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有情人两情相悦的日子是很好,但是过日子总不会都是一帆风顺。
摆在眼前最大障碍还没解决,贺容溪面容难看,浓眉紧蹙,顿时觉得这日子过得一点也不愉快。
他无奈的长叹一声,没办法,谁会喜欢一个情敌天天在眼前晃悠,偏偏还是半点法子也没有的日子。
只因,这极为碍他眼的家伙,目前还是受诊治的人。
贺容溪r0ur0u眉宇,几乎都要忘了这一出,他ai的人还得为情敌诊治的这种事情,真是防也防不得。
贺容溪就算再怎麽样的暗自腹腓,都只能无可奈何的像以前一样,亦步亦躯的紧随在後。
他现在可不会心大的放任两人独处,想起前些日子自己的行为举止,估计是脑子有点不太好使。
他那样的举动,简直是把自己心上的人给往外推,也亏得没有什麽懊悔的事情发生。
贺容溪凿刻般的俊美面容一变,警觉x已起,猛然清醒知道大意不得的四个字。
他决定不管怎麽样还是要防范於未然之中。
贺容溪这旁不动声se,偏偏又占有慾十足的紧跟着。
另一头见状的苍夏,真是又是好笑又是甜蜜。
她骤然想起自己还未和师兄说起,和齐泽的事情其实早就说开了一切,他其实不必如此防人。
不过,想了想贺容溪的x子,明白他定然不信,她又觉得自己还是不用再多此一举了。
况且,这般被人护着ai着的感觉,也的确不错。
苍夏的嘴角轻轻一翘,也做佯作不知情的模样,让他一个人c烦着……这样也算是小小报复他以前伤她心的举动。
贺容溪这边不厌其烦的等候着,他一身绸段镶纹的雪se长衣衫,长身挺立,如玉竹如雕像一般的环x倚立着。他这副好整以暇的闲适模样,不得不说是耐力十足,令人惊叹。
他这般屹立不摇的等着,完全看不出任何的不耐。
「贺公子,原来你在我兄长这里啊。」齐妍娉婷的身姿,以及娇柔宛转的嗓音同时而至,贺容溪一人候着的景象刹时被打破了。
目光一瞟突兀cha进的来人,贺容溪面容平静,唯有几不可察的浅蹙眉宇透露出些许心思,显然他并没有半分有人作陪的喜悦感。
先前基於不交恶的心态,以及齐妍自身妙语如珠不算无趣的x子,贺容溪才决定勉强一二应对这懂得知进退的nv子。b起齐家那奇葩的齐玉雁,齐妍的确算是不错的nv子。
可惜,再不错,也不代表他得喜欢。
刚开始,贺容溪是没察觉出来齐妍的心思,但是三番五次地刻意接近,再如何迟钝的人都能发现古怪。
何况,他既不是傻子,也不是笨人,怎麽可能发现不了她的想法?
这时候,他也不得不承认齐妍的聪慧之处,至少与人相交,她的眼神和举止过於内敛,并不同於那些大胆示ai的江湖儿nv,以致於他先前难以察觉到她的感情。
然而,再怎麽隐藏,百密终有一疏,贺容溪仍是心思缜密发觉到不对劲之处。
他已经有了心av人,自然不想与其他nv子有过多牵扯,无论她好与不好,都与他毫无关系。
贺容溪是个心x坚定的人,他真心想要的人只有苍夏,那一个他从小就护着守着的nv人。所以,他容不得他人坏了他和苍夏之间的感情,不论这人抱持着何种心思,不论这人是男是nv。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断了她的情思。
「齐姑娘。」他颔首,眼中划过深邃难辨的心思。
「贺公子还是那麽的客气。」他不冷不热的态度,让齐妍心中掠过一抹失望。
「本该如此。」贺容溪清冷的声音,面无表情的神se,无一表明他的态度。
「是吗?」齐妍的语气彷佛有些失落。「我还以为这些日子以来,我们已经是朋友了,齐公子其实可以不必唤我齐姑娘,就是叫我的名也行的。」
「不必,我与姑娘毕竟只是君子之交,还是客气一点好,我不想让人误会。」贺容溪毫不留情的淡淡说道。
「我与公子只是君子之交?」齐妍的神情似是不敢置信,她还以为这些日子,就是还没进入这人的心,她的位置也应该算是他的朋友,结果却是什麽也不是吗?
