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会儿,仍旧没听到动静,东子有些慌神,试探着喊了一声,“璎璎姑娘?”
“我在。”
意料之外的平静,东子更慌了,“你、你没事吧?”
二爷是个眼里容不得瑕疵的人。
所以从南州北上的一路上,从来不锁着这姑娘,也不对她用药,就是怕血变了味影响到他的病情。
在东子的印象中,这小姑娘唯唯诺诺,成为二爷的囊中之物是意料之中的事。
只是没想到,面对刚才那么激烈的厮杀,她竟然没有表现出半分恐惧。
这是被吓傻了还是单纯太过了?
尽管如此,东子还是跟她说:“你不用担心,那几个小喽啰,奈何不了二爷。”
宗政璎轻轻嗯了声,目光望着外面被大雨摧残了的白色小花。
花瓣落在地上,很快就被冲走消失不见。
……
江喻白再回来时,身上湿透,外袍上还沾染了死士们的鲜血。
他嫌弃地皱皱眉,一把扯下袍子,从窗口扔了出去,仅着米白中衣在宗政璎旁边坐下,又吩咐东子,“找最近的客栈下榻。”
视线落回宗政璎身上,见她盯着窗外目不转睛,江喻白唇角浮上一抹讥讽,“还挺能耐,刚才是想冲出去送死?”
宗政璎慢慢回头,对上他的杏眼,目光中罕见的平静。
“江喻白,你教我学武学毒吧!”她说:“拜师也行,用我的血,当束脩。”
把自己劝急眼
东厢房的外间置了一张软榻。
负责守夜的宋青苒晚上就睡这儿。
丫鬟们得知后,自动忽略她说睡软榻的话,一股脑把她房里的东西搬了大半去东厢房。
守夜嘛,孤男寡女的,这不得守出点事儿来?
宋青苒一脸无语,看了看坐在屋檐下晒太阳的宁濯。
宁濯表示,别问,问就是我眼瞎的,看不见。
入夜时,宋青苒按照邱云舟的提醒,在宁濯房里点了香。
宁濯已经沐浴完,怕弄到眼睛,宋青苒帮他洗的头。
这会儿人坐在铜镜前。
铜镜里,照出宋青苒手拿干毛巾为他擦干头发的画面。
在烛火的映衬下,呈现出岁月静好的朦胧美感。
可惜宁濯看不到。
他只是闻出了屋内的熏香跟之前的不一样,不禁开口询问:“换香料了?”
宋青苒点头,“特地跟懂行的人请教过,说这种香能镇痛安神,对王爷的情况有益。”
宁濯果然没再问,仿佛只要是她说得,他都会无条件信任。
把人扶到床榻上时,宋青苒还特地征询过宁濯的意见,确定晚上不熄灯,她才替他盖上被子去了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