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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内,郁时鸣在榻前坐下,望着面无生机的江喻白,把从喜堂上捡起来,已经断裂得不成型的玉簪塞到他手里。
“当时看你一直紧紧攥着,想来这玉簪,对你十分重要。”
当然重要,那玉簪是他亲自陪璎璎去挑,又亲自为璎璎簪上的。
那时璎璎的眼里,满满都是期待大婚的亮光。
可现在,他的光随着玉簪碎得七零八落,他连一丝都抓不到。
郁时鸣这话,无疑是在往江喻白心上扎刀子。
见江喻白神色痛苦,他又说道:“姑娘家娇气,都是需要哄的,更何况她还是公主,她也只是在气头上罢了,说的那些话,未必就能当真。”
话落,郁时鸣轻声叹着,“你好好养伤,等养足了精神,再把人追回来便是。”
“追不回来了。”
江喻白喉咙发紧。
“她不爱江喻白,不爱那个欺骗过她,从没给过她一丝关心和爱的混蛋。”
“这怎么可能?”郁时鸣道:“她若是不爱你,就不会答应和你大婚。”
是啊,他原本也是这么想的。
她答应了同他大婚,就算对他不是爱,起码也该掺杂了一丝丝的感情。
可是,没有。
或者说原本可能有的,只是还没萌生出来,就被他亲手给葬送了。
江喻白双眼无神地望着红色帐顶,扬唇自嘲道:“她说得对,以前的江喻白就是个自私自利的混蛋,伤人而不自知。”
如果当年,他在初遇她的时候好好跟她谈条件,而不是单纯把她当成为自己服务的一味药。
如果,他在后来的相处中能多关心她一些。
如果,他能早早说出自己心中的那份在意,而不是因为无法处理这种从没有过的未知感情,便将其转化成了无形中的冷漠与伤害。
结局,是不是就能不一样?
如果,能重来一次……
江喻白忽然偏过头来,看着郁时鸣,苍白的唇角血迹还没擦去,衬着那张无可挑剔的脸,显得凄美又破碎。
“家主。”
他看着郁时鸣,“你见多识广,可曾听闻过一种禁术?”
郁时鸣眉心一跳,“喻白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江喻白嗓音颓然低哑,透着深深的无力感,“只是不想再做江喻白了。”
郁时鸣脸色微变,“为了一个女人,你疯了?”
“我本来也没正常过。”
他讨厌喝过璎璎血的江喻白。
讨厌伤害过璎璎的江喻白。
更讨厌,没能留住璎璎的那个江喻白。
“我在皇陵的时候见识过一种禁术。”江喻白满怀希冀地说着:“能让一个人换到另一个人的身体里,彻底变成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