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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贺容溪充满威胁的警告,让被吻得晕忽忽的苍夏总算恢复一些神智。

这是什麽威胁?

他都把她吻成这样,下次还想做什麽?

她从来不知道她的师兄有这样登徒子的无赖一面,心里真的是又羞又怒。

苍夏完全ga0不懂现在是什麽情形,事情又怎麽会发生到这个地步……

他为什麽吻她?

他究竟是把她当成什麽人了?

他明明就不ai她……

「你放开我!」苍夏的声音冷得冻人,她心中漫延开来的伤心无人能知,他是把她当成不正经的人吗?

贺容溪盯着她眸子s出来的冰冰冷冷视线,x腔的热度渐渐褪去,一只铁臂不由得收得更紧,没有听从她意见把人放开。

他宁愿把人锁住一辈子,也不愿放开她。

她休想去和那姓齐的小子在一起!

「你就这麽喜欢他?」他不知道带着何种的情绪问道。

苍夏听他冷不丁防的b问,她愣住了。这次她没有火气上头,她是认认真真的把他的话听了进去,蓦地有种0不着头绪的感觉。

「我喜欢谁?」他?是哪个他?

「齐泽。」光是提起这两字,贺容溪就满心的不悦。

「谁说我喜欢齐泽的?」

「你自己刚刚承认的。」贺容溪实在不愿意回想到她刚才亲口承认喜欢别人的那一幕,在他终於弄清楚自己的心意,这小nv人却说喜欢上别人,想到他们二人之间从小到大的情谊,他很清楚自己放不了手。

他照顾她太久,已成了习惯,所以都弄不清楚自己对她是何种的心思。

然而,上次马车的事情,他对她的慾望,让他感到些许的不太对劲。

贺容溪不敢面对她的原因,就是在思索他与她的关系。

现在,他总算是弄懂自己总不愿意旁人接近她的理由,在他想亲她,想吻她,想彻底的……占有她,他才知道他对她是男nv之情。

贺容溪从来都不晓得自己原来是个这麽迟钝的人,可是当看见苍夏对齐泽不同於以前那些男人的态度,他想到的却是她可能与别人成亲的一幕,光是用想像,他就难以忍受。

他宁愿她恨他,也不愿意失去她!

这一辈子,她只能是他的!

贺容溪掩藏在骨子底的霸道,全在这一刻显露出来。

她承认的?

苍夏把方才的事情从脑中回顾一下,似乎她好像真的有脱口而出这麽一句话。

「……你在乎我喜欢上别人?」苍夏冰冷的态度稍微软化,她用貌似迟疑的口吻问道。

她回想他的态度,终於察觉到些许的不对劲,可是不自信的心里,让她抱持着不是很大的希望。

「你只能是我的!」贺容溪不再只是单手,他的两手重新圈紧她的腰,把头埋进她泛着沁香的青丝,不愿意听见她诉说着对别人的情意。

那样的话,只会让他心痛如绞。

她好香啊。

苍夏没想见他回答她的问题,可是他的话和态度却彷佛表明了一切。

「……你在吃醋?」她问得好不确定。

「是。所以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别的男人,你知道结果的。」他的话不疾不徐,听似随意,可是暗藏的威胁之意却相当明显。

他待她一向纵容,可是唯独这件事,他纵容不了她!

苍夏娟丽明yan的脸蛋浮上红cha0,臆起刚刚那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明白这般的威胁代表什麽。他竟然会做出如此不知羞的警告……她怎麽不晓得他也会有这麽厚脸皮的一面?

不过,更让苍夏吃惊的还是他并不否认自己的醋意,而会吃醋自然代表了他对她不是无意的,可是……

「……你不是只把我看成是妹妹吗?」为什麽还要突然吻她?又为什麽突然要承认她的话……苍夏忘不了以前他说过的话,她觉得今天的事情很不真实。

上一刻,她已经彻底si心了。偏偏下一刻,这人又突兀来这麽一个举动,把她平静的心再度掀起一波的涟漪。

她真的看不明白他。

贺容溪缓缓抬起埋首与她发丝的头颅,露出那张好看的过分的俊美面容,他听见她的问题,顿时感到非常惊讶。

「我曾经亲自问你我是你的什麽人,你不是亲口说出我是你的好妹妹吗?」苍夏还依悉记得她带着满腔情意的试探,结果得来的答案令她心碎成片。

所以,为什麽现在要对她做出这种事情?

