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一直都知道
被操到弄湿床单的经历不是没有过,但是以前的权安,只会在结束时用纸巾温柔地将她湿掉的屁股擦拭干净,从不会说“她尿得太多了”这种话。
她想跟他说,这不是尿,可是她太累了,连续激烈的高潮,让她呼吸无力,眼皮越发沉重起来。
权安还没有从她的身体里退出去,她那张紧致的小嘴还含着他硕大的阴茎,像一个犯了困的宝宝在舔着自己爱不释手的糖果。
他是看着池月睡着的,他的手甚至还没有从她身上拿开,高潮让她浑身泛红,四溅的淫水混着汗水,两人身上几乎要湿透了。
权安看着池月被他扇红的脸颊和奶子,高潮的时候他抓得太紧,乳肉从指缝间溢出,乳粒饱满得挺立着,他很想像以前那样吻上去,他甚至记得含住她乳粒时的口感。
可他还是忍住了,做的时候,他没有吻她,哪怕只是想一想,哪怕只是在做爱的时候扮演那样的角色,他都嫉妒得不像他自己。
她是他的妻子,他爱她的一切。
权安为池月清理干净身体,她已熟睡,他独自去阳台抽了根烟。
上一次抽烟,是他跟池月求婚之前。
他年长她八岁,并非不可逾越,然而她并无恋爱经验,他们之间是从池月冥冥之中收到了他的一封信开始,此后,他们做了好几年的书信朋友,素未谋面,书信却通了几十封。
世界光怪陆离,他们却在时间的缝隙里安营扎寨,多了一些老派的浪漫。
然而从某一次开始,她突然再无回音,连他寄去的春天,也不曾回应,直至某一日,他们同校为师。
她全部的经验皆来自于他,然而年长八岁的权安,却也有过动摇的时刻。
他有过一段无疾而终的恋爱,两人年龄相仿,相处得举案齐眉,交往得相敬如宾,彼此皆无冲动,连唯一一次牵手,两人也尴尬得仿佛陌生人拿错了手机,他那时恍惚想起和池月的通信。
每每在灯下拆开她的少女心事,年长她八岁的那颗早已成熟安稳的心脏也跟着不安分地怦怦跳动,那里藏着一个姑娘的全部心情,也是他唯一珍藏的人生秘密。
他那时已断了跟池月的联系,到处都找不到她,明明从未见过面,唯一的交往便只有书房里被他小心封存的几十封信而已,可他却很想她。
后来,他与前任礼貌分手,前任感谢他的绅士风度,她正为如何提分手苦恼了一个礼拜,现下他主动提,她便也没了先做坏人的压力。
道别后,他独自一人在咖啡厅坐了很久,因着工作的习惯,随身的包里带了纸笔,想要再写一封信给她,拿出来后却迟迟没有动笔。
没有了她的回应,写信便也失去了意义。
本是同样一件事,却因为他再也听不到看不到她,变得索然无味,他那时才明白,原来他不是爱写信,他是……
他是什么呢?从未谋面过的人,即便就此相忘于人海也是寻常,他不该凭空多了期待,明明是他先动了不清不楚的心思。
月上中天时,他从咖啡厅走出,想起再过几天就是她的生日。
生日快乐,小姑娘。但本就快乐的小姑娘,即便没有听到他的祝福也不如何要紧。
仰头看了一眼夜空,她是远方的月亮,也是他心里的月亮。
在学校里重遇她后,权安第一次发现,原来,心脏的跳动,会因为一个人,有不一样的频率。
彼时,他无比确认,那是心动的声音,如雷贯耳。
然而临求婚前,他却夜夜失眠。
她小他那么多,又没有恋爱的经验,他愿意给她一切,可若都不是她想要的,婚姻于她而言究竟是依靠还是牢笼,恐怕她自己也不曾明了,既如此,他的求婚是否过于一厢情愿,也束缚了她的自由,权安不得而知。
但那几天,他也想明白一件事,与自己定下了一份连池月也不曾知晓的盟约。
爱那么自私,他愿意用一生的时间留住她,陪在她身边,但若有一天,他给的一切都不再是她想要的,他不能以任何名义困住她,爱情、婚姻、责任,都不行。
一个人,有选择如何过一生的权利。
这是他爱池月的方式。
晚风吹过暗夜里的香烟,权安咬住烟蒂吸了最后一口,猩红的光映亮他轮廓坚毅的脸,他垂下眼睫,心念已定。
