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不想给他们增添负担,二来,她已经意识到了背后之人手段狠辣。
万一她告诉的人多了,对方丧心病狂,真把除了她之外的知情人全部灭口。
到时候追悔莫及。
考虑到谢云舟要先回宋府,宋青苒便同他一道,和宁濯道别之后重新坐上车。
宁小北主动留在了马场。
宁濯原本不同意,小家伙站在那不肯走,坚持说要陪小叔叔共渡难关。
宁濯不是被他感动,是被他给气的。
回程的路上,谢云舟骑马,宋青苒坐车谁都没有说话。
沿途满路枯枝覆白雪,风声狰狞,一地萧瑟。
一直到入城,听到街边传来清晰的喧闹声,有吆喝着卖干果年货对联福字的。
宋青苒才意识到,要过年了。
去年也是在年前这几天,她为了完成任务,特地拉上宁濯去城外烤肉刷时长,结果碰上变态杀人,惊吓过度昏睡了一年。
今年,她和宁濯成亲了,却也是在这几天,接连不断出事。
“三师兄……”
宋青苒忽然开口,“你什么时候回西秦?”
谢云舟是她师兄,却也是西秦的皇帝,他不能在南凉待太久,否则好不容易稳固的根基又成了一盘散沙。
“年后吧!”谢云舟道:“总得让小师妹安心过个好年才行。”
年后才走么?
宋青苒浅浅勾唇,心里有了对策。
她屈起手指敲了敲车壁。
外面赶车的是得了宁濯命令负责贴身保护宋青苒的江远。
江远听到声音,赶车速度放缓了一些,“王妃,怎么了?”
宋青苒问他,“去年王爷是不是活捉了一个北齐人?”
犹记得那天是北齐和亲队伍护送宗政姝入宫的日子。
宁濯的心情格外差,捉到人以后直接拎去了庄子上。
当时宋青苒已经不在庄子上住了。
她带着宁小呆回去收拾东西,恰巧就碰到了宁濯亲自处置那人。
蘸了盐水的鞭子,一鞭鞭打在那人身上,打得皮开肉绽浑身是血。
不为逼供,只为发泄。
当时宋青苒确实有那么一瞬间被吓到,让她恍惚间以为回到了家暴现场。
但很快,宁濯便发现了她,急急忙忙走了出来,沾了血的手不敢碰她,还让她别怕他。
宋青苒记不太清楚自己当时的后续反应了,只隐约记得,宁濯最后没有把人弄死,而是让手下关起来了。
自那之后,宋青苒就再也没见过那个北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