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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未来

 

爱你的人如果没有按你所希望的方式来爱你,那并不代表他们没有全心全意地爱你。——玛格丽特·米切尔《飘》

“你不去看看?”赵颂祺起身要出去,又被拉住。

“没事,你先睡,我去。”陈则言拍了拍他的手背,让他一个人休息去了。

出了门,手机还在地上,捡起来看,只有角碎了,轻轻一碰还掉碎渣。

他没有进门,只是隔着一扇门,听里面的声音。

易怀临不知道他有没有出来,自顾自的下定义,笃定陈则言不会出来看自己,把门一锁,咔哒一声,像是被这一声被砸了一拳在身上,他脱力地靠着门,坐在地上。

脑子里都是陈则言的话。

他没有哭,只是蜷缩起来,沉默着,渐渐地开始自我怀疑,自己一开始就做错了?

我能怎么办?

我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

初中时,他没有几个关系好的朋友,做什么事都是一个人,甚至会被人针对和孤立,没有原因,那些人就是看你不爽。

初一运动会,他被人恶搞,不明不白地参加了三千米长跑,本来那天他就发烧了,没有替补的人,硬着头皮上场,跑完就去吐了,带着口罩,一个人去了医务室。

那天陈则言也在,朋友摔了,他陪着去的。

易怀临吃了药,不打算输液,昏昏沉沉走了回去,差点摔倒,是被陈则言扶住他,芬芳馥郁的香味包裹着他,以及那句“同学,你没事吧?”让他感到委屈。

从头到尾,没有人看他一眼,因为陈则言的一句话,他忍不住眼眶发酸。

“你手臂擦伤了,你不知道吗?”陈则言从给朋友带的药里,拿出棉签和碘伏给易怀临涂上,怕他疼还会问他疼不疼。

易怀临压抑着委屈,说没关系的。

可陈则言还是放轻的力度。

少年的心动再此刻具象化。

高一时,他们成为了同桌,可是陈则言不记得他了。

这也正常,陈则言的追求者太多了,从始至终都被繁花拥簇着,像他这样的暗恋者,敢露出来的喜欢如蜉蝣撼树一般微弱,怎么可能被记住?他一直都这么认为。

能成为已经很好了。

可是,

谁想跟你做朋友?!

谁他妈想跟你做家人?!

无数次告诉自己这样做是错误的,要克制住,但看到喜欢的人远离自己,跟男性或女性朋友走近就难受得想起,像个其他人一样靠近他,又那一句“我是你哥”扎了一下心脏。

和家人生活在一起,表面上兄弟恭维,其实想用力地拥抱亲吻他,告诉他我喜欢你,不是弟弟对哥哥的喜欢,是恋人的喜欢。

却不能这么做,以亲人的名义站在他身边,打着亲人的旗号肆无忌惮的看他。

每次叫的那一声“哥”都是违背道德的,每次应的那一声,都是克制的。

他们的关系,早就被身边的朋友猜测了大概,就算不说,也心照不宣了。

“不进去?”

“不去,没必要。”

隔着门板,陈则言故意说给他听,然后离开了。

为将来的难测,就放弃这一刻。

一墙之隔,两个人心照不宣地藏起来心里的喜欢。

门关上的那一刻,脸颊也跟着潮湿,他哭得发抖,泪流满面,喉咙酸痛地发出声,死死咬住手腕,压抑地,委屈地哭。

少年一腔柔软的情意随泪长流。

他不是不喜欢你,只是他要你的未来。

那一夜,他们没有睡。

易怀临哭到流不出泪,把那本日记锁进柜子里,再也不愿拿出来。

他不知道的事,门前的那个人站了一夜,陪了他一夜,眼眶红了都不知道。

“一晚上没睡,你别送我了,我自己去吧。”

“不用,我送你去机场。”

“没事,不用,”赵颂祺陪了他半夜,该说的都说了,“要不,你哄哄他吧。”

“难道我不想吗?”

“别送了,我走了。”

“嗯。”

“怎么哭了?”易挽清刚要跟他说不要睡太晚,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了他红肿的眼皮,“可怜死了。”

“没事”嗓子都哑了,还不如不说。

“嗓子怎么回事?怎么了这是?”易挽清拉着他的手,问他。

易怀临摇头,又点头,也搞不明白自己,最后还是说没事,做噩梦了。

“阿姨,”陈则言眼底的乌青并不明显,但也能看出来疲劳,“我爸上班去了?”