齐妍显然有些受到打击,似乎有点不敢相信她在他的心里,竟然没有占到什麽位置。
他与她的相处,明明感觉是这麽好的……
「是的,只是君子之交。」他斩钉截铁,不容她幻想的说着。
齐妍注意到他最後一句话,她娇容一僵,神情有些茫然启口道:「公子是怕谁误会?」
「自然是不想让我心上之人误会。」贺容溪冷漠无情的眼神直gg的睨视着她,坚定表明的态度,一目了然。
他得断了她的遐思,他不想再让自己的师妹有任何误会的可能。
自从双方表明了心思,贺容溪知道苍夏有些在意齐妍,他知道她怕是误会了什麽,而这一切还是他无意的举动造成的。
既然错误已存,那麽就只好立即改正,他舍不得让他ai护的那人伤心难过。
「贺公子有心上之人!」这一句话b什麽打击都还强烈,齐妍没想到他会直接挑明,更想不到他早已心中有人!
他这是间接拒绝她?
他发现她的心思了,是吗?
「是的,我很ai她,她是我唯一想要的nv人。」贺容溪的语气是这麽地掷地有声,幽潋的黑眸是如此的认真,这让齐妍连一点点的自欺欺人都不可能。
他语带残忍的继续打破她的小心思,只听道:「所以,我们最好还是保持一点距离,齐姑娘。」
他这是看破她的心思,所以连一丝微小的机会都不愿意给她?
齐妍柔婉的面容刹时雪白一片,她沉默片刻,然後语气艰难问道:「……那麽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能够得知贺公子的心中之人?」
贺容溪蹙眉,没有想到都挑明到这一步,她似乎仍是不si心。
他先前似乎是高估了这nv子,她只是b较擅於隐藏,但其实和以前的那些纠缠上来的nv人并无不同。
「那人你自然知道的,就是我的师妹苍夏。」贺容溪既然决定断了她的念想,所以也就没什麽好隐瞒的。
而且,他不认为他和苍夏的关系,有多麽的不见於人。
「苍姑娘!」齐妍双手摀唇,表情惊讶。「可是我的兄长……」
「我师妹与你兄长并无关系,他们一个是大夫,一个是病患,如此而已。」贺容溪面se不虞,沉声遏止道。
他原来对齐妍尚无这麽大的恶感,现在却已经满心不悦,尤其她擅自把苍夏和齐泽牵扯在一起,就更令他不喜。
他的师妹与齐泽可没有半点关系,她是哪来这样莫名其妙的想法?还是,她想藉机w蔑别人?
齐妍经他一警告,哪敢再说其他的。
她只知道兄长对苍姑娘的心思,怎麽就忘了师兄妹这样的关系,其实更容易成就一对有情人。
那样yan若春晓之花的美丽nv子,以及一身妙手回春的本事……她不论是b个人,还是b情谊,确确实实都b不得人家。
齐妍顿时觉得有些难堪,她面se难看的强笑道:「不好意思,我人有些不舒服,就先告辞了……」
语罢,不待再听到更多不想听见的话,她就转身快步离去。
从头到尾,贺容溪依旧是挺立的身姿,目光一片清冷沉静,彷佛没有半分伤害一名nv子的愧疚感。
「你说了?」不知何时,苍夏站到他的身旁问道。
她不是齐泽那样的普通人,就是隔着一个木门,她也能够清清楚楚听见他与齐妍的谈话。齐泽可能无法知道门外的事情,苍夏却了然一心。
她甚至知道,他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你忙完了?」他的目光稍暖,柔情一片的对上她黑白分明的清亮眼楮。
「嗯。你对她说这话好吗?」苍夏不知道该抱持着怎麽样的心思,说同情嘛,好像没有,毕竟她们立场终究不同。
同情她的话,也不过是虚伪的表现,何必呢?
