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识宜沉默片刻。
看着他双颊泛红,神色有些疲倦,额前散落着柔软的碎发,谭承忍不住又想亲他的嘴,床脚下却突然窸窸窣窣一阵动静,然后就是一声闷响——狗跳上了床。
“滚。”谭承踢开它,旺仔可怜巴巴地缩到床脚,想扑上去又不敢扑上去。
该滚的是谁?
李识宜推他没推开,反射性地弓起了腰,找了个不那么难受的睡姿。谭承温香软玉在怀,感觉身体格外的躁动,但又不想去打破这气氛,哪怕是做爱。
李识宜也出奇的没再挣扎。
静了一瞬,他嗓音暗哑地问:“刚才谁打给你的,我怎么听到我的名字。”
谭承正享受这难得温存的时刻,并不提防地回答:“还能是谁,天羽。”
“他说什么?”
“说你想杀他。”谭承笑了笑。
李识宜嘴角轻扯,也笑了:“是么。”
谭承把他搂得更紧了一些:“放心吧,有我护着你呢,没人能动你。”
“你算什么。”
“算你男人。”
“我算你爹,松手,别抱着我。”
可惜谭承胳膊跟铁铸的一样,根本就纹丝不动。
李识宜闭上眼,表情有些古怪,就这样保持姿势睡了过去。
败类
清晨的阳光照进房间,李识宜感觉旁边有什么动静,但他也没在意。这几天加班干活太累了,他只想趁周末好好补补觉。
但过了一会儿,客厅传来的烦人嗓音不仅没变小,反而还叮叮光光的,越来越响。
他顶着起床气的脸走到客厅,发现谭承正在摆弄不知道从哪运来的新沙发,上面连塑料膜都还没撕干净。
李识宜看了他一眼:“你打算把我家拆了?”
谭承倜傥地站在客厅中央。由于没衣服可换,他还穿着昨晚那套西裤和衬衫,有点儿皱,不过材质好所以也不显得邋遢,反倒多了几分随性的帅气。
“原先那沙发坐着硌屁股,给你换了个新的。没想到他们效率还挺高,大清早就送到了。看看喜不喜欢。”
“谁让你换的,能不能别总是这么自以为是,把我家搞得一团糟。”
“我是不愿意睡你那破沙发。”谭承撇了撇嘴,亲自动手把沙发搬到墙边,又把撕下来的薄膜顺手扔了,然后才招呼他一起去扔旧的那个。
“你不是挺能的吗,还需要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