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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刺杀不遂反被辱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那个声音一直在他心里鼓动叫嚣着,咕咚,咕咚,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声仿佛能穿透他的胸膛。

江道蘅稳着心神,低头,那人薄唇就在眼前,他难以遏制地靠近,再靠近,就差一点点……

就在江道蘅手中利刃快要碰到那人的时候,本该在梦中的人却睁开了如寒潭一样深冷的眼,深如冬夜,寒气逼人。

四目相对,男人锐利双目看穿一切,江道蘅一怔,心知大势已去。

还没等江道蘅后退,身下的人便翻身把他压住,死死地制住他的手,略带温热的身子极具侵略性地欺身而上,很快,薄而软的唇贴在了江道蘅的唇角。

“唔——”

江道蘅气血翻腾,五脏六腑剧痛,闷哼出声,腥甜的喉头血逼得他几欲作呕,但是他根本挣不开身上为非作歹的男人。

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嗅到了他气血涌动的那一丝甜,更加蛮横地咬住了他的唇,凶恶蛮横地往里舔。渐渐,男人动作失去了控制,如山的手掌往上挪,压在江道蘅的脖颈处,看样子想要掐住江道蘅的喉咙逼他张嘴。

但江道蘅梗着,不肯如他的愿,一张白净如玉的面皮上多了些不正常的红。江道蘅想踢腿,却被身上的男人用更强大的力道压制住了,挣动困难。他越是挣扎,胸口起伏越大,闷在心口的血气愈发嚣张往上涌。

江道蘅不受控地又闷哼了一声:“嗯~”

疼到极致的呻吟在深夜听起来,与情动到极致的撩人也相差无几。俯在他身上的那人忽地停了猛烈的攻势,温柔地啄吻起他的嘴角,灵活又霸道的舌头在他唇齿间流连,刻意地缠绵,点点啄吻,如残雨浇荷,流连不去,痴缠诱哄。

江道蘅被他威逼利诱,呼吸困难,一个没守住心神,禁不住张口,在他唇齿上肆虐的舌头趁机长驱直入,直接探入他口中最深处,探寻他喉咙深处的蜜。

江道蘅再想把他赶出去已经晚了。男人的气息沉重如山岳,强势得让人不适,江道蘅控制不住地想逃,但他退缩的舌头已然勾缠起男人心底最深的欲望。渐渐,男人啃咬舔吮中多了几分痴狂,搅扰着江道蘅的唇舌,勾缠,凶狠。

随着身上那人的动作越发狂浪,江道蘅不堪受辱,竟然逆冲经脉,一招八卦乾坤掌震开了身上那人,自己撑着床边,“哇”地猛吐了一大口心头血。一时间,他面色如金,好不惨淡。

江道蘅自损一千,损敌忽略不计,脸色难看至极,漠声道:“沈骧,迟早有一天……”

沈骧把玩着掉落枕边的利刃,身子半压在他身上:“总有一天如何?”

说着,沈骧凑上前,作势又要轻薄。

“做什么?!”

江道蘅又惊又怒,声音冷如寒冰,硬撑着要下床。

沈骧拽住了他手腕,江道蘅气苦,转动手腕,甩开了沈骧的桎梏,冷着脸翻了个身。

他动作很大,锦被都被他折腾没了热乎气,沈骧仍淡淡,话说得好听:“你身中合欢蛊,没了我不行,就少耍几分脾气。”

他一说,江道蘅声音更冷,语带冰碴:“我中合欢蛊,拜谁所赐?”

沈骧不欲跟他争吵,伸手摸上江道蘅的衣襟。

“你又做什么?”

沈骧仍不咸不淡道:“今夜是十四日,你身上的蛊虫没再有动静吗?”

江道蘅从他冷淡的声音里听出几分调侃,怒不可遏:“义无再辱!”

两个人刚才激吻缠吮,情热最容易激起此蛊发作,更不要说江道蘅刚刚吐了血,血气早已把那蛊虫唤醒。

江道蘅此刻正值万虫噬心,筋骨麻痒难耐,浑身冰寒,唯有胯下那物隐隐抬头,唯有被身边这人压着作弄一番,才好疏解一二。

一想他堂堂七尺男儿要被人羞辱至此,江道蘅就恨不得当即生啖沈骧,牙齿也忍不住咬得死紧。

“作这番贞洁烈妇状,是好叫在下怜惜江少侠吗?”