她唯一清楚的是不想让师兄难受,这样冷酷且直接地伤害一名nv子,实在有违他的作风。
「别担心,这话我心里有数。」贺容溪其实不想说这事他很早就有了经验,刚开始心情是不太好,可是久而久之,有些人有些事还是得下猛药才行。
贺容溪可不想让苍夏误以为他是huax之人,对於送上来的nv人,还是这样的做法最有效。
「是吗?」苍夏依然担心瞅着他。
「你就别多想了,我不会允许任何人cha足或破坏在我们之间。」他慎重的宣告代表他的心思,也代表着他的承诺。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说什麽了。」苍夏浅笑回道。
她也的确才是最懂贺容溪的人,否则从前她误以为他ai上四师妹时,就不会这麽决然的离开。
她和他一样,真ai一个人,就只有彼此而已。
当贺容溪和苍夏以为事情说开了,也就代表告一个段落了。
孰不知,他们是这麽想着,可是其他人的想法似乎不太一样。
「你要我去你妹妹那里?」贺容溪皱眉,声音冷冽。
他是凭什麽以为他会答应这样的要求?
「因为我妹妹病了,她嘴里都在喊你的名字。」齐泽就某些方面是个愣头青,他没有想到这样的要求代表什麽,现在的他纯粹就是担心妹妹病情的好兄长。
「恕我办不到。」贺容溪的眸里寒凉如冰渊,毫不客气的直言拒绝道。
「为什麽?」
「你晓得一个男人,在一个nv人病了的时候进入她的闺房,这代表什麽吗?她和我并无任何情谊,我对你妹妹没有半分兴趣,不想为了这件事对她负责。」贺容溪冷冷嗤笑道。他看齐妍的教养方式,就知道和江湖儿nv的放养有些许不同,谁知道这一探看,会不会就被藉故缠上,甩脱不得。
虽然觉得很奇怪,可是齐山教养一对儿nv的方式,显然跟江湖人士半点关系也没有,他们举止有度的模样,怎麽看都b较像是书香世家的儿nv。
齐泽是例外,可是连齐妍都是半点武功都没有,这不是很奇怪?
齐妍虽然没有避外男的规矩,可是说话行事却像极了那一些闺阁大小姐,一点也没有粗俗豪放,反而书卷气极为浓厚。
他可不敢保证齐家在教育nv儿时,有没有特别看重在「闺誉」方面。
他可不想真听了别人要求一看,最後却因为什麽闺誉受损之类事情,被人寻si觅活的缠上。
这样的情形,他不是没有遇到过。
经此一事,贺容溪猛然对齐妍的印象直直下滑,跌落尘埃。
「……你说的有理,是我无状了。」齐泽没想到这一点,被人这麽一挑明,顿时也觉得自己的要求的确不妥。
他也已经清楚贺容溪和苍夏是一对的事情,这样的要求的确是不合理,甚至有破坏他们感情的嫌疑。妹妹的心思,在她昏迷後还喊着这人名字时,齐泽也知道了。
可是,不能因为自己妹妹抱持这样的心思,就强迫别人接受,齐泽本身也做不来这样的缺德事。
他觉得就这样把人叫进妹妹的闺房,以他们家的教育方式,妹妹还真可能叫人负责,否则就不活了……齐泽猛然冷汗涔涔,他这是出的什麽蒐主意。
「既然知道,你们就自个儿去处理吧。我从来没对她做什麽让人误会的事情,这一点想必一直暗中跟随的人也知道。所以你妹妹的事,我没有责任去负责,也不想去负责。」贺容溪残酷的说破一切,眼中的寒意刺人心扉。
他不得不庆幸,自从上次绑人的事,齐泽和齐妍身旁都有暗中跟随的人,否则齐妍这番表现,还不被人误以为他做了什麽事情。
贺容溪光想就觉得犹如吞了苍蝇这般的恶心。
「你说得对,我们是该自己处理。可是,现在的情况有点危急,不知道是否能够……」齐泽头冒冷汗,支支吾吾的模样,像是再也不敢直言要求。
「你是想要我帮你妹妹看看?」一直不cha话的苍夏,聪慧的注意到他的为难和想法。
毕竟,他的眼神一直朝自己瞟来,想要装作不知道都有点难。
「你还想要让我师妹为她看病?」贺容溪漆黑的瞳仁里如下冰刀,他已经认定齐妍是心思深沉的nv子,哪肯让他心ai的nv人接近这样的nv子。
「我我……」齐泽是厚道纯粹的x子,他脸se通红,一副既羞愧可是又无法的感觉。
