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傍晚飙车让他的精神太过紧绷,现在一时松懈下来,不一会儿,李安洲就渐渐有了睡意。
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后,他实在是撑不住了,对程景望说:“程总,我太累了,先眯一会,到时候小周总来了,你再叫醒我。”
程景望点了点头:“睡吧。”
车灯更暗了,只能依稀看清楚一个人的脸庞。
四下无人,只有远处的海浪声涛涛作响,内心深处好像有什么在浓重夜色的遮掩下肆意疯长。
程景望静静地注视着驾驶座上已经安然入睡的人,他轻轻搂上李安洲的肩,让人靠到自己的肩上。
熟悉的温热气息扑洒在脖颈间,程景望忍不住偏头去看怀中人的睡颜。
怕惊扰好眠,他小心地呼吸着,偏头的动作又轻又慢。
视线滑过那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了薄厚得当的唇上。
程景望凝视着,在夜色的掩护下,他伸出手,慢慢触上那被他吻过的唇。
他记得,一直记得。
那天醉酒后,他将人困在身下,吻了上去。
当时,他的脑子里清楚明白地知道在他身下的人就是李安洲,但他还是吻了下去。
事后他也一直记得,李安洲不提,他也只当是忘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想要吻一个大男人,也不明白为什么吻了李安洲之后,心里非但不觉得恶心,甚至有点享受与庆幸。
平日里,脑子被繁重的工作占满了,有些东西他没有时间细想。
但是现在只有他和李安洲两个人,还身处荒郊野外,他开始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忽然,远处有灯光亮起,斩断了程景望的思绪。
李安洲睡得不深,被明亮的灯光一晃,皱着眉头睁开了眼。
一看自己竟然靠到霸总身上了,他立马坐直说:“不好意思啊程总,我明明调低了座椅,怎么还靠你身上去了”
程景望的目光幽深:“没事。”
李安洲看向远处的亮光,是车的远光灯,依稀可以看见,有一辆较矮的车,后面跟着一辆大巴车。
“那是小周总的车吗?”李安洲迷惑了,猜测说,“不对啊,怎么后面还有辆大巴车?这个地方都没造好,怎么会通大巴车呢?肯定是有人特意派来的,小周总来救我们,带些汽油就够了,用不着大巴车啊,不会是任子炼那sb叫了一大巴车的人来揍我们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李安洲不免心慌:“程总,小周总有说什么时候会到吗?要是真是任子炼的人,我们该怎么办啊?”
程景望观察着飞奔而来的跑车和大巴车, 最后说:“是周连勋。”
一听这话,李安洲放心了,但他有点不理解:“所以后面的大巴车是来接我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