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愿显然也猜到了,她安慰乐意:“你别着急,还不能确定。”
还不能确定,那现在就确定。乐意打视频电话给乐剑,响了许久才被接听,乐剑的脸看起来无力又疲惫,乐意单刀直入问:“你认识这个人,对吗?”
她把景愿的手机视频对着前置摄像头,乐剑的表情僵硬了一瞬:“你从哪里看到的?”
“警方发给景愿父母,景愿她爸发过来的。”
“乐意,你听我说啊……”
旁边的乐深泽拿过手机,“是不是因为你们感情纠纷那个女的才这么做?”
乐剑解释不出来,乐意和乐深泽对视一眼,同时冷哼一声。乐剑那边镜头一转,柳冰出现在视野里,“你们在家吗?”
乐意抿了抿嘴,“景愿受伤了,有点严重,我带她来医院。”
柳冰点了点头,“处理好了就回家,回家我们给你们解释。”
一切都像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无理线团,仿佛几桶被泼洒交融的油墨,无路可寻的迷宫,但一切却又通向同一个出口。景愿拿着药膏走出医院,乐意抱了一下她:“有任何问题给我打电话,你今天一直不理我。”
景愿摇了摇头:“大不了,我手机被砸烂了。”
打车回家的路上,乐意透过窗看到火红的木棉花掉落在地上,被人踩踏,被车碾压,尸体黏着地面,无从分离。
乐意觉得前面有好多麻烦,好多事情,曾经期待的高考后的未来突然变得遥不可及。
她想和木棉花一样被埋葬在这里。
乐意和乐深泽打开门的时候,柳冰和乐剑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了。柳冰开口说:“乐深泽你回房间。”
姐弟俩对视一眼,乐意眼神示意他安心,然后坐在了沙发上,不等柳冰和乐剑开口,她先说:“我先问,那个阿姨,和你们是什么冲突?”
直觉总是会引领人们找到答案的方向,但是乐意需要最后的确定。她回想从小到大的历程,坦白说,乐剑已经胜过许多丈夫和父亲了。
作为丈夫来说,他不会让妻子放弃工作照顾家庭,给够了尊重,陪着柳冰一起去外省带小孩处理工作。作为父亲来说,他从来不吝啬对乐意和乐深泽的鼓励,对孩子的经济支出也相当大方。
因此即使直觉和已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破碎的结局,但她还是不免心存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