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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身材高大,肌肉结实的庄稼汉子,健康的小麦肌肤,不爱说话,给人一种老实木纳的感觉。
下地干活时会脱去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烈日炎炎,经阳光一打,裸露在外的肌肤亮晶晶的。挥臂间,有力的公狗腰也在暗暗发力,汇聚的汗水顺着他腹间的沟壑慢慢滑落,在宽大的裤衩边缘消失不见。
男人闷着头只知道干活,哼哧哼哧的锄着地。从侧面看,男人每一弯腰,胯间就会鼓起一个大包,甚至会随着男人的动作左右晃动……
地头边上坐着的沈初看的面红耳赤,他观察这个普通的庄稼汉子很久了。不光是他,田间地头劳作的姑娘们也在偷偷看这个男人,只不过姑娘家家的脸皮薄,哪像青年似的恨不得把眼睛黏到攻身上。
男人怎么会注意不到青年灼灼的目光呢,看的人发烫。一眼望去,人堆当中属青年最打眼,小脸儿白净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一双桃花眼看人的时候水波涟漪,含情脉脉的。
明明是个小子,但比村里的姑娘长的还好看。
男人望着沈初的方向眯了下眼,早过了正午的日头了,嗓子莫名地有些口干舌燥。
“你去你去。”
“哎呀,我不敢,你去吧……”
“他看我们了!羞死人了!”
一群姑娘拿着个水壶站在地头相互推搡着,眼睛却盯着田间的男人,脸上的红晕比傍晚的霞光都要艳。
“沈初啊,你去帮我们水壶送给李大哥呗。”一个姑娘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她推了把身旁的姑娘一把,嬉笑着说道:“给李大哥说是燕儿给他的水!”
“哎呀,没……没有。”被推出来姑娘脸蹭地红了,都不敢看沈初的脸。
沈初愣了下,随即笑道:“好啊,姐姐们。”
村里的小年轻里数沈初年纪最小,他嘴又甜,一句一个姐姐的,把姑娘们逗的花枝乱颤。
众人看着沈初离去的背影,小声讨论道:“其实沈初也挺好的。”
刚刚沈初一笑,她们都愣住了,不禁感叹太好看了,要是沈初是女的,肯定迷倒一群人。
“就是身板太弱了,那胳膊腿儿比我还细呢。”
“是男的就行呗,你管他哪细呢。”
“也是。”一个姑娘点点头,过了几秒才回过味来,“你你……哎呀不要脸,羞死个人了!”
李文东虽然干着活,但刚才发生的一切也尽收眼底。一群姑娘围着个白净的青年,青年不知道说了什么,逗的姑娘们个个大笑,好不快活。
他心里莫名有点烦躁,应是太热的缘故。他转过头这样想。
然而下一秒,沈初拿着个水壶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穿着件常见的白色t恤,宽大的,是村里年轻人几乎人手一件的衣服。身材清瘦挺拔,步子轻盈,风从田间起,将他的身形勾勒出。
瘦的能让人一把握住。
眼看着青年越走越近,李文东微不可察的挑了下眉。
“李大哥,给。”一声清脆的少年音响起,如一股清凉的山泉水。
紧接着,一双纤细修长的手捧着个水壶递在了男人眼前。
汗珠顺着李文东的下颚线滑落,啪嗒一声掉在了男人线条饱满的腹肌上,晶莹的,在光下反着光。
男人抿着嘴唇看着比自己低一头的青年,没有做出回应,他只是看着青年的脸。
四目相对,很多情绪都暴露在眼睛里。
沈初的桃花眼微微弯起,他嘴唇张合,露出洁白的齿贝,一截嫣红的舌尖若隐若现,唇红齿白,好不俊俏。他丝毫不害羞地回看着眼前的高大男人,目光炙热。
“李大哥怎么不喝呀?”沈初微微歪头,好笑地看着男人。
“是怕我下药吗?”他开玩笑似的说了句,眼底带着丝玩味。
男人垂眸看了眼沈初手中的水壶,缓缓伸出了手。
见状,沈初揶揄道:“我就算下药也不会害李大哥啊。”
这话说的不清不白,可李文东听着并没有什么反应。
沈初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此时多了丝狡黠。他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高大健硕的男人,清澈的眸子中浸着毫不掩饰的欲望。
