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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掌 密谈

 

“陛下,您该回房歇息了。”卡洛琳娜满面红光地领着两个侍从,在贝基尔的身边站定。

临近破晓,皇宫的宴会都没有了能庆贺的对象,贵族们亦有些兴致缺缺,眼神迷离地坐着,等待侍从取来汽车或飞船的钥匙。

贝基尔咬着一颗橄榄,漠然地看着眼前的人。麦文陪他坐了一会儿,在洛里亚小姐重新登台的时候珊珊退去,仍旧谦卑地和格里高利及其他近卫官站在一起,几人皆神情倦怠,笑着互相轻声呢喃,等待皇储疲倦后,他们也好早些休息。

灯火通明的宴会厅中,卡洛琳娜俨然是最清醒的那一个,她牵起裙摆,半跪着将水杯举起,为皇储献上薄荷水。

“马木提家的女人,我拒绝你。”贝基尔神色厌烦地摇头,将手撑在座椅靠背上,期盼着近卫官能扶他一把。

“陛下,我扶着您。”格里高利见状,伸出右手抓着贝基尔的肩膀,很轻易地将他扶了起来。卡洛琳娜见状,沉默着将水杯还给身后的侍从,几人都退到近卫官的身后,跟随着一同离去。

皇储的寝宫中,格里高利将贝基尔扶着,屋里的侍从走上前,将他的华服一一褪去,想要为他更换睡衣。

“我的荣幸。”卡洛琳娜殷切走上前,从侍卫手中夺过太子睡袍,笑吟吟地替他换上。格里高利顺势退下,头也不回地从大门踏了出去。

格里高利眉头紧皱,胡乱地扯开自己的衣袖,今日的一切都让他很不满,仅仅是一天,万恶皇室对他的霸凌已经让他难以忍受了。格里高利快步走着,随意地对着一个向他脱帽致敬的金发男人点头回礼,却发现那人就是艾利亚斯,不免止住了脚步。

“格里,好久不见,你有空和我聊聊吗?”艾利亚斯笑着抓住了他的右手,怪异的触感让他皱眉。格里高利收回手,两人十分尴尬地对视了片刻。

“格里,让我进你的卧室,我们好好聊聊。”艾利亚斯走上前一步,说道。他上下扫视着格里高利,好似在看此人与早上时有什么不同。

格里高利迷茫地盯着他看,笑着问:“我有什么卧室呢?”

“你仍在生气,格里,但你在这里,穿着和我一样的近卫官制服,你不该生气的,我们都一样。”艾利亚斯笑了笑,抓着格里高利的右手,将那一只手套也取了下来,看见一只亮银色无喷漆的机械义肢。流动的金属微弱地发出声响,像是蟒蛇爬过墙壁,低沉神秘。

艾利亚斯捏了一把他的手掌,顺势攀上格里高利的手臂,一直摸到肩膀,才真切地感受到肉体的柔软。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艾利亚斯呼吸急促地凑上前,抱住格里高利的腰,神情是难得的关切。格里高利抬眸看着他,从他眼睛里瞥见了满眼戒备的自己。

“与你有什么关系。”格里高利能感到艾利亚斯想亲吻他,便转过了头,艾利亚斯的嘴唇贴在了他的侧脸上。

“好吧,与我无关,我只是恳求你怜悯我,我渴望您的爱抚,我想,您也是一样,为了健康,为了快乐,请喝下我为您献上的美酒吧。”艾利亚斯激动地将格里高利抵在墙上,亢奋地抓着他的脸亲吻,两人的唇舌纠缠在一起,酸麻的刺激让格里高利放松了警惕,他不记得自己是皇储的近卫官,原不该和不相干的人走得太近。

“格里,我们谈谈过去的事,我们在学院里的快乐。”艾利亚斯按揉着格里高利的发根,轻巧地避开他的铁臂,在他的腰腹上摩挲,两人形制相似的制服贴在一处,艾利亚斯熟练地抵着格里高利的下体,笑着看他逐渐融化了寒冰的温柔神情。

“艾利,你……”

格里高利话未说尽,又被艾利亚斯揽着亲吻,他的脸很红,情热染上他的眉眼,格里高利笑着抓住了艾利亚斯在他身上煽风点火的手臂,吐出一口浊气,断断续续地笑道,“艾利亚斯,你要肏我?”

艾利亚斯挑眉,并不说什么,他轻柔地吻着格里高利的手背,用舌尖舔着他的指关节。格里高利笑着转过手,捏着他粉嫩的舌尖,笑道,“艾利亚斯,你从前就不说这么肉麻的话,现在更不会对我说了。”

格里高利在他的唇瓣上用力按揉了一把后便放了手,他笑着摇头,转身便要离开。艾利亚斯沉默了片刻,迈步拦住了他。

“格里,我想上你,我恳求你允许我,我的身体已经不听我使唤了,它只为你硬,你不肯脱下裤子,我只能一辈子阳痿了。”艾利亚斯红着脸追上去,在格里高利的耳边呢喃不止,他粗喘得好像就要昏过去了,格里高利笑着看他,任他牵着手,一步步地往自己的卧室去了。

格里高利没有被安排在那间着名的皇储情人专用寝室里,但也离皇储不远,距离众星捧月的贝基尔一条长廊外,格里高利用钥匙打开了安排给他的卧室。他转过头,问道:“你不愿意让公主知道你今晚做了什么,对吗?”

“我今晚本就无事。”艾利亚斯四下张望,推搡着格里高利进了屋。关门后,他从背后揽着格里高利,急切地亲吻他的后颈。

格里高利的衬衣松散地解开,一只苍白的手用力地在他的胸膛上揉搓,将深色的皮肤烙上一点点细嫩的嫣红。艾利亚斯的另一只手探进解开的裤子里,将格里高利挺立的性器套弄地泛起前液,他们不过是抵在门边一会儿,格里高利便被侍弄得呻吟不止。

“艾利,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格里高利弯腰忍耐,却被身后的硬物顶得分明,他笑着转过身,抓着艾利亚斯的性器,感受那熟悉的炙热。

“我也想你。”艾利亚斯低头亲吻着男人,左手摸着格里高利肩膀上的肉芽与伤口,很快便被格里的机械臂拍掉,手腕触碰之处,显出剧烈的疼痛,不多时,已经青黑一片。

艾利亚斯无声地注视着那只机械臂,微妙的震动声在他耳边响起,与手臂上的疼痛一同到来。

格里高利好似没发现什么异样,他将艾利亚斯抱起来,走了两步后扔在了床上,自己攀爬上他的腰身。两人都激烈地喘息着,格里高利一边耸动腰身,一边给自己扩张,他俯视着艾利亚斯,一种清醒的厌恶油然而生。

