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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5

 

等等。

我怎么好像听到了缠胶带的声音,张慕生缠什么呢。

陈子轻没出去查看,他出汗了,刺疼刺疼的,只好又拿毛巾擦擦。

擦药的时候,风扇开到最大档,卡顿声和吭哧声完全吞没了心跳和呼吸。

陈子轻通红潮湿的脸着朝天花板,他衣物下的身体和裸露在外的部位也是那个颜色和湿度:“你要用点劲,不然药揉不进去。”

男人指上力道加重。

陈子轻“嘶嘶”抽气,身子直往后躲,他声音打着颤喊:“轻点轻点。”

两三秒后,陈子轻下意识垂眼去看张慕生:“你是不是用指甲刮我了?”

男人站在他面前,风扇吹出的风从他们中间经过,他可怜兮兮地在那根修长如玉的食指下抖动。

他起反应了。

“我这是正常的。”陈子轻立即先发制人,“你不正常。”

少年本能地挺着胸脯,像往他掌心里送,嘴里言之凿凿:“就算你对我没性冲动,那你也该有基本的生理反应,可你就跟死了一样。”

张慕生双眼微阖看不清眼中神色:“我是死是活,和你没关系。”

陈子轻安静了会,舒服了许多,他倒打一耙地推了下张慕生宽阔的肩膀:“你把我擦得更疼了,不要你给我擦了,出去出去。”

赶走人,陈子轻坐在风扇前盖上绿油膏的盖子,张慕生真的对他没一丝杂念,哪怕是不掺杂情感的生理现象,这足以说明张慕生对他不但没好感,甚至反胃。

也是,正常人不太可能长时间受得了他这么作的。

那他的标注任务怎么办,死翘翘。

刚才在张慕生眼里,他捏着t恤下摆掀起来,露出来的一片就是一块猪肉。

陈子轻在房里垂头丧气,不知道的是——

张慕生关上卫生间的门,他倚着洗手台边沿嗅了嗅食指,屈膝,微弓起腰拉下拉链,反手从旁边抽屉拿出剪刀。

捞着,从边缘剪开胶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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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打算晚上蹲点抓干坏事的家伙,是人是鬼,总能蹲到。

可他熬到凌晨三点多就熬不住,眼皮折出三道痕,抵抗不住汹涌的睡意两眼一闭呼呼大睡。

不出意料,肿了。

第二晚陈子轻做足了准备,他睡前在门缝里放了一粒芝麻,只要门一打开,芝麻就会掉。

这样还不用熬夜蹲守。

遗憾的是,到早上的时候,那粒芝麻完好无损地待在门缝里,但他……又肿了!

陈子轻连续几天都没收获,该肿的地儿照样肿。他睡眠不够带来的后果十分惨烈,走路都感觉在飘,脑袋晕乎乎的,反应也迟钝,昏昏沉沉。

看看在阳台洗衣服的张慕生,陈子轻也不知道哪来的火气,走到他背后伸脚踢过去,力道不轻。

被他踢到的张慕生没问“你踢我干什么”,导致他准备好的反击台词“你自己心里清楚”没地儿说,只能憋屈地堵在嗓子里。

系统:“小弟,你困扰的事,怎么不问我?”

陈子轻用惊讶的语气说:“我没什么困扰的事啊。”

系统:“……”

陈子轻在心里笑着说:“三哥,我好着呢。”

系统:“……那是我多虑了。”

陈子轻面朝窗户,手在纱窗上扣动,嘴里无声地自言自语:“我困扰什么,我干嘛困扰,我一点都不困扰,哼。”

一番毫无攻击性伤害力的言语过后,陈子轻垂着脑袋去客厅,凉拖摩擦地面的声音故意弄得很大很响。

啪嗒,啪嗒,啪嗒,吵得人心烦。

阳台弥漫着肥皂味,张慕生把手中的t恤拿起来又丢进盆里,攥着湿淋淋的布料,眉头皱起满面阴霾,六月那晚下班回来莫名就开始洗衣服,一直洗到现在。

什么原因?

思来想去,只有两个字最能解释的通。

犯贱。

而他最初的想法和目的早已模糊,杀虐的血腥味都淡去。

张慕生把盆里的水跟衣服都倒进池子里,随手将空盆甩在台子上面。

客厅里传来不满:“你能不能小点声啊,洗个衣服哐哐当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造长城呢,搞这么大动静。”

张慕生隐隐深呼吸,他继续洗,洗干净了,拿衣架撑起来挂在晾衣杆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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