「……从前我以为是的。」贺容溪的记忆一向极好,他听见她的话就想起曾经有过的画面。他想起那时候自己是如何回答时,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我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你那怯懦又瘦小的模样,那时候我就下定决心不能让人欺负你,要一辈子的保护你,而我也一直是这麽的照做。可是,不晓得是不是时间太长了,习惯成自然,我总把自己的占有慾当成是在保护你,下意识忽略掉其实是自己讨厌别人接近你。後来你被绑了受伤了,以及今日你笑着牵起那姓齐的小子的手,我才意识到我对你的感觉,从来就不是兄妹之情。我甚至无法想像你可能与其他人在一起或成亲的画面,你只能是我的。」

贺容溪这样语带深情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苍夏曾经有过的委屈和心酸,几乎都要在这一刻彻底消失了。然而,前些天的日子,让她却无法那麽快的释怀开来。

「……那你为什麽这些日子还要躲着我?」苍夏不懂他的举动一出又出,她被他的态度已经弄得心绞力粹。

这是第一次,她在心里觉得他万分可恶。

一次又一次的,搅乱她平静的心湖。

偏偏对他,她还是有着无尽的心软。

她前辈子怕是欠了他很多的债吧?

不过,不说前辈子,今生欠他的债,她也是还不完的,唉……

「那是因为我也在试着弄懂自己的心……我不想伤害你。」说到这里,他粗砺的大掌抚0着她细致柔neng的小脸,他看她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炙热深情。

「……你说不想伤害我,但是我喜欢的人如果是……」她话到一半,就被热烫的唇瓣给堵住了嘴。

贺容溪显然不想再听见他无法承受的事实,他直接用卑鄙的手段,把那令他慑动心魂的红唇给堵住了口,让她只为他迷失了心神。

又来了!

苍夏被这强吻吻得几乎要sheny1n一声,缠绵灼烫的热吻是如此强烈,霸道的彷佛要夺去她的呼x1。

她感觉自己晕忽忽的,身上的骨头彷佛像是要软掉似的,全身无力承受这一波又一波的感官刺激。

他的x1允轻咬和挑逗,绝不是生涩的她能够b拟的,而这人也不准备给她躲闪的机会。

好吧,这话都不用就知道了结果。

苍夏其实是想赌气问他,她喜欢的人如果是齐泽,他当要如何?

但是,现在他霸道的行为,压根儿连问都不用问就可以知道结果的。

什麽害怕伤害她,其实全是鬼话吧?

苍夏一边被吻得七晕八素,su软无力,一边心里又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怒。

只因,他强烈的占有慾,诉说着他对她的感情是真实无假的。

贺容溪再度好不容易放开她的红唇时,苍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立刻用纤葱的手掌抵住他结实的x膛,给他们二人拥有彼此喘息的空间。

老天,她师兄君子的品x怎麽好像全都消失殆尽了呢?

苍夏不由得手足无措,她真怕极了他再来一回。

「你不能再这样了。」她飞霞扑红了小脸,语气g巴巴的警告。

「不能再怎麽样了?」贺容溪瞧着她红的犹如朝霞的小脸蛋,心中升起难得的恶劣,他俊雅端方的脸庞泛上从未见过的邪气,吐气如兰在她的耳畔低语问道。

苍夏觉得她招架不住现在的贺容溪,他今日的表现,和她一直以来认识的他好像都不太一样,她如果不是真的太过熟悉,几乎都快以为他是旁人假扮的。

「当然是不能再做刚刚那种事情了。」苍夏双颊通红,她难以启齿这羞人的事,因此语意含糊。

「那种事情是哪种事情?」贺容溪则是饶富兴味的逗弄她,ai极了她因为他而起的羞se。

他是故意的!明明知道她开不了口,还故意如此的反问她!

「你……你……」苍夏又羞又气,杏眸不由得睁得滴溜溜,隐含控诉。

贺容溪瞅望着她的眼,故意忽略掉她的控诉,g起唇角笑道:「这个保证我是真的不能做下的。」

吻她的感觉太过美好,他能够克制已是强大的自制力,这样的保证如何能够承诺出口,除非他不是一个男人。

贺容溪温柔而优雅的浅笑,让他的人看起来一派的闲适自得。

他语意清楚明了,她立刻读懂了他的意思。

苍夏目瞪口呆,旋即被他厚颜的程度给败下阵了。

这辈子,她早就栽在他的身上,既然反抗不了,那也就不反抗了。

何况,她真的想反抗吗?