格里高利也看到了艾利亚斯手臂上肿到青紫的伤处,他用机械臂在那处地方按揉,艾利亚斯便躲闪了起来,挽着他的脖颈,让他俯下身来亲吻。

除了喘息和呻吟,房间里全无声响。

格里高利看着鼻尖的汗水溅落下来,滴在艾利亚斯的额头、两颊上,他快速地眨眼睛,汗水和泪水从他的眼睛里溢出,便像是艾利亚斯哭了一般。

格里高利抬起腰,一寸寸地吞下去,他跪着坐下去,颤抖着抹去脸上的汗水,轻轻抬腰抽动起来。

“咚咚咚”突兀地,房门被敲响了,格里高利转头看了一眼,动得越发快了。

“格里高利,陛下要求你去陪他。”麦文的声音传来,格里高利便转过头,大开大合地骑在艾利亚斯身上。

“我只是来传话,其余并不知道。”麦文继续说着,在大门上轻微地敲打着。

格里高利一言不发地继续动作,他对艾利亚斯的僵硬感到喜悦,在那人的脖颈上流连,不断地舔去他的汗水。

麦文又敲了敲,劝告道:“陛下很认真的,你不会敢违抗这个命令。”说着,他又等了一会儿,一声叹息传来,麦文似乎走开了。

“射出来啊,我要你射出来。”格里高利笑着掐住了艾利亚斯的脖子,忍受着酸麻,粗喘着威胁着。强烈的酸楚的酥麻侵占了他的全部认知,腰身也撑不住继续了,但他还是固执地抬腰坐下,被自己的动作刺激得翻起了白眼。

“哈,呵……”格里高利疲惫不堪地站起来,用一块方巾胡乱擦去流淌出来的东西,随后厌烦地扔掉了那块脏东西,跌跌撞撞地跑到门边,将衣服一一捡起来穿上。

格里高利穿好了衣服,在镜子前梳理了头发,粗喘着跑了出去,开门后又关上,始终未和艾利亚斯说一句话。

艾利亚斯从床上撑着手臂抬起了上身,他伸出舌头舔着牙齿,回味方才的接触。他轻声地笑着,脱力靠在枕头上喘息。

“陛下,您需要我做什么?”格里尽可能冷静地站在床边,低头看着绿眼睛的独裁怪物对自己怒目而视。

方才在门口的时候,麦文近卫官用一种难以言说的怨怼神情看着他,格里便猜测到了些什么,他们维持着难能可贵的默契,都没有过问彼此方才做过的事。麦文对他嘱咐了两句,便带着屋内的侍从和近卫官离开了。

推开虚掩的白门,屋内的富丽堂皇远超他见过的一切装潢布置,光耀摧残的各色灯光将屋内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你去哪儿了?怎敢不经过我的同意便擅自离去?”贝基尔披散着头发靠在巨大又柔软的硅胶枕头上,身上繁重华丽的白色睡袍将他装点得如同一位娇贵的公主。他双手并拢躺在床上,不知何故忍着困意和酒醉,一定要等他回来。

“去睡觉了,陛下。”

“你不能睡觉,你是我的近卫官,该替我护卫的。”贝基尔将一只手抬起,张开的手掌带着湿润,他的双腿也曲起,腿上盖着的薄被滑落,露出两条白皙健壮的腿。

格里盯着皇储陛下粉嫩手掌上粘连的水珠,粘液从指缝间滴落,湿漉漉打在腿上,他的视线逐渐下移,在两条毛发稀疏的长腿间,窥见了那人被抓揉到通红的性器。

“有人对您太粗鲁了是吗?”格里高利看着他大腿根部的抓痕,疑惑地挑眉。他转头看着门边的开关,将室内一盏盏亮灯都熄灭,只留下床头两道。

贝基尔冷漠地看着格里靠近,觉得那人黝黑的双眼中透着冒犯,却又不是那些皇家近卫官对他惯有的,反复试探、揣摩后觉得他不值得效忠的轻蔑。这黑头发的近卫官,从一开始便对他没有尊重,格里对他的鄙视,不是出于他不够优秀,而是……是什么呢?皇储陛下很好奇,格里高利到底想要什么?他有信仰吗?

“陛下,夜很深了,您这么晚都不睡,明天还能起得来吗?”格里高利坐在床边,一只手缓缓抬起,将皇储陛下的鬓发拢到了耳后。

贝基尔看着他,饮下的太多酒水让他看起来敏感脆弱,调暗的灯光下,红发的男孩逐渐摆出抗拒的神情,他皱着眉头,一点点地转头缩着身子倒在柔软的被褥中。他鲜艳卷曲的红发铺在睡衣和白皙皮肉上,光洁的屁股却裸露了出来,格里低下头,正能瞧见几抹嫣红的抓痕。

“陛下还需要我吗?”格里高利看着那人遮掩了面孔的散乱长发,心中想到的却是艾利亚斯俊俏的面庞,旧日的闲暇时光里,格里高利总是十分痴迷于那副浅笑的面孔,他在操场上奔跑,在机甲里指挥,无课的时候,格里便与他形影不离,艾利金色的头发常常浸满汗水,一双碧蓝的眼里是一片活泼生动的色彩,艾利亚斯永远年轻、乐观,他永远也不会疲惫。

话音未落,贝基尔便猛然坐了起来,他的双眼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模糊,格里与他面对面坐着,含泪的墨绿瞳孔让他忍不住心头一颤。

“昨天,我还是鱼怪。他们和人类的差距是那般巨大,以至于帝国的公民将他们当作低等的动物一般看待,一旦谈论关于意识体的生殖繁衍、进食排泄,总有许多说不完的低俗笑话。显然,其中最引人好奇的便是那些外星人的性交动作了。

意识体是通过上传信息制造新的单体的,并不需要通过两性结合来繁衍生息。但他们舍弃肉体时却并没有放弃原先的行为习惯,以至于到了今天,他们的实体仍旧保持着侵入性和容纳形的快感器官。

根据研究,当两种意识体实体受欲望的影响,发生连结时,侵入的一方便会从巨大的意识箱中伸出粗长的反应囊,那器官巨大得失衡,尤其在人类看来,这根插进别的意识体的意识箱中的器官很大程度上可以模拟男性人类的阴茎,而被插入的意识体选择接纳的方式也只是在“脑后”,也就是意识箱的后方其实也没有后方前方的区别,意识体四面都是一样的轮廓本能地凹陷出一个孔洞来承接。整个过程简单而枯燥,尤其是意识体们也不长着人类的躯干,看上去就只是两只巨大的章鱼缠绕在了一起。这种表演很少能取悦到哪个性癖正常的人类。

但格里高利又岂能是个正常人呢?他自从被意识体控制的合成人砍断了手臂,就意外地一发不可收拾地迷恋上了研究那些奇形怪状的外星生物。在军校期间,他便不断地跑到科学院借阅他们最新的研究报告和解刨影像,每当看到不可名状的外星残骸,他隐晦难言的心思都通过微红的脸颊表露无遗。

那件事不止让格里失去了右手,更让他坚定了从军护国的信念。格里高利对意识体的执着影响到了他行为习惯的方方面面,后世的史学家大多认为,之后此人的种种叛逆行径,都在很早的时候便露出了端倪。

琐事不提,就论他如今对着皇储陛下口出狂言,将这个国家最尊贵的人类之一比作外星怪物,常理来说,格里就已经具备了常住帝国高等监狱的资格。

“……不,格里,我想我只是一时不能将你和别人区分开,你让我感到新奇,各方面都是,但你对我的冷淡又超乎寻常,在这样的落差下,我才会出现萎靡不振的情况。因此我急切地呼唤你的到来,就是希望你能替我消除这不必要的顾虑。”年轻的皇储没有生气,他嘴角咧开的弧度甚至更大了,贝基尔眨着他那双翠绿的双眼,近乎是讨好似地笑着望向了自己的近卫官。

