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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关闭于我天天爆炸的师兄

 

秦见端来的时候,房间里气氛略诡异,几个人都沉默的不像话。

秦见端挑眉,湛江的视线一直在盘子之间乱转,一看就在想等会儿吃什么,心倒是大。

一顿饭气氛诡异至极,秦见端停筷后其他人也陆续停筷。

湛江下午差点虚脱,晚饭又做的美味,此刻才半饱,见秦见端眼里的严肃后只能跟着放下筷子,心里吐槽这些迂腐规矩。

秦见端:“小七,你明天下山,带湛江去异灵局注册。”

回应的是从未说话的六师兄,他语气听起来有点错愕:“明天?”

听到下山,湛江瞬间有了活力,问秦见端:“那我们能不能去趟专卖店,我手机坏了,电脑也没带过来。”

天天在山上呆着,没有电子产品他都快无聊死了。

阮温良眼刀子刮他,“师父,六师兄,我明天和七师兄一起下山,绝对把七师兄完完整整带回来。”

秦见端点头算是应了,对万俟砚道:“在外面多看看,二十年来山下变化不小,望城区郊外出现了‘域’,带湛江练练手。”

说完对湛江笑了笑,“小七很久没下山,身子骨又弱,还容易被骗,你会帮我保护好他的,对吧?”

湛江点头,学着阮温良的话气人:“师父放心吧,我绝对把万俟师兄完完整整带回来!”

“噗——”印诺言笑出来,子书辞也忍笑忍的辛苦,阮温良低声骂了句“白痴”。

六师兄是个老实的,语气有些无奈,“阿砚虽然在师门序位的登记表按指示去24楼录异能。

万俟砚看着26楼旁边的“局长办公室”,突然:“我去一趟26楼,你录完再领任务。”

24楼的人就多了,长椅上坐满人,男女老少全部都有,前台看了一眼他的登记表给了他一个488的号,估计觉得湛江是个新人多解释句:“今天是异能等级重新评估的日子,很多人来重测等级,你可能要等会儿。”

湛江看了眼屏幕上的字,才到153,露出一个自认为完美的笑容,“帅哥,大概要多久?”

前台:“快点两个小时就到了。”

湛江抓了抓头发,找到一个连着的两人座坐下,把外套放在另一张椅子上,等万俟砚下来。

没有手机,湛江无聊的打量周围的人,看着他们中有人会搓火球,有的人头发会突然边长,觉得很神奇,带动意念眨了下眼,这些人身上立马出现金、黑交织的光。

和之前看到的其他人不同,这里的人金光更盛,恶意则是被他们很好的隐藏起来。

和子书辞他们在一起时还没感受,现在,他仿佛真的进入了异能的世界。

就是不知道谁在用异能,耳边有种“咔喳咔喳”的裂纹声。

湛江正看的起劲,突然有人气势汹汹走过来,恶意也有些控制不住般在金光中翘起触手。

来人脸色太过可怕,湛江左右看了看,人最后停在自己面前,一脸疑惑:“你叫我?”

“你刚刚看什么看!老子的功德瞎你眼不?!”

湛江一怔,这些人看起来好像能感知到别人在看他们,而且这似乎是一件很失礼的事。

来人的脾气又大又臭,说着就拎起湛江的衣领,“你t发什么呆!一个小黄毛还敢看你关雍爷爷的功德,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湛江看着溅到自己衣领上的唾沫星,和关雍遒劲的肌肉,脸色渐渐冷下去。

“咔喳-”

关雍一把夺过被湛江差点捏碎的登记表,“原来还是个新人。湛江,家在哈哈哈哈哈!”

关雍爆笑,高声道:“大家快来看看,这里有个人,登记表上写的是他家住在巍山!他家住在巍山呀!”

声音退潮般安静,除了测试房内叫号的声音,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湛江身上。

不解,鄙视,震惊,崇拜,好奇。

“咔喳咔喳-”

湛江起身,摇了摇脑袋,把破碎声摇出脑袋,淡声:“巍山怎么了?”