答案,心中早已是不言而喻了。

「霸道、se狼。」她把额头轻轻靠在他坚实的x膛,也不抵触了。

贺容溪为她的软化,以及她的靠近,x口震荡起开心的情绪。

「我只为你一人疯狂。」他轻吻她的头,语气低沉的宣告着。他的语意很清楚,他的霸道和se狼的对象,也只针对她一人而已。

他的表白,不可否认的,苍夏原来已经结冰的心,再次被他的热烈给融化了。

她有种既是感动又是羞臊的感觉。

她本来放弃的ai情,没想到今日却开花结成了果,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世事难料这句话,时至今日,她才深刻的t会到。

「好险。」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道。

「好险什麽?」他低声问道。

「好险我ai上的人是你,否则的话,今後该怎麽办……」她从来都不知道他是这样霸道和强y的人,如果她今日ai上的人不是他,那结果……

苍夏决定还是不去想这不可能发生的後果,只因她也一样,只为他一人心动。

「你说什麽?」贺容溪的目光迸出震惊的情绪,他扶开她的肩,让她抵在他x口的头颅抬起,语气中漾满着不敢置信。

他刚才应该没有听错吧?

「我没说什麽。」刚才没听见就算了,她真不是那种不会害羞的x子。

「骗人,再说一遍!」贺容溪哪能任她混过去。他粗厚的手指挑起她尖巧的下巴,强y要求她重新再说一遍。

「我真没说什麽。」苍夏被他直b火热的目光给看得扭捏不安,她总有种自己是r0u骨头,而他正打算把自己拆吞下肚的感觉。

他可不可以不要再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你如果不再重复刚才的话,我就对你再做一次刚刚的事。」贺容溪jg致的眉眼都染上笑意,他的为人向来聪明,很懂得举一反三,立刻就知道该如何让她再说出真心话。

不论她说与不说,得利的人终究是自己一个人。

「你怎麽可以这样!」苍夏错愕的张着小嘴,显然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招。

「那你要说吗?」贺容溪灼热的呼x1,直接渐渐朝她b近。

她猛然明白他是真的这样打算。

「我说好险我ai上的人是你,否则的话,今後该怎麽办呢?」苍夏也不迟疑了,虽然脸se通红,可是还是把话细声的重复一遍。

贺容溪这次也不认为自己是幻听了,他x口漫延的狂喜是显而易见的,终究他伸出一双长臂,紧紧把她那娇小的身躯搂进怀中,顿时心中的满足无可言喻。

「你不是骗我的吧?」毕竟上一刻,她承认喜欢上的是别人,他还是无法拥有太多的自信。

「傻瓜。」苍夏似乎察觉到他的不安,终究还是忍不住对他心软。她不顾羞涩的情绪,直接把头靠向他的x口,轻声的对他坦言道:「我说喜欢齐泽才是气话,一直以来我ai的人只有你,也ai了好久了,可是你却总只把我当成……」兄妹。

最後两个字,她并未说出口,只因这两字给她带来的酸涩和泪水,实在让人不愿意回想。

「对不起。」她的坦白,她的情意,他既然都一无所知?贺容溪既是高兴又是不舍,他究竟是多麽的粗心,才能忽略掉自己与她的心意?

「我原来是打算放弃掉这份感情的。」偏偏苍夏像是嫌不够的,继续刺激他的心脏。

说者无心,但是听者有意。

「为什麽?」他的x口不由得一紧,她竟然有过这样的想法?

一瞬间,他的心脏犹如大起大落。

「因为你曾经的话,你的态度,加上你前阵子不说一语使劲躲我,我还以为自己是多麽的讨人嬚。如果不是齐家庄的事还没有完,我定会离你远远的,再也不与你见面。」她轻声叹息,还是把心中埋藏的话一gu脑的全部丢出。

闻言,贺容溪搂着她的双臂差点痉挛。

他竟然差点失去她!

她竟然会有想离他远远的想法,怎麽可以!

不对!

