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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场宴会(室外被欺负)

 

15号又来了。

唐诗音看着日历上的红色标记,五味杂陈。

上个月,她做了一件跌破眼镜的事。

为了报复丈夫,

她也出轨了。

她回到家后一遍遍想着,这样做真的好吗?以后该怎么对待丈夫?未来婚姻该如何走下去?如果想离婚该怎么和父母说?这些问题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答案。

詹世杰看到妻子站在日历前久久不语,看着时间临近,他不愉道:“你站在那儿干什么呢?时间快到了还不赶紧去准备?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吗?”

“……”

唐诗音交握在腹前的双手紧了紧,犹豫着转身朝丈夫道:“世杰,之前咱们结婚老家那边的亲戚都没见过,我阿姨过来了,想着说这个周末大家一起出来吃个饭。”

詹世杰是本地人,a市的本地人都过得比较体面讲究,因此他有些看不上唐诗音那边小县城过来的亲戚。

估计也是什么三四线中小学的老师,詹世杰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这段时间比较忙,等我抽出时间了再说吧。”

好歹跟他结婚几个月了,詹世杰表情是什么意思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到底是真没空还是真敷衍,她知道。

唐诗音抿唇,也不高兴起来。

于是两人都冷着个脸一起坐上车去赴宴。

这次主办方别出心裁地将以往的酒宴改成了餐宴,白色桌布铺就的长方形餐桌在大厅里延展而去,来宾们按先来后到的顺序入座,直至坐满为止。

詹世杰两人来的有点晚,入座的座位已经是末尾了。

只剩下两个位置,倒数的唐诗音一脸正义道:“如果有人再来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们学校不允许霸凌这种行为出现!”

“哦……好……”

后来……

“咦?怎么又是你?你又被欺负了吗?”

“嗯,学姐我可不可以在你们办公室坐一会……我有些害怕。”

“没问题啊,要喝水吗?”

“学姐,遇到你了真巧!”

“是你呀,你好呀。”

“学姐,那个……我有两张多余的电影票,你要去看吗?”

“不好意思啊,我爸爸给我安排了补习,我没什么时间。”

“好吧……”

“学姐,我不太会这道题,你能帮我看看吗?”

“这个啊,很简单的,你看……”

“学姐,我爸爸说帮我申请了国外的高中,我就要走了……”

“恭喜你啊!在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哦!”

“嗯……谢谢学姐……”

“那,再见?”

“再见……”

小胖子一直谨记着学姐的教诲,有好好地照顾自己。

为了靠近心上人,努力学习,努力锻炼,从无人问津的路人甲变成了人人称赞的大帅哥。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做好了准备,去靠近缠绕在梦里无数次的容颜。

安排的剧情已经上演,

看着前面那个低着头黯然失落的身影,

他终于鼓起了勇气上前,

“呀,这里怎么有只哭得这么可怜的小猫?”

“夫人,公爵的信。”

穿着讲究的管家先生微微弯腰,敲了敲金色涂漆的房门。

没有什么声音,管家耐心地等了几分钟,再度轻敲了几下房门。

片刻后,雕刻着金雀花花纹的把手一转,一张妩媚动人的美人面便出现在门的阴影那头。

“你把信给我吧,沃恩刚睡着。”她解释了一下自己不应答的原因。

“好的,夫人。”

管家没什么反应,微微一笑,鞠了一躬将信放到她的手心里。

宁芙拿着信回了房间,用羽毛笔轻轻拨开凝固的红色蜡液,金色的信封看上去很是讲究,花式的字体十分优雅,只从字上看,一定会觉得字的主人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绅士。

将信大概浏览一遍后,宁芙有些疲惫地靠在红色丝绒铺就的椅背上。

公爵很快就要回来了,她的丈夫很快就要回来了。

可是……

她心里却难以升起喜悦。

她的丈夫,贝德福德公爵是个新崛起的贵族。从前的阿克特·贝德福德只是一个刚继承了子爵的低等贵族。却在巴黎世的战场上打下了重要堡垒——马赛而一战成名,当时斯图尔特二世正因几个战场连连失败而发了几天的火,蓦的见到此战果竟打破规矩,破例将其升成侯爵。

