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建国靠在升起的病床上,身子看上去很虚弱。
“正男,去给我们洗几个水果吧。”吕建国指了指一旁的水果。
等许正男走出病房后,吕建国叹了一大口气,朝江海花和蔡阳招招手,目光慈祥。江海花知道吕建国故意把许正男支走肯定是有什么话给她们说。
“外公,正男这几天没事吧?”蔡阳见许正男走出去后,担心问道。
吕建国摇摇头,重重叹了口气。
“正男这孩子过这么苦一半是因为盛兰,一半是因为我。我年轻时忙于工作,忽略了盛兰的教育。不能常常陪她,所以就很宠她,她要天上的星星我都恨不得给她摘过来。别人给我说我这样会把孩子宠坏的,我一直没当回事,觉得学习成绩好就行。
等盛兰长大后,我发现她稍微有一点不顺心就要发脾气,也只是觉得她任性了些,等结了婚就好。结婚后,正男爸爸许蕴倒是能管住盛兰,可是他又走得早。”
吕建国抹了抹眼角的泪,继续道:“许蕴走后,盛兰脾气更坏了,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正男身上。每天都在逼他,可是盛兰是我女儿,又没了丈夫,我能怎么说呢?只能把一切都藏在心里,真是对不起正男这孩子。”
江海花和蔡阳沉默着。
“是不是觉得我突然给你们说这些很奇怪?”吕建国无力笑了笑道,“你们是正男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们能帮我劝劝他。他要坚持不下去了,最近晚上整夜整夜地哭,他以为我不知道,怎么可能?”
吕建国声音发颤:“正男是我的外孙啊,我怎么能不心痛!”
“那外公你是怎么想的?”蔡阳平静问道。江海花看向蔡阳,她知道蔡阳心里肯定和她一样,绝不是表面上这般平静。
“我想他离开充州,远离盛兰,至少等这段时间过了再回来。”吕建国浑浊的眼神坚定起来。
蔡阳和江海花对视一番,俩人一点头。
“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许正男挤出一丝笑容。看着江海花、蔡阳和外公聊天,他心里那根紧绷的弦松了些。
“说你八岁还尿床的事呢。”吕建国笑着回答。
听见后,江海花和蔡阳也满脸笑容看向他。
“外公!都是陈年旧事还提什么?”许正男有些懊恼,看着几人的笑,苦涩一下涌上心头。
他别过头,擦了擦泪,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笑起来:“吃水果,吃水果,那是我外公记错了,明明是我三四岁的时候。”
“三四岁有,八岁也有嘛。”吕建国毫不留情拆台,又笑着说:“我还记得十二三岁你晚上睡不着,非要跟我一起睡才行。”
俩人目光又看向许正男,嘴里憋着笑。
“笑吧笑吧,你们别出去乱传就行。”许正男摆摆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拨开一根香蕉递给吕建国。
“哈哈……”蔡阳笑声爽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