一瞥一笑带着股勾人的劲儿。
骚劲儿。李文东这样想。
他面无表情的拧开了自己手中的水壶,盯着瓶口看了几秒,眸色幽深,接着眼皮一撩,淡淡扫了眼面前的人,然后抬起胳膊将水往嘴里送去。
男人张着嘴,脖颈后仰,手中的水壶倾倒出一股细细的水流,缓缓注入男人的喉中。
李文东没对口喝。
沈初挑了下眉,有些意外,但心中也稍许不快。
他这是嫌我脏吗?不对口喝我送来的水。
沈初撇了下嘴,有些幽怨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穷讲究。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不是自己的水壶,心中的不快随着男人的吞咽声少了些许。
溢出的清水经过男人的嘴边,然后顺着他刀削般的下巴向脖颈淌去,水流卡停在男人凸起的喉结处,随着男人的吞咽一滴滴滚动的水珠滑落在男人坚实宽厚的胸膛。
裸露在外的腹肌沟壑分明,小麦色的肌肤上挂了不少晶莹的水珠,分不清是刚刚溢出的水还是男人辛苦劳作流的汗。
烈日炎炎,蒸的人烦躁。沈初离男人很近,两个大男人面对面站在一起,本就不当用的微风更是吹不进去,沈初觉得自己对面的男人像是一个热炉,他仿佛能感受到男人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他脖颈处,带着浓烈的荷尔蒙气息。
许是劳作太过辛苦,男人一口气将水壶中的水全喝完了。上下起伏的胸膛缓着劲儿,从鼻息中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雄厚有力。
听着这声儿,沈初一时间有些荡漾,思绪不免飘远。
脑海中的场景,是男人将他压在身下,耸动的腰身不知疲倦的一下下的顶撞着,整根没入整根抽出。两条修长的细腿夹在男人腰间,他仰头攀着男人的臂弯,挺着腰身回应着男人。
凌乱的床上一片荒y不堪,伴随着男人的粗喘是他一声高过一声的ng叫
他没有干过那档子事,只是偷偷看过小电影。打那后,总是不自觉的将里面的人物换成自己和李文东,那个健硕高大的庄稼汉子。
沈初咬了下嘴唇,面颊红润,再次抬头时眼眸中已然带着情yu的水光,像是含了一汪波动的泉眼,闪着旖旎的光。
李文东呼吸一滞,他垂眸盯着眼前青年咬着的嫣红嘴唇,饱满湿润,一点点洁白的齿贝隐隐露着。捏着壶身的宽大手掌徒然一紧,李文东晦涩不明的移开目光,脖间的喉结微微滑动。
沈初从李文东手中抽出水壶,不经意间瞥了一眼男人的胯间,眼神中闪过一丝满意和贪婪。
指尖摩挲着军绿色的壶身,圆滚滚的壶身透着光泽,看样子是一个崭新的水壶。绿色衬得沈初的手指白皙透亮,一双娇嫩的手,比村里的任何一个姑娘都要白嫩,没有一点茧子。
不光手,连带着人也透着股娇气。
李文东垂眸盯着那双手,没有移开眼,目光向上,是截儿一只手就能握住的腕子,白的透着青绿色的血管。
下一秒,李文东就听到沈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李大哥,你有喜欢的人吗?”
沈初毫不畏惧的仰头看着李文东,他双手捧着水壶,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壶身,大拇指还在上面打着圈。
明明是正儿八经的拿个水壶,在他手里却显得别有意味。再加上微抿着嘴唇,多情的桃花眼中还有刚才未散去的情欲,说出的这句话总觉得在勾引人。
李文东感觉的没错,沈初的确在勾引他,应该说他对李文东垂涎许久了。
李文东看着眼前的青年没有太多表示,鹰眼般锋利的眼神在青年脸上停顿了一下。
淡淡开口道:“没有。”
听到这一答案沈初并没有多大意外。也是,李文东已经24了,这个年纪在他们村可以叫声‘“光棍汉子”了。虽说他父母早亡,家中只有他一人,但上门的媒人可谓是踏破了门槛,十里八乡的姑娘都喜欢他。
沈初也喜欢。
听到这话后沈初没有不高兴,反而有点开心。他和李文东交集不多,孩童时期是追在李文东身后跟他玩过,他不喜欢自己很正常。
但没有喜欢的人不是代表自己还有机会吗?
