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灼然在意,心魔便道:“但是那话本上还有一股很奇妙的力量。”他歪了歪头,愣是没想到如何形容,“那股力量靠近哥哥时,正巧哥哥又在渡劫,我才终于醒了过来。”
哪有那么巧合的事?
莫非这话本也跟云沛然有关?
其实仔细一想,以云沛然的性子说不定真的能写出这话本。
云灼然心中突然有一个想法,“他会不会一直在我身边?”
这也只不过是云灼然心血来潮的一个想法,见心魔为难地避开视线,云灼然突然清醒,眸中光芒淡了几分,“你没感觉到他的气息。”
心魔低下头,俨然是默认。
云灼然按了按眉心,“我们没有线索,谁也不知道云沛然留了什么东西在这,罢了,先回去吧。”
每次回忆什么,在那阵剧烈且钻心的头疼之后,云灼然都会不可避免地虚弱一阵,仿佛是触及识海深处那片禁忌的记忆的惩罚。
比如眼下,云灼然已有些疲惫乏力,他身边只有心魔,不必硬撑着,步伐便透出来几分虚浮。
心魔看在眼里,眸光微微闪烁须臾,二话不说大步向前,态度强硬地将人背起来,身体突然悬空,也惊到了头脑还有几分眩晕的云灼然。感觉到心魔的气息后,云灼然不由低声一笑,拍了拍心魔肩膀,“我只是有点累,放我下来吧,哥哥自己走回去。”
“不要。”
心魔偏头看他一眼,双手牢牢圈住云灼然双腿不肯放人。
“哥哥累了,就让我背哥哥回去。”心魔执拗地说,一双隐约泛着血光的黑眸透出浓浓的担忧,“我说过,我生来就是要保护哥哥的。”
心魔背着云灼然往外走,他看去是云灼然十八九岁时的少年身量,身形颀长,偏干瘦一些,比云灼然矮了几分。若说云灼然是一竿纤细坚韧的青竹,他的脊背便像脆弱的草茎。
但心魔背起云灼然来,走路极稳,云灼然着实是有些累了,如今夜深人静,又是在这荒无人烟的阴气之地里,无第三人看着,他索性靠在心魔不算宽阔的背上,黑白分明的双眸安静地看着心魔还有些稚嫩的侧脸。
被看得久了,本就脸皮薄的心魔脸颊飞红,“哥哥看什么。”
云灼然若有所思地别开脸,幽幽望向前方的昏暗长廊。
“我只是在想,我先前是不是低估了蔚然。其实你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天真脆弱。”察觉到心魔的脊背瞬间紧绷起来,云灼然先是一怔,而后不紧不慢地道:“原来你果真是早就存在了的。我早就怀疑,我平日修炼地好好的,怎会无端端生出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