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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者上钩

 

明目张胆的喜欢是不可能的。

易怀临变得粘人很多,抱着男朋友不愿意撒手,又想到他还有事,还是主动松开了。

“我尽快回来,听话。”陈则言摸了摸他的头发,一直顺到发尾。

真的很像摸小狗。

“嗯,我知道了。”易怀临点点头,回了自己的卧室。

拥有一个学霸男朋友,也意味着成绩会飞速提升,在一起的一周,易怀临题都要刷吐了,每天睡觉之前都要去他哥屋里学习,恶补弱项,好在周考时排名提升了不少。

月底考试,年级前四十。

他男朋友稳居第一,并说:“下次前三十。”

“考不到什么办?”易怀临把笔一扔,眼巴巴地看他,“你要打我吗?”

对视数秒,陈则言突然扶着他的椅背,偏头去靠近他,在快要亲上时停止,然后不冷不淡地说:“那就不亲你了。”

易怀临眨了眨眼,呆呆地看着他哥哥,“哦”了一声,故意说:“不亲就不亲呗。”

陈则言不理他,把另一套扔给他,“写吧,我去洗澡。”

他抿了抿唇,第一次觉得陈则言这么讨厌。

风风火火写完他哥哥选的题,也不检查了,穿着睡衣回了自己的卧室。

不亲就不亲呗。

那又怎么了?

又不会少一块肉。

这个点,陈则言是不会敲门的,会打扰到家里人休息。

所以,易怀临收到了消息。

a:开门。

a:别让我说第二遍。

易怀临蹭一下子从床上下去,鞋都没穿,刚把门打开就被人拽走了,后背撞在墙上,不疼,后脑勺被护住了。

“怎么不开灯?”易怀临轻声细语,像是怕打破这一切。

陈则言亲了一下他的鼻尖,“你一害羞就躲。”

易怀临:?

“怪我啦?”易怀临不服气,偏头不让他亲,“你每次都咬我,还还要”

后面的话他实在难以切齿,磕磕绊绊说不完整。

陈则言心知肚明,却故意问他,极端恶劣,“还什么?说话。”

手再一次覆在易怀临的身上,顺着肩膀滑到纤细的脖颈上,不轻不重地掐,他声音低哑,带着笑意:“这样吗?”

唇还没贴上,易怀临就已经闭上了眼睛,湿红的舌尖若隐若现,他听到陈则言笑他的声音,还没来得及躲开就被吻上,舌头勾着舌头,缠绵在一起,嘴唇被含住吮吸,涎水被索取,上颚被轻轻地舔了一下,又麻又痒,身子都软了。

接吻时,最乖了,易怀临闭着眼睛,睫毛轻颤,喉咙里溢出舒服的呻吟,被吻得窒息,渐渐地感到眩晕,想用嘴呼吸却不行,口水都顺着嘴角流下来了,他觉得无比羞耻,攥进陈则言的衣服。

后脑勺被一手扣住,后背被轻抚着,无声地哄他,易怀临卸了力,后背贴着墙想下滑,被陈则言捞起来抱到床上,吻还在继续。

“够了,我不要了。”易怀临挣扎了一下,又松了力。

牙关被撬开,舌头伸进口腔里,灼热与柔软碰撞在一起,舒服得浑身酥麻,陈则言掐着他的脖子,近乎疯狂地吻他,得到相同的回应,激烈的吻比野兽互相撕咬还要刺激,根本无法停止这疯狂又违背道德的吻。

“临临,喜欢你。”他在易怀临耳边低语,呼吸没平稳,喘息声落在耳朵里。

他故意的。

听硬了。

“不是喜欢哥哥吗?”他咬了一下易怀临的耳垂,又亲了一下来哄哄他,“那就不要跟别人走的太近。”

易怀临瞳孔失焦,被亲得眩晕,后知后觉陈则言是吃醋了。

可是,他今天只和张正扬多说了几句话,应该是张正扬勾着他的肩被看见了。

“宝宝,你真的很不乖。”陈则言舔他的耳垂,含住,都是色情的水声。

易怀临控制不住地抖,仰起头呻吟,下身硬得胀痛,忍不住伸手去摸,又被陈则言攥住手,“不能太快,临临。”

眼眶里氤氲的水雾,他被逼得难受,求陈则言放过自己。

“跟哥哥一起,好吗?”