想到这,沈初嘴角微微勾起,看李文东的眼神多了丝调戏。
李文东对这突如其来的反应正不解时,就听到沈初说了一句话。他甚至在脑海重复了好几遍才敢确信自己没听错。
沈初说道是,“那文东哥你看我怎么样?”
“文东哥”这仨字沈初咬的极轻,末尾的语调微微勾起,像一把小刷子在李文东心里勾了下。
但更多的是对这句话产生的无限荒唐,这是在说什么惊骇世俗的话?
李文东脸色深沉的看着沈初,态度有些生硬,“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什么看你怎么样。”
沈初自然听出了李文东话语中的强硬,他努努嘴,有些委屈的反问道,“男的又怎么了?男的就不能喜欢哥你了?”
李文东皱眉,短短几句话已经将他的世界观全然颠覆。
见李文东没有说话,沈初接着说,“文东哥,他们城里人就有俩男的在一起的,国外还有人结婚呢。”
“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些?”男人浑身散发出压迫感,看得出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沈初全然被李文东高大的身影笼罩住,男人从里到外散发出的气场让他有些发怵,刚刚还能说善道的他突然结巴起来了。
沈初咽了咽口水,“我我书上,书上看到的。”
当然不是。
他可不敢跟黑着脸的李文东说他都是从小片里看到。估计说了这话,李文东下一秒就能扒了自己的衣服打自己。
李文东眉头皱的都能夹死只苍蝇了,沉声说道:“以后少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书。”
“奥,”沈初乖乖地点头,全然没了刚才勾引人那劲儿。
气氛陷入尴尬,头顶的太阳晒得人眼花,周遭的空气都带着蒸人的温度,原本有些小风的,可在李文东突然的冷脸下,沈初只觉得自己要热的不能呼吸了,心惊胆战的。
李文东沉默片刻,他看着沈初说道:“那些话不要再和别人说了,知道吗?”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也不要再和我说了。”
沈初点了点头,自动忽略第二句,眼睛中又点燃了光亮。
像是受到了鼓励般,沈初小心开口道:“那你喜欢我吗?”
李文东:
“刚才给你说的什么你忘了吗?”他深呼一口气,几乎是咬牙般说出。
“奥。”沈初抿了下嘴唇,低下了头。
“一点也不喜欢吗?”片刻后沈初抬起头小声点说道,一双桃花眼此刻透着股可怜巴巴的劲儿,像是受到了欺负,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李文东。
看的让人心颤。
“一点也不喜欢吗?”可怜的语气,还有那双浸着水的桃花眼,看着让人心生怜爱。
烈日下,男人的呼吸沉重起来,微风吹来,刮起二人的衣衫,男人仿佛闻到了青年身上的香气。
熟透的,等着人采摘的水蜜桃气息,有种汁水四溅起的破烂感。
“真的不喜欢吗?”青年咬着嘴唇,红润的下嘴唇透着水泽,一点洁白的齿贝隐隐露着,白皙紧致的皮肤透着粉,娇的不行。
眼神水波婉转间又透着股勾人的劲儿。
心中按耐已久的猛兽在叫喧咆哮,男人粗壮结实的臂膀一把将身前的妖精搂了过来。唇齿相贴,男人呼出的热气尽数喷洒在青年脖颈,惹得怀中的人发出细嘤。
周遭的温度不断升温,一件件衣服在男人急切的嘶吼中掉落。
粗糙的双手抚着光滑细腻的肌肤,一寸一寸向下,爱不释手,渐渐来到那紧致隐秘处
漆黑的夜安静深沉,高挂的月光照进屋里。