格里高利闻言,十分唐突地大笑起来,他伸手在床头的按钮上按动,将整个房间的灯都关闭了。

高大强壮的近卫官在黑暗中更加肆无忌怛,他伸手抓着陛下的衣领,将贝基尔的双手举起来,解开几颗纽扣后便很顺利地把他的睡袍从头顶扯了下来,随意地扔到了地上。

“陛下,您若是这样说,我就不得不冒犯您了。”格里穿着长靴便上了床,他随意地踢掉了床上堆叠的被褥和枕头,将赤裸的皇储陛下按着头整个翻身压在了柔软的床垫上。

红发的男人在他手下慌张地粗喘起来,格里带着手套的手划过他滚烫的脊背,身下人的战栗便被他悉数知晓了。他张开了双腿,坐在陛下软嫩无比的屁股上。

即便被这般对待,尊贵的皇储仍旧不曾说一句呵斥的话,也全无寻求帮助的心。格里高利能感受到北基尔的手伸了出去,在床头柜上一阵摩挲,最终,他亲眼看着控制台的屏幕亮起,贝基尔颤抖的手在屏幕上输入了关机的指令,一个键一个键地输入了密码,将这个房间里负责监听和服务的设备全部都关闭了。

格里沉默着俯下身,在贝基尔的脖颈上吻了吻。年轻的皇储因此颤抖了一下,他的手转回来胡乱地想要摸格里的脸,格里便顺势亲上了他的手心。

格里用双手蛮横地抓揉着皇储陛下的脊背,丝滑的触感让他心中的欲望一点点地释放出来,他低下头,在贝基尔的肩上咬了一口。

他的舌头十分用力地陷进了皮肉里,在极重地啃咬中,格里充分地感受到了对方的颤抖,他的牙关松了些,湿热的舌头却又探了出来,极重地舔过自己咬出来的凹陷牙印。

“陛下,您要我消除您的顾虑,那是什么意思,您不知道怎么和男人做爱吗?”格里在黑暗中抓着贝基尔的一只手,从手背上与人十指交握。

贝基尔没有回答他,格里靠在他的脊背上,他的下身便贴在陛下的屁股上,更加修长的双腿一条卡在陛下的腿间,一条已是半悬着落在床沿上了,他伸手抓起贝基尔的一缕长发,轻轻地把玩着。

“……随便你做什么,我只是想知道这和别的人有什么不同。”贝基尔沉闷的嗓音从发丝间传出来,格里闻言,默然放开了手。

格里高利撑着床垫支起上身,双腿也跪了起来,他的双手将陛下的长发从背上拨开,伸手抓着他的腰,低下头来亲吻他的后颈。

格里高利一面缓缓地跪着向后爬,一面不断地亲吻着身下人的脊背,他的吻起初还是浅尝辄止地触碰,很快便恢复了本性,变得尖锐、急促,他粗喘着在贝基尔凹陷下去的背窝里舔弄吮吸,他的亲吻声在黑暗中变得剧烈,而在他已经逐渐沾染上温度的铁臂掰开陛下的双臀,他的嘴即将亲吻到陛下股缝的时候,贝基尔的尖叫让这一切戛然而止。

格里抬起头舔了舔嘴唇,默然等待着贝基尔的呵斥,他的双手留恋不舍地从陛下的圆润的臀肉上抬起来,疲惫一天后的困意让他急于脱身,他希望自己回到那间新卧室的时候,该离开的人也已经自觉地离开了。

“近卫官,你方才打算做什么?”贝基尔推着他的胸膛坐了起来,他的语气很急促,带着哭腔,格里能感觉到陛下在床上摩挲着什么,但在触碰到他之后,便极快地收回了手。

“舔你。”

“你有冒犯我的意图!这是绝不允许的……这不在你可以自由行事的范围内。”贝基尔愤怒的话语让格里更加疲倦了,他知道自己的兴致只能维持到灯光亮起之前的那一刻,一旦看到贝基尔的脸,哪怕再如何催逼、诱惑,他大约也做不了什么了。

“没有,我没有打算脱掉裤子的打算,这都是您的命令。”格里说着,伸手去抓贝基尔的手,摸到后便将人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胯上,那里果然毫无波澜。

“……但你舔错了地方。”

“我舔您的屁股,也不会插进去的……有人就是喜欢刺激那里,但不会妨碍他的雄姿勃发。陛下既然要我帮您排除疑虑,属下便随意行事了,既然陛下不喜欢,我……”

“好吧!如果是这样,如果您果然不脱掉裤子,那就任凭您行事吧,我是您的!我今晚都是您的,请别走,请一定别放弃!”贝基尔说着,话语中的哽咽已是受不住了,格里能感知到他重又躺了回去,尊贵的陛下显然是哭了出来,他的抽泣声回荡在安静的寝房内,让格里高利不知所措,只能呆愣地坐在他身旁,直到陛下不再哭泣了,他才重又爬到他的屁股上,在那人干净的股沟褶皱中轻舔。

贝基尔的哭声十分地扰人,格里完全不必忍耐也硬不起来了,他皱着眉头俯下身,在身下人的颤抖中,伸出舌头舔吻陛下的菊穴。

他的双手将陛下的臀肉掰开,舌头透进被扯开的括约肌,他轻柔地舔弄着里里外外,逐渐熟练起来的动作让他本能地抽动着舌头,那小穴被他开得越来越大,微甜的淫水触碰到他的味蕾,黑暗也阻碍了他认清现实,这一切都像是旧日重现,他正疑惑着为何没听见那人的笑声,便本能收回了舌头,起身用铁臂重重地打了一下身旁的圆屁股,那清脆的声音中伴随着一声带着哭腔的怒骂,格里将人整个翻过来,迷迷糊糊地含住了那人坚挺的性器,做了好几次深喉才恍然意识到嘴里不同寻常的感受。

坚硬无比的老二被他纳入了喉咙里,熟悉的反胃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事了,他闭着眼睛也能熟练地吞咽下口中的各种液体,继续紧紧地吮吸着对方的性器,被喉咙中的痒痛弄得腹部酸爽。他又一次后仰着脖子将口中的性器吐出,再直直地低头含着,一股突然的精液喷薄却将他打了个猝不及防。

格里缓慢地吞咽着嘴中异物,一下下的吞咽伴随着贝基尔的粗喘和哽咽归于平寂,他起身缓缓吐出了粘腻湿热的性器,肉柱划过了喉咙和口腔内壁,伴随着细密的水声,最终软软地垂在了床榻上。

“呜……格里高利,你太棒了,只是嘴就这么爽吗?如果能一直这样,我愿意叫您陛下,我为您穿衣叠被……”

格里高利闭着嘴忍耐着咳嗽,他的喉咙中仍有那种疼痛、酥麻的感觉,这让他回忆起了美好的往昔,以及不甚体面的现在,他摸了摸脖颈凸起的喉结,未尽的欲望逼迫他快些寻了发泄的对象。

