我开枪也是在意我?”

他放开她翻身坐起,一手爬梳过自己的头发“我就知道你的小心眼里容不下这件事。”

望着她怀疑的眼神,他极富耐心地解释:“当时展家杰用枪指着你的头时,我看得出来他很紧张,不管是不是有心,他随时都可能扣下扳机。我对你开枪主要是设法转移他的注意力,而且当你中枪跌倒时,他的枪口才会暂时离开你的头部,而我也能利用这个机会打掉他手中的武器。”

坐起身她专注地听着他费尽唇舌的解释,从小到大她从没见过他对人如此有耐心地说话,这可是头一遭。

“你口口声声说我不在乎你,那么你呢?你在乎我吗?我连着好几天不回家,也没见你关心过。”就在她静静地体那抢救过程的奥妙时,他却反过来指责她,语气里有着受伤的愤怒。

“是你要我别虚情假意。”她喊冤。

“不许拿我说过的话堵我!”他低吼,看着她受委屈的模样,他的口气不禁软了下来:“好吧,我承认当时是我判断错误。”

“什么?”

“就是那时候我以为对你没什么感觉,其实,嗯”他的俊颜上出现难得的红潮。

突然间她明白了。

微微别起嘴角,她望着羞于表达感觉的男人“如果说我对你也有感觉呢?”

他注视着她,彷佛在分辨这句话的真伪;因为她的表现完全看不出是对他有感觉,他不会忘记她老是躲着他、避着他,看到他像看到鬼一样。

目睹他怀疑的眼神,她的心头有着阵阵悸动。天知道她岂止对他有感觉,简直已爱煞了他。

“我是骗你的。”杨芷君的脸上闪过一丝狡狯之色。

“你!”唐家傲的脸色勃然转变。

她笑着把脸埋进他的肩窝“如果只说对你有感觉那是骗人的,其实我早就爱上你,而且爱了好久、好久。”

她决定把深藏多年的心事告诉他。

眉宇间洋溢着喜之色,这回换唐家傲发愣。

“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他的语气有点凶。

“要不是你总是凶巴巴地对我,你会更早知道这个事实。”腻在他的肩颈上,她贪恋地磨蹭着,尽情汲取他特有的男性气息。

“你这个傻瓜。”低斥声中,他轻轻捧起她的小脸,温柔地没有弄痛她。他半开玩笑半命令道:“爱我就证明给我看。”

敛下眼睫,她轻轻地将玉唇凑上他性感的薄唇,隔了五秒才缓缓移开,而且一张俏脸已涨得通红。

“这就是你爱我的程度?”他皱起眉头,随即绽放一抹诡异的笑容“那你该体会一下我爱你的方式。”

猛地倾身向前,他的吻立即堵住她柔软微张的小嘴,轻点慢吮到吞吐纠缠;这是个不折不的长吻。

这次她没有再拒绝他的深入探索,只是生涩地配合他的需索,渐渐被卷人火热炽烈的漩涡里。一阵天旋地转、晕荡神迷,直到清新的空气窜入紧窒的胸口,她才意识到封住自己的大嘴已离开自己的唇畔。

“我爱你。”搂着喘息不已的妻子,他得意地看着她。

偎在他胸前,她飞红的双颊透着喜悦的光泽。

“你刚才说什么?”抚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她低声轻问。

“我说什么?”回想起自己刚才的言行,他的神色突然变得凝重,脸上那抹得意的笑容逐渐被懊恼取代。

无意中,他泄露天大的秘密。

“我听见那三个字了。”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如果你是说真的,我想再听一次。”

“女人,别太贪心。”他出言提醒。

“原来无所不能的唐家傲也有不敢说的话。”她讽刺地笑了。

他不客气地将她再压回床褥,在她身上任意吻着。

被新生的胡渣扎得发痒,她忍不住咯咯轻笑。

她没有拒绝,只是温柔地轻抚他英俊的脸庞“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

她爱了他这么久,总有权利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被套牢的吧?

“你一定要挑这种时候讨论这个问题吗?”

“我只是呜──”

他索性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阻止一切无益于这场欢爱的对话。

他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

谁知道!

他迅速地把这个问题抛到脑后。

或许在多年前他吻她的同时就爱上她,才会莫名其妙有了想娶她的念头。或许在饭店邂逅时他就对她一见锺情,而且娶她并非纯然为了报复。或许

爱情就这样产生,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时间表。

重要的是,他感觉到了,也抓住它,而且决定──

一生一世不放手。

关于偷心系列的三个故事,不知道读者还喜欢吗?

至少凡凡自己还满欣赏的。敝帚自珍嘛!

凡凡最喜欢升格新娘中的于玫小姐,因为她敢爱敢恨的个性深得我心;说实在的,把乔默这种犹豫不决的男人许配给她,我还真觉得委屈了她。可是如果不这样一拍即合,那就没戏唱了呀!

无论如何那个系列的故事已经结束,暂时要和书中的六位男女主角挥手道再见;在此祝他们青春永驻,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这次凡凡推出-翼狂啸系列作品,是关于五个大权在握的男人,以及发生在他们身上的爱情故事,保证荡气回肠、扣人心弦,让人爱不释手。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多包涵、包涵啦!希望喜欢予凡的读者多多支持与爱用喔。

看过唐家傲的故事后,大家会不会觉得他很欠扁?不过现在的女生好像都比较喜欢坏坏的男人,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凡凡自己也是坏男人的崇拜者哦!

老实告诉你们,当凡凡写到唐家傲亲亲杨芷君时,凡凡好想把小君君推开,用自己的唇堵上小傲傲的嘴;写到小傲傲拉开小君君的衣服时

什么,后记不能写限制级的东西!

好吧,不写就不写,反正凡凡的亲亲好老公正在一旁虎视眈眈;这等心灵出轨还是莫让他撞见的好,男人吃起醋来可是比女人还凶、还不讲道理哟!

下一部书的男主角凡凡已锁定风流倜傥的韩逸风,至于他会发生什么样的爱情故事?

敬请期待凡凡的最新力作。

seeyooon!关于偷心系列的三个故事,不知道读者还喜欢吗?

至少凡凡自己还满欣赏的。敝帚自珍嘛!

凡凡最喜欢升格新娘中的于玫小姐,因为她敢爱敢恨的个性深得我心;说实在的,把乔默这种犹豫不决的男人许配给她,我还真觉得委屈了她。可是如果不这样一拍即合,那就没戏唱了呀!

无论如何那个系列的故事已经结束,暂时要和书中的六位男女主角挥手道再见;在此祝他们青春永驻,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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