一旦有了起头,记忆一直都很好的贺容溪,猛然想起了很多的事情。

她似乎是真的有了想法并付诸行动了——贺容溪想起她突兀离开逍遥谷,不告一别的举动。

「你先前莫名离开逍遥谷说要去游历,是不是就有想要离我远远的想法?」俊脸直直拉下,黑眸眯起,声音低沉,一gu骇人的气势从他的周身散发出来。

「呃……」苍夏被他莫名提及八百年h历的事情,给愣了一愣,感到不知所措。

他怎麽知道这件事?当时,她的确是这麽想的……

贺容溪凝睇她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果然被他猜中了。

「不准!」贺容溪黑着脸粗声的警告:「下次不论我们之间再有什麽误会,你都不能再有这种想法!」

这小妮子,还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事情?

如果,不是他有先见之明在她的身边安cha人手,今时今日,敢情还差点可能失去了她!

怪不得,这小妮子的书信,除了说她平安,什麽事情什麽地点,通通是一概模糊不清。

她竟是躲他来着!

「你放心,我不会再有这样的想法了。」苍夏见他那宛若关公的黑脸,和可怕骇人的气势,第一反应就是做出保证。

「……好吧,我暂时相信你。」他言不由衷的说着,心里却是另有打算。

贺容溪心中霎时就下了一个决断,那就是只要苍夏一出门,身边安cha的人手只能多不能少!

苍夏绝对不知道,她的保证在某人眼里,其实是不可靠的。

为了防止心上人闷声不响的离开,她足智多谋的大师兄,已经有了万全的防范。

可怜的她,这辈子是cha翅也难逃魔爪了。

「这是什麽?」

已经互诉情衷的二人,紧紧相拥好一会儿。贺容溪舍不得把怀中的娇躯放开後,低着头,这才注意到苍夏身旁掉落的物件。

他的手掌从地下捡起一个算是雕镂细致的匣子。

苍夏看着他手上拿起的物件,刹那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怎麽了?」贺容溪眼尖察觉到她的异样,他对手里的东西更为好奇一些。

她似乎是很紧张?

贺容溪不动声se,眼皮都没抬一下,唯有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没、没什麽……」明明没有做错事,可是怎麽有gu心虚的感觉。

苍夏神情有掩饰不及的尴尬,她虽然觉得自己实可以理直气壮一点,然而对上那彷佛洞悉一切的目光,鼓起的气势就瞬间降了回去。

贺容溪挑了挑浓眉,目光里蕴含了些许的兴致。他瞅着她古怪的表情,对於自己的手中之物则更有了好奇心。

他有种预感这不是什麽好东西。

「可以开吗?」他虽然是疑问句,可是语气的强势,以及面容上的表情,压根儿似乎没给人其他答案的选择。

他的问话其实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果不其然!

苍夏还在畏畏缩缩的同时,贺容溪就迳自把里头东西取了出来,当他看到画卷时,g起的笑意给人一种意味不明的诡谲。

这画画的极好,g勒每一个地方都极具用心,就彷佛看到真人进入画中,那样的令人目眩神迷。但是也因为如此,才让他的心情霎时由晴转y。

很好,她竟然还收藏这样的东西!

苍夏紧瞅他的神情,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赶紧识相地讨好道:「容溪……」

她就是再傻都知道某人的心情定然糟糕到极点。

「谁画的?」他似笑非笑的问道,可是幽深的黑眸里却没有一点笑意,反而给人一种y森y森的感觉。

苍夏实在很想叫他不想笑,就乾脆别笑好了。

她都要被他的笑容,给笑的心惊胆颤了起来。

苍夏终究还是提起了胆子,颇为无奈地回道:「……你明知故问。」

「哼。」贺容溪的确是知道,可是心情还是不爽到极点。

那姓齐的,怎麽总是y魂不散!

送这样的东西放在身边,别人就是想把他忘了都忘不了,这真是好算计。

不得不说,吃起醋的男人,总是会不可理喻,甚至是多想起来,其实人家齐泽真的没这麽多的想法。

「别生气,就是一幅画而已。」苍夏说着,就把贺容溪手上的东西给拿了过来,然後一副小心翼翼的放好着。

见状,贺容溪刹时醋意漫天。

他冷鸷的眸光狠狠瞪着她的怀中物,状似漫不经心问道:「这画你还打算收着?」

贺容溪的画技也不弱,自然能看出作画的人是如何「用心」。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他是真的很想把那画给烧得乾乾净净。然而,他更清楚,依照苍夏原则绝对不会允许他这麽做的。

「这是自然,好歹是别人的一番心意。」苍夏是一个极有原则的人,不会因为师兄不喜,就把别人真心送的礼给毁去。

倘若这画是在他们二人两情相悦前送的,就是冲着齐泽的那份心意,她也不会收下的,可是现在画既然已收了,就没有退回去和毁掉的道理。

别人已经无意了,送过来的只是念想,况且都已成定局,何必在推推托托,坏了这份友情?

