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完蛋了……”
“怎么了?”听见吴梅的声音,江海花小声问道。
“海花你不知道,我周末两天都要去补课,哪有时间画啊?”吴梅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不能调一天吗?”
“都已经和老师约好,一乱学习进程就耽搁了。”吴梅还是很着急。
“反正也是绘画,补课的时候给老师说有个写生作业他应该会同意吧?”江海花试图安慰她。
“啊?”吴梅反应有些奇怪,解释道,“不是补专业课,是补文化课。”
这次又轮到江海花惊讶了,她没想到吴梅每周周末还要进行文化课补习,怪不得她之前约她,她都说有事。
“那应该只有给蒲老师说一声了。”
“哎,肯定又要挨骂了。”吴梅低下脑袋。
……
放学后,江海花才回想起来,原来画室大多数人都不在四班,应该是绘画课结束后都有补课吧。心里有些落差,感觉别人已经开始奔跑,自己还停留在原地,不知方向。江海花很快又摇摇头,她知道母亲和舅舅没有能力让她既学习美术又送她去补课,便将这个念头深埋心底。
进入秋天后,天气渐冷起来,星空也愈发高远,很多夏天可以看见的星星现在已经看不见。站在天台上,江海花还是不住回想起和蔡阳在这里的时光,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些什么。
夜越深,风愈凉,江海花选择下楼去。
努力
许正男今天在琴行待到很晚,他心中似乎有了某个目标,手指在琴键上飞舞,弹到忘我时整个人似乎都在泛着光。吕盛兰不放心来琴行看了看,恰好看见这一幕。
“或许和父亲说得一样,放手能让人成长得更快。”吕盛兰欣慰一笑,随后无声离去。
蔡阳今天和江海花、许正男分离后,不知道该去哪。最后翻墙离开了学校,骑上摩托在充州街头上胡乱行驶着,可心情却乱糟糟的。最后估算着放学的时间,骑回学校,在校门口等着,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谁。又或许她知道,只是自己不愿承认而已。
江海花走出校门时,她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蔡阳,可她头也没回往左走。将摩托停在校门右侧的蔡阳,看着她离去,也始终没有出声叫住她。
等江海花彻底消失在街角,蔡阳才骑着摩托转身离开。摩托车引擎轰鸣着,往远离市区的方向,码表上显示的速度越来越快。
没有什么在时间面前是不能抚平的,再痛彻心扉的爱、深入骨髓的恨都会被时间抚平,变成平淡生活的一部分。这是江海花很久很久以后才明白的事,用她以后的话来说,年轻人没有必要去了解这种让人变消沉的大道理,不然爱与恨都还没体验过,一辈子就这样消沉下去,实在太过无聊。
过了几天,江海花和蔡阳都默契不去谈起那天的事,埋在心底就像没发生过。她们不约而同选择相同的处理办法后,她们又是朋友了。不用再尴尬,不再有变扭,只要忘记那件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