床上的男人猛然惊起,大喘着粗气,裸露在外的胸膛闪着汗水的光泽。他有些烦躁的捋了把自己的头发,漆黑的眸子还存有未散尽的浓重情、yu。
胯,间鼓起傲人的弧度,男人烦躁地看着那处,最终缓缓伸出了手。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梦中醒来了,都是同一个人,同一个人场景,各种姿、势
黑暗中,男人闭着眼,眉头微皱,胯间的手快速地撸动着。随着脑海中一声甜腻娇羞的“你一点也不喜欢我吗?”积攒多时的经、夜全然喷发,湿了一手。
男人嘶哑低沉的声音在黑夜中极其清晰:
“马蚤东西。”
像是那一天李文东的警告起了作用,他一连几天都没有见到沈初。
这几天很忙,田间地头的每个人都在抓紧干活,日头晒得人头晕,李文东心里莫名的烦躁,本就不爱说话的他更是半天下来更是一句话不说,就在那埋头苦干,只是时不时地向地头看一眼。
“李家小子,”一旁的一大爷叫住了李文东,他抽着手中的烟斗,“我说你年纪轻轻的别太拼,现在累出病来了,等你老了有你受的。”
大爷好心劝说李文东干活别太拼,李文东听到后笑着道了谢,同大爷坐在了地头上。
“瞅你眼底的黑眼圈,大小伙子无精打采的。”大爷吐了口烟圈,白色的烟雾袅袅向上飘去。
看着那逐渐消散的白雾,李文东喉咙有些发痒,烟瘾犯了,突然想抽一口。明明戒了有段时间了,就是这几天,燥得很,想抽。
庄稼汉子地里干活哪有什么讲究不讲究的,自然是穿破的衣服。李文东上身一丝不挂,露出浑身的腱子肉,穿着磨损严重的粗布裤子大大咧咧的往那一坐,汗珠从黄铜色的精悍上身往下淌。
他换着气,喉结上下滚动,些许烦躁地顶了顶后槽牙,到最后也只是拿起一旁的水壶就是往嘴里灌水,咕咚咕咚半壶下去到底是把那股烟瘾劲浇灭了。
灌的太急,嘴边挂着溢出的水,李文东拿着水壶看了眼四周,神色平静,像是疲劳过后的发呆又好像在找什么人。
只是片刻,他很快恢复如初,胡乱摸了把嘴上的水,一声不吭的又起身下地去了。
“哎我说你不再歇会?”身后传来大爷的声音。
“不了,”李文东摆摆手,他吞咽了口吐沫,一锄头下去回声道:“歇着老想吸烟。”
大爷一听这乐了,笑呵呵往坡上一躺,敲了敲手中的烟斗,“吸烟好啊,烟多好,戒烟也好,也好——”
“我才不戒哼,谁也管不住我。”
“他奶奶个腿,那么多活就我一个人干,你在那腿一敲当老太爷伺候你呢?”田地里传来咒骂声,震耳欲聋。大爷的烟斗都抖了抖,吓得赶忙起身。
“抽抽抽,抽死你个老不死的。”大妈啐了口吐沫,掐着腰冲大爷骂骂咧咧。
“你嚷嚷什么什么戒!我,我戒还不行吗。”
今天李文东早早地散了场,他家地也不多,这几天实打实的埋头苦干也就剩一点了。
像是浑身泄了气一样,李文东抗着锄头闷着个脸往回走。走到村口,他脚步微顿,像是经过短暂的思考,然后向右岔口走去。
是突然喝口酒,他在心里这样说道。
巴掌大的村庄自幼在这长大是最熟悉不过的,右岔口一拐弯就是小卖部。李文东平日里很少来,他自己一个人过,也不贪吃享受,就是家里调料什么的少了才来一趟。
这时候小卖部的人不多,李文东慢悠悠的走着。
小卖部旁边有道儿狭窄的胡同,两旁长了几棵大槐树,茂密的树冠长的很高,将小道的上空遮的严严实实的,不透多少光,看起来有些阴森。
往里走只有一户人家,是沈初家,他小时候还去过。
那时候沈初刚死了妈,村里小孩都欺负他,沈初不知怎地发现和他在一起就不会被欺负,于是开始粘着他。李文东比他大了几岁,沈初死了妈,他又何尝不是,幸运点的是李文东他爸争气,不是混蛋。
不过那时候李文东整天忙着怎么给家里干活,哪有时间管这个小屁孩。到底是差了几岁玩不到一块去,而且沈初从小小嘴就喜欢叭叭,烦人的很。李文东不是很喜欢这个狗皮膏药。
