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掀了掀眼皮,茶碗往茶几上一搁,“行了,又没给你惹祸让你擦屁股,我看他这样也挺好的,省心。”
永定侯心说你倒是省心了,我装孙子的计划可就泡汤了呀。
为了保住秦氏一族不像前面那几家挨个败落,他从继承爵位的那天开始,就知道永定侯府要走低调路子。
无奈前头几个儿子一个赛一个的出息。
好不容易到了小四这儿拉低水平,他连请封世子的折子都拟好了,就等儿子弱冠之后,入宫请封。
好家伙,这下让驴踢上一回,他还开窍了,这还得了?
永定侯决定亲自去找小儿子好好谈谈。
秦朝阳跟着师傅练了两场,正捏着毛巾擦汗,在一旁的石桌边休息。
永定侯进来后,打发了师傅出去,在秦朝阳对面坐下。
秦朝阳诧异地看着他,“爹,您找我有事?”
“小四啊……”永定侯紧张地搓了搓手,“爹就是想问问你,最近脑袋疼不疼?”
“不疼。”秦朝阳说:“我早都痊愈了。”
永定侯更着急了,“那你痊愈了还学这劳什子的武功作甚?”
怕惊吓到小儿子,他又放软了语气。
“爹的意思是,这玩意儿没什么好学的,爹改天就入宫给你请封世子,你当了继承人,以后每月份例翻倍,账上的银子你随便支取,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别让自个儿憋屈了。”
秦朝阳又不是真的十岁小孩,哪里不明白,他爹是怕他学了武功,将来脑抽想学着宁濯上战场立功。
自古以来,开国皇帝杀功臣的例子比比皆是。
可南凉开国太祖留下了三公五侯,还给的是世袭罔替的荣宠。
于是这几个家族的后世子孙,吃着皇粮,仗着先祖的荫庇,日益猖獗。
有在坊间欺男霸女侵占良田的,有卖官鬻爵的,更有甚者,与皇子勾结,谎报天灾骗取朝廷赈灾银的。
最后全都下场凄凉。
至于其中有几分是真,有几分是被裕和帝设计,就不得而知了。
秦朝阳明白,他爹是不想步后尘。
秦家就算想走别的路子振兴家族,也不能是在裕和帝执政期间。
如果这个时候冒头反被设计,得不偿失。
思及此,秦朝阳开口道:“爹,我学武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自保?”
“对啊,爹总不想你儿子我走在路上挨了顿揍都无力还手吧?”
他是想起了上次萧灵儿在城外被刺杀的事。
只差一点点,他就要再一次看着萧灵儿死在自己面前了。
秦朝阳吓破了胆,想着不管将来如何,不管她会嫁给谁,他都要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保护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