沈骧此话一出,激得江道蘅心中更怒。江道蘅知他刻意,不想如他的愿,索性闭目,一边默念功法,一边竭力压制蛊虫反扑。

沈骧却不想那么轻松放过他,他掀开江道蘅的被子,挤了进去,不待江道蘅挣扎就贴住了他冰凉的身体。

成年男子精壮温热的身体充满侵略感,江道蘅闭着眼,竭力忽视,却抵不住沈骧刻意贴近了去暖他。

内里深厚的男人抚了抚他腰腹的伤处,说道:“合欢蛊是我门圣物,便宜了给你续命,你还这么大气性,就这么对你救命恩人?”

“贱命一条,不劳费心。”

几个月前,江道蘅被人追杀,命悬一线,是毒门圣手沈骧用合欢蛊吊住他心脉,一路护送他至此,说句救命恩人也不为过。

这合欢蛊顾名思义,需得男女交合时的精血喂养,江道蘅气血两亏,尚难自保,哪有内力深厚的女子愿意给他养护心脉?

解铃还须系铃人,少不得要劳烦沈骧用内力养护他心脉,与他共济困厄。只是江道蘅以男子之身委身男子,实在折辱。

“救都救了,再说费不费心,岂不虚言?”

“大不了,你再把我这条命拿去。”江道蘅声音平平,黑夜里,清晰可辨,不似作假。

沈骧不听他的,直言:“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也行,沈某不是迂腐之人。”

他一句话不仅刺了江道蘅以命相还是迂腐,还戳到了江道蘅的心事,堂堂男儿谈什么以身相许?江道蘅愤愤不平:“你这是趁人之危,小人行径。”

“说到小人行径,沈某倒不知,还有比深夜刺杀枕边人更宵小的行径。”沈骧开始反攻倒算。

江道蘅不说话,沈骧继续道:“寅夜本是蛊虫沉睡之际,但江少侠兴致颇高,妄动杀伤邪念,致使血气沛然。”

江道蘅闭眼调息,默念“修身不言命,谋道不择时”,平复血脉躁动。

谁料,身边那人又来了句:“蛊虫最爱血气,自然欢欣异动,眼下你气血浮动,肝火虚旺,极易挑动蛊虫啃噬”

言出法随,江道蘅原本压下去的痛楚又翻江倒海起来,心脉处当真痛如刀绞,万针戳心一般。他竭力忍耐,以残存内力温热经脉,贯通胆经,以平心脉之苦。

种蛊易,养蛊难,合欢蛊虽护住了江道蘅的心脉,但日便要发作一回。发作时蛊虫啃噬心脉,痛入肺腑,痒入心扉,四肢百骸如堕冰窟,非人极刑也不过如此。

江道蘅作为断刀门大长老秦无涯的亲传大弟子,苦练断刀心法多年,心性坚韧远非常人,也难挨蛊虫啃噬。

眼下正值最痛之际,江道蘅寒冬腊月,硬生生疼出一脑门的汗。

沈骧好似生怕他不够痛,又多话:“痛就痛些,江少侠行走江湖,见多了刀剑无眼,痛一些是不碍事,只是可怜沈某这身精血,每次补给你还不够深夜,江少侠这番作闹,怕不是又想要沈某怜恤一二?”

“闭嘴。”江道蘅咬牙。

沈骧不再说话了,手却从江道蘅腰腹处探了进去,温热的手掌在他新伤处按抚,与他微微抬了头的胯下那物只隔不到半掌

江道蘅红了眼,但因着合欢蛊作乱,动弹不了,只能恨声道:“我杀了你。”

沈骧施施然收了手,笃定的许诺在寒夜里格外清晰:“只要江少侠武功艺精进,沈某项上人头有何不舍呢?”