格里转过头,在黑暗中寻找贝基尔的面容,他摸着脖颈的手逐渐收了力,那只手顺着对方的声音探出,摸到了皇储陛下的嘴。

“陛下……让我帮你,让我满足你吧。”格里的手在贝基尔的脸上流连了片刻,便抓着他应是火红无比的头发,将人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他大胆地亲吻陛下,极用力地吮吸着贝基尔的嘴唇,将人深深地压在了床榻上。

格里觉得心中有一团火,触不可及,他在贝基尔的身上亲吻着,尊贵的陛下在黑暗中竟是出乎意料地顺从,他一次次地被格里的手和嘴唇弄得兴致勃发,再被他用嘴吮到龟头酸痛,他被人摆弄成各种姿势,年轻有力的近卫官舔着他的脸颊、胸口、屁股和腿,逼迫他硬起又很快地将他了结了,到最后,他的身上全是干净无比的,因为他的汗水、泪水和一切,都被那人咽了下去。他就像是一个性爱玩具,被格里高利从里到外地把玩了一通。

到头来,贝基尔也是一刻钟都没睡着。他在清晨惯例会为他梳洗的侍从到来前,终是依依不舍地叫停了这一切,他用酸痛的手臂伸到了床头,重又将屋内的一切设备重新打开。

格里正亲吻他呢,贝基尔扬起的脖子上还有格里温热、强硬的亲吻痕迹,但终止的话说出之后,他便只能感知着格里的手臂、双腿都离他远去了,那种被人紧紧拥抱的安全感悄然消失,只留他在原地眷恋不舍。

“格里……你做得很好,我已经完全没有疑惑了,你今天可以不必跟随我,我允许你休息。”贝基尔按下了拉开窗帘的按键,消声的机关缓缓开启,自然光照进了屋内,他逐渐看清了陪伴了他一晚的近卫官。

格里高利果然如他所说的没有脱掉裤子,他的制服仍旧贴合地挂在他的身上,修长的四肢都被隐藏在布料下,他的手臂,甚至连手掌都藏在手套中,全不似他这般赤裸。

阳光照亮了他的五官,格里听了他的话,低声道谢,他本是跪在床上的,现在,近卫官侧坐了下来,一手扶着床柱,缓缓地站起。

贝基尔低头便能看见自己身上遍布的吻痕和牙印,他不愿意去看,视线却紧盯着格里背对他时的身影,他打量着那件深蓝透黑的制服,和腰带,和凸起的臀部轮廓,以及他的长靴,司空见惯的服装此刻都有了新的意义。贝基尔盯着格里转过身的平淡脸庞,视线的焦点便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那双吻过他全身的唇瓣看着比寻常时候更饱满红润了,唇边的红痕意味着那张嘴不得不努力地张大,才能容纳他含着的东西。贝基尔开始好奇,在那个时候,在他的精液还未被吞咽干净时,黑发的近卫官是否会翻着白眼,神情呆愣地张着嘴,而他高贵的精液便顺着格里红艳的唇瓣,一滴滴地掉落下来。

“你觉得如何呢?格里高利,你满意昨晚的事吗?”贝基尔移开了视线,他张着嘴唇坐在床上沉默了好一会儿,床头抵着他本就酸痛的腰背,让他越发浑身不适起来。直到门外的侍从敲响了房门,他看着格里将要迈步开门的动作,忽然开口质问。他的语气很平淡,似乎并不指望听到什么回答。

格里闻声回首,对他浅笑着点了点头,他脚步不停地走到巨大的白门旁,为鱼贯而入的侍从们开门。贝基尔透过人群,远远望着那人对他鞠躬行礼,消失在了廊道中。

“陛下,早上好。”进屋的侍从为他捡起掉在地上的被子和枕头,他的睡袍和不知何故掉在地上的几本书,他想大约是谁的手扫过床头柜时,不慎将东西扔下去了。

“早上好。”贝基尔逐渐放空了大脑,不再去回想昨天的事,扶着床柱从床上站起来。他的右腿上还残留着被格里扛在肩上舔弄,被压到韧带酸痛后痉挛、无力的记忆,刚一落地便软了下去,尊贵的皇储就这般摔倒在了地上。

这一定会被大传特传,成为皇宫新的笑料的。贝基尔无奈地闭上了眼,他扶着床沿站起身,尽可能平静地从侍从手里抢来新的内衣,自行穿戴起来。

皇储寝宫外的长廊,通常是一条繁忙的道路,尤其是现在,帝国年轻的继承者正在整理仪容,准备着参加接下来决定万千人命运的帝国会议,而在那之前,皇宫的所有贵族和军官,都有权与其见面。

帝国会议是巴索尼亚皇帝与众大臣、贵族和军官决议国家大事的重要会议,与之对应的,是帝国各星域内由星域总督及其下属官员、所在地贵族举办的星域会议。

在银河系国境内,每天必须举办一次星域会议,三天举行一次帝国会议,每场会议的录像、资料必须上传帝国首都,交由帝国皇帝查阅;评判等级超过6级的重大事件都必须向上汇报,若非皇帝批准,星域内总督不得擅自决定。

当然,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现在的帝国会议由皇储陛下和皇帝特别批准的克洛里斯公主共同主持。由于各星域送来报告的时间不一而足,想要对那些报告上的内容进行事后解释的贵族们都会分时段、按照出生星域的不同分批来到皇储、公主的寝宫之外,以不将“误报”送上帝国会议为最高行动方针。

昨日的皇帝寿辰就是个很好的表达意见的机会,宴会上的推杯换盏,已使得焦急等待着与皇室成员交流的人少了不少。因此,今日的白门之外,已不是贵人们排队等候觐见的忙碌场景了。

当格里高利推开房门,让照顾贝基尔的侍从进入后,他转头看到的,便是优雅从容的白衣科研官,女人高挑、美丽,身姿优雅,神情淡漠,只是站在那里,便让人觉得安心。格里对她鞠躬问好,他的视线掠过她的手臂,质地精良的蓝色肩章意味着此人的不凡,要知道,整个帝国,都只有不到一百个一级科研官,何况面前的人,是这般美丽、年轻的一位女士。

格里高利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间涂满花卉油彩的情妇寝宫,蓝白的色彩设计是否暗含着女主人独特的身份特征?