他摇头,声音哽咽:“不要我受不了了求你了”

“别哭了。”陈则言攥着他的手,贴近自己的性器,“我是在引诱你吗?”

“愿者上钩,不算引诱,是我心甘情愿的。”易怀临讨好地吻他。

他明显感受到手贴着的东西变大了,一只手都握不住。

“哥哥”他小声叫陈则言。

陈则言喘息声粗重,呼出的气息滚烫灼热,“别闹了。”

到底还是脸皮薄,易怀临臊得脸红耳朵红的,被烫了一下似的收回了手,说话都磕磕绊绊的:“我,我不闹了。”

他还要继续说,嘴突然被捂住了,听到敲门声,他瞪大双眼,害怕又紧张。

“则言?”陈斫的声音还是那样的低沉且冷静,带着不容反抗的语气,“在房间吗?我有话要跟你说。”

陈则言表情没什么变化,并不答应,而是手摸着易怀临的腰,掌心贴紧的皮肤颤抖又紧绷着,在他耳边低语:“别紧张,放松。”

能不紧张吗?一门之隔,稍有不慎就前功尽弃。

易怀临脸色一下就白了,猛地摇头拒绝,求他:“你应一声,快点,求你了,哥哥。”

陈则言无声地笑,说:

“吻我。”

这种时候,易怀临不好拒绝他,别别扭扭地凑上去蹭他的唇,黏黏糊糊的,像只小狗。

这种违背道德的感觉在此刻爆发,头皮发麻,紧张到心脏狂跳,咽下口水的那一刻,喉咙都拥堵。

轻叩三声,再次传来声音。

“则言,一会儿来书房。”陈斫说完一句话就走了。

吻是被动的,陈则言掐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嘴,舌头探了进去,在口腔里翻搅缠绵,吮吸着易怀临的舌头,不停地舔弄,舔过他的上颚,敏感得抖个不停,身子发软,大腿根都在颤。

陈则言眉梢轻挑,笑他:“怎么这么敏感?”

有一瞬间,易怀临觉得是泪失禁体质,眼泪控制不住地流,明明肉体和心理是爽的,却哭得那么可怜。

本质的一切是很难改变的,骨子里的疯狂更是如此,在没教养时,他一直以为他哥哥是个温柔的人,没想到这么重欲。

眼泪被舔干净,吻一下又一下地落在身上,眼皮,脸颊,鼻尖,嘴唇,脖子和锁骨,一直往下。

“不要”在亲到胸膛时,易怀临推了推身前的人。

“知道,不碰你。”

哪种不碰?不上床吗?除了还没上床,你可没少折腾我,易怀临内心腹诽他。

被他欺负得浑身发软,感觉再亲一下都能刺激地射出来,他落败求饶,陈则言这才勉强放过他。

浴室里传来水声,易怀临不受控制地想他哥哥在里面做什么,画面还没出来就红了脸,一头扎进枕头里,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耳朵也红了。

又猛地抬头,想要喊一声,又不能喊出声,憋的浑身难受,身下更是燥热难耐,就去催陈则言快点。

没等来回应,反而听到了若隐若现的粗喘。

易怀临一下子就炸毛了,捂着耳朵就走,或者陈则言的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

半个小时后,陈则言才出来的。

“你太慢了我都,都下去了。”易怀临在被窝里闷声说。

“热不热?“陈则言把他露出来的头发放在手心上,附身吻了一下,“我去书房,一会儿就回来。”

等人走了,易怀临才出来。

后知后觉地慌乱。

该不会被发现了吧?这都没一个月,平日里已经很克制了,没有过度接触,换个人都会以为我俩是死对头吧

心理世界太丰富也不完全好,他一个人担惊受怕半个小时,好在陈则言告诉他只说谈的学习的事和住校的事。

陈则言已经申请走读了,刚在一起时,是想着抓紧时间申请的,又觉得太突然,怕起怀疑,硬是拖了二十多天才申请的。

“易怀临,你是蜗牛吗?还不出来。”他进来时没看到卧室里有人,往床上一看才发现被自己鼓起一团,缩在一起,很小一个。

“蜗牛”动了动,还是不肯露头,缩在“壳”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我嘴好像肿了。”

“今天没让你口,怎么会,”拿他没办法,陈则言就坐在床边,拍了拍被子,“出来,闷不闷?”