易挽清应了一声,说:“又出差了,太忙了。”

“好,我今天会学校,晚上就不要等我了。”陈则言莞尔道。

“提前回去吗?”易挽清蹙了下眉。

“嗯,有点事,中午吃完饭就要走。”

“好,先吃饭吧。”

饭桌上,易怀临一直心不在焉,被汤烫到了手才反应过来,随便用纸一包,说不吃了,就上了楼。

还是陈则言拿着药水给他涂的,一如当年。

“哥,你又要不理我了吗?”既然都知道,他也不打算一直忍着了。

“”陈则言给他贴好创口贴,不冷不淡地说,“好了,下次注意。”

拉住他的手,又很快松开,还以为又被烫了一下。

“没有不理你,你不是我弟弟吗?我为什么不理你?”

“昨晚,我都听到了。”

“嗯,就当没听见吧。”

还没在一起,就已经分开了。

暗恋就是失恋,可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恋爱。

“陈则言,“又被拉住,他清晰地感受到易怀临的手冰凉又湿润,止不住地抖,“你不是也喜欢我吗?”

终于来了。

“为什么要这样?“他还是问出口了,破罐子破摔。

他想说什么?

他想告诉陈则言——

——我喜欢你。

——我难道想这样吗?

——我不想和你是亲人,我又能怎么办?

陈则言停了下来,看着他的眼睛,已经不怎么肿了,薄薄的一层眼皮,很红很湿,好像又要哭了。

抬手摸了一下,很轻地叹气,他又心疼又无奈:“怎么又要哭了?”

“没哭,”易怀临摇头,又点头,看着年少爱人,“你回答我。“

你看他的眼神,纯粹,美好,柔软,每一眼都是对一个人的爱而不得。

还真是应了赵颂祺的那句话,不看不知道,看了才知道是那么的明显,望眼欲穿。

“我是你哥哥啊,小临。”

那道坎,是性别。

“你不是也喜欢我吗?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易怀临流着泪,直白地看着他,“你别不理我。”

陈则言未置一词,反握住他的手,附身吻了一下他的眼睛,语气温柔:“听话,小临。”

小临,小临,小临。

他的家人一直都这么叫他,他不要陈则言和他们一样,落败求饶:“你别这么叫我,陈则言,你别说了。”

“就这样吧,好好长大,哥哥陪着你。”陈则言为他揩去泪水,手指摸了摸他的唇。

他没有说“不喜欢了”,易怀临抱着最后一丝去靠近他,抱住他,没有被推开。

陈则言的手搭在他的后背上,拍了拍,叫他的名字,等着他松开。

吻落在唇上,冰凉,柔软,无动于衷,他一下一下地亲吻陈则言,眼泪也掉在了陈则言的身上,“陈则言,我喜欢你,你为什么看不到呢?”

暗恋,藏在心里却不能说,目光落在他身上却换来无动于衷,夜深人静时,默默祈祷他能平安喜乐却连告诉这份感情的勇气都没有。

“你还记不记得中考后你给我写的寄语?”易怀临泪流满面,压抑着语气里的委屈,“做一个勇敢的人。”

“五年了,我好不容易勇敢一次,你又要远离我。”

远离,不是不爱你,只是无法再看你流泪。

他被往前拉了一下,胸膛贴着胸膛,心跳与之同频,后颈被覆盖住,温热干燥的掌心不轻不重地捏着,陈则言低头吻了一下他的眼角,泪水咸涩,湿润了唇,他偏头吻了上去,阳光,眼泪,呼吸揉在一起,这是爱。

温热的拥抱,紧贴的双唇,滚烫的呼吸,相融的眼泪,一吻结束,他们额头抵着额头,真心被剖开。

石沉大海的暗恋终于窥见天光。

“别哭了,宝宝。”他一下一下地轻吻易怀临的泪水,低声地哄。

他们十指紧扣,颤抖着唇去吻对方的唇,不再是眼角和额头,也不再是深夜的偷亲,疯狂沉沦,至死方休。

“陈则言陈则言”他低声地念着他的名字,害怕是一场梦。

“在,不哭了。”

“我爱你,哥。”

”我爱你,陈则言。”

我爱每一个身份的你。

窗户纸被戳破,满身枷锁被挣开,我爱你,你也知道了。

“易怀临,别再为我流泪了,”陈则言抱着他,舌头顶开他的牙关,欲望在大脑里撕号,横冲直撞,“我也爱你。”

“我们算是在一起了吗?”