关雍嗤笑:“小子,下次行骗打听打听,巍山到底是什么地方。就你——”他上下打量,猛地提高声音,“给你关爷爷打扫下水道都不配!”

湛江被激怒,眼睛黑的出奇,双手呈虎状冲出去。

湛江的路数简单,关雍一拳正面轰向湛江的门面。

湛江昨天挨了阮温良一晚上的打,明白了两件事。

法,原本挺巧圆润的弧形深深陷下去后反弹起来,比之前的弧度高出薄薄一层,次数多了遍肿起一指高。

万俟砚喘着粗气,不知道身后是什么光景,但是每次扇子落下前带起的风都能让他两股战战,落下的瞬间更是冷汗直冒。

万俟砚手指抓紧桌子边缘还能泄一下力道,但抵挡不住身后累积疼痛层层叠加,只能咬着牙道:“师兄见谅,砚知错。”

回应他的是更重的一扇子,直接打的万俟砚双腿一抖,险些没站住。

印诺言挽着扇花,看着万俟砚从腰到臀腿的位置红愣、薄红、红肿错杂,心软了几分,将扇柄稳稳拿在手里,声音依旧冷冷的:“知错不改,不如不知。”

额头已经被汗水浸湿,几缕黏在额间并不舒服,万俟砚喘口气,发觉自己也是怕疼的。

万俟砚闭上眼,“里面那圣子说,权势可以让一切为其让行。砚只是想告诉湛江,异能者不维护人间律法,不拥护财权的权柄,不受囿世人偏见固执,更不会被因果束缚。他们只需,顺从本心。”

万俟砚喘了口气:“湛江心思单纯,便不能在一开始,就误入歧途,那才是,砚之大过。”

听听这话多好听,万俟砚可以受伤,但是湛江对异能者的理解更重要。

印诺言简直要气笑了,“砚砚啊,你这分明是不知道错在哪里。”

万俟砚瞬间绷紧全身皮肉,下一秒扇子就打在绷紧的大腿肌肉上,留下两指宽的印痕。

“呃!”万俟砚呼吸短促,忍不住痛哼。

印诺言扇子插入万俟砚两膝盖中,慢慢顺着双腿内侧往上滑,将他的双腿分开,尤嫌不够,扇子在他大腿根部的内里往上顶了顶,不知戳到他哪里的敏感处,刚刚还扭捏的人马上将双腿大分,放松肌肉。

万俟砚长年淡漠,喜怒不形于色,也只有秦见端和几位师兄知道他羞了耳朵会通红,宛如此刻。

印诺言扇子角度刁钻,直接咬在大腿内侧,万俟砚疼的夹紧双股,再不肯出声。

印诺言一扇子一句话,“你也不必用这些话搪塞我。”

“湛江的异能罕见,但也不是没能替代的。”

“世上可以有湛江,有湛河、湛湖泊,甚至湛海,但万俟砚只有一个。”

大腿内测全部通红,印诺言收受,就听到外面湛江的声音。

“六师兄,万俟师兄在里面吗?”

“在,你不方便进去。”

“不方便?”

印诺言眸色一深,一扇子打在最柔软的臀腿处,直接破皮。

扇子着肉的声音和万俟砚的痛呼让外面两人安静下来。

印诺言不断挥着扇子,朝臀腿一处咬去,拔高声音:“你以为老三为什么特意选了望郊的域让湛江去?还是你觉得师父不让你出手真的是对湛江说的?你知不知道自己身体是个什么情况?”

“域没有你就解不了了,还是只有这一种解法,要你以身犯险?”

“净化一个就够了还非要再加上个小的,教湛江什么时候不能教,偏偏趁自己身体最虚弱的时候!”

“湛江是你准师弟,你心疼他爱护他,那你就不是我师弟了?非要出了事呕死我们才甘心?!”