起初,包括教皇在内的一众老牌贵族都不是很看得起他,认为他只是一时运气好罢了。可随着他在战场上一路披荆斩棘,从南部一路北上,逼得巴黎世同意签署归还领土的协议后,阿克特·贝德福德这个名字便席卷了整个上层社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等到国王召见的时候,众人才发现他竟然才是个不满二十五的小子。

从小镇崛起的人,即使是贵族,也多多少少带着乡土气。可阿克特·贝德福德并不是这样,他会见国王的时候,梳理精致的领巾,每一道折痕都恰到好粗,雕刻高超的宝石戒指在他的?指上熠熠生辉,异于常人的英俊面容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即使是面对这个国家的国王,也不疾不徐地上前,脸色从容,弯腰行了一个贵族礼,动作标准得哪怕是最严厉的人也很难挑出什么毛病来。

“阿克特,你在战场的表现很好,你有什么想要的奖励?”斯图尔特二世问道。

阿克特微微一笑,“陛下,如果我的地位还能再升一升,那就好了。”

此话一出,几个贵族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甚至有的暗啐他不知所谓。

侯爵再往上升就是公爵了,而一个偌大国家能得到公爵爵位的人也才十个手指头不到,且无一不是承袭已久极有底蕴的老牌世家。他一个不满二十五的小子就想要成为公爵?!

国王沉吟了,显然很是犹豫。

他确实是很喜欢这个容貌英俊能力卓绝的年轻人,可是他也要顾虑到长老院的想法。得罪了这些贵族,以后谁给他监督地方,缴纳税钱。

斯图尔特二世正准备拒绝,可阿克特显然明白他的想法,开口道:“尊敬的陛下,公爵的爵位很是珍贵。作为交换……”

他缓缓伸出一根手指,“一年内,我会将失去的伏特河以北的领土全部夺回。”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就算是开国大将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将几十万的领土在一年内夺回,一个小子竟然能夸下这样的海口。

斯图尔特二世被挑起了兴趣,“你真的能?如果夺不回怎么办?”

阿克特回道:“那就让骑士们带着我的头颅回来给陛下谢罪。”

这是一场生死赌注。

斯图尔特二世扫视了一圈贵族们的脸色,“大家也知道夺回伏特河的目标从我父亲开始为之努力,如果在座有人也有此能力和胆魄,我也愿意许以公爵之位。”

贵族们铁青着脸,无人应答。

于是在一年后,

阿克特·贝德福德变成了荆棘王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公爵。

英俊的面容加上卓绝的战斗天赋,像极了话本里无所不能的骑士。无数夫人小姐趋之若鹜,甚至有的自愿成为情妇,就为了与他春风一度。

皇宫花园里,

斯图尔特二世为新引进的蔷薇修剪着花枝,开得灿烂的蔷薇一株就抵得上平民一个月的粮食,而在国王的花园里却只是诸多品种中的一个罢了。

“阿克特,现在战事平息,你是不是该考虑婚姻了?”

已经有很多人明着暗着向阿克特递出橄榄枝,国王显然也有所耳闻。

“你对另一半有什么要求?”

“新夫人必须要对我的儿子视如己出,也要接受将来我的爵位会传给卡佩。”阿克特回道。

国王了然,阿克特收养了他哥哥的孩子—卡佩,听说他哥哥也是在战场上为了他死的。

斯图尔特二世一边觉得阿克特太死脑筋硬要报恩,一边又觉得这样的行为才是一个贵族骑士该有的品德。

他又爱又恨,“你这条件足以让大多数小姐望而却步,能配得上你的家世的小姐哪个不是心高气傲的。”

“那就不配。”

“陛下,实际上,我已经找到了妻子。”