格里没有说话,也没有得到女科研官的任何回应,他带着满脑的遐想,默然转头,从长廊上走了过去。

他走到长廊的尽头,刚要转弯的时候,正能远远看见那位女人得到了皇储的同意,淡定地走进了贝基尔的寝房,他的目光围绕着那扇白门的开合,随着一声关门的响动,他便再也不能窥见里面的事情了。

格里转过头,交叉路口的尽头,满脸怒色的麦文朝着他大迈步地走过来,不必开口,格里都能感知到那人的怨气。他先一步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将钥匙插进了门锁中。

“嘿,格里高利,萨巴近卫官,等等我,我有要紧事和你说,”麦文走近后极快地伸手按在了他的房门上,一手合上了刚要开启的房门,一手指着格里,笑道,“陛下说你今天有空。”

“是的,怎么了?”格里高利往短暂开启的门缝里瞥了一眼,短暂地安心了下来。

“那正好,你今天可以接我的班,帮我出宫做事。”麦文说着,在他左手的腕脑上敲打了几下,一声短促的提示音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格里往紧闭的房门里瞥了一眼,问为什么要帮忙做事。

“啊,因为你是新人啊,按照传统,新人都会被针对的,如果你出宫帮我做事,今天就不会有人再来找你的麻烦了,你可以平静地度过一晚,”麦文说着,视线下移,他伸出手,在格里的侧颈上揉了揉,笑道,“今日陛下很忙,是没空管你的,相信我,出去躲一天会是个好主意,你的好朋友法兰科近卫官也会建议你这么做的。”

格里高利闻言,伸手在脖子上按住,他的大拇指按在了那块被人摸过的皮肤上,隐约的痛痒让他皱起眉来。

那是贝基尔咬出来的痕迹,陛下在昨夜的某个时刻表现出非同一般的霸道,他不再允许格里高利压在他的身上,反倒是使出了全力按住了格里,他将近卫官的脖子咬破,一面用亢奋的性器不断顶撞着身下人,一面张嘴吞咽着格里伤口流出的鲜血,他的手扯开了格里的衣领和裤子,决定用一用这位近卫官其他更私密的地方来满足自己的欲望。直到格里挣脱,用床头柜上一本极重极厚的《帝国法典》打在他的后脑上,贝基尔才短暂地晕过去片刻。

此时格里放下手,手指上还沾着些掉落的血痂。打伤了皇室成员可是件不小的罪责,格里高利不知道贝基尔能容忍自己放纵到何等地步,他有些慌乱地将人安放在床上,看着那人仍旧傲然挺立的性器,便只得继续做起了口活,直到贝基尔重又醒过来,他才大汗凌漓地凑上前去亲吻,不让那张尊贵的嘴说出责骂的话来。

格里脱掉了沾血的手套,又将领带也拽了下来,他不记得自己的帽子扔在哪里,只能烦躁地揉了揉自己半长过耳的黑发,他粗喘着叹了口气,对着麦文咬牙点头。

“这就对了嘛,我们互帮互助,日后就能做好朋友啦。”他点点头,抬起手将格里满是汗水的黑发又揉乱了些,这才低头看着手上沾染的汗,绕过他笑着离开了。

格里转头看着他的背影,瞪大了双眼骂骂咧咧地开了门,他推开房门走进去,在床上如愿看见了消失已久的腕脑。

他放松地躺倒在床上,将腕脑戴在左手上,随着他的脉搏和机器配对成功,浅蓝的全息影像渐渐出现在他的眼前,这晚未接听的消息直接开始了播放。

艾利亚斯朝他抬起头来,男人湛蓝的瞳孔如同实体一般迷人,格里冷漠地看着他的影像,将一只手放在了腹部。

“格里,我走了,你的房间我替你收拾了一下,只厕所里就有三个监听器。我检查得不详细,你再留心一下吧。皇宫的近卫官来源很复杂,有学院招收的,也有各星域派遣来的,他们都有自己的主人。你是太子陛下的近卫官,即便他们与你无冤无仇,也会对你下手的,你该注意安全。”艾利亚斯的影像消失前还对他笑了笑,格里朝他伸出手,眼看着手掌中男人的面容消失不见。

格里眨了眨眼睛,一只手抬起靠在了脑后。他没有指令,面前的投影就自动播放了下一条信息。

“格里高利·罗素·萨巴,你做了皇家近卫官?我是怎么教育你的,你为什么放着好好的远征军不做,却去给皇室做走狗,难道这就是你的理想吗?还是说首都军校的舒适生活让你软了骨头,不记得皇室做过的、马木提家族做的恶事了?这绝不能接受,我的儿子,进了皇宫,给那些贵族老爷端茶倒水?你在辱没我的姓氏!收到消息就立刻给我回话,我不想听见什么多余的解释,你给我赶快离开首都皇宫,赶紧回军队做正经事!”

格里看着父亲每一条皱纹里都盛满的怒意,忍不住瞪大了双眼,昨晚他为贝基尔做的那些事全部褪去了桃色的遮掩,变得丑陋难堪起来,他与父亲的双眼对视,逐渐觉得呼吸困难了起来。他猛地坐起身,将那条信息信息的详情页找出来,发现发送的时间就在不久前,或许就是他刚刚离开皇储寝房的时候。

“父亲……”格里高利焦虑地将手放在虚拟屏幕的通话按钮上,迟迟不能下定决心面对那位老者的脸,他看着内部通讯窗口还有一条信息,连忙将它打开,发现正是麦文近卫官给他发的信息。

在一家临近首都的小城市里,有一个贵族私有的妓院,那里专门接收不愿透露身份的客人,为他们提供不愿透露详情的服务。一位叫做海曼斯·卡西迪的近卫官被皇储要求去调查那里一个名叫玛丽·索菲亚的银发女人的身份,这份任务不知怎的落在了麦文的头上,他便又将这件事委托给格里高利来做。

格里高利将文件重又看了一遍,打开了其中一份影视资料。格里观看的时候耳边不断回响着父亲的叫骂声,他的眼中既有一对苍白摇曳的饱满奶子,又有父亲眼角蔓延至鬓边的皱纹,他眯着眼睛打量屏幕上那位女人的面容,看着她披着薄纱,敞胸露怀对自己介绍陪伴一夜的价格,让他没来由地又想起了贝基尔昨夜在他耳边的喘息声。

他哀叹了一声,将腕脑从手臂上摘下来扔到地上,他平躺在床上,头脑放空着直视前方,他便越看越觉得对面墙壁上的瓷砖有些不寻常。

格里想了想,从床上爬起来,通宵一夜的疲惫让他头晕目眩,他勉强支撑着双腿前进,在那块看起来边缘开口过大的瓷砖上扣动着,不多时,那块瓷砖果然掉落下来,露出其后的录音装置。

“搞什么呀……”格里无奈地将录音器取下来,还未等他检查,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他将录音器放回原处,拿瓷砖塞好,便走过去开门。

“萨巴近卫官,早上好。”金发碧眼的卡洛琳娜·马木提女士穿着侍从官的制服——一套紧身的皮革黑裙,胸前是皇室普里斯家族的浴火重生的不死鸟图纹,她浅笑着站在了格里的面前,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格里高利,露出了一个冷漠的笑容。

“马木提小姐。”

“先生,您是皇储陛下特批的近卫官,还未经过皇家礼仪的教导便已在陛下身边侍奉,这是完全不得体的行为,作为陛下的侍从官,我不能不管。”卡洛琳娜侧目打量着格里高利身后的房间布置,浅笑着推开格里高利进了门,她手中捧着一本粗大的书册,进屋后便被她放在了离门不远的圆桌上。

她矜持地在房中逡巡片刻,最后觉得实在无处可坐,只得在房间正中站定,转头对着他假笑,“陛下说你今天没事,所以……请先生和我一道度过一天美妙的学习时光吧!”

