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识宜脸色有些迟疑。
又走了十几米,他说:“谭承,我觉得欠你一句谢谢。那天要不是你,我应该脱不了身。”
“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被邢天羽绑走。”谭承反问道,“咱们俩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
“两码事。”
“对我来说就是一码事。”
李识宜目不斜视,但他能感觉到谭承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脸上,像带着钩子,紧紧勾着自己不放。
“当年是我害了你,现在也是我害了你,认识我算你倒霉。”谭承的嗓音有些苦闷和凄凉。
李识宜摇摇头:“我跟你早就扯平了,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
“不,对我来说还有意义。”
李识宜继续往前走,谭承却停了下来。
“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李识宜,我让你高兴过吗,你坦白说,坦白告诉我,有没有什么时候你是发自内心因为我快乐过,哪怕一秒两秒也算。”
李识宜身形微微一顿,但没有回头,也没有接话。
谭承心念俱灰,嘴角难看地扯了扯:“看来是没有。”
“有过。”李识宜忽然开口了,“不止一次。”
不止一次,他被谭承逗笑过,被谭承的嘘寒问暖感动过,也被谭承气得跳脚、激得口不择言过。那段日子是那么真实,历历仿佛还在昨天。
而在他说完以后,谭承就跟傻了一样,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不想骗你,谭承。”李识宜头也不回地说,“有时候你让我很快乐。”
长久
这番谈话对谭承而言无异于雪中送炭,让他心里又开始烧起了熊熊的火。他死都想不到李识宜居然会承认,而且还承认得这么直接,半点也不遮遮掩掩拖泥带水。有了这句话,哪怕明天就死他也别无怨言。
不过他压根儿不想这么快死,他打算一辈子不放过李识宜,把对方牢牢攥在自己的领地,能看多紧就看多紧。
不出两天谭承就开始软硬兼施,逼着李识宜接手一些公司事务。
李识宜只当这是临时帮忙,等谭承缓过来一切就回到正轨了,所以并没有太抵触。周三他接到谭承电话,说是约他在公司交接细节。他赶过去,谭承却从楼下把他直接抓去隔壁商场。
“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