因为没办法,那毕竟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没关系,我去好了。」苍夏倒不像是贺容溪那样如此的排斥,齐妍只是一个弱nv子,并不是穷凶恶极之徒,至今也还没有害过人,所以她并不介意帮忙医病。
虽然,齐妍算是自己的情敌,可是也不能见si不救,就是为了回报齐泽无意的帮助之情,她也得帮上一帮。
当然,最重要的是反正把人医好了,师兄也不会看人一眼,她信任他。
「小夏。」贺容溪还想阻止。
「师兄没事的,只要你在外头陪陪我就行了。」她却是回以安抚的笑靥。
贺容溪听她这麽一说,他皱了皱眉,好一会儿,也就勉强答应。
「苍姑娘,不好意思。」齐泽则是一脸感激道。
苍夏朱唇翘了翘,道:「道谢的话还是以後再说,我们赶紧走吧。」
当苍夏独自进入齐妍闺房,帮人看病施针及喂了她的药粉後,她才一脸古怪的表情走了出来。
「怎麽了吗?」齐泽焦急的问。
「已经没事了,只是……」苍夏一副难以启口的尴尬模样,她有点後悔帮忙来这看一看病,这都是什麽破事啊。
可是,今日也好在看病的人是她,否则的话,对闺阁nv子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只是什麽?」
「有什麽事你就直说无妨。」
「是啊,直说无妨。」
齐山夫妇在nv儿病的这麽严重时,当然不可能视若无睹,他们全部都在外头等候着。
他们的一言一语,全都挤在一团,听的人头昏眼花。
「停,你们先别说话,先听我讲。」苍夏了解他们焦急的心思,可是也得一个一个来,不然她怎麽讲?
「不好意思,是我们太紧张了。」齐山一个眼神,让他的儿子及夫人顿时阖上了嘴巴,他自己则作为领头人物,说道:「姑娘请说。」
「你们最好派人查清楚今日是谁接近齐妍的,她这次不是病,而是被人下药了。」苍夏真心也觉得齐家的事情也太多了,什麽事都有可能发生。
一次又一次,真是没个消停。
也不晓得是齐家的楣运,还是她和师兄的楣运?
「下药!」三人异口同声道。
「那麽可以问姑娘一下,我nv儿是被下了什麽药吗?」齐山可是没有忽略到苍夏古怪至极的脸se,显然这药不是什麽好东西。
「这药嘛……应该算是春药的一种。」苍夏难以启齿的开口道,如若不是这种药,她何至於这般模样?
「春药!」齐家三人面面相觑,他们的表情都是同样的难以置信。
怎麽会是春药?!
「所以,你们最好还是好好查一遍,我和我师兄就先告退了。」苍夏打si也不会留下来和他们讨论这尴尬的话题。
她快速出了房门口,就拉着等候她的贺容溪赶紧离开。
由於里头的声音太大,内力b苍夏还高深的贺容溪自然能够听见一二。
他饶富兴味地瞧着脸颊红扑扑的苍夏,似笑非笑地故意问道:「你说怎麽会是春药?」
「我怎麽知道。」苍夏细声的咕哝道。
「是吗?你不好奇?」他唇角微g,挑眉一问。
「不好奇。」苍夏立刻端正面孔,怎麽也不在贺容溪面前露出分毫情绪,这人最近可是ai极了对她动手动脚,难保不会藉着这话题,再对她行那羞si人的事情。
贺容溪怎麽会察觉不到她的小心思,可是他还真的就是ai煞了逗弄如此模样的她。
「真不好奇?」他意味不明的邪笑道。
「师兄,我们别讨论这话题了,伤人。」苍夏看似义正词严的说道,实则是快要绷不住表情,当她没看见他露出不怀好意的眼神吗?
贺容溪见她一副防贼的模样,他终於忍不住爽朗一笑。
他的ai人怎麽可以如此可ai,让他真是百看不厌。
苍夏被他这麽一取笑,回以怒瞪,她娇瞋不满道:「你居然笑话我!」
「好好好,我不笑了,你可别生气。」贺容溪尽量收敛起笑意,省得真把人惹火了,她就真的晾个他三、五天。从前不觉得怎麽样,他现在可受了她不理他。他故作正经说道:「我只是好奇这药是别人下的,还是她自己下的?」
听此一言,就知道贺容溪对齐妍的印象已经无可挽回。
「应该是别人下的。」哪个nv子这麽无聊,朝自己下那种药?
