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去钓鱼为夫出去一趟,过会儿回来,知道吗?”容晨临走时嘱咐小夫人,又看向凉桥和朝云。
“不要,那鱼都是小鱼苗,没什么好钓的。”
钓五条钓不出一条大的,江之晏渐渐也失了兴趣,不想去钓。宁愿窝在殿里画画,调颜料也懒得出去。
“夫人,奴婢都将鱼竿什么的备好,去钓钓鱼散散心可好?”醒花搀扶着人往后殿的荷花池去。
“将奴才都遣散,莫要接近荷花池。”容名嘱咐完几人,带着熄墨离开。
所有人都知道,唯独江之晏蒙在鼓里。
等容名赶来时,整个福康宫都无人,一个奴才都不见。
熟练的拐道后殿的荷花池前,果然看见江之晏在钓鱼。
不仅钓鱼,还钓着钓着睡着了。
鱼竿都脱手,就靠在椅子上睡得正香,连人接近都不曾发现。
容名放轻脚步走过去,此时他第一次恼这龙袍拖曳怎么那么长,窸窸窣窣的不知会不会将人吵醒。
不过还好,一路过去不曾将人吵醒。
今日的日头还好,将整张脸晒得红扑扑的。
“江之晏?”容名轻轻唤一句,轻的好像只藏在心底。大约是没听到,不然怎么没醒过来。
“江之晏。”
这一声又是极轻。我自知无脸见你,自知你所遭难都是我做事不周全,自知你也是怕我的。
容名伸手,谨慎又克制的将贴在脸上的那一条金丝绳拨到身后。只是再一次这样毫无顾忌的见他,都有些恍惚。
见身侧有一张椅子,容名没多想走过去坐下。什么都没做,只是撑着下巴睡着的人。
此时已不知风,不知雨,不知云卷云舒。
静坐枯荷边。
江之晏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头一点一点的小鸡啄米似的。睡得迷糊,手上杆子脱手,倒是把人吓一跳。
“上钩了!”江之晏一个激灵坐直起来,慌忙间捡起地上的钓竿车扯上来。鱼饵破水而出,还有一条小鱼扑腾。
又是小鱼。
江之晏有些奇怪,怎么最近一直钓到的都是小鱼。
“小鱼。”容名道。
听到声音江之晏吓一跳,手一哆嗦又差点把杆脱手。大约是这两年偶尔见面,已经不至于看到就浑身发抖。
但还是不怎么愿意和男主说话,尤其是他现在还是皇帝。
江之晏自知不怎么会说话便闭嘴,只是点点头。刻意忽略男主的视线,熟练的将鱼钩取下,再蹲到池边,将小鱼放回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