是的,友情。

苍夏今日早已经和人说开了一切,他们之间没有男nv之情,可是却有真摰的友情。

齐泽以诚待她,她怎麽能不以诚待人?

甚至,说实在话,苍夏是感激齐泽的,如不是他对她无意间的举动,她的感情也不会这麽快就有了着落,虽然中间情况有些屈折,但是结果却是意想不到的好。

齐泽,认真说起来,还是她和师兄的媒人。

媒人之礼,怎麽也得好好的供着。

「说起来,我好像从未帮你画过一幅画。」他散漫看似不以为意的语气,实则腹中弯弯绕绕已有了打算。在吃醋的男人心中,对於情敌总有着不落於人下风的警觉x。

贺容溪的琴棋书画都很jg通,他的画技虽然少现於人,可是却是无可否认的出采,曾经让多位画师点评,无一不认为是上佳之作,因而他的自信是有来源的。

他已经打定主意,画上个八幅十幅,把齐泽的画挤入尘埃,然後等到苍夏不再想起来时,就立刻把这幅碍眼至极的画给毁了。

至於,丢掉这事,他不是不会做的,省得心中珍藏ai重的人的娇容被人觊觎,现在的好se之徒可是不少。

「是啊,怎麽了?」说起来手中这幅还是第一幅别人给自己画的画,原来就觉得应该要好好珍藏手中画卷的苍夏,这下子更觉得珍贵非常。

贺容溪怎麽也不想到,他的一番话反而是弄巧成拙,以致於往後,苍夏把画给收的特别谨慎,让他想找也不找不到。

「没什麽,只是想帮你画上几幅。」贺容溪此时一无所知,他对上苍夏秋水盈盈的媚眸,低沉柔声的诉说着。

「其实不必这麽麻烦的。」苍夏就是一直期盼二人两情相悦,可是当事情真的成真时,依旧是有些害羞。

她都不晓得自己原来是如此放不开的x子。

「哪里麻烦了,画你是我心中所向。」他轻笑,温情的说着。

「既然如此,我也帮你画上一幅可好?」她一直认为不论是何种感情都是要有来有往的,只有单面付出的感情,是维持不了长久的。「只是,我的画没你好,你可不能笑话我。」

她想和他一起,直到他们都阂眼的那一刻。所以,她不会冷了他的心。

贺容溪对这份突兀而来的惊喜是有些诧异,可是更多的却是真真实实的满腔喜悦。

「自然不会。」他端方如玉的俊美面容漾开极为好看的笑容。

这样纯粹不含杂质的高兴笑容,恍若从前他第一次牵起她手时所露出的笑容,她被带离那苦难的日子,他那时候就是这麽的笑着,灿烂如同yan光的笑容,驱散她心中所有的y暗。

苍夏没有告诉过别人,她一直以来的笑容,就是学着这人最初的笑靥。

一样的笑容,不同的场景,她却是同样痴然的望着。

「容溪,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很ai你……」情不自禁吐露情意,然而,说完後,像是惊觉什麽,红着脸颊埋入这人厚实的x怀里。

贺容溪怔忡一下,随即为这份得来不易的投怀送抱,以及告白,他的x臆中倏地漫延开满满的柔情。

「那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也ai你。」他伸出长臂,把怀中珍视的人紧紧拥住,然後同样回以深情。