贺容溪细想一会儿,也觉得苍夏说的有理,再怎麽样,也的确不可能朝自己下那种药。他可没有那种「舍身」救人的好节c,而且依照齐妍那种nv子的智慧来看,也不可能会想出这样拙劣的计谋。
「你说得对。」他赞同道。
「只是不知道是失败还是怎麽了,齐妍的闺阁也看不出有男人出现的痕迹。」虽然说出来挺不好意思,可是要陷害人,总也不能只下药吧?这也太奇怪了……
事实证明,苍夏想得没错,那陷害的人的确是计谋失败,那人是怎麽也想不到齐妍会有人暗中跟随保护,陌生的男人轻易近不得齐妍身边,以致於她全身发热发烫,却还能安然无恙躺在自己的闺房中。
不得不说,齐山ai护儿nv的一番心思,正巧保护了他的nv儿。
「反正,那不关我们的事。」
「说得也是。」苍夏赞同朝贺容溪点点头。
「不过,竟然有人会下这种药,看来我不能让你有独处的机会。」贺容溪再次深刻觉得齐家庄真是不安全的地方,连这种下三n的手段都有,恐怕在离开前的那一刻都不能放松。
不过,幸好,这样的时间也剩不长了……
在苍夏解决齐妍事情的隔一天,苍夏和贺容溪被齐家仆役带入齐山的书房,这书房不同於齐家庄会客的厅堂,但是很明显的,这书房的隐密程度其实是更上一筹。
苍夏和贺容溪二人都0不着头绪,不懂怎麽突然就被主人翁给召进这样的地方。
然後,就在仆役出去阖上门的瞬间,从飞鹰戏鱼的屏风走出来的齐山夫妇,这一次不待二人回神阻止,齐夫人就率先朝他们深深下跪作揖礼拜,充满十足诚意的感谢。
「我林如情,在此感谢二位的大恩大德。」齐夫人说道。
这样慎重的姿态,着实让二人惊吓一跳。
苍夏和贺容溪面面相觑,怎麽都觉得这样的大礼有些奇怪,不就是救了她nv儿一回吗?这也不至於如此吧……
「其实早在你们救出我儿时,我就该告诉你们一切了,只是那时候仇人尚在暗中窥伺,还未除去,因而不敢如实相告。」齐夫人说出一番令人听不懂的话出来。
「这是什麽意思?」贺容溪拢眉,她的话中颇有一种意喻深远的感觉。
「你们不是为了林聿云夫妇的事情而来的吗?」齐夫人莫测高深的淡笑一语。
「是啊,我们的确是为了这事而来……等等!你、你的名字……你姓林?」苍夏猛然注意到疑点,她说她叫林如情,那麽她和林聿云是什麽样的关系?
「是的,我姓林。」
「你和林聿云是什麽关系?」贺容溪率先问道。
「准确的说,应该是兄妹关系。」
「不对,林聿云是独子,他并没有妹妹。」贺容溪记得四师妹所讲的话,三师弟不可能骗她。
「那是外人不知道罢了,准确的说我和我兄长是同父异母,你们这一些人不知道是正常的。就是我的父亲临si前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唯一知道我身分的只有我的兄长和嫂嫂。」林如情轻叹一声。
「同父异母!」苍夏和贺容溪还真的是想不到,而且还没人知道,这太古怪了。
「你们来时应该早知道林家再无一人的事,甚至你们也很难查到林家的种种事迹吧?」
「是的。」苍夏回道。
「那是因为除了部分被我和我丈夫使了些手段,还有就是林家其实并不是江湖人士,除了我兄长林聿云,林家可是世世代代的书香权贵,江湖人如何会有兴趣关注官宦之家的事情?朝庭与武林终究是互不g涉的居多,在林家出事後,我和丈夫就率先出手,因而得以埋藏林家的许多事情。」林如情不疾不徐说道。