江道蘅气得咬牙:“终有一天。”

“最好在沈某老死之前,不然只有沈某的坟头草给江少侠割了。”说完,沈骧又补充道,“沈某倒不在意这身后事,只是苦了江少侠,还要为在下守孝。”

沈骧牙尖嘴利,江道蘅一路上没少领教,本想说你杀人无数,没有终老的便宜好事。但沈骧此人睚眦必报,行事又乖张,眼下逞口舌之利,到时候蛊虫发作,少不了被他变着花样讨要回来,江道蘅索性闭口忍下。

沈骧见他不再作声,一个甩腕,把枕边的利刃甩到床柱上,语气轻飘飘如一根翎羽:“没有下次。”

江道蘅胸膛起伏,没有应声。

沈骧也没再刺激他,片刻后,躺了回去。

习武之人气息清浅,江道蘅一向独来独往,鲜少与人同榻而眠,更别说,此刻锥心之痛,他根本睡不着。假寐片刻,江道蘅开口:“明日就能到平城了吗?”

沈骧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好自休息。劳神伤及脏腑,你要不好受。”

“我睡不着。”

“那你与我撒些娇气,就睡得着了?”

“你!”

沈骧声音一如既往:“放心,不出意料,明日午时就到平城,届时,即刻要两间上房,委屈江少侠与沈某再将就睡这一晚。”

江道蘅只得闭目平心静气,与他人同榻,到底如芒在背,他睡得极不安稳。临到天边透出蒙蒙灰色,才打稍稍打了个盹。

浅眠片刻,江道蘅就听到一声:“动身吧。”

眼下不过卯时,昏昏天色中传来一声渺远的鸡鸣,时辰尚早,但两人没有停留,即刻动身,出发去平城。

冬日天短,太阳腻乎着一层暖黄的光,像糕点浸润过的油纸,照不进北方透骨的冷。寒霜浸石,马蹄踏过的石阶留下浅浅白印。

江道蘅倚在山道上,灌了口烧酒:“几时了?”

沈骧抬头望了下日头,淡声道:“与其问我,不如赶路。”

江道蘅闷咳两声,煞白脸色浮现病态的红晕:“在下身体抱恙,一时半会儿赶不了路,烦劳沈公子宽限片刻。”

斜倚靠在山路上的青年人身着黑色劲装,身姿如风中墨竹,眉目秀雅清俊,一张白净面皮任谁也要赞叹一声,只是眼下面色浮红,看起来确有几分病弱。

沈骧待他咳够,语气淡淡:“没料想,江少侠这么不经用,断刀门的传承怕是不由你费心了。”

江道蘅听他此番阴阳,笑了笑,眉眼更加温和:“有沈公子劳神本门传承,在下当然不用费心。”

沈骧又抬头看了看太阳,讽刺更甚:“还有闲心打这种言语官司,看来是不累。”

话音刚落,江道蘅闷闷地咳了好几声,叹气:“放着阳关大道不走,偏走这崎岖山路。”

此时正值寒冬腊月,天气本就酷寒,山风猎猎,冻彻肺腑,习武之人内力深厚尚且能够抵挡一二,但江道蘅身负重伤,内力本就难以为继,如何能在这山路上一路奔驰?

沈骧却道:“早三刻钟到平城,江少侠也能少受蛊虫之苦。沈某一番好心,只是没想到,江少侠如此不堪大用。”

江道蘅也不跟他争,顺着他说道:“是啊,残躯败柳,拖累沈公子了,还请海涵。”

说着,江道蘅往山道边又靠了靠,呼出淡薄的气息,轻淡如烟。

沈骧没再回他,却也没催他赶路,只是负手而立,极目远眺。

深冬时刻,林木落尽,只剩下枯败枝干。寒气毫无遮拦,一路溯流,所到之处,灰败萧条,唯有山林深处,偶有几声啁啾鸟鸣。

“冷落清秋后,聊以寄平生。”

不知何时,江道蘅站到了沈骧身侧,目视前方,眉眼寂寥,语气萧索。

沈骧没有看他,片刻后回神,轻声嘲弄:“江少侠好诗兴。”

“算不上,只是比草莽之人多认识些字。”

沈骧不接他的揶揄,站立片刻,便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望着江道蘅:“江少侠,有兴致作诗,想必是能赶路了。”

“想错了。”

沈骧眼神冷厉,说出的话却有几分温热:“不如我即刻封你周身大穴,你我共乘一骑,江少侠意下如何?”

