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裴追:“……”
裴追:“……是我不好。”
医生实在热心,可能怕我这行将就木地莫名其妙死在床上:“刚才就给他验血开了内服消炎药,你可以观察几天,或者再去看对症科室,看是否需要外用药物。”
我:“……“
裴追:“……好的。”
一个拉手都要脸红,自己忍得辛苦也要守礼相待的纯情贵公子,竟然第一次就把人弄到了医院被医生训,求他心理阴影面积。
我其实也尴尬得要命,但是这事是比较出来的,裴追现在垂着眸像个小媳妇,脸颊红透。
我心中憋笑。看看他手里的诊断单,又看看医生望他的表情。很高兴裴追也要接受一遍当时我的尴尬——尤其是“安全措施”和“被动方”那部分。
我就算现在彻底瞎了,都能在心里背出裴追此刻面红耳赤、一脸空白的样子。
裴追是从公司直接开车来的,和医生分别后,他便开车带我回家。
我坐在副驾驶,系完安全带,顺口撩拨道:“小裴总,脸怎么这么红……啧,吃亏被上的是我,怎么你反倒像新婚后给婆婆敬茶的小闺女似的。真担心一会交警以为你酒驾,把咱们拦下来。”
“你之前发烧了?”裴追一反常态地没斥责我,也没理我这撩拨,只是懊丧道:“抱歉,我的确太没轻重了。”
我这才意识到得意忘形,忘了这事。裴追已经伸手抚上我的额头。
尴尬的是,他刚才应该的确很激动,我竟觉得他的手心比我的额头还要热上几分。
裴追:“……”
我:“……”
我拂开他的手,笑道:“打了退烧针,已经没事了。就这么不信我能照顾好自己?”
裴追:“不信。”
我有点尴尬。但又想起自己种种作为……比如旧时间线会把诅咒往自己身上引,现在又将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竟也心虚得甚至问不出“为什么不信”。
就这样,我姑且算是蒙混了过去。
到家后,时间其实已不早了,裴追管着我上床睡觉,自己靠在边上玩手机。
真是神奇,昨日一场意乱情迷,今天就这样自然而然地默契睡在了一张床上,却谁都没觉得别扭,仿佛理应如此一般。
我睡了一个白天,根本没有睡意,心里始终在琢磨貓灵的事情。现在显然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即使裴追永远不情绪激动,我也不涉及饕餮之罪,貓灵也会想办法落下诅咒。
所以与其坐以待毙,等待不知哪里会横空而现的威胁,不如主动出击。
如果时间够的话,我其实还想彻查地底和现实通道“门” 的事情,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