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池月别哭
尽管那个盟约无人知晓,但他并未对自己食言,他不会困住她。
他愿意为了池月,从他一直以来恪守的生命的边境线上退行。
他会因为池月不好好吃早饭这种小事严厉地批评她,甚至打她屁股,一下都不肯少。
但在这件有关原则的事情,他包容她,甚至是纵容她,纵容她的欢愉。
可是池月却站在那里呆住了。
生命总有通用的法则,她并未想过将那个荒唐的幻想付诸实践,放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这都不是一件能够轻易被理解或者被原谅的事情。
可是权安对池月没有一丁点的责怪或是鄙夷。
她也想过,自己这么不堪,权安会怎么做?狠狠地批评她指责她,或者干脆跟她离婚?
何况连她自己都认为,哪怕只是有这样心思,她也配不上他那么正直严谨的人。
认识权安以前,池月一直认为,人心是充满沟壑的,深岭之中皆藏着世人无法堪破的溃败,但唯有权安,沟壑亦是清渠。
可当他知晓一切,竟然愿意为了她那个荒唐的幻想,放弃他的原则。
所以,是她让他生出了阴暗的角落吗?
眼泪流出来的时候,池月并未察觉,只是喉咙哽得发酸:“你为什么……”
权安见不得她的眼泪,终于上前一步为她抹掉:“你就当我是贪心,池月,我希望你爱我是出于你的自由意志,而非因歉疚生出的将就。”
他看着她的双眼:“身为你的丈夫,我知道这件事在夫妻之间有多重要,我也能感受得到你的快乐,但是,池月,如果我事事都随你心意,唯独对这件事心知肚明却避而不谈,而你出于愧疚委屈自己,那我……我也不过是在绑架你的人生而已。”
律己者为德,律他人者无异于私刑。如果他让池月日日受煎熬,错的其实是他。
“可是我……我很过分,我那样想……”眼泪扑簌落下时,权安上前抱住她,池月趴在他胸口,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连身体都是颤抖的。
权安为她抚平恐慌:“池月,我爱的是你,不是一纸合约,我是要对你负责,不是要守着清规戒律的制度过一辈子,何况,这件事并不能动摇身为丈夫我很爱你这个事实,但我爱你,并不是为了将你架在道德的高台上,让你也必须来爱我。”
“这件事上你没有任何错,爱没有那么脆弱,我也不能假借公权力或道德的名义去审判你的隐私,思想是自由的,池月,别怪自己。我一直都知道你的顾虑,却缄口不言,不闻不问,让你一个人挣扎,我才是错。”
他心疼地抱紧她:“池月,我爱你是我的需求,但你永远可以向前看。”
他要她向前看,不必为了这份爱束手束脚,而他永远退居她的身后,在她转身就能被安稳抱住的位置。
“权安……”她终于肯叫他,只是带着浓重的哭腔,仿佛受了委屈。
秘密被堪破,最有可能中伤她的那个人,对她没有丝毫责难,没有轻视,甚至连训斥都没有。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权安因此批评她,她或许再也没有勇气看他明净的双眼。
被他发现秘密的这些天,池月觉得自己仿佛被世界丢弃,尘世沸反盈天,无人在意她跌落深渊,而最该审判她的那个人,却坚定地向她伸出了一只手。
她哭得好伤心,抱住他的腰身,泣不成声:“我……我没有要喜欢别人,我不喜欢别人,我……我只喜欢你……我只喜欢你……”
即便是在那个幻想里,能令她愉悦,令她兴奋的,一直都是权安。
他看向她的眼神,便是她全部的前戏。
已经足够了,权安想,幻想或许令她愉悦,那是身体的选择,但是她心里坚定地选择他。
他吻了吻她的发顶:“池月,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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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吻掉她的眼泪,夜夜抱着她入睡,为她抚平因负罪感带来的焦躁。
从开始爱她的那天起,他便承担起了这个女孩的所有,何况,他无比确认,他愿意放她去追求那份欢愉,更愿意同她站在一起。
权安抚摸着她光滑的后背,吻她的眉眼和鼻尖,池月被他揉着脑袋和脖颈,心中一点点安定下来,轻声叫他:“权安。”
“嗯?”
