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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窒息

 

某种动物对危险本能的感知力,让宋含谨立马蜷缩身体护住头部,呈抵御的姿态。

半长的头发被扯住,强迫仰起头,那张阴沉的脸几乎贴在眼前,宋含谨颤抖着双手握住男人的手腕,浑身湿淋淋的,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可怜兮兮地说:

“老……老公……”

结实地一巴掌落下,宋含谨脸被打歪到一旁,头发被扯住,在空中摇晃,如同一个摇摇欲坠的布娃娃。脑袋嗡嗡地响,没有思考,身体却先一步做出了行动,宋含谨将湿淋淋地身体贴在男人的小腿上,挺起微凸的双乳,上下磨蹭,一副卑微讨好的模样。

这样一副娇态去示弱,是他以前浸淫声色场所耳濡目染学来的,在男人身上很受用,他们会给他很多的钱。所以在面对冷漠看不到一丁点人情味的丈夫时,笨拙的他,就使用了他最擅长的方法,去讨要一点爱。

可是,在面对爱这件东西时,之前在钱这件东西上,百试百灵的方法却失效了。

脖子被一只手从后面抓住,宋含谨双目含泪惊恐地看向面前阴沉着脸的男人,身体因为害怕微微颤抖。

男人一言不发地将他的头按进浴缸的水里,宋含谨连忙屏住呼吸阻止水倒灌进来,渐渐的,身体因为缺氧产生了反应,他拼命挣扎,但男人的手如同坚硬的石棍,无情地将他压在水中。意识越来越薄弱,鼻腔和口腔的屏障被冲破,大量的水像蠕动的巨蛇一般涌入,意识飘忽之际,宋含谨被粗暴地拉出水面,他猛地吸气,鼻腔里残留的水被吸入肺里,呛地他猛烈咳嗽起来,呼吸道疼得难受,没等他缓过来,头又被男人按进水里。

一次又一次,被按进水里,在几近窒息的时候被拉出,男人没有感情似的,高高在上看着他痛苦挣扎的样子,机械地重复着暴行。宋含谨放弃无用的抵抗,一动不动默默承受着暴行,期待施暴者能良心发现,放过他。

最后一次被拉出时,宋含谨躺在浴室的地板上奄奄一息,胸腔猛地起伏,四肢微微筋挛,鼻腔和口腔涌出一股一股的水流,顺着皮肤滴落在地面,没等他缓过来,就被男人扯着头发拖行到了卧室里。

卧室窗帘拉着没开灯,宋含谨被徐孟意像扔垃圾一样扔在地毯上,白花花的身体赤裸着,瘫软成一坨,像一块会呼吸的肉。

宋含谨大口喘着气,却仍是用手肘撑住身体努力抬起头,探出手,想要抓住面前人的裤脚,一副楚楚可怜讨要怜爱的模样。

手被一脚甩开,男人无情地转身锁上门离开房间,宋含谨顿时泄了气,四肢无力,闭上眼,软软地趴在地毯上,回想起男人离开前那张阴沉的脸,一阵后怕。

不一会,男人推开门,一手拿着工具箱,一手拿着电钻,走到宋含谨身边,默默注视着躺在身边的人形,对着白花花的大腿根踹了两脚,见人形有了反应,蹲下打开工具箱,一阵捣鼓。

迷迷糊糊的被踹醒,宋含谨一睁眼就看到手拿电钻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吓得一激灵,连忙瑟缩起身体。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他都太累了,男人走后,他的意识就陷入了黑暗中,直到被男人两脚踹醒。

男人站起身,插上电钻的电源,将电钻启动,轰鸣般的巨响,让本就紧张到极点的宋含谨神经抽搐着疼,以为男人要将电锯用在自己身上,身体蜷成一坨抱着脑袋发出尖叫,脑海中闪过以前在恐怖电影中看到过的血腥画面,一时间泪流满面。

可男人只是转过身,在贴着床头的墙壁侧,打了两个孔,便将电钻随意地扔在一旁,从工具箱里拿出两个带着铁链的挂钩,固定在墙上。

铁链的另一端是两个环状金属,徐孟意手里拿着金属环,走到宋含谨身边蹲下,手指顺着他小腿的内侧滑到脚腕处,将金属环锁在了脚腕上。

金属环冰冷的触感刺激的宋含谨身体微微颤抖,他咬住嘴唇,眼神带着怨念惊恐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见人没有后续动作,只是盯着自己的脚踝,便狠下心,身体瘫软扑到男人怀里,抱着男人,呜呜地哭起来。

明明这个人刚刚还狠狠地将他压在水中几乎将他杀死,现在他却在这人的怀里展示出自己毫无防备,最脆弱的一面。

他太爱他,所以从未计较过他对自己的伤害。

下巴被人捏住抬起,宋含谨脸上还挂着泪,对上男人的脸。

“你想死吗?”

“不……不是的……我不知道……”

宋含谨抓住男人的衣袖,摇着头,带着哭腔,急切地说。

“你这样的人,死了之后恐怕野狗都嫌弃吧?”

“你死了,我就把你的尸体脱光扔到外面,让野狗强奸,你不是喜欢被强奸吗?臭婊子。”

宋含谨身体贴着男人,捂住耳朵拼命地摇头,最为亲密的人用最恶毒的语言在羞辱他,因为爱,他选择去承受。

长期压抑的情绪在宋含谨被骚扰困扰,精神薄弱的时候,找到了突破口,在一瞬间爆发,毁灭性的力量将理智蚕食,让他做出近乎自毁的举动。

因为那些举动,他被丈夫毒打了一顿,然后囚禁在卧室里,男人像豢养宠物一般豢养着他,变态地控制着他的一举一动。

如今,那个人还在不厌其烦地骚扰他,给他发他曾经的照片,但对于作为笼中之物失去所有自由的宋含谨来说,那些骚扰对他造成的困扰好像没那么重要了。

徐孟意一早起来给他熬了白粥,端到床边,就照例出门上班。

锁门声一响起,宋含谨睁开了眼。白日里独自在家睡得太久,此刻他没一点睡意,徐孟意刚有动作他就醒了。

床头柜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宋含谨支身坐起来,用瓷勺将白粥送进嘴里,白粥软烂粘稠,米香中带着丝丝甜味——粥里面放了糖。

在这些方面,徐孟意可以做到细致入微,无可挑剔,但宋含谨要的从来不是一个体面的丈夫。

一碗粥下肚,有些微饱腹感,宋含谨起身下床,想活动消食,范围只有床榻周围的两米,排泄有徐孟意专门给他准备的便桶。被人像畜生一样对待,限制活动范围,控制一日三餐,连排泄都只能和宠物一样定点解决,这些对于人来说折辱行为,宋含谨并不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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