再然后两人越来越大,沈初也去了城里上学,一年到头的也见不了几次,见了面那白白净净的小子也不理自己,看都不敢看,怎么就突然说喜欢……
“拿走吧,不要钱。”张翠敏倚在柜台上看了眼李文东手中的白酒,眯着笑。
思绪骤然打断,李文东回过神来,“不用,”
他拒绝的很干脆,知道这就是客套下,“带钱了。”
“哎呦,不用给。”张翠敏摆了下手,她穿了个大领子碎花裙子,和村里其他女人比,很是洋气,虽然年近30,但保养的很好,整日不下地不干活皮肤很白。
“多少?”李文东简言意骇地问道。他今天很累,实在不想虚假的客套,尤其是这个女人上下打量自己的目光,看得他烦。
“两块,”张翠敏撇了下嘴,她自然是看出男人沉着个脸,一幅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可还是止不住的想逗他。
方圆十里多少人都惦记的汉子,谁不喜欢。
“我说你也不叫我声嫂子,”张翠敏托着下巴有些埋怨的意味,听着又像是撒娇,“好歹嫁给你强子哥了,就算他不在了,也得叫个什么吧。”
李文东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头都没抬,实在不想搭理,低着头掏出了两块钱放在了桌子上,也不管对方收不收,转身就走。
“出事啦!快快快——”突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老太婆,大口地喘着气,“沈家那小子快,快去——”
话音落下,张翠敏露出惊慌的表情,她还没张口询问怎么回事,只见沉着脸跟木头似的李文东皱了下眉头,然后扔下手中的东西拔腿就跑,丝毫不给人犹豫的时间。
玻璃瓶子在半人高的空中坠落然后“啪”地一声碎了,顿时酒香四溢,玻璃渣四溅。
昨夜下了场雨,再加上道旁槐树的遮掩,土路有些泥泞,不过只片刻,李文东就到了沈初家。
有些年头的破旧木门敞开着,一眼能将这家人家尽收眼底。不同其他人家种满菜养着鸡鸭鹅,沈初家的院子有些荒芜,一旁的墙角还堆着刚蔫了的杂草,看起来是久无居住刚有人气儿。
李文东站在堂屋门口前,嗓音嘶哑地叫了声沈初。
无人应答。
只有隔壁王大妈家的鸡“咯咯”的声音。
他推了推门,老旧的屋门从里反锁着,“吱”了声,敞开了一道两指宽的门缝。
李文东的心徒然绷紧,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他使劲撞了下门,试着将门撞开,扩大了的门缝可以清晰地看到屋内的情形,左边房间的门已然不见,能看见半边床尾。
就在此刻,李文东的瞳孔猛然放大。
粉色牡丹花床单上,一截纤细修长的小腿直挺挺的伸着,往下看是一双白皙的脚。
李文东一边撞门一边焦急地冲着屋内大声喊沈初的名字。床上的人没有半点响应,像是
这个念头只出来一瞬,燥热天气下的李文东硬是打了个寒颤。
“沈初——沈初!”
“醒醒!”
”沈初!”
……
“怎么回事?”稍后赶来的张翠敏和邻居王大妈询问着。
一向寡言少语沉稳的男人在此时看起来有些暴躁焦急,眉眼间透着股煞气,只是一个劲儿的撞着门。
张翠敏看着眼前的男人,感觉有些陌生,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还是王大妈扯了她下才有了动作。
木门在三人的撞击下激起许多尘埃,飘在空中来回起伏。这木门看着破旧,却实在结实,撞了多下依然坚固,丝毫没有要开的意思。李文东眉头紧皱,目光搜寻着四周,试图找个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