“就是肿了,你你弄的”他被拉出来,红着一张脸说,“还咬我。”

“这么委屈啊?”易怀临的脑袋枕头在他的腿上,他轻轻地了两下易怀临的脸。

好像在调情。

一句话刚从脑子里冒出来,他差点炸毛,果断起身,低着头,看起来别别扭扭的。

陈则言笑了声,问他:“怎么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易怀临才憋出一句话:“我脑子可能要打扫一下了。”

“”

再一次沉默,很短的时间,不过是五六秒,陈则言把他搂紧怀里,低声地笑,胸腔都在轻颤,听得他心跳都乱了阵脚,“你怎么这可爱?”

可能是情绪的感染力,易怀临也笑了,脸颊红红的,和那颗红色的泪痣一样漂亮。

——

2019年5月21日晴

他在笑起来很好看,比晴天的太阳还耀眼,而我,也终于被温暖所裹挟。

月底,照常月考。

考前晚上,易怀临拿着数学题去了他哥的房间,熟练地坐到那把属于自己的椅子上。

陈则言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只穿了裤子,上半身赤裸,正抬手擦头发。

易怀临自觉捂住眼睛,转了个身,“我我不知道你在洗澡。”

“又不是没看过,捂什么?”陈则言把毛巾放下,并不打算穿上衣服,走过去,“手拿开。”

“不行不行。”易怀临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陈则言略微附身,微凉湿润的手指抬了抬易怀临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湿凉的唇贴上温热的唇,舌尖轻轻划过他的唇缝,不用多说,那张温热的唇就主动张开了。

“嗯”易怀临的身子颤了一下,试探性地回应他哥哥。

陈则言托着他的下巴,一点点加深这个吻,动作温柔,像是在害怕惊醒浅睡的人,那样的轻柔。

情到深处,易怀临伸出胳膊虚虚地搂着陈则言的脖子,伸出舌头去回应,身子软绵绵的,被抱起来都不挣扎一下。

陈则言坐在床边,易怀临坐在他腿上,面对面拥抱,忘我地亲吻,沉入爱欲的世界。

“脸好红。”陈则言的手拍了拍易怀临的后背,比哄小孩儿睡觉还要轻。

等呼吸平稳了,他小声嘀咕一句:“你不让我呼吸。”

明明是吻的太深,到他口中就变了,多了些纯情。

易怀临每次接完吻,脸颊都会变得粉红,眼睛湿漉漉的,说话的腔调软绵绵的,说的话也那样纯情。

他好像并不知道自己在陈则言眼里是这样的,眨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无辜地说:“我有点难受,呼吸好乱,可是一想到是在和你接吻就很开心,我之前从来没想过你会亲我……”

“我是不是有点贪心呢,想让你多亲我一会儿,可是我喜欢你好久,好不容易得到你,我这样会不会很难看。”

一不小心就说多了,易怀临后知后觉地红了耳朵,作势要从陈则言腿上下去。

结果他被抱得更紧了,腰被搂住,胸膛贴着胸膛,陈则言的脸埋进他的颈窝里,呼吸很烫,但也比不过那两颗狂跳的心脏热烈。

“多久了?”陈则言闷声去问,声音也没之前冷了,“喜欢我多久了?”

“感觉你不开心了,陈则言。”易怀临不愿意回答,就摸了摸抱着自己的人的后背。

“回答我。”

“不说可以吗?”

“你觉得呢?”

易怀临摸了摸他的后背,突然觉得陈则言好像一个人形挂件,好黏人。

“你这样抱着我好热,松开一点。”易怀临拍了拍他。

陈则言抬头看他。

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冷冷的,很难想到刚才黏人的是他。

被抱的人清清楚楚,打趣道:“哥哥,你刚才好黏人。”

“嗯?你不是我的吗?”陈则言又凑过去咬易怀临的唇。

你不是我的吗?我黏我男朋友怎么了?

“是是是。”易怀临连忙点头,捧着陈则言的脸就要去亲。

陈则言偏开头,也不黏着他了,甚至两个人原本紧贴的胸膛也分开了。

易怀临被拒绝了,有点不伤心,也有点羞耻,更多的是不解,拽了拽陈则言的衣服,说:“你不要生气,我一直是你的。”

哄哄男朋友。

“为什么不说?”陈则言直白地盯着他。

“我”易怀临下意识闪躲,又被捏着脸掰了回去,陈则言语气不冷不淡地,“说话。”

“你记不记得初中运动会时你帮了一个人。”

“记不清了,怎么了?”