万俟砚疼的绞紧双腿,知道这话是说给湛江听的,也不敢出声求饶,只能咬紧牙关忍着。

印诺言打了二十就收手,生气的推开门,不在湛江身上停留一眼,对秦期道:“出血了,只给他上一次药,不准止疼。”

盛怒之下秦期不敢多说,出声应下。

“每天一早让他搬我那里住,不信还调养不过来了。”

“是。”

印诺言本来不生气了,但刚刚骂万俟砚又给骂出气来,扇着扇子就往外走。

湛江本来也很高兴,回来遇到这么一遭,脑子有些空白。

秦期:“你刚回来,去休息吧,别误了晚饭。”

秦期进去后就把门从里面锁上。

湛江突然觉得自己与巍山之间,就想隔着的这道门。开着时他不想进去,想进去了,里面的人却把门封上了。

秦期一个小时后端着一盆血水出来,见湛江还在门外等着,脸上的泪已经被吹干。

湛江小心翼翼的:“六师兄,我能不能进去”

“不能。”秦期把水往山下一泼,见小孩儿兔子似的眼睛无奈,“他最近养伤,谁也不见,我带你。”

带,巍山的传统之一。

师弟刚进门,秦见端不会教什么,但是会安排一个师兄负责教导他所有事情,就像印诺言和阮温良。

秦期上午教他异能界的历史,下午两人实战。

湛江脑袋灵光,看异能界的历史跟看玄幻一样,速度飞快,只是苦了他下午的实战。

秦期约莫放了一个太平洋的水,让湛江能看清他出招的动作,回回湛江以为自己能摸到秦期的衣角时,秦期就有千万种方式制住湛江,动作干净利落,苦了湛江躺在地上眼冒金星。

“如果你还是这么弱,之后还会拖累更多的人。”

秦期站在一边,气息十分平稳,带着克制的傲慢:“我说了,你可以用异能,没关系。”

拖累。

湛江想到许久未见的万俟砚,神色蔫蔫,拍拍衣服摇晃着站起来。心里藏着事,动作上破绽就越多,秦期也不惯着,一手制住湛江手腕一拉一推,湛江蹬蹬蹬蹬捂着胸口连退六七步,摔倒在地。

一天下来,湛江满身青紫,吃饭时顶着五彩斑斓的脸嘴巴都不敢张大,看的一边阮温良差点笑喷饭。

晚上秦期又给湛江准备药浴,睡一觉第二天便恢复如初,方便新一轮的捶打。

如此数十天,子书辞过来后才让湛江稍得喘息。

湛江一瘸一拐给子书辞和秦期添上茶,才坐下给自己倒上一杯,这般恭敬倒是和刚上山时嚷嚷着要揍印诺言的少年判若两人。

恭敬,意味着疏远,也代表认可。

子书辞:“我要下山,来看看你。”

对于把自己带到巍山的人,湛江的感情终究与旁人不一样,沉默了好一会儿也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只说:“师父和我说,要是选拨大会我能拿头筹,就考虑收下我。”

子书辞笑:“当日让你成为我师弟,说来也只是我一厢情愿,没问过你的意思,这点我向你道歉。”

湛江咬了咬唇,脸色有点难看:“之前我确实对巍山没什么想法,但是现在我有了点兴趣,可又觉得,被你们排斥在门外。”

如此直白,秦期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子书辞声音悠扬:“你的事情,时机已到,我们会告诉你。师兄们的事,他们想告诉你,也不会瞒着你。”

“可我不觉得万俟师兄的身体,应该在事前瞒着我。”湛江眼睛瞪得圆圆的,看来对印诺言前几天捶楚万俟砚一是颇有意见。

子书辞扬扬嘴角,没扬起来,“事情我听说了,他救人固然有你一再坚持的原因,说到底也是他自己的选择。承天运而生,拨世间因果,本就是他职责所在,你不必在意。”

“至于二师兄如何定性——湛江,在万俟砚和那小女孩子之间选一个,你会选谁?”