回房间后,池月睡得正熟,尽管他不在床上,她也维持着惯常被他从背后拥住的蜷缩姿势。
权安抱住她,心里生出不舍。
原来,他的爱,比他原先设想的更为自私。
那一晚,他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临睡前,他吻上池月的后背,心下只剩一个念头。
她是他的妻子。
然而那日之后,池月却仿佛刻意躲着他,早晚都不见人影,晚上也总和他错开时间回房睡觉,偶尔碰上了,她连眼神也是躲闪的,慌慌张张地跑开。
小他八岁的姑娘,眼睛清白得像林间的小鹿,她看向他时,眼眶里湿漉漉,仓惶又胆怯,他早已发现。
可他没有机会跟她说话,夜里权安睡得也不沉,她偷偷起身去书房,他是知道的,可他站在门外,听着里面偷偷啜泣的声音,准备推门而入的手,还是放下了。
连着几天没有睡好,权安早晨醒来的时候,池月仍然不在床上。
看了眼时间,六点零三分,他突然有些慌张,即便这些天躲着他,她也不会走这么早。
慌慌张张地推开书房的门,看到趴在书桌上睡熟的小脑袋,一颗心才算落地。
她睡得太沉,也不知道昨晚在这里哭到几点,池月没有听到他进来的声音,就连被他抱起来的时候也迷迷糊糊地睁不开眼睛。
一晚上睡不着,又哭得太累,天快亮时才有了困意。
权安刚把池月从椅子上抱起来,便看到被她压在手臂下她许久不用的日记本。
只写了一行字,却不知浸了多少眼泪。
“怎么办,他好像发现我的秘密了,他一定不会喜欢我这样的人……”
权安心里一沉,目光描摹着她的眉眼,他的妻子似乎并不是很理解他对她的喜欢。
池月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床上,仿若受了惊吓,猛地坐起身懵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什么似的,赶忙往外跑。
慌张地推开书房门走了几步,又在权安投过来的眼神中停了下来。
她的日记本……
权安看向她,眸光瞥到她光着的脚:“睡醒了?怎么不穿鞋就乱跑?”
池月无心听他说什么,捏住睡衣的边缘,看上去他似乎没有发现她的日记本?
权安起身走向她,池月却下意识地退了几步:“我……我先走了。”
说完转身要走,被权安在身后叫住。
“池月。”
他声音平稳,与往常别无二致,可池月日夜为自己暴露了秘密感到忧心,权安的声音钻入耳中,更像一种审判的讯号。
听着他的脚步声,池月心里发紧,心脏怦怦跳动,震得她胸腔轰鸣。
看着她的背影,权安在她身后三步远的停下,她在害怕。
“你要一直躲着我吗?”
池月也知道,一直躲下去不是办法,可是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跟他讲。
权安看着她圆润的肩头,轻轻叹了口气:“池月,我知道。”
心中猛地一紧,恐慌和惊痛的心情让她想要立刻逃离,可是她知道,她已经被看穿了。
她迟疑地转回身,震惊地看着他,却说不出话来:“你……”
权安看着她:“我一直都知道。”
只是从来没有求证过。
池月看着他,震惊的眼中渐渐溢出羞愧,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她低下头,声音颤抖:“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我很……不好,”她为自己那样的癖好感到羞愧,转而想到什么,急切地抬头跟他解释,“但是我没有出轨过,我没有背叛过你,也没有背叛过我们的婚姻,我只是……只是……”
“池月。”
他叫住她:“我不是要给你难堪,也不是逼你跟我解释。”
“池月,你有追求自由与快乐的权力,即便身为丈夫,我也不能剥夺你的自由。”
“你……什么意思?”