“我不应该隐瞒你那么久,对不起。”她依旧为此抱歉。
权安吻她眉心:“你有保留秘密的自由,这不是错。”
“可是我太过分……”
他轻声笑了笑:“难道做爱时打你屁股,我就不过分吗?”
他过于直白,气息扑过来,烘热了池月的脸颊,在他怀里停顿半晌又鼓起勇气,结巴道:“可是……我…我喜欢……”
带笑的气息传来时,池月羞得要瑟缩,又被他抱紧了不准乱动:“私欲没有侵犯法益时,连公权力也不能假借道德的名义掀开一个人私生活的帷帐,如果你要为此受到审判,那我打你屁股也是罪不可恕。”
“可是……你很多时候是在……在纠正我的错误……”
“但我的私心也并不清白。”
他承认得那么坦然,池月愣了一下,想起自己曾经被他打得红红的屁股,身下突然酥酥的痒了起来。
她没有说谎,她很喜欢。不管是做爱的时候,还是她做错了事情被他严肃惩罚的时候。像小学生一样被他批评错误,她的一颗心总是变得羞耻,又饱满。
权安身上过于强烈的道德感本就是她的动心之处,每次趴在他面前撅起屁股挨打,她一面诚恳地认错,一面又偷偷湿掉,怕他的威严,也依赖他的坚决,结束以后,池月比平时任何时刻都更加依赖他,想要得到他的亲吻和拥抱。
至于做爱的时候被他打屁股,他甚至比池月自己都知道她有多喜欢。
夜色太旖旎,她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小声地叫他:“老公……”
这么多天,她终于肯再这么叫他,权安揉着她的脊背,心中一阵砰然,托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看着他。
他静如深潭的目光是她动心的伊始,只要想到他的目光落在她寸寸赤裸的身体上,池月就忍不住颤栗。
她的身体无差别地暴露在他面前,脖颈、后背、双腿,当然,还有柔软的奶子,莹润的腰身,饱满的屁股和她总是保持光滑的阴部,偶尔,还会被他看到……看到屁股中间,那个令她难以启齿一缩一缩的小小洞穴。
可是被他看着身体,是一件羞耻,又极有安全感的事情,身体会在他的注视下不经意间湿掉,每到这时,她总想要权安摸一摸她的屁股。
夜色里,她的眼睛湿乎乎,也亮晶晶,手掌下的身体渐渐热起来,有了让他起心动念的意味,
权安捧着她的脸,低头吻住她的嘴唇,。
柔嫩的唇瓣被他含住吸吮,舌尖勾缠,一瓣屁股被他揉捏着,他们的呼吸缠在一起了,池月被他浓烈的气息包裹着,身心俱软:“老公……我…我其实是……喜欢被你看着……”
喜欢在他的注视下,做一切令她觉得羞耻的事情,被他看着屁股挨打,看着做爱、高潮,看着她身体的瑟缩与潮涌,看她流出羞耻的水。
“嗯,我知道,然后呢,还喜欢什么?”他啄着她的嘴唇,吻去她所有的顾虑,轻声问她,“要不要告诉老公?”