易怀临一怔,随后说:“那没事了。”

很快地从陈则言腿上下来,很轻地说了一句:“其实也没多久的。”

一瞬间,陈则言感觉心脏都被拧紧了,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一张侧脸,熟悉又陌生。

在他的初中生活里,易怀临确实是一个过客,他从来没有注意过易怀临。

但只是这一瞬间,他敢笃定那个人就是易怀临。

当初随手帮助的一个人,连印象都没有的一个人,如今是他的弟弟,是他的男朋友。

“易怀临,让你久等了。”陈则言起身抱住他,语气温柔,“委屈你了。”

“五年了,怎么一句话也不愿意说?”

易怀临被他抱在怀里,紧到呼吸都困难,他没有推开,而是用力地回抱。

两个人拥抱在一起,用力到想要揉进骨肉里,体内流淌着相同的血液,跳动的心脏都在高声说我爱你。

五年的暗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中间的难过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陈则言说他委屈,其实不是的,应该是更多的是苦尽甘来的酸涩。

易怀临的眼眶和鼻尖很快就红了,没有流泪,喉咙酸胀,说不出话来,如鲠在喉。

他没有哭,暗恋的五年里也很少流泪,他知道不会有人为他擦泪,哭了也没用。

“宝宝,你可以哭,”陈则言亲了亲他泛红的眼角,轻声轻语,“对不起。”

易怀临把脸埋进陈则言的颈窝,还是哭了出来,轻轻地摇头,哭着说:“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没有主动过,我不敢”

他却说:“对不起。”

在母亲去世以后,陈则言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人身上感受到真正的爱,包括他的家人,他以为没有人真正爱他,只是他以为。

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有个人偷偷爱了他五年。

明明自己才是最委屈的一个人,却还有道歉,陈则言听得心脏像是被拧了一下。

他拍着易怀临的背,忽然觉得易怀临很想那只流浪猫初来陈家,小心翼翼的转悠着找东西吃,被他发现会后退一步,在发现没有敌意时又凑上去,很轻地蹭了一下陈则言的鞋子,完全信任地靠近,眼神清澈明亮,让人一眼看穿,那是信赖和喜爱,偏偏陈则言看不出来,冷眼凝视许久,刚附身想去摸一下,小猫就炸毛一样后退逃跑。

他以为小猫再也不会回来了,可是第二天它还是来了。

它以为陈则言讨厌自己,就不去靠近,远远地看,吃着施舍的饭,很可怜,让人心疼。

可小猫又有什么错呢?

可易怀临又有什么错呢?

他喜欢一个人,只不过那个人是他哥哥。

“宝宝。”陈则言捧着他的脸,很轻地吻,一下一下的。

吻点他的泪,为他揩去泪水。

“对不起,易怀临,”他摸了摸易怀临的脸,“之前总是说让你伤心的话。”

那些口是心非的话,本意永远是我爱你。

易怀临一怔,有点呆滞,瓮声瓮气道:“没关系的。”

“我有点不真实,陈则言。

吻不知从何说起,像是在印证这件事是真实的,两个人吻在一起,从椅子上到床上,陈则言抱着易怀临坐在床边,扣着他的后颈,吻得很深。

舌头在口腔里扫过,划过上颚,引起怀里的人瑟缩了一下,后背用力揉进怀里,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吻得越来越深。

发丝太过柔软,抚摸起来,易怀临就会很乖很黏人地蹭蹭陈则言的唇,被咬了还会笑一下。

很乖的一张脸,纯情得要命。

怎么之前就没发现呢。

“为什么想留长发的?”

其实易怀临的头发不算长也不算短,差一点到肩,不是齐发,有层次感,发尾能扎一个小揪。

事到如今,易怀临就算说谎话也会被拆穿,他也不想和陈则言说谎,于是说:“因为之前听到过你跟别人说喜欢长发头的。”

“还有呢?”

“喜欢乖的,”易怀临甚至能把当初那句话倒背如流,又问,“我乖吗?你喜欢吗?”

顶着这么一张很乖的脸说出这么直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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