池月不可置信地仰起脸,他看向她的眼中,总有碧波万顷,与初识无异。
“池月,如果对方是你相信的人,我愿意接受,我只有一个条件,他必须是安全的。”
池月万万没想过会听到权安这样的回答,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并非玩笑,也无嘲讽。
“我……我没有想过要这么做的,我……”
她试图解释,权安看着她无措的一双手搓着身侧的衣服,垂下眼眸安抚道:“我想过。”
那一晚之后,他为她想过。
这话更让池月震惊,又呆呆地看了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她才不信权安真的想过,他是宁肯得罪领导支付违约金,也坚决不肯与私德不修的人合作。
“你……你不在乎我们的婚姻吗?这对你,对我们的婚姻,对…对价值观都是一种挑战。”
权安看着她:“我只是不希望你一辈子怀着某种遗憾做我的妻子。”
尽管那个盟约无人知晓,但他并未对自己食言,他不会困住她。
他愿意为了池月,从他一直以来恪守的生命的边境线上退行。
他会因为池月不好好吃早饭这种小事严厉地批评她,甚至打她屁股,一下都不肯少。
但在这件有关原则的事情,他包容她,甚至是纵容她,纵容她的欢愉。
可是池月却站在那里呆住了。
生命总有通用的法则,她并未想过将那个荒唐的幻想付诸实践,放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这都不是一件能够轻易被理解或者被原谅的事情。
可是权安对池月没有一丁点的责怪或是鄙夷。
她也想过,自己这么不堪,权安会怎么做?狠狠地批评她指责她,或者干脆跟她离婚?
何况连她自己都认为,哪怕只是有这样心思,她也配不上他那么正直严谨的人。
认识权安以前,池月一直认为,人心是充满沟壑的,深岭之中皆藏着世人无法堪破的溃败,但唯有权安,沟壑亦是清渠。
可当他知晓一切,竟然愿意为了她那个荒唐的幻想,放弃他的原则。
所以,是她让他生出了阴暗的角落吗?
眼泪流出来的时候,池月并未察觉,只是喉咙哽得发酸:“你为什么……”
权安见不得她的眼泪,终于上前一步为她抹掉:“你就当我是贪心,池月,我希望你爱我是出于你的自由意志,而非因歉疚生出的将就。”
他看着她的双眼:“身为你的丈夫,我知道这件事在夫妻之间有多重要,我也能感受得到你的快乐,但是,池月,如果我事事都随你心意,唯独对这件事心知肚明却避而不谈,而你出于愧疚委屈自己,那我……我也不过是在绑架你的人生而已。”
律己者为德,律他人者无异于私刑。如果他让池月日日受煎熬,错的其实是他。
“可是我……我很过分,我那样想……”眼泪扑簌落下时,权安上前抱住她,池月趴在他胸口,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连身体都是颤抖的。
权安为她抚平恐慌:“池月,我爱的是你,不是一纸合约,我是要对你负责,不是要守着清规戒律的制度过一辈子,何况,这件事并不能动摇身为丈夫我很爱你这个事实,但我爱你,并不是为了将你架在道德的高台上,让你也必须来爱我。”
“这件事上你没有任何错,爱没有那么脆弱,我也不能假借公权力或道德的名义去审判你的隐私,思想是自由的,池月,别怪自己。我一直都知道你的顾虑,却缄口不言,不闻不问,让你一个人挣扎,我才是错。”
他心疼地抱紧她:“池月,我爱你是我的需求,但你永远可以向前看。”
他要她向前看,不必为了这份爱束手束脚,而他永远退居她的身后,在她转身就能被安稳抱住的位置。
“权安……”她终于肯叫他,只是带着浓重的哭腔,仿佛受了委屈。
秘密被堪破,最有可能中伤她的那个人,对她没有丝毫责难,没有轻视,甚至连训斥都没有。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权安因此批评她,她或许再也没有勇气看他明净的双眼。