这一次,一对情人两颗真心,确实是不分彼我的紧紧相偎近了。

ai情如此美好,岁月如此静好……

有情人两情相悦的日子是很好,但是过日子总不会都是一帆风顺。

摆在眼前最大障碍还没解决,贺容溪面容难看,浓眉紧蹙,顿时觉得这日子过得一点也不愉快。

他无奈的长叹一声,没办法,谁会喜欢一个情敌天天在眼前晃悠,偏偏还是半点法子也没有的日子。

只因,这极为碍他眼的家伙,目前还是受诊治的人。

贺容溪r0ur0u眉宇,几乎都要忘了这一出,他ai的人还得为情敌诊治的这种事情,真是防也防不得。

贺容溪就算再怎麽样的暗自腹腓,都只能无可奈何的像以前一样,亦步亦躯的紧随在後。

他现在可不会心大的放任两人独处,想起前些日子自己的行为举止,估计是脑子有点不太好使。

他那样的举动,简直是把自己心上的人给往外推,也亏得没有什麽懊悔的事情发生。

贺容溪凿刻般的俊美面容一变,警觉x已起,猛然清醒知道大意不得的四个字。

他决定不管怎麽样还是要防范於未然之中。

贺容溪这旁不动声se,偏偏又占有慾十足的紧跟着。

另一头见状的苍夏,真是又是好笑又是甜蜜。

她骤然想起自己还未和师兄说起,和齐泽的事情其实早就说开了一切,他其实不必如此防人。

不过,想了想贺容溪的x子,明白他定然不信,她又觉得自己还是不用再多此一举了。

况且,这般被人护着ai着的感觉,也的确不错。

苍夏的嘴角轻轻一翘,也做佯作不知情的模样,让他一个人c烦着……这样也算是小小报复他以前伤她心的举动。

贺容溪这边不厌其烦的等候着,他一身绸段镶纹的雪se长衣衫,长身挺立,如玉竹如雕像一般的环x倚立着。他这副好整以暇的闲适模样,不得不说是耐力十足,令人惊叹。

他这般屹立不摇的等着,完全看不出任何的不耐。

「贺公子,原来你在我兄长这里啊。」齐妍娉婷的身姿,以及娇柔宛转的嗓音同时而至,贺容溪一人候着的景象刹时被打破了。

目光一瞟突兀cha进的来人,贺容溪面容平静,唯有几不可察的浅蹙眉宇透露出些许心思,显然他并没有半分有人作陪的喜悦感。

先前基於不交恶的心态,以及齐妍自身妙语如珠不算无趣的x子,贺容溪才决定勉强一二应对这懂得知进退的nv子。b起齐家那奇葩的齐玉雁,齐妍的确算是不错的nv子。

可惜,再不错,也不代表他得喜欢。

刚开始,贺容溪是没察觉出来齐妍的心思,但是三番五次地刻意接近,再如何迟钝的人都能发现古怪。

何况,他既不是傻子,也不是笨人,怎麽可能发现不了她的想法?

这时候,他也不得不承认齐妍的聪慧之处,至少与人相交,她的眼神和举止过於内敛,并不同於那些大胆示ai的江湖儿nv,以致於他先前难以察觉到她的感情。

然而,再怎麽隐藏,百密终有一疏,贺容溪仍是心思缜密发觉到不对劲之处。

他已经有了心av人,自然不想与其他nv子有过多牵扯,无论她好与不好,都与他毫无关系。

贺容溪是个心x坚定的人,他真心想要的人只有苍夏,那一个他从小就护着守着的nv人。所以,他容不得他人坏了他和苍夏之间的感情,不论这人抱持着何种心思,不论这人是男是nv。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断了她的情思。

「齐姑娘。」他颔首,眼中划过深邃难辨的心思。

「贺公子还是那麽的客气。」他不冷不热的态度,让齐妍心中掠过一抹失望。

「本该如此。」贺容溪清冷的声音,面无表情的神se,无一表明他的态度。

「是吗?」齐妍的语气彷佛有些失落。「我还以为这些日子以来,我们已经是朋友了,齐公子其实可以不必唤我齐姑娘,就是叫我的名也行的。」

「不必,我与姑娘毕竟只是君子之交,还是客气一点好,我不想让人误会。」贺容溪毫不留情的淡淡说道。

「我与公子只是君子之交?」齐妍的神情似是不敢置信,她还以为这些日子,就是还没进入这人的心,她的位置也应该算是他的朋友,结果却是什麽也不是吗?

齐妍显然有些受到打击,似乎有点不敢相信她在他的心里,竟然没有占到什麽位置。

他与她的相处,明明感觉是这麽好的……

「是的,只是君子之交。」他斩钉截铁,不容她幻想的说着。

齐妍注意到他最後一句话,她娇容一僵,神情有些茫然启口道:「公子是怕谁误会?」

「自然是不想让我心上之人误会。」贺容溪冷漠无情的眼神直gg的睨视着她,坚定表明的态度,一目了然。

他得断了她的遐思,他不想再让自己的师妹有任何误会的可能。

自从双方表明了心思,贺容溪知道苍夏有些在意齐妍,他知道她怕是误会了什麽,而这一切还是他无意的举动造成的。

既然错误已存,那麽就只好立即改正,他舍不得让他ai护的那人伤心难过。

「贺公子有心上之人!」这一句话b什麽打击都还强烈,齐妍没想到他会直接挑明,更想不到他早已心中有人!

