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铜盆进来时,绘冬率先见到那张大床,惊得愣了一下。
宁濯就站在宋青苒身后,从铜镜里看到这一幕,眉心微蹙。
宋青苒转过身看着两个小丫鬟,叮嘱道:“王爷为了给你们的王妃惊喜,把这张床藏了多年,一直是自己收拾。”
“今早还是我求着他,他才肯答应让下人进来的,你们可得仔细着点,别磕着碰着了。”
她说的是王府的王妃,而非特指她自己。
也就很好的诠释了为何在她出现之前,宁濯就已经不让人入净弦居。
绘冬把铜盆放到盆架上,和临夏一起去收拾被褥,嘴里不住感慨道:“奴婢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金贵华丽的床。”
“是啊是啊!”临夏附和道:“难怪王爷不让下人们插手,这可别说磕着碰着了,就是随便刮了条细痕,那都得心疼死。”
宋青苒听到这话,对着铜镜里的宁濯笑了起来,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吧,这点小秘密根本不算什么,是你太敏感。
那不如,你教教我?
梳洗过后,宋青苒让林嬷嬷去府医那儿取了药膏来,拉着宁濯的手一点一点往上抹。
宁濯不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他的手常年握兵器,掌心略糙,虎口还有硬茧。
眼下再加上竹片弄出来的细伤口,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宋青苒的动作轻柔又细致,像是怕弄疼了他。
宁濯坐着不动,望着她为人妇后眉间化开的妩媚春色,眼神逐渐不清白。
宋青苒察觉到,趁机将指腹摁在他伤口上。
宁濯马上疼得清醒过来。
宋青苒轻嗤,“刚才下人都跟我说了,王爷昨夜在前院以斋戒祈福为借口,推掉了所有的酒,你就是这么斋戒,就是这么祈福的?”
宁濯一把将她捞坐到自己腿上,“那不如,你教教我?”
宋青苒小心思动了动,单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往前一带。
鼻尖相触,她嫣红的唇几乎就要吻上他的。
宁濯眸色变深,喉结翻滚,脖颈间跳动的脉搏在她掌心尤为清晰。
听到他呼吸频率一点点在加快,宋青苒松开手,头一歪,咬住他的喉结。
宁濯:“!!!”
就在他全身血管都要炸裂的时候,宋青苒骤然起身,娇笑着走了出去,“王爷慢慢斋戒祈福吧,我去给祖母请安了。”
“……”
——
出门时,下人提醒,宋青苒才得知,宁小呆早早就来院外等着了。
只是因为净弦居规矩太死,小家伙又怕他小叔叔,所以一直不敢进来。
宋青苒往前走了几步,果然见到月洞门外探进来一颗小脑袋。
见到她,宁小呆眼神一亮。
小短腿往前迈了一步。
刚要冲过去抱抱宋青苒,想到什么,又默默把腿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