他吻得那么温柔,没有批评,没有排斥,甚至抱她更紧,吻她更深。
池月从他的吻中只得到一种感受——他接受任何一种面目的她,也接受她全部的荒唐,他的吻便是他的答案。
“要……”她喘息着,贴他更紧,她忍不住地要打开心房,想要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的安全感。
权安吻着她的唇,一只手揉着她的屁股,喘息声重了些:“那我们,边做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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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问桃第一次见到权安的时候,便被他的目光震慑了一瞬。
一切都还没有开始,可她的心脏变得好紧。
他和蒋恒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或许是他年长,也或许是因为他严肃凌厉的眉眼,又或者,只是他平静深沉的眼神,让她在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就已经想象得到他手持藤条抽打她屁股的坚决。
他是会在铺满了棱子的屁股上,坚持打完所有数目的那种人。
这让钟问桃在见到权安第一眼时便开始怕他,即便后面用餐时,他的礼数周到温和,也并未消除她心里的慌张。
池月见到蒋恒时心里突然在想,如果更早一点遇见权安,是不是也能看到他在球场上飞扬恣意的一面。
可如果是那样,权安或许会以【不准早恋】这种理由,坚决地拒绝她。
走进房间后,方才的胡思乱想终于消散,池月陡然意识到,已是箭在弦上的时刻了,再过一会儿,她就真的要在权安的注视下,和另一个男人做爱了。
他会看着她敞开双腿,露出正在流水的地方,看着她那里被一个陌生男人的阴茎抵住。
她下意识地握紧权安的手看向他,他看上去仍然波澜不惊,却让她放心。
在这一刻之前,他们四个人在餐厅里交换了彼此的体检报告,尽管在此之前四人已熟识半年之久,也互相单独交谈过,了解过彼此的喜恶,但真正见面后的用餐时间才将所有人的顾虑彻底打消。
池月知道,权安并非是任由她胡来的性格,他虽纵容她,但在决定要将她的幻想付诸实践那一天,他便做了万全的准备。
预订的酒店套房,已经按照权安的要求布置得宜。
主卧室的双床之间只相隔两米的距离,池月靠在床头,看着仍然令她觉得陌生的蒋恒走向自己。
他同用餐时并不一样,面对未婚妻时的从容和那溢于言表的爱意消失殆尽,年轻的脸上多了一股严阵以待的认真。
蒋恒看了池月一眼,她竟然从他眼底看到一种和权安极为相似的严肃,却因为他年轻了那么几岁显露出一种锋利的坚决。
心口仿佛被绳子束紧,她下意识地要去找权安,向一旁的那张床看去,钟问桃已在身下垫高了枕头,撅好了屁股,从她的角度看去,正好可以完整地看到钟问桃的身体,流畅的曲线在腰臀处格外圆润。
她的屁股要挨打了……
这是池月第一次亲眼看着别的女孩儿被打屁股……
不是看影片,不是看,而是真实的发生在自己眼前。
心里正发紧时,权安拿着一指粗的藤条走过来。
“池小姐,”蒋恒叫了她一声,拽回了池月的思绪,她不得不回过头,然而对上蒋恒的双眼,她清楚地感觉到那两片被挤在双腿之间的唇肉里酥痒发热。
“你不专心。”像是做错了事情,被捉住了案发现场。
心口顿生一股滞涩感,心脏在胸腔里怦怦跳动,似是有感应的,整个乳房竟然有丰盈之感,就连乳尖也泛起诱人的粉色在雪肤上亭亭玉立。
池月想要回头去看权安,却因为蒋恒盯住了她的双眼,不敢挪动半分。
要走向另一个女人,并非没有心理障碍,这种微妙的障碍,让房间里充斥着一股令人不敢呼吸的禁忌感。
蒋恒走向池月的时候,权安也走向床边。
另一边的钟问桃本就害怕这个完全不同于蒋恒的男人,等他手中拿着藤条走向她时,她甚至怕得都要掉下眼泪来,仿佛真的被他抓到了错处,下一秒就要跟他哭着求饶。
可是明明一切都还没有开始,藤条甚至都还没有碰到她,和蒋恒在一起的时候,就算被打肿了屁股她也不知道怕的。
正紧张时,藤条贴上了她的屁股,引来她陡然一阵颤栗,喉咙里竟然嘤咛一声。
一旁的蒋恒没有去看,池月却忍不住地再次分了心,然而想要去看的眼神,被蒋恒捉住。
她不敢妄动,像一只被孤狼盯准了的幼兔,眼神不敢从敌人身上挪走分毫。
“趴好了。”一旁响起权安的声音。
钟问桃心里一紧,她太害怕权安了,本就克制不住的恐惧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两条腿也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