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需你将药下三次,迷惑容晨的意识,让我趁虚而入。我会自己想办法让他与我交合,你放心。”
容名攥紧锦囊,眉头紧蹙。半晌后才问道,“我怎知里面的药对我父亲无害?”
“你大可叫太医来看,你在官场自然也有信得过的你父亲之外的耳目。”荀衢不怕查,语气坦坦荡荡,冷笑道,“我也不会发疯的想嫁一个病秧子,或是守活寡。”
容名做出犹豫之态。
“你我皆是爱而不得之人,我成全你,你也成全我。”荀衢说完,露出凄然一笑,“你也知荀叔钦慕容晨多年,如今不过是想要得偿所愿罢了,这有什么错?”
声声泣血,仿佛真的能与容名感同身受。
最后,容名攥紧锦囊,“我会自己去查。”说罢,转身运轻功离开。
等人走之后,荀衢没有往日得逞时狐狸一般的笑容,有的只是落寞和孤寂。在清冷的月色之下,格外悲凉。
“唉。”
“主子。”心腹捧上一个还热乎的汤婆子,接过冷透的那一个退居身后。
“我与容晨是十五年前相识,那一年我是探花郎。他大胜归来,所有人都去城门楼迎。那一日的他,身着素衣怀里抱着五岁的名儿。与那些身着铠甲之人天差地别,但却又如此与众不同。
那时,我在想:这样温润的文官,怎么可能将羯蛮打得溃逃千里。”
巧合的是,父亲对容晨也极为赞赏。一来二去两人竟也相熟起来。
那时候,两人一起秉烛夜谈话天下,游行山水点江山。一起在贪官污吏的剑雨中滚过来。
后来父亲被先皇气死,荀衢发现容晨野心是那一夜。那一夜先皇驾崩,他雷霆之势闯入顾国公府,将一门一千多人屠杀。
那一夜京城腥风血雨,都说容大人在剿灭叛国逆贼。血流成河的京城,在第二天太阳升起后,又恢复往昔的模样。
口口声声说绞杀逆贼,但逆贼不就是容晨自己吗?
那一晚后,两人又谈过一次。发现很多事情都开始偏离轨道,荀衢便离开。开始周游天下,又受命去查盐道贪腐之事。
“我很难过。”荀衢仰头望月,将眼眶湿意逼回去。声音却不自觉哽咽,“我曾慕恋容晨这没错,此时我也没多少兴奋反而难过。我将这样锦绣卓绝的知己毁掉。只怕需要很久很久,才能再出一个容晨。”
“他与我是知己,是昔日好友,更是钦佩的对象。”
荀衢垂眸看着手里的汤婆子,这样暖和但心却越来越冷,哽咽道,“我毁掉这样的人,会不会遭天谴?”
“可我也同样懂容晨,他也懂我。我们对权力对天下,对江山的渴望是一样的。”
“天下太平,但我要的是我给天下的太平。”
荀衢想到那一夜,容晨当上宰辅后,也是两人最后一次深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