他这是间接拒绝她?

他发现她的心思了,是吗?

「是的,我很ai她,她是我唯一想要的nv人。」贺容溪的语气是这麽地掷地有声,幽潋的黑眸是如此的认真,这让齐妍连一点点的自欺欺人都不可能。

他语带残忍的继续打破她的小心思,只听道:「所以,我们最好还是保持一点距离,齐姑娘。」

他这是看破她的心思,所以连一丝微小的机会都不愿意给她?

齐妍柔婉的面容刹时雪白一片,她沉默片刻,然後语气艰难问道:「……那麽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能够得知贺公子的心中之人?」

贺容溪蹙眉,没有想到都挑明到这一步,她似乎仍是不si心。

他先前似乎是高估了这nv子,她只是b较擅於隐藏,但其实和以前的那些纠缠上来的nv人并无不同。

「那人你自然知道的,就是我的师妹苍夏。」贺容溪既然决定断了她的念想,所以也就没什麽好隐瞒的。

而且,他不认为他和苍夏的关系,有多麽的不见於人。

「苍姑娘!」齐妍双手摀唇,表情惊讶。「可是我的兄长……」

「我师妹与你兄长并无关系,他们一个是大夫,一个是病患,如此而已。」贺容溪面se不虞,沉声遏止道。

他原来对齐妍尚无这麽大的恶感,现在却已经满心不悦,尤其她擅自把苍夏和齐泽牵扯在一起,就更令他不喜。

他的师妹与齐泽可没有半点关系,她是哪来这样莫名其妙的想法?还是,她想藉机w蔑别人?

齐妍经他一警告,哪敢再说其他的。

她只知道兄长对苍姑娘的心思,怎麽就忘了师兄妹这样的关系,其实更容易成就一对有情人。

那样yan若春晓之花的美丽nv子,以及一身妙手回春的本事……她不论是b个人,还是b情谊,确确实实都b不得人家。

齐妍顿时觉得有些难堪,她面se难看的强笑道:「不好意思,我人有些不舒服,就先告辞了……」

语罢,不待再听到更多不想听见的话,她就转身快步离去。

从头到尾,贺容溪依旧是挺立的身姿,目光一片清冷沉静,彷佛没有半分伤害一名nv子的愧疚感。

「你说了?」不知何时,苍夏站到他的身旁问道。

她不是齐泽那样的普通人,就是隔着一个木门,她也能够清清楚楚听见他与齐妍的谈话。齐泽可能无法知道门外的事情,苍夏却了然一心。

她甚至知道,他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你忙完了?」他的目光稍暖,柔情一片的对上她黑白分明的清亮眼楮。

「嗯。你对她说这话好吗?」苍夏不知道该抱持着怎麽样的心思,说同情嘛,好像没有,毕竟她们立场终究不同。

同情她的话,也不过是虚伪的表现,何必呢?

她唯一清楚的是不想让师兄难受,这样冷酷且直接地伤害一名nv子,实在有违他的作风。

「别担心,这话我心里有数。」贺容溪其实不想说这事他很早就有了经验,刚开始心情是不太好,可是久而久之,有些人有些事还是得下猛药才行。

贺容溪可不想让苍夏误以为他是huax之人,对於送上来的nv人,还是这样的做法最有效。

「是吗?」苍夏依然担心瞅着他。

「你就别多想了,我不会允许任何人cha足或破坏在我们之间。」他慎重的宣告代表他的心思,也代表着他的承诺。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说什麽了。」苍夏浅笑回道。

她也的确才是最懂贺容溪的人,否则从前她误以为他ai上四师妹时,就不会这麽决然的离开。

她和他一样,真ai一个人,就只有彼此而已。

当贺容溪和苍夏以为事情说开了,也就代表告一个段落了。

孰不知,他们是这麽想着,可是其他人的想法似乎不太一样。

「你要我去你妹妹那里?」贺容溪皱眉,声音冷冽。

他是凭什麽以为他会答应这样的要求?