被他发现秘密的这些天,池月觉得自己仿佛被世界丢弃,尘世沸反盈天,无人在意她跌落深渊,而最该审判她的那个人,却坚定地向她伸出了一只手。
她哭得好伤心,抱住他的腰身,泣不成声:“我……我没有要喜欢别人,我不喜欢别人,我……我只喜欢你……我只喜欢你……”
即便是在那个幻想里,能令她愉悦,令她兴奋的,一直都是权安。
他看向她的眼神,便是她全部的前戏。
已经足够了,权安想,幻想或许令她愉悦,那是身体的选择,但是她心里坚定地选择他。
他吻了吻她的发顶:“池月,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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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吻掉她的眼泪,夜夜抱着她入睡,为她抚平因负罪感带来的焦躁。
从开始爱她的那天起,他便承担起了这个女孩的所有,何况,他无比确认,他愿意放她去追求那份欢愉,更愿意同她站在一起。
权安抚摸着她光滑的后背,吻她的眉眼和鼻尖,池月被他揉着脑袋和脖颈,心中一点点安定下来,轻声叫他:“权安。”
“嗯?”
“我不应该隐瞒你那么久,对不起。”她依旧为此抱歉。
权安吻她眉心:“你有保留秘密的自由,这不是错。”
“可是我太过分……”
他轻声笑了笑:“难道做爱时打你屁股,我就不过分吗?”
他过于直白,气息扑过来,烘热了池月的脸颊,在他怀里停顿半晌又鼓起勇气,结巴道:“可是……我…我喜欢……”
带笑的气息传来时,池月羞得要瑟缩,又被他抱紧了不准乱动:“私欲没有侵犯法益时,连公权力也不能假借道德的名义掀开一个人私生活的帷帐,如果你要为此受到审判,那我打你屁股也是罪不可恕。”
“可是……你很多时候是在……在纠正我的错误……”
“但我的私心也并不清白。”
他承认得那么坦然,池月愣了一下,想起自己曾经被他打得红红的屁股,身下突然酥酥的痒了起来。
她没有说谎,她很喜欢。不管是做爱的时候,还是她做错了事情被他严肃惩罚的时候。像小学生一样被他批评错误,她的一颗心总是变得羞耻,又饱满。
权安身上过于强烈的道德感本就是她的动心之处,每次趴在他面前撅起屁股挨打,她一面诚恳地认错,一面又偷偷湿掉,怕他的威严,也依赖他的坚决,结束以后,池月比平时任何时刻都更加依赖他,想要得到他的亲吻和拥抱。
至于做爱的时候被他打屁股,他甚至比池月自己都知道她有多喜欢。
夜色太旖旎,她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小声地叫他:“老公……”
这么多天,她终于肯再这么叫他,权安揉着她的脊背,心中一阵砰然,托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看着他。
他静如深潭的目光是她动心的伊始,只要想到他的目光落在她寸寸赤裸的身体上,池月就忍不住颤栗。
她的身体无差别地暴露在他面前,脖颈、后背、双腿,当然,还有柔软的奶子,莹润的腰身,饱满的屁股和她总是保持光滑的阴部,偶尔,还会被他看到……看到屁股中间,那个令她难以启齿一缩一缩的小小洞穴。
可是被他看着身体,是一件羞耻,又极有安全感的事情,身体会在他的注视下不经意间湿掉,每到这时,她总想要权安摸一摸她的屁股。
夜色里,她的眼睛湿乎乎,也亮晶晶,手掌下的身体渐渐热起来,有了让他起心动念的意味,
权安捧着她的脸,低头吻住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