“嗯,算。”

——

2019年5月5日晴

我怀着无限柔情,永远爱你,但我的这份感情永远不会向你道出了。——纪德《窄门》

我道出了,我得到了。

我爱你,陈则言。

明目张胆的喜欢是不可能的。

易怀临变得粘人很多,抱着男朋友不愿意撒手,又想到他还有事,还是主动松开了。

“我尽快回来,听话。”陈则言摸了摸他的头发,一直顺到发尾。

真的很像摸小狗。

“嗯,我知道了。”易怀临点点头,回了自己的卧室。

拥有一个学霸男朋友,也意味着成绩会飞速提升,在一起的一周,易怀临题都要刷吐了,每天睡觉之前都要去他哥屋里学习,恶补弱项,好在周考时排名提升了不少。

月底考试,年级前四十。

他男朋友稳居第一,并说:“下次前三十。”

“考不到什么办?”易怀临把笔一扔,眼巴巴地看他,“你要打我吗?”

对视数秒,陈则言突然扶着他的椅背,偏头去靠近他,在快要亲上时停止,然后不冷不淡地说:“那就不亲你了。”

易怀临眨了眨眼,呆呆地看着他哥哥,“哦”了一声,故意说:“不亲就不亲呗。”

陈则言不理他,把另一套扔给他,“写吧,我去洗澡。”

他抿了抿唇,第一次觉得陈则言这么讨厌。

风风火火写完他哥哥选的题,也不检查了,穿着睡衣回了自己的卧室。

不亲就不亲呗。

那又怎么了?

又不会少一块肉。

这个点,陈则言是不会敲门的,会打扰到家里人休息。

所以,易怀临收到了消息。

a:开门。

a:别让我说第二遍。

易怀临蹭一下子从床上下去,鞋都没穿,刚把门打开就被人拽走了,后背撞在墙上,不疼,后脑勺被护住了。

“怎么不开灯?”易怀临轻声细语,像是怕打破这一切。

陈则言亲了一下他的鼻尖,“你一害羞就躲。”

易怀临:?

“怪我啦?”易怀临不服气,偏头不让他亲,“你每次都咬我,还还要”

后面的话他实在难以切齿,磕磕绊绊说不完整。

陈则言心知肚明,却故意问他,极端恶劣,“还什么?说话。”

手再一次覆在易怀临的身上,顺着肩膀滑到纤细的脖颈上,不轻不重地掐,他声音低哑,带着笑意:“这样吗?”

唇还没贴上,易怀临就已经闭上了眼睛,湿红的舌尖若隐若现,他听到陈则言笑他的声音,还没来得及躲开就被吻上,舌头勾着舌头,缠绵在一起,嘴唇被含住吮吸,涎水被索取,上颚被轻轻地舔了一下,又麻又痒,身子都软了。

接吻时,最乖了,易怀临闭着眼睛,睫毛轻颤,喉咙里溢出舒服的呻吟,被吻得窒息,渐渐地感到眩晕,想用嘴呼吸却不行,口水都顺着嘴角流下来了,他觉得无比羞耻,攥进陈则言的衣服。

后脑勺被一手扣住,后背被轻抚着,无声地哄他,易怀临卸了力,后背贴着墙想下滑,被陈则言捞起来抱到床上,吻还在继续。

“够了,我不要了。”易怀临挣扎了一下,又松了力。

牙关被撬开,舌头伸进口腔里,灼热与柔软碰撞在一起,舒服得浑身酥麻,陈则言掐着他的脖子,近乎疯狂地吻他,得到相同的回应,激烈的吻比野兽互相撕咬还要刺激,根本无法停止这疯狂又违背道德的吻。