即使是亲生子不得继承爵位,但阿克特·贝德福德的自身条件还是吸引了一些公爵以下的贵族们青睐。

但出乎意料的是,阿克特公爵最后竟然选择了一个伯爵家的长女。

贝鲁尼迪伯爵,是个出了名的浪子。靠着祖上封荫苟活的无能之人,在贵族都要上战场的今天,他军功没看到一件,但情事却一桩又一桩地传。

但最令人诟病的是,在他的前妻因肺结核死后不到三个月就娶了新妇。贵族们不管私下如何,但表面上总会维持一些基本的礼仪道德。贝鲁尼迪伯爵此举令贵族们所不齿,自然也就不会多家来往。偏偏贝鲁尼迪伯爵本人丝毫不在意,该玩还是玩。

他的长女乃是前妻所出,名为宁芙,意为泉水旁的仙女。长得很是漂亮,甚至是漂亮到有些不端庄。

微挑的眉眼让她即使不笑也看上去像是在调情,殷红的唇瓣粉嫩得像波旁庄园里刚采下来的新鲜樱桃,虽然她深居简出,但见过她的人无一不为她的美貌愣神。很多男人为此趋之若鹜,却没有一个人提出要娶她为妻。贝鲁尼迪伯爵一心想用这个长女攀上高枝,但愿意娶的,却都是一些看不上的货色。是以,宁芙的婚事就这么耽误了下来。直到阿克特公爵的亲自上门。

“唔哇……”

沃恩不安稳的呓语打断了宁芙的出神。

她急忙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婴儿幼嫩的肩背,直到孩子又呼呼睡去。

照料婴儿很是费神,一般的贵族夫人会让女仆来照料。但宁芙出于担心和一些道不明的原因,最后还是选择自己亲自来。

她解开盘起的头发,换上柔软的白色睡裙。看了看睡得沉沉的孩子一眼,这才放心躺下,缓缓睡去。

厚重的暗红色窗帘遮挡住外头的风雨声,只有闪电能偶尔照亮房间的一角。

“吱呀”

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一个黑色的人影走了进来,在床前站定。定定地看着沉睡中的美人。

宁芙犹陷在梦中,不自觉地颦着眉,似乎在做着一个可怕的噩梦。人影依旧在看着她,不言语。半顷,她的身子猛地一顿,惶然地睁开了双眼,彻底从梦中醒来。

玻璃窗并不紧实,从缝隙中钻进来的风吹开了遮挡的帘子,将闪电的光亮送到床前,“轰隆”一声,照亮了黑色人影的脸。

“啊!”

宁芙吓得惊呼一声。

她定睛一看,黑色短发,深邃的眉眼,这不是公爵是谁!

“您……您……”宁芙反应过来,急忙掀开被子站起来,“公爵,您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阿克特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注视他的妻子前去将房间里的蜡烛点燃。

即使是普通人,这么眼也不眨地看着你也会觉得不太舒服,更何况是从刀山火海的战场里走出来的人。阿克特的视线让宁芙紧张到手心发汗。

她倒了一杯水,硬着头皮走过去,“公爵,先喝点水吧。”

“嗯。”

火光照亮了房间,宁芙这才发现男人里面还穿着软甲,显然是风尘仆仆刚回到城堡。

她踮起脚帮男人取掉扣子,卸下软甲,忐忑道:“您不是刚写信说快要回到吗?我还想着到时去城门接您。”

阿克特伸着手,方便她动作。似有若无的香气从鼻子里钻进来,阿克特的眼神深了几分,开口道:“巡查提前结束就回来了。”

“哦……”宁芙干巴巴地应下,也不知道是该谈些别的还是安静些好。

“今晚您要在哪儿睡?”

宁芙要照顾孩子,怕孩子晚上吵闹影响到公爵休息,于是搬出了主卧,到客房起居。但她不敢擅做主张地帮男人安排,便开口问道。

“在这里睡。”

“好的,那我服侍您更衣。”她心里一坠,从柜子里取出白色里衣,帮丈夫换上。

蜡烛再一次被吹灭,

两人沉默地躺下,距离不远不近,似乎是还能在中间再睡一个人的程度。

宁芙的心扑通跳着,震如擂鼓,捏着被子盖住自己半张脸,仿佛能以此得到勇气。

说起来不可置信,但她害怕极了她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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