格里高利于是闭上了眼睛,无语地笑出声来。他睁开眼,为难道,“我还有事。”

“陛下说你今天没事,他让我来的。而且我也觉得,今后你我相处的机会将会很多很多。”卡洛琳娜说话时的目光中闪烁着别样的情绪,那其中绝没有任何喜悦,格里看着她强颜欢笑,心中也不免愁上加愁。

黑色的皮革长裙覆盖了从脖颈直到小腿的全部皮肉,卡洛琳娜穿着黑色的丝袜,踩着短根皮鞋,神情端庄而冷漠,整个人的气质都与那日宴会上的天差地别。她将深棕色的长发盘成半圆的发髻,只用了一根常青树样式的木簪做了简单装点。

格里高利在她浅笑着暗示自己身上种种不堪的情况下,不得不顺从地同意先去洗个澡。他抓了一把自己凌乱的头发,道,“我不是他的情人。”

卡洛琳娜将他先前扔在座椅上的外套捡起后扔在地上,举止轻快地坐了下去,一只手放在桌上随意地将《帝国宫廷手册》摊开一页。她听见格里的话,抬头冷漠地盯着他。

“真的,我本来就不想来这里,”格里高利转过头,抬腿靠近墙壁里的录音器,望着马木提大声地说话,“如果可以,我情愿回到远征军的队伍中去,让我和那些意识体、章鱼怪打交道!”

“……你是说皇储陛下强迫你来的皇宫吗?你不肯侍奉皇室,不肯侍奉帝国的主人?”衣着黑裙的女人后仰着靠在座椅靠背上,她翘起一条腿,一手搭在侧脸上歪头看着格里,就像她才是这个地方的主人一般。

“不,绝不是这样,我忠于国家。”他急切地回答,他的头皮都因此发麻。

格里高利此刻的状态实在不太好,他的身上尽是前夜留下的汗水,他的喉咙、嘴唇用了一夜,若是在军校里,那自然是无伤大雅的,他旺盛的精力足够自己放纵通宵地玩个几天几夜。但他现在正被一个高贵的女人打量,他的那些淫乱放纵的同性玩乐显然是登不得台面的,一旦被说破,被放到阳光下去审视,他的一切荣耀和自尊都会将击碎,他的姓氏也会蒙上被人耻笑的阴影。

这只怕比被皇储陛下强奸还要难堪百倍不止。

格里高利重又开始流汗了,他的下颚传来瘙痒、湿润的感觉,像是有汗水要流下去。他的双眼紧盯着马木提,随后,格里便无声又坚定地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是这样,你的宫廷礼仪课程也不是很有必要进行下去了。”卡洛琳娜笑了笑,反手将厚重的礼仪手册合上,格里侧目观察了一下那本书,觉得它比昨晚上抡在贝基尔后脑上的《法典》还要厚重。

事到如今,格里高利也不得不强势起来,他在女人站起身前走了上去,他弯下腰将人禁锢在狭窄的座椅里,与人侧脸相贴。

“告诉我一个办法,让我能脱身。”他的目光跟随卡洛琳娜垂下的不断颤动的睫毛,言辞激烈地恳求着。她被格里吓了一跳,抓着圆桌边缘的手也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格里的行为已经超出了正常的社交范围,更妄论他们还是素未相识的异性,格里的腹部开始感觉到抽痛,忽然间,过往生活的一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一想到自己推门出去将要面对的天差地别的世界,渴求逃避的愿望便前所未有地急切起来。

格里高利想起了马木提教官那张严肃、冷峻的脸,格里曾因为迟到被他推在地上狠狠地踹了几脚,他那时被还未完全熟悉的同学们围绕着,他们都不敢出声嘲笑,贵族教官绕着他狼狈倒地的身体叫骂,大声地告诫众人,他们在外出任务中必须端正态度,绝不许出现这种懒散、无知的态度。

眼前的女人,虽眉眼和神情上不似教官那般冷酷、坚韧,但她仍旧是马木提家族的一员,她和征服了银河系各个角落的英雄莫迪姆斯·马木提大元帅共享了一个姓氏,他们应该能理解自己的处境,应当会帮助国家的军人回到他该待的地方去。

“……女士,告诉我你有办法。”格里高利弯下了膝盖,他跪下仰视对方,柔声哀求道。

卡洛琳娜摸了一把他的脸,将格里扶了起来,她的面容不似她的兄弟那般精致,却也没有星隶天·马木提看上去的那般心机重重。她无言地对着格里微笑点头,伸手将桌上的厚重的书籍拿走了。

格里高利在女人坐过的座位上歇息了一下,他呻吟着摸了一把自己的下巴,那里果然积聚了不少汗水。格里呆坐了片刻,随后便起身脱掉了自己的制服外套,跑到浴室里将自己打理干净。

当格里将自己身上的汗臭的粘腻、紧张的情绪后,他几乎就要靠着浴室的墙壁睡着了。他沉默地眯起了眼睛,面前不断下滑的水珠和耳边的流水声逐渐远去,他进入了冥想。

一个全白无暇的世界,他进入了。

还在首都军校学习的时候,每当格里高利重又坠入沉重的、疼痛的记忆主要是关于那次合成人入侵而得不到他人的帮助主要是指艾利亚斯,他都会回溯内心,寻求自己的庇佑。

在他的心中有另一个自我,他智慧、耐心、聪明、冷静,在很小的时候曾陪伴过格里十分漫长的岁月,但自从格里高利回到了父母身边,他就在格里接受治疗的医院里消失了。格里并不十分思念他,格里在新家、新的学校里生活得很快乐,直到他失去了右手,他再一次坠入了不得不向自己寻求安慰的悲惨境地。

没有水声,淋浴的水声消失了,也没有触感,格里高利变成了没有实体的精神体,就像那些意识体生物一样,成为了他们意识箱中扭动的意识精子。

他飘荡过一大片的空白,一种向下的感觉冲撞着他的意识,格里的眼前逐渐出现了不同于纯白的颜色,那是一个人,一个英俊的小伙子。他有着墨黑纯粹的黑发黑瞳,高一米九,重八十公斤,身材健壮,四肢完好。他穿着黑色皮革的学院制服,袖口没有实用得做宽,腰带毫无必要地收紧,长裤长靴,头发整洁地削成了寸头,看起来精神极了。

头发……格里自己的头发就太长了,他额头前的留海已经能遮住眼睛,后脑的发尾更是时常顶到军服的衣领,格里在毕业后的半年里有意纵容了它们的生长,全当作是深埋心底的叛逆隐隐露出的尖角。

“你好啊,我的朋友。”格里高利镇静地围着男人打转,他没有手脚地飘荡着。他转到了男人的身后,细细打量着他的发尾。

那里被修剪得很好,平整、光洁,不想他现在那般邋遢。

人的堕落总是很快的。格里高利半年前还是这样一副干净的模样,现在却苍白、麻木、死气沉沉。他让男人注意到自己的存在,然后正正好地飘在他斜上方,让人不得不仰视自己。

格里高利向他说了马木提小姐的事,说了那个点头,以及他对此的期待。

“我可以回到远征军的舰队,做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少尉吗?我可以回归到那样自然的生活中去吗?”格里高利急切地询问着,他在这个纯白的世界里听不见自己的话,但他知道对方明白自己的心思,了解他的诉求。

“我觉得不会成功的,格里,你不能将希望寄托在一个素陌平生的人身上,”男人这样说,他的面容很镇定,但乌黑明亮的双眼却透着对他的同情,“而且,我觉得艾利并不会帮你弄干净房间里的监听器,既然他那样说了,就是在暗示你。他是个坏小子,你若是不想变得更难堪,还是趁早出发吧。”