“不如何。”

说罢,江道蘅翻身上马,不再耽搁。

山风猎猎,沈骧一身白衣,奔驰极快,江道蘅在他身后,跟得吃力,倒也跟了下来。

与沈骧掐算无异,午时一刻,两个人便看到了那座巍然矗立在平原上的城。

黑铁一样的城墙在灰白的天际格外惹眼,两人凑近了,才看见城门上书“平城”二字。江道蘅忍不住眯起眼:“好个关外地救他。

总不能是真好龙阳

片刻后,江道蘅推开了沈骧:“你有菀洛子的下落了吗?”

沈骧俯身,撑在江道蘅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江少侠,你确信要在此时问沈某这种事吗?”

说着,沈骧刻意往下扫了一眼。他身下,一具成年武者的躯体赤裸着,筋骨流畅,肩宽腰窄,皮肉冰凉,唯有胯下那物抬起了头。

沈骧输送的内力缓解了江道蘅体内的寒痛,却也让他体内的蛊虫更加躁动,心脉处的痛痒变作了销魂蚀骨的痒,是另一种被刻意压下去的欲念勃发。

沈骧不看这一眼还好,江道蘅还能装一下,但他现在被人赤裸着压在身下,怎么会瞒得过去?

俯身在他身上的男人伸出手指,指尖刻意在江道蘅受伤的腰腹处流连,从他的腰、腹一直往下,温热的指腹刺激着敏感的伤口,丝丝缕缕的痒意从江道蘅的腰腹处蔓延到他全身,他胯下阳物抬得更高了,几乎是不受控地弹起。

江道蘅胸膛起伏,呼吸乱了一瞬,很快闭上了眼调息。

沈骧的手距离他那阳具不过半寸,怎么会不知他受用?恶劣的男人刻意地低头在江道蘅耳畔低语:“江少侠,有被人服侍过吗?”

他靠得太近,低沉的耳语伴着暖湿的气流,让人错觉被他含了耳朵。江道蘅不适地往后靠,却被沈骧抱在了怀里,男人搂着他的肩,死死制住他,低头咬住他耳骨,黏热的话往江道蘅耳朵里钻:“有没有?”

江道蘅不答,沈骧出其不意咬了他一口。

“唔——”

江道蘅疼得一闷哼,精瘦的腰猛地绷紧,又因为牵动了伤口,忍不住抽气。

沈骧像是不知道给他弄疼了一样,温声责备:“伤口要裂开,少不得你要疼。”

江道蘅粗喘着气,闭着眼忍耐,只当沈骧不存在。但身上那只放肆的手已经从腰腹游移到他完全勃起的阳具上

温热的手掌还没覆上,江道蘅就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他这一动作惹得沈骧胸腔震动,江道蘅被人嘲笑,恼羞成怒,刚想挣扎,就被沈骧压在了身下。

沈骧身上独属于高阶武者的霸道蛮横展露无遗,没给身下人太多反应时间,他低下头,准确无误地亲在了江道蘅薄冷的唇上。

“嗯——”

江道蘅皱眉躲避,沈骧却用膝盖顶住他下半身勃起那物处,吐气如兰,声如鬼魅:“不要动。”

江道蘅毫不怀疑,他再动一下,沈骧会废了他。

喉结无声滑动,江道蘅不动了,沈骧却不轻不重地在江道蘅胯下那活儿上顶了一下,惹得江道蘅闷哼了一声。

他闷哼声还没完,柔软的唇就贴到了他唇上,不由分说地闯进了他口中。江道蘅身体凉,唇瓣也凉,沈骧火热的舌头在他口中肆虐点火,把他的唇吮成嫣红色,又去勾缠他的舌头。

江道蘅从没被人这么轻薄过,挣又挣不脱,身处床榻,又像在砧板,任人玩弄鱼肉。

习武之人气息深厚,这一吻直吻得江道蘅喘息困难才结束。江道蘅的手脚渐渐热了,一股股热流在他筋脉中流窜,胯下阳具已然灼热发痛,他不受控地挺腰,想要蹭些什么来疏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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