湛江懵:“怎么选?”

子书辞笑了,“这就是你和二师兄的不同,若是他都不会理我这话。在你眼里,万俟砚是未来的师兄,相处一天或许还有点交情。在域那边,站着的是生命,公义,和你不敢承受的冤情,你要选什么我也不难猜出。”

湛江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子书辞:“等你活够足够的岁月,可能会发现在域里,生命、大道、伦理,都不是很重要,你对域的判断也会越来越简单,能灭和不能灭。那时候对比起记忆力陪你走过一道道关隘的人——他身上承载的东西,或许比自己的存在都要真实、重要。”

子书辞屈指敲了敲桌面,“万俟砚,是我们的师弟,所以,还请你见谅。”

“在我们看来,有些东西,真的没有他重要。”

有些东西?

什么东西?

无辜者的生命?虐杀者对法律的践踏?无数人维护的平等、尊重,甚至是我对世界的滤镜原来都不是那么重要吗?

湛江背后出了身冷汗,猛然发觉自己要认识的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是不知道见识过多少阴暗、染过多少鲜血、又纵横谋策了几千年的老妖怪。

湛江搓把脸,“我知道我之前的十八年,也是被宠爱的一方,人人生来,就不平等。”

子书辞:“希望下次见面,你能变强,告诉我你想成为什么样的异能者。”

然后对秦期点头示意不用送后,拍拍湛江的肩膀下山了。

湛江一个人坐了好久,才挠挠头对一直坐着陪他的秦期道:“六师兄,我们继续?”

秦期:“不用缓一天吗?”

湛江轻声:“想啊,但是我太弱了太弱的人,没有话语权。”

他看着秦期,洁白的脸颊被光影分割,眼神在阴影中闪烁光芒:“六师兄,等我足够强,强到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打不过我,那时候我坚持的正义、我追求的道路,和那些愚蠢可笑又天真的想法,会是所有人,都遵守的规则吗?”

秦期想让他不要做梦,让他认清自己和秦见端之间的差距,可是一种异样在湛江眼底燃烧。

秦期只道:“我期待有那一天。”

于是,秦期下手越发不留情,湛江再疼也没喊过累。

很多事情知道结果,那过程就会看的很开,湛江十指不沾阳春水,现下也开始帮秦期生火洗菜、打扫院落,阮温良叫他“丁下”时也能应个声,只是对印诺言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

直到湛江拿到等待已久的录取通知书后可以随意放进抽屉里,p大开学,阮温良的博导让他马上回学校是的,湛江没想到阮温良还是文院在读博士,c大要迎接新生,印诺言也要下山时,湛江发觉不过两个月,自己已经被巍山同化。

秦期在印诺言的房间没看见人,直接去了秦见端的院落,就见两个人坐在院子里喝酒赏月,悠然自得。

看见秦期两人也没有被撞见破戒的尴尬,印诺言甚至摇了摇手里的酒壶:“两百年佳酿哦,要不要来一壶。”

秦期对喝酒没什么兴趣,只是轻咳两声。

印诺言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少喝点不会醉的,怎么比师父还啰嗦。”

坐在他旁边的秦见端挑眉。

印诺言笑得如同狐狸,右手食指竖在唇前,面如冠玉又桃花风流:“别告诉小十一呀。”

秦期:“二师兄下山要出去多久,需要准备什么东西?”

印诺言:“小七帮我收拾好了。待会儿发你两张药方,一副给他早晚吃,一副灌肠,先看一个月。”

秦期不知想到什么,耳边飞快闪过一抹红霞,有点不太自然的应下。

印诺言笑得更开心了,非得把秦期调戏的和兔子一样蜷着尾巴,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另一边,湛江刚躺倒床上,就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身上传来的异能波动也和秦期不一样,立马溜下床,开门后眼睛就是一亮:“万俟师兄!”

湛江一溜跑到人面前,万俟砚久不见人,见他气凝练不少,探出一掌抓过去,看似轻飘飘却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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