“临临,喜欢你。”他在易怀临耳边低语,呼吸没平稳,喘息声落在耳朵里。

他故意的。

听硬了。

“不是喜欢哥哥吗?”他咬了一下易怀临的耳垂,又亲了一下来哄哄他,“那就不要跟别人走的太近。”

易怀临瞳孔失焦,被亲得眩晕,后知后觉陈则言是吃醋了。

可是,他今天只和张正扬多说了几句话,应该是张正扬勾着他的肩被看见了。

“宝宝,你真的很不乖。”陈则言舔他的耳垂,含住,都是色情的水声。

易怀临控制不住地抖,仰起头呻吟,下身硬得胀痛,忍不住伸手去摸,又被陈则言攥住手,“不能太快,临临。”

眼眶里氤氲的水雾,他被逼得难受,求陈则言放过自己。

“跟哥哥一起,好吗?”

他摇头,声音哽咽:“不要我受不了了求你了”

“别哭了。”陈则言攥着他的手,贴近自己的性器,“我是在引诱你吗?”

“愿者上钩,不算引诱,是我心甘情愿的。”易怀临讨好地吻他。

他明显感受到手贴着的东西变大了,一只手都握不住。

“哥哥”他小声叫陈则言。

陈则言喘息声粗重,呼出的气息滚烫灼热,“别闹了。”

到底还是脸皮薄,易怀临臊得脸红耳朵红的,被烫了一下似的收回了手,说话都磕磕绊绊的:“我,我不闹了。”

他还要继续说,嘴突然被捂住了,听到敲门声,他瞪大双眼,害怕又紧张。

“则言?”陈斫的声音还是那样的低沉且冷静,带着不容反抗的语气,“在房间吗?我有话要跟你说。”

陈则言表情没什么变化,并不答应,而是手摸着易怀临的腰,掌心贴紧的皮肤颤抖又紧绷着,在他耳边低语:“别紧张,放松。”

能不紧张吗?一门之隔,稍有不慎就前功尽弃。

易怀临脸色一下就白了,猛地摇头拒绝,求他:“你应一声,快点,求你了,哥哥。”

陈则言无声地笑,说:

“吻我。”

这种时候,易怀临不好拒绝他,别别扭扭地凑上去蹭他的唇,黏黏糊糊的,像只小狗。

这种违背道德的感觉在此刻爆发,头皮发麻,紧张到心脏狂跳,咽下口水的那一刻,喉咙都拥堵。

轻叩三声,再次传来声音。

“则言,一会儿来书房。”陈斫说完一句话就走了。

吻是被动的,陈则言掐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嘴,舌头探了进去,在口腔里翻搅缠绵,吮吸着易怀临的舌头,不停地舔弄,舔过他的上颚,敏感得抖个不停,身子发软,大腿根都在颤。

陈则言眉梢轻挑,笑他:“怎么这么敏感?”

有一瞬间,易怀临觉得是泪失禁体质,眼泪控制不住地流,明明肉体和心理是爽的,却哭得那么可怜。

本质的一切是很难改变的,骨子里的疯狂更是如此,在没教养时,他一直以为他哥哥是个温柔的人,没想到这么重欲。

眼泪被舔干净,吻一下又一下地落在身上,眼皮,脸颊,鼻尖,嘴唇,脖子和锁骨,一直往下。

“不要”在亲到胸膛时,易怀临推了推身前的人。

“知道,不碰你。”

哪种不碰?不上床吗?除了还没上床,你可没少折腾我,易怀临内心腹诽他。

被他欺负得浑身发软,感觉再亲一下都能刺激地射出来,他落败求饶,陈则言这才勉强放过他。

浴室里传来水声,易怀临不受控制地想他哥哥在里面做什么,画面还没出来就红了脸,一头扎进枕头里,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耳朵也红了。

又猛地抬头,想要喊一声,又不能喊出声,憋的浑身难受,身下更是燥热难耐,就去催陈则言快点。

没等来回应,反而听到了若隐若现的粗喘。

易怀临一下子就炸毛了,捂着耳朵就走,或者陈则言的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

半个小时后,陈则言才出来的。

“你太慢了我都,都下去了。”易怀临在被窝里闷声说。

“热不热?“陈则言把他露出来的头发放在手心上,附身吻了一下,“我去书房,一会儿就回来。”

