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孟洲只好停下,看着孟野走远,低着头跟还站在门前的颜长天鞠了躬,便匆匆跑进去找厉剑茗几人。
门前几人各自散去,只剩下颜长天父子和他们身后的颜雀。
颜长天脸上本就不达眼底的笑容淡去,轻拍着儿子后背,冷下脸看着孟野远去的背影,而颜雀则在忧心刚进了族长家里的厉剑茗几人。
“族长,他们迟迟不走,那我们布置在城外的人……”
颜长天也不怕儿子听到,反正厉剑茗他们不在,毫不避讳地说:“不着急撤。孟野这不是去找大巫祝了吗?倘若连大巫祝也解决不了,再另寻他法。想要抓到闻剑仙徒弟的人,可不止我们巫城,我们见机行事即可。”
颜雀恍然大悟,心照不宣地笑了笑,“族长说的对。”可惜的就是他们布置在城外等厉剑茗等人出城后再偷偷将他们抓起来的计划恐怕要落空了,白白浪费了不少人手。颜雀想起一事,又道:“对了,苏芃芃昨夜被大巫祝带走了,直到现在也还没有回来。”
颜长天并不在意,“苏芃芃说到底也是巫族人,就算曾在昆吾剑宗潜伏多年又如何?巫祝心软,不会对她如何,说不定还会替她疗伤。”
颜雀还是不放心,“可苏芃芃昨日才刚回来,伤势不轻……”
颜长天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拍着他肩头道:“既然有心,得了空就多去瞧瞧,她已经暴露了,日后会常留巫城,有的是机会碰面。”
颜雀轻咳一声,微低下头,过分苍白的脸悄然染上一抹红。
正如颜长天所料,徐知春真的为苏芃芃疗伤了,在他去配药的间隙,苏芃芃忐忑地坐在宫殿里等待。昨夜徐知春走时特意带上在门口碰过一面的她时,她就猜到了是这是为何,徐知春不想她说出厉剑茗几人的身份。
门前响起脚步声,苏芃芃抬眼一看,便见徐知春回来了。多年来在昆吾剑宗的习惯让她的脊背无时无刻都挺直着,如松如竹,周身透着寒霜一般的剑意,这是她与大部分巫族人截然不同的一个特点,她似乎还没有习惯她已不是昆吾剑宗的弟子的身份。
徐知春带着几瓶丹药回来,在她对面坐下,“久等。”
苏芃芃颔首,“巫祝客气。”
徐知春将几瓶丹药推到她面前,“相识多年,我竟然都不知道你是巫族人。从前还数次托你多多照看茗儿,细算下来,你我二人,一个在山上,一个在山下,都是看着茗儿长大的,你在茗儿心中不亚于他大师兄。”
苏芃芃接过丹药,“巫祝说笑了,苏芃芃始终是巫族人。”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徐知春的声音微微一沉,他定定看着苏芃芃道:“你背叛昆吾剑宗,他们却放了你,苏芃芃,你也放过茗儿吧。不要告诉任何人他是谁,包括族长,我想,你应该不会想要置茗儿于死地。”
苏芃芃心道果然来了,“巫祝,您真的认为,族长会不知道他是谁吗?”她离开巫族太久了,不清楚这位族长的想法,但她可以肯定,颜长天在孟洲来报信时毫不犹豫亲自带人去抓厉剑茗,绝对是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