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构思的宏伟蓝图是一场赌局,可能会遭到上司卡西安·皮威的拒绝,但他还是很兴奋。他把牙膏挤在电动牙刷上,用两分钟时间草草刷完牙,对自己要做的事情越发有把握了。
他穿着睡衣和拖鞋来到诺亚的房间,见儿子睡得很香后悄悄下了楼。汉弗莱立刻跑到他身边。
格雷斯跪下来抚摸它,“我会带你出去,但恐怕今天不能跑步了。明天再补偿你,好吗?”
他打开后门,打着手电筒走到外面。湿草的清香和荒野的空旷让他感觉特别宁静。他喜欢这里,犹如天堂。月亮低低地挂在空中,他感觉自己很渺小,就像宇宙中的一粒微尘。在时间的长河中,人的一生只不过是短暂的一瞬。
汉弗莱蹲下来拉屎,然后开心地朝他跑过来。
“真乖!”他跪下拍拍它,来到鸡舍旁,借着手电筒的光束,看到五只母鸡蹲在棚顶上,还没准备好开始新的一天。
他回到屋内,用微波炉热了一碗粥,从冰箱里拿出六颗葡萄。克莉奥从哪儿读到过,每天吃六颗葡萄,有延缓衰老和抵抗疾病之功效。他喜欢她对健康问题的认真钻研劲儿。
接着他打了几个电话。他按捺住心底的兴奋,为天色尚早表示歉意。这是一场赌博,一场风险巨大的赌博,但他确信尝试一下准没错。
他打完电话,用过早餐,匆匆上楼。克莉奥正坐在床上,在苹果手机上查看信息。
“今天上班的任务很重吗?”他问。
“有五具尸体等着解剖。”她说,“你呢?”
他把计划告诉了她。
“我喜欢!”她说,“但你真要这么做吗?”
他耸耸肩,“我要尝试一下!”
他冲了澡,刮了胡子,很快穿好衣服,6点左右出了家门。6点20分他把车停在苏塞克斯警局的停车场,此时手机响了。
是格伦·布兰森打来的。格雷斯快速估算了一下——法国比英国时间早一个小时。
“早上好!”他用法语说,“还顺利吗?”
“妈的!”布兰森用法语冷冷地回答,“我想法语就是这么说。”
“说来听听。”
格雷斯听了一会儿,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不见了?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