等人走了,易怀临才出来。

后知后觉地慌乱。

该不会被发现了吧?这都没一个月,平日里已经很克制了,没有过度接触,换个人都会以为我俩是死对头吧

心理世界太丰富也不完全好,他一个人担惊受怕半个小时,好在陈则言告诉他只说谈的学习的事和住校的事。

陈则言已经申请走读了,刚在一起时,是想着抓紧时间申请的,又觉得太突然,怕起怀疑,硬是拖了二十多天才申请的。

“易怀临,你是蜗牛吗?还不出来。”他进来时没看到卧室里有人,往床上一看才发现被自己鼓起一团,缩在一起,很小一个。

“蜗牛”动了动,还是不肯露头,缩在“壳”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我嘴好像肿了。”

“今天没让你口,怎么会,”拿他没办法,陈则言就坐在床边,拍了拍被子,“出来,闷不闷?”

“就是肿了,你你弄的”他被拉出来,红着一张脸说,“还咬我。”

“这么委屈啊?”易怀临的脑袋枕头在他的腿上,他轻轻地了两下易怀临的脸。

好像在调情。

一句话刚从脑子里冒出来,他差点炸毛,果断起身,低着头,看起来别别扭扭的。

陈则言笑了声,问他:“怎么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易怀临才憋出一句话:“我脑子可能要打扫一下了。”

“”

再一次沉默,很短的时间,不过是五六秒,陈则言把他搂紧怀里,低声地笑,胸腔都在轻颤,听得他心跳都乱了阵脚,“你怎么这可爱?”

可能是情绪的感染力,易怀临也笑了,脸颊红红的,和那颗红色的泪痣一样漂亮。

——

2019年5月21日晴

他在笑起来很好看,比晴天的太阳还耀眼,而我,也终于被温暖所裹挟。

月底,照常月考。

考前晚上,易怀临拿着数学题去了他哥的房间,熟练地坐到那把属于自己的椅子上。

陈则言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只穿了裤子,上半身赤裸,正抬手擦头发。

易怀临自觉捂住眼睛,转了个身,“我我不知道你在洗澡。”

“又不是没看过,捂什么?”陈则言把毛巾放下,并不打算穿上衣服,走过去,“手拿开。”

“不行不行。”易怀临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陈则言略微附身,微凉湿润的手指抬了抬易怀临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湿凉的唇贴上温热的唇,舌尖轻轻划过他的唇缝,不用多说,那张温热的唇就主动张开了。

“嗯”易怀临的身子颤了一下,试探性地回应他哥哥。

陈则言托着他的下巴,一点点加深这个吻,动作温柔,像是在害怕惊醒浅睡的人,那样的轻柔。

情到深处,易怀临伸出胳膊虚虚地搂着陈则言的脖子,伸出舌头去回应,身子软绵绵的,被抱起来都不挣扎一下。

陈则言坐在床边,易怀临坐在他腿上,面对面拥抱,忘我地亲吻,沉入爱欲的世界。

“脸好红。”陈则言的手拍了拍易怀临的后背,比哄小孩儿睡觉还要轻。

等呼吸平稳了,他小声嘀咕一句:“你不让我呼吸。”

明明是吻的太深,到他口中就变了,多了些纯情。

易怀临每次接完吻,脸颊都会变得粉红,眼睛湿漉漉的,说话的腔调软绵绵的,说的话也那样纯情。

他好像并不知道自己在陈则言眼里是这样的,眨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无辜地说:“我有点难受,呼吸好乱,可是一想到是在和你接吻就很开心,我之前从来没想过你会亲我……”

“我是不是有点贪心呢,想让你多亲我一会儿,可是我喜欢你好久,好不容易得到你,我这样会不会很难看。”

一不小心就说多了,易怀临后知后觉地红了耳朵,作势要从陈则言腿上下去。

结果他被抱得更紧了,腰被搂住,胸膛贴着胸膛,陈则言的脸埋进他的颈窝里,呼吸很烫,但也比不过那两颗狂跳的心脏热烈。

“多久了?”陈则言闷声去问,声音也没之前冷了,“喜欢我多久了?”

“感觉你不开心了,陈则言。”易怀临不愿意回答,就摸了摸抱着自己的人的后背。

“回答我。”

“不说可以吗?”

“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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