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避重就轻答:“有一点儿饿了。”
“杏儿,传膳。”宋清浅话音刚落,萧北棠就高声吩咐下去。
“昨日的事,院长打算如何处置?”萧北棠怕院长难为她。
宋清浅缓缓摇了摇头:“还没有定论。”
萧北棠义愤填膺道:“这还不好定论?是孙成先侮辱了你,他目无师长,信口雌黄,该逐她出国子监!院长那个装傻充愣的顽固老头,欠收拾!”
宋清浅揶揄她:“你现在的话,也是目无师长。”
“我可没他说的那么难听。什么你与他人苟合,亏他想的出来,我只恨知道的晚,否则我该多踹两脚,断了他的子孙根。”她的眉头一时飞起一时掉下,说话的时候表情及其丰富。
宋清浅忍俊不禁,说:“他不过一时口舌之快。你何必动如此大的肝火?”
“这可不算大动肝火,大动肝火可不是让他去势,是要他去世!脑袋咕噜咕噜滚在午门外。”她绘声绘色得说着。
宋清浅笑的更甚:“是是是,殿下大人大量。”
萧北棠满含期待的问她:“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学堂?”
“殿下如今怎么如此爱上学堂?”宋清浅倒了杯热茶递给她。
她接过来,腾腾热气在她眼前缭绕,她吹了吹,喝了一口,放下来杯子,若有所思,说:“其实从前倒不是不爱读书,只是他们所授我不喜欢,满口之乎者也,他们自己又做到多少?”
她灿然一笑:“如今喜欢是因为,同窗虽然也有摩擦,但是总得来说相处还算融洽,日日都很充实,而且卸下太女的身份,我便不再是人人敬而远之,你看有人都敢朝我脸上招呼拳头了。我觉得真实,也很喜欢这种感觉。”
“而且,先生也是我喜欢的……”她弱弱补了一句。
是她喜欢的先生,也是她喜欢的人。
宋清浅含笑问:“殿下知道陛下为何要令你我去国子监吗?按理说,殿下只需要在宫中受教,我做殿下一人的太傅就好。”
“为何?”萧北棠双眼亮晶晶的问。
她短叹道:“是为了护着我的名声。”
她解释说:“我是坤泽,又是太女妃,父亲在朝中身居高位,而殿下不过十六,纵然不是孩子了,朝臣也会担心我蛊惑你,为宋家牟利,甚至有更大的企图。后宫干政是大忌。”
“因此她才要你我易名去国子监,如此,朝臣不知,便可无此顾虑。其实陛下事事以殿下为先,对我也爱护有家,更是个好皇帝,若非先帝行差踏错,大禹内政积重难返,凭陛下励精图治这些年,大禹早该是一方霸主,北梁何敢与我边境作乱?如今这样,已经很是不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