“去哪里?”格里疑惑地问。

“你知道哪里。”

话音未落,格里高利便突然地睁开了眼睛,花洒密集的水声很快地重又覆盖了他的听力,他低头关了开关,那些响动规律的水声便完全地消失了。

与之不同的,格里高利听见了另一种声响,杂乱无章,他意识到浴室外的客厅里已经来了不止一个人。他们丝毫不避讳他们的存在,隐约的笑声从门缝间挤了进来。

好吧,至少格里高利现在知道了自己该做什么——在任何的力量促使他脱离如今这样一个被动的局面前,他必须学会服从,他得至少让自己体面些。

格里高利听着不远不近的交谈声,他迈开了脚步,伸手去够自己的衣服。

他带着湿透的淌水黑发匆忙穿好了衣服,在走出浴室房门的档口望向了镜子中的自己。垂下的发丝卷曲着将水沿着皮肤流淌进内衣里,他的一半衬衣早已湿透,在外套的遮掩下还未显露出潮湿的意味。

格里将黏在胸口的布料扯开,他将腕脑按在手臂上,镇定地开门走了出去。

正厅里,或站或坐着十几个装备整齐的近卫官——也就是说他们都配了枪。格里的房间还被他收拾、布置过,套房里的一切都是皇宫标配,华丽而繁复,层层叠叠的丝绸和羽毛曾让他休息时坐如针毡。格里在那些明亮华贵的家具旁,又配置了一副桌椅,虽然看起来突兀,但他这才能稍稍歇息。

格里几乎不能在这华丽的宫殿里落脚。相比之下,格里便格外钟爱他在远征军舰里分配到的狭小舱室了,那里曾是那样的简陋,格里甚至不能在床上平躺。他必须将一条腿怼着挡板,另一条腿垂在地上才能将自己安置进那张小床,他曾对那一切妥协,觉得这是解放人类的光荣使命中不得不做出的牺牲,但直到失去了那一切,格里才发现那对他来说已然遥不可及的小床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闯进他房间的近卫官们都转头望向格里,他们的相貌不尽相同,其中还有几个蓝皮肤的波希人。格里走到他们面前,对着前辈鞠躬,礼貌地询问他们拜访的缘由。

“格里高利·萨巴,你很有名,今年学院来的近卫官都在谈论你,你很不同寻常。”一个波希人坐在了他全新的木制座椅上这样说,格里能观察到近卫官之间不动声色的眼神沟通,他能意识到这些人并不是同一个阵营的,他们在推脱、周旋,直到他们进入了这个房间,与他面对面地对峙都还没有决定好要做什么。

“为国作战是我的荣幸。”格里高利举起自己机械的右手,将手套也取了下来,银色的手指上活体金属细微的震动、流淌连他自己看了都觉得怪异,更不必提他人了。他说这话,视线却在几人之间盘桓、观察。他看到了震惊的神色,也看到了漠然以对的,格里低下头重又将手套戴上,他将这视为观察,这所巍峨皇宫的主人们对他的观察。

“萨巴,我听说过你的事迹,十分了不起,你只是个军校的学生便敢挡在合成人的面前,即便是断了手又没能阻止……哦,这并不影响你的英勇。”

“合成人胆敢帮助敌人侵略帝国,帝国的公民都有义务站在敌人面前。”格里高利听了他的话,便知道那场爆炸又要被旧事重提了,他的右手开始变得酸痛,连同他的腹部,酸涩的感觉直冲大脑,黄红的火焰覆盖了他的视线,那种炙热的烘烤仿佛仍在折磨他的皮肉。

“是的,帝国的英雄救下了一整个军械库,但却救不了一整栋楼的同学。”

格里高利闭上了眼睛,他的金属臂的感知传送实在做得太好,那些覆盖在手臂上的流体让他觉得有虫子在身上爬,他呻吟了一声,痉挛似地将手臂举了起来。

三年前,格里高利看着喷射粒子炮不断地从合成人被切割开的残肢中喷射而出,不远处被击中的楼房顷刻便被烧了起来。格里恼火地伸出手想要阻止这一切,深蓝的离子光飞溅在他的手臂上,疼痛、酸楚和火热,那是他最后一次感知到右手的存在。

当格里高利倒下的时候,远处的尖叫和楼房的倒塌声才真正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如今你也装上了机械肢,感觉和当初那个被你杀掉的合成人有什么不同吗?萨巴?”近卫官的每句话都让他愤怒,格里抬头看着说话的人,他从那张带着浅笑的脸上看出了恐惧,而那双恐惧的眼睛,却又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我将获得永生……”格里从离子光剑将合成人斩首时,看见了合成人的心脏,在卸去了金属的头颅和脖颈后,破开的胸膛里装着的仍旧是血肉之躯,他被那颗跳动的心脏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什么埋在体内的炸弹似的,他闭眼翻滚着从那断首的金属躯干旁翻滚躲避,没能阻止合成人将脖颈处的枪口对准了他身后的武器库。

“他……它,它的心脏还是肉做的,这是我仅能知道的事。”

格里看着衣着光鲜的近卫官们,回忆中那些冲向他和合成人的军士却是粉尘满身的,其中一个最当先的,那个少尉军衔的士兵,在格里只是望着他发愣时,他已经狂奔着举起了枪,朝着格里的方向瞄准、发射。

格里迷茫地望着枪口,望着帝国的军人对他大喊着什么,他将手中的离子光剑本能地举起来防御,轰鸣着逼近的子弹打在他的光剑上,只听叮的一声,千万的弹头碎片破碎飞溅,其中一部分打中了合成人裸露着内部电路的脖颈发射口,让那瞄准武器库的炮弹偏离了方向。

“你会变成合成人吗?把你的多少换掉,你就会变成那样的怪物?”近卫官仍毫无分寸地询问着,格里看着他们坐在自己的套房里,言笑自然地说话,那一张张愚蠢的笑脸轻而易举地谈论着让他痛彻心扉的往事,好似那不过是一件无关紧要的趣闻。

“装配机械骨骼的合成人如何变成意识体的研究,前辈得去问科学院的科研官了,他们会给你们一个尽可能准确的报告,但那至今也没有个定论,一只手的假肢绝对不能转化……”

“你知道什么,萨巴?”

格里皱起了眉头,他觉得很不舒服,他将右手铁臂转了一圈,关节间的摩擦让流动金属更活跃地震动,格里能感受到那种力量,他挥拳后应有的力量,“我看不到内部资料,但前线的合成人军队从来也没有……”

“萨巴,你也该是前线的一员,你为什么离开了战场呢?难道你畏惧意识体吗?”