「因为我妹妹病了,她嘴里都在喊你的名字。」齐泽就某些方面是个愣头青,他没有想到这样的要求代表什麽,现在的他纯粹就是担心妹妹病情的好兄长。

「恕我办不到。」贺容溪的眸里寒凉如冰渊,毫不客气的直言拒绝道。

「为什麽?」

「你晓得一个男人,在一个nv人病了的时候进入她的闺房,这代表什麽吗?她和我并无任何情谊,我对你妹妹没有半分兴趣,不想为了这件事对她负责。」贺容溪冷冷嗤笑道。他看齐妍的教养方式,就知道和江湖儿nv的放养有些许不同,谁知道这一探看,会不会就被藉故缠上,甩脱不得。

虽然觉得很奇怪,可是齐山教养一对儿nv的方式,显然跟江湖人士半点关系也没有,他们举止有度的模样,怎麽看都b较像是书香世家的儿nv。

齐泽是例外,可是连齐妍都是半点武功都没有,这不是很奇怪?

齐妍虽然没有避外男的规矩,可是说话行事却像极了那一些闺阁大小姐,一点也没有粗俗豪放,反而书卷气极为浓厚。

他可不敢保证齐家在教育nv儿时,有没有特别看重在「闺誉」方面。

他可不想真听了别人要求一看,最後却因为什麽闺誉受损之类事情,被人寻si觅活的缠上。

这样的情形,他不是没有遇到过。

经此一事,贺容溪猛然对齐妍的印象直直下滑,跌落尘埃。

「……你说的有理,是我无状了。」齐泽没想到这一点,被人这麽一挑明,顿时也觉得自己的要求的确不妥。

他也已经清楚贺容溪和苍夏是一对的事情,这样的要求的确是不合理,甚至有破坏他们感情的嫌疑。妹妹的心思,在她昏迷後还喊着这人名字时,齐泽也知道了。

可是,不能因为自己妹妹抱持这样的心思,就强迫别人接受,齐泽本身也做不来这样的缺德事。

他觉得就这样把人叫进妹妹的闺房,以他们家的教育方式,妹妹还真可能叫人负责,否则就不活了……齐泽猛然冷汗涔涔,他这是出的什麽蒐主意。

「既然知道,你们就自个儿去处理吧。我从来没对她做什麽让人误会的事情,这一点想必一直暗中跟随的人也知道。所以你妹妹的事,我没有责任去负责,也不想去负责。」贺容溪残酷的说破一切,眼中的寒意刺人心扉。

他不得不庆幸,自从上次绑人的事,齐泽和齐妍身旁都有暗中跟随的人,否则齐妍这番表现,还不被人误以为他做了什麽事情。

贺容溪光想就觉得犹如吞了苍蝇这般的恶心。

「你说得对,我们是该自己处理。可是,现在的情况有点危急,不知道是否能够……」齐泽头冒冷汗,支支吾吾的模样,像是再也不敢直言要求。

「你是想要我帮你妹妹看看?」一直不cha话的苍夏,聪慧的注意到他的为难和想法。

毕竟,他的眼神一直朝自己瞟来,想要装作不知道都有点难。

「你还想要让我师妹为她看病?」贺容溪漆黑的瞳仁里如下冰刀,他已经认定齐妍是心思深沉的nv子,哪肯让他心ai的nv人接近这样的nv子。

「我我……」齐泽是厚道纯粹的x子,他脸se通红,一副既羞愧可是又无法的感觉。

因为没办法,那毕竟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没关系,我去好了。」苍夏倒不像是贺容溪那样如此的排斥,齐妍只是一个弱nv子,并不是穷凶恶极之徒,至今也还没有害过人,所以她并不介意帮忙医病。

虽然,齐妍算是自己的情敌,可是也不能见si不救,就是为了回报齐泽无意的帮助之情,她也得帮上一帮。

当然,最重要的是反正把人医好了,师兄也不会看人一眼,她信任他。

「小夏。」贺容溪还想阻止。

「师兄没事的,只要你在外头陪陪我就行了。」她却是回以安抚的笑靥。

贺容溪听她这麽一说,他皱了皱眉,好一会儿,也就勉强答应。

「苍姑娘,不好意思。」齐泽则是一脸感激道。

苍夏朱唇翘了翘,道:「道谢的话还是以後再说,我们赶紧走吧。」

当苍夏独自进入齐妍闺房,帮人看病施针及喂了她的药粉後,她才一脸古怪的表情走了出来。

「怎麽了吗?」齐泽焦急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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