「你们为何要如此小心翼翼?还有林家究竟是为何出事?」贺容溪沉声问道。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太想说,这毕竟关乎我的母亲,同时也是林家的丑闻。可是你们多次救了我儿nv,甚至因为你们所提供的东西,才能让我们问出仇人,报得林家的灭门之仇,所以这事我还真的隐瞒不得了。」林如情顿了片刻,才真心坦承道。
原来一切的归根究柢,都还得归功於苍夏自制的药散,不得不说那东西的效用出奇的好,齐山夫妇也因为它才能拨云见日,找到这多年来到底是谁害得林家的人。
也怪不得,一进来,齐夫人就行如此大礼。
「那麽到底是何事?」贺容溪眼睛沉静的问道。
「其实认真说来,是要从我父亲一辈的事情开始讲起。我的父亲是从四品的知府官员,他在所任的管辖知县里,提拔了一个人,那人叫——刘清。可是他并不知道刘清是一个狼子野心的人物,甚至他和林家还有大仇。要知道官员与官员间,政见不和bb皆是,刘清一家落魄的缘故,还是我父辈在上一头的人物所造成的。因此,打从一开始,他就是抱持着复仇心态而来的。他的祖藉,他的名字,全是找人更改过,这才能够顺利来到我父亲的身旁。」林如情说起的这事,还是近来报了仇,才得知的事情。
谁人能想到一人埋藏数十年,就是为了这一件事?他的隐忍,他的心计,无怪林家败在这样的人的手上。
「甚至,我的母亲也是被他引来设计我的父亲。我的父亲与原配鹣鲽情深,本来就不喜我的母亲,而在如此被设计以後,则从不喜转为嫌恶,可是孰不知我的母亲对我的父亲是一见锺情,ai意深重。她无法接受被所ai的人憎恶,因而由ai生恨,说起林家毁灭,有一半出自刘清,有一半却是出自我的母亲。」林如情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是往事不堪回首。
「她因ai而恨,甚至疯狂,除了我父亲以外,谁都不能入得她的眼,甚至是包括我这个nv儿。为了报复我父亲对她的冷漠无情,她丧心病狂瞒着我的真实身分,使计把我送到兄长的未婚妻身旁当丫头,甚至是三不五时蛊惑我,就是想让我和兄长发生人l惨剧的事情。可是她这样偏执的ai,她不晓得除了ai情以外,还有其他的感情,我从小有母亲等於没母亲,甚至还不晓得那nv人就是我的母亲,她不知道苏姐姐,也就是我兄长的未婚妻,她对我的意义远胜於他人,我ai她敬她,把她当成唯一的亲人,如何能够背叛她?」林如情想起嫂嫂,眼神中透露出一抹怀念,以及愧疚。
「之後,我无意间得知自己的身世後,就更不可能理会,我甚至在兄长与苏姐姐成亲後,还得帮忙防着那丧心病狂的nv人。可是终究那nv人还是计高一筹,我兄长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还是毁於她之手。甚至,後来她发现我ai上了齐山,她不敢置信我宁可ai这个丧妻多年的男人,也没有ai上我那俊美非凡的兄长。她认为我朽木不可雕,竟然立刻就放弃从我身上来打击林家一事,我也因此没办法再暗中帮助我兄长他们。她聪明地换个人联手,而那人就是刘清,不得不说这两人一起联手,可以说是事半功倍,坏事一件又一件。先是害si我父亲的原配,然後气si我的父亲,之後我的兄长,我的嫂嫂,我侄子……全部都无一幸免。」甚至,她的孩子也因为自己那疯狂的母亲,不得不早产出世,以致於t弱多病。
这样的nv人,哪配做一个母亲!
因此,她从来不承认那nv人是自己的母亲!
