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识宜挑起眉,颇为意外地盯着他。
“怎么这么看着我。”
“没想到你心里还有点数。”
换言之,你还不算是个绝对的草包,起码有基本的、正常的见地。
谭承哼笑一声:“早就告诉过你,我跟他们不一样。我能有今天八成都是靠自己,剩下两成才是靠我这个姓,就算以后哪天跟家里断绝关系,老子也有信心从头开始,换成他们任何一个人,谁敢说这个话?”
说他胖他就喘上了。
李识宜摇摇头,心情却不再像十分钟前那么阴郁,反而隐隐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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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哥是有些逻辑鬼才在身上的:他肯陪我逛街?他绝对爱老子,而且爱得要死要活。
较劲
果然如邢父所说,邢天羽受了很大打击。
行至二楼,立马就能感觉到不一样的气氛,很压抑,而且空气中有股火药味。敲门进入邢天羽的房间,谭承发现以前那些奖杯和汽车模型都被收走了,书柜上格外空荡。
地上倒着空酒瓶,邢天羽胡子拉碴地在沙发上抽烟,看到他们进来也只是抬了下眼皮,表情显得很阴郁,“你们来干什么,来看我笑话?”
谭承皱眉:“说什么呢,还当不当我是哥们儿。”
“哥们儿……我配吗。”
邢天羽冷笑着低下头,手里的烟头被他狠狠摁进烟灰缸里。
李识宜不远不近地站住,隔着一段距离观察邢天羽。
邢天羽戴着特制的手套,掩饰住了残缺的右手,不过明眼人还是能看出问题。他现在右手基本等于残废,连掐烟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必须用左手完成。
“你这是开始酗酒了?”谭承盯着他,“天羽,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事情过去这么久也该振作了。你下楼看看,老爷子头发白成什么样了,你就真能忍心?以前我经常劝你沉下心做事,你听不进去,总觉得有老爷子这个靠山在,天塌不了,现在呢,老爷子眼看就要垮了,不是因为别人,就是因为你。”
“残废的不是你,你当然说得轻巧。”邢天羽嘶吼道,“有种你试试,试试缺一只手是什么感觉,连筷子都拿不了,老子现在就是个废人!你知道吗?”
“那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混日子混到死?是,你爸是能养你一辈子,就跟以前一样。但你他妈是个男人,能不能有点血性。”谭承沉沉地出了口气,就此冷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