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
迟帘仿佛忽然得了亲吻饥渴症,他亲着亲着就把陈子轻抓到了腿上。
陈子轻猝然睁眼:“迟帘!”
迟帘清醒了点,快速把他捞下来。
这腿不能坐,会出事。
陈子轻又回到原来的姿势,他靠着椅背,迟帘单膝跪在他旁边,扣紧他的手,弓着腰亲他,双眼阖在一起,睫毛盖下来的阴影都那么沉醉入迷。
少年生得太好,他吻人的样子,是世界上最动人的情话。
车不知道过了几个路口,陈子轻被迟帘空着的那只手抓腰抬起上半身,他头晕眼花:“迟帘,你说我们甜吗?”
迟帘听不见,此时他的感官出现了一点问题,他失去了时间流逝的概念,只专注于体会到的口腔温度,湿度,舌尖的触感,吞咽的声响。
陈子轻再次喊迟帘。
“接吻说什么话。”迟帘将眼眸撩开一条细缝,那里面是纯粹到浓郁的情欲。
陈子轻吸了口气。
然而迟帘并没有不顾一切地满足自己,他只是靠在陈子轻身上,犬科动物被安抚发出咕噜:“你摸摸我。”
“不行,不能摸,你一摸,老子就是喷泉模式,”迟帘把头埋在他的脖子里,“顾知之,我难受。”
前一刻还勉强找回点理智,下一刻就小孩子似的,没吃到糖委屈上了。
陈子轻无奈:“我都说了不能亲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男高生经不起撩,”迟帘发现了什么,看他的眼神像看出轨偷腥的妻子,“你怎么这么淡定?”
就差说一句“是不是偷偷背着我玩很花”。
陈子轻实话说:“没有,我一点都不淡定,我和你接吻的时候在背单词,为的是转移注意力。”
迟帘:“……”
他极度不满:“这种不浪漫的事,”
“谁说不浪漫了。”陈子轻舔嘴角的水迹,“我背的单词,车里的皮革味,车窗外的夜景和霓虹,你欲求不满说出的脏话,都因为我们接吻变得浪漫。”
迟帘愣愣看他。
陈子轻的衣服上有被他抓过的褶皱,透着他不知所措的情动,就像他这一刻的模样,让人觉得可爱。
于是陈子轻问他:“还要亲吗?”
迟帘喉结一滚:“要。”
陈子轻闭眼凑过去,让他亲个够。
不夸张的说,陈子轻被迟帘亲了一路,到家还要亲,他张开嘴伸舌让迟帘看自己肿成什么样了,迟帘才不情愿地去洗澡。
迟帘这一洗就洗了很长时间,都要秃噜皮了才出来,他爬上床躲进被子里。
陈子轻拉被子让迟帘露出脑袋:“今天的作业我都写完了,你也批改了,今晚我就不另做了啊。”
迟帘没看他:“嗯。”
陈子轻拿着手机说:“阿蒙给我了个电话,我拨回去问他有没有事。”
迟帘还是没看他:“嗯。”
陈子轻隔着被子拍拍迟帘,转身走到房间的阳台打给阿蒙。
电话里的背景音有些嘈杂,阿蒙很大声地跟他分享喜悦,他也开心起来:“真好,恭喜你们。”
阿蒙振奋颤抖地说了不少,他的心绪复杂到无以复加,不知要用多久才能平静。
陈子轻没不耐烦,也不插嘴,就充当听众。
贝斯写的歌,帮主唱圆了梦。
今晚过后,“揽金”的头牌乐队将是——黑天。
一个生活基本开支都困难要靠主唱老大卖房支撑的乐队,摇摇晃晃地淌过泥爬过坑,走到了繁花盛开的路上。
那首关于同性恋人的原创歌曲,给了一对同性恋人能给的最好结局。
听歌的人里,有人哭了。
这就够了,有人能懂他们的故事,这条路上不缺同行人,永远都有同行人。
陈子轻等阿蒙不说了,问了个好奇的问题:“那次我说给你下药了,你后来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阿蒙来一句:“没什么好问的,我又没失身。”
陈子轻:“……”
手机那头掀起了更大的杂声,他把音量提高点:“你们今晚会庆祝吗?”
“会。”阿蒙遗憾道,“你走了,不然有你一份。”
陈子轻收到了鼓手的信息,来跟他道谢,他回着信息,嘴上回应阿蒙:“我还是学生,喝不了酒,去了也不能尽兴,你们玩你们的。”
结束通话前,阿蒙笑喊了声:“小鬼,下次再来‘揽金’,我请你和你男朋友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