「不过,那nv人也没有好下场,与虎谋皮,刘清都只是拿她当成挡箭盘,拿她当成杀害林家全家上下的门面凶手,所以最後她si在别人的算计中,也是不足为奇。她唯一可取的是没有把我的身分告诉过刘清,因而刘清这才多年来没法察觉到林家原来还有後人,他找上齐山也只是一个试探,因为齐山为了我的缘故,动作有些过大,引起了他的注意。但是或许是因果吧,他孰不知正巧就是自己的试探,成全了我多年来的复仇的心愿。」说到这里,这坚强多年的nv人,竟然在那有着岁月痕迹的脸上,流下满满的泪水。
「别哭了,情娘,你还有我和孩子。」一直默不作声的齐山,把妻子纤弱的肩膀紧紧搂住,他是唯一一个,知道自己的妻子到底背负了怎麽样的沉重。
苍夏和贺容溪顿时变得安静沉默,这真是一场世间悲剧,而里头最可怜的角se,无不可否认就是这一位齐夫人。
「那麽刘清这人……」苍夏犹豫的问道。
「自然是世上再无这人了,甚至连刘家也都毁了。放心,因为有我和刘清的例子摆在眼前,所以我们并未留下任何痕迹。甚至,刘家还有人活着也不怕,因为他们永远无法知道是谁毁了他们一家上下。」林如情平静无波的诉说着,彷佛在说着吃饭喝水这样简单的事情。
这真是令人……阵阵发寒……
不过,他们也没立场指责齐夫人的做法,到底是对是错。
「说起来,你们为什麽要知道我林家一事?我兄长与你们师尊岚延真可是半分关系也没有,你们也别想骗我。」若论谁最清楚林聿云一家子的事情,林如情敢说第二,无人敢说第一。不过,她也不会认为他们可能是仇人,没有哪个仇人会三番两次救下她的孩子。
她的心中还是一直存有着希望,可是又觉得这希望太过渺茫,让人无法相信。
苍夏和贺容溪面面相觑,用以眼神交流,然後像是决定什麽,点点头,她朝齐夫人说道:「其实我们是为了林疆而来的。」
「你说疆儿!疆儿竟然还活着?怎麽可能!」林如情又惊又喜,她不禁喜极而泣,再度泪盈满眶。
「是的,林疆还活着,他是我们的三师弟,我们正是为他而来。」苍夏不再隐瞒告诉道,算是慰藉这个身世可怜的nv人。
「……我可以问句失礼的话吗?疆儿身上有何特徵?」林如情多年的复仇养成了缜密的心思,她不能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就傻傻相信,只因倘若疆儿还活着,她还有东西想要交到他之手。
「我知道三师弟的右腋下方有三颗红点,这算吗?」苍夏没有多想的脱口而出,孰不知旁边有人闻言一惊,甚至投以诡谲莫测的眼神。
她还不知道自己会倒大楣的事情。
「是的,疆儿的身上确实有这个特徵。」林如情这次真的相信了,这样私密的地方,又是这麽细微的特徵,如若不是亲近之人,哪能够看的到或注意到?她脸se稍暖,漾开一抹真心的微笑。
然而,还不待她高兴多久,下一秒就有人打坏她的心情。
「不过,三师弟的情况有些不妙了。」苍夏幽幽一叹。
「疆儿出了什麽事?很严重吗?」这是嫂嫂唯一的孩子,也是林家唯一的传承血脉,他可不能出事啊!
「原来我们来这里,就是想问林家有没有仇人,现在知道一切的前因後果,我想大概也能知道是谁在林疆身上下了手段。」苍夏带着不忍,仍然是继续道:「林疆在前阵子出了事,然後我们才在他的t内发现,他竟然打小就被人下了子蛊,也就是一种蛊毒,现在蛊毒发作,他的生命剩下没有多少时间,除非能够找到母蛊毁去。」
「那个nv人竟然连疆儿都下了毒手!」林如情声音激动,眼神愤恨,她在苍夏说完一切,也骤然明白一切。她没有证明他们猜测是错误的,只因为有这样手段的人,还真的只有可能是那一个丧心病狂的nv人。
疆儿那时候才多大而已,她到底有没有人x这种东西!
林如情打从心底生出万分的疲惫。
「……齐夫人,你的母亲真的去世了?」苍夏面se犹疑的问道。
「我的母亲是真的去世了,她的屍t是我亲自火化的。」林如情对亲生母亲的怨恨早就深如似海,那nv人临时前竟然还想和父亲葬在一起……可笑,把人害成这样,她如何会顺了她的意?既然一生只把自己当成工具,还这麽祸害她的儿nv,那麽也别怪她没有孝顺之心。
她不会让那nv人再下去祸害父亲和嫂嫂他们了,所以就一把火烧得乾乾净净。
「可是既然人si了,母蛊怎麽还在……真是奇怪了。还是下蛊的人是刘家?」其实苍夏还是b较倾向於齐夫人的母亲是凶手这一件事。
「不可能是刘家。」林如情摇摇头,说出记忆中的事情,她道:「我印象中我的母亲确实会使毒,她从没把我当成nv儿,所以我不曾学过她的本事,也就不擅长这一些,因此更不晓得她使的毒是什麽样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