格里感到了不耐烦,他将拳头握紧,冷笑着摇头。

“萨巴,能给我们看看你的机械臂吗?卸下来。”

格里高利盯着询问的那个人,笑道,“前辈,这是皇储陛下送给我的礼物,作为我成为他的近卫官的。

“你不希望自己长着别的颜色的头发吗?比如……红的。”格里高利放弃了自己装腔作势的姿态,他从石像上站起来,十分不得体地拍去了屁股上沾染的泥沙。玛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敢想还有哪个皇家近卫官敢于这般玷污自己身上象征皇权的制服。

“我很好奇,先生,你不避讳自己出现在这般不得体的地方,穿着自己的制服,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进入,指名道姓地找到我,又编出理由来审问……我觉得你只是个吝啬于付出金钱的无名之辈,觉得如此的把戏可以骗来好处,这必然是我无端的猜疑喽,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实意图,这样我们就能坦诚相待了。”银发的美人将手抚上了近卫官的胸膛,她恰当时地前倾着身子,让男人低头便能欣赏到自己腰肢的纤细、胸脯的丰满。

“……或许只是因为,我没有可以换洗的衣服了?”格里高利被玛丽挽住了右手手臂,他听得对方的话,自己处境的难堪一下便击中了他的心。

格里笑了起来,他想起自己将近卫官们从房间里赶走,自己却也不敢在那间屋子里滞留的窘境,他的身心都不疲惫,但也不能一刻不停地保持着警觉、观望的态度。他在如同神经病一般疯狂地搜罗着房间的监控和录音后,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出门去——至少这样,当他如愿地取回了麦文索要的资料,他还能证明自己可以也愿意被这般使唤着做事,而不是被迫等待着不同势力的人来反复试探。

“哦,先生,那怎么好呢?一个英俊、年轻的军官没有衣服换,他又不是在战场,这怎么说得通?”

格里闻言挑眉,他还没有检查过自己的账户,或许该抽空看一眼皇家近卫官的薪资待遇。

格里高利被人带着走向了里屋,他欣然迈开了脚步,女人宽大的裙摆在他的双腿间流连,他每走一步都不得不注意那些花瓣一样美丽的纱裙是否会被他踩在脚底。

“别费劲,我不是来寻欢乐的……我的欢乐在这里可寻不到,”格里高利跨步走进院落大门,消失的阳光和室内的调温空调让他收敛了笑容,格里挣脱了女人的手臂,他快步走上前,转身后低头对着玛丽说话,“你不必对我有疑心,我绝对不碰你。找个房间出来,我问完话就会走。”

“这儿可没有用来谈话的房间。”女人轻佻地挑眉,她叉腰对着格里媚笑,格里沉吟片刻,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贫穷卑微和独特喜好。

“说到红发,皇宫中有您喜欢的红发女人吗?”玛丽仍旧抓着格里的手臂,她将侧脸靠上去,铁臂的震动前所未有地降低了,它就像是一只健壮的人类手臂,随着女人的靠近而微微僵硬。

红发是普里斯皇室的象征,在帝国的和戏剧中,一旦提及红发,那必然是与宫廷、皇室和统治者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的。玛丽这样问,必然是有所特指了——众人皆知,皇宫中最娇艳的红发美人非是克洛里斯公主不可,她的美丽不仅仅表现在容貌和气质上,战争结束后,空前巨大的权利和声望让这位公主的魅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她的关注和爱慕是必然使人受益无穷的。

“……女公爵确实是个美人。”格里高利呢喃道,他想起自己的身份,故意用克洛里斯公主原先的爵位称呼她。

两人正走在由乳白瓷砖装点的廊道上,两面皆有门洞,角落中各处都摆满了鲜艳、芬芳的花卉盆栽,格里高利不可抑制地想到了那间着名的情妇寝宫,他曾彻夜在屋内游荡,眼前的景致在恍惚间竟能与宫中所设有些类似。

或许有些人也曾到访过此处呢?难道不是他的命令才让自己来到此处的吗?格里想着便笑了起来,他眼前的过道上正站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他的目光望向格里,仿佛已等待了很久。

按照那份麦文送给他的资料,罗伯庄园的主人是一个名叫克里斯·罗伯的商人,他是谁,从哪里来,又是如何置办这所妓院,如何招揽达官贵人入内消费的,格里便无从得知了。

“萨巴近卫官,欢迎,您的到来真是叫人意想不到,”男人笑着走上前来,举起手臂和格里握手,他长得不算英俊,却举止从容,使人见之可亲,“本以为皇储陛下特意从军队将您调回首都,是有特别的用意呢。”

“我只是皇储陛下的奴仆而已,为陛下做任何事都是应该。”格里高利带着手套的右手握住了男人的手,那人显然能感受到单薄手套下铁臂的不同寻常,他故作亲和的神情陡然变得严肃起来,面上的肌肉都绷紧了。

两人的手刚一碰上便松开,轻微的颤抖在两人身上同时发生,紧张、敌对的氛围逐渐漫延开来。

“呲呲”的响动在寂静的时候尤为清晰,握手后格里高利能明显感受到手臂上的震动,细微的瘙痒和将要挥舞手臂的冲动让他心头一跳——他竟没来由地对陌生人握拳,铁臂似乎正控制着他疏远或亲近旁人。

“怎么了?”玛丽察言观色,很是不安地后退了两步。她的长发被微风吹动,担忧的神色让女人看起来娇弱妩媚、楚楚动人。

格里高利转头看着站在他身旁的漂亮女人,意识到自己身上正长着个超出自己控制的巨大麻烦。他深深地喘息着,右臂的绷紧很快便消退了,他安慰地摸了摸银发女人的肩膀,轻微地摇头。

“近卫官先生,恐怕我不得不请求您的原谅了,庄园是不允许合成人进入的。”克里斯·罗伯抓着他自己的右手小臂,皱眉叫道。格里不知道那间棕色的宽袖中的手变成了什么模样,他也不记得自己方才怎么用力了,一切发生得太快,他还没来得及解释,便已先一步坠入了深深的惶恐中。

合成人?他是合成人?格里对这个词给激怒了,他是帝国的军人,不能被冠上合成人的骂名!

“你这个无知的老头子,你敢这么说我……”格里恼怒地眯起了眼睛,他的右手握紧了,无尽的力量在继续,他感到了痒、麻和止不住的颤抖,他的手臂抬了起来,当他一步步朝着罗伯走过去的时候。

“萨巴先生,你在做什么?你不是要审问我吗?克里斯,近卫官想要审问我,也许是皇宫里的哪位大人又要邀请我进宫去参加宴会吧,这多叫人感到兴奋!上一次我进入了皇城,哇!那样繁华、壮观,每一条路上都列满了悬浮飞船,所有人都急匆匆的,真叫人怀念。”玛丽抓着格里收紧后举起的右臂拳头,她强忍着恐惧,美丽的面庞都变得越发惨白了。

在女人的触碰下,格里高利的手竟不受控制地卸力了,玛丽隔着手套抓住了他的手,这没有恶意的触碰极快地瓦解了格里无理的攻势,他们的手纠缠在了一起,玛丽纤细、柔嫩的手指盘在他的手背上,显得越发娇小了。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格里高利犹豫了片刻,那种被人安抚的平静让他心里一沉,他低下头震惊地打量着右手铁臂,想要将那东西脱掉的心已达到了顶峰。他警惕地动了动手臂,从女人的身旁躲开了。

“不,玛丽,别企图搅合进来,我的庄园不许合成人进入,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不远处与格里对峙的男人冷笑着转身跑开,他始终捂着自己的右手,好似那里是多么脆弱的地方,稍有闪失便会断手、截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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