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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大明 第83

 

“我不管,反正你欠我的,这次算是还上了。”赵长宁脸上带着揶揄的笑,像是一只得意的小母鸡。她推门出去,留下一串咯咯的笑。闻安臣摇头失笑,他当然知道,适才两人只是开玩笑而已,不过能看到赵长宁开开心心的,他心情也就好了许多。这一路过来,两人交情也是深了不少,当然,并非是那种男女私情,而是更类似于伙伴,朋友,甚至有点儿后世哥们儿的意思。方才两人说话的之后谢韶韵只是在旁边看着,也没插话。等赵长宁走了,她迟疑片刻,才道:“她毕竟是个女子,这样,真的成么?”闻安臣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成或不成。试试吧,她想过这样的生活,那就试一试,说不定这一步走出来,面前便是海阔天空呢!总过不会损失什么,是不是?”谢韶韵点头。“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了。”闻安臣瞧着谢韶韵,笑道:“娘子,咱们是不是该安歇了?”谢韶韵白了他一眼,百媚横生:“死相!”——分割线—— 物证赵长宁素日里大大咧咧的,但到了这正事上,还是很用心的,神色凝重的答应下来,临去的时候,还在怀里踹了一把锋锐的短剑。她的那把重剑在西安府被府衙的人作为凶器拿走了,这把剑是在蓟镇买的,也是上等精铁打造,很是锋锐。赵长宁去了那边,闻安臣则是直接去了顺天府衙门。衙门口守着的衙役都认得他了,自然不会阻拦。闻安臣一路到了推官衙,求见董鸣长。此时董鸣长也正自拧着眉头冥思苦想,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大堆卷宗,面前这本正摊开了。曹一夔过来顺天府走了这一趟之后吗,董鸣长前几日就让人把周信这个案子当初的卷宗拿来,准备再仔细看一下,瞧瞧其中有什么疑点。这都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在加上内容又这么多,这么驳杂,董鸣长看的头昏脑涨,心烦意乱。听到闻安臣求见,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见,狠狠的拍了拍桌子,怒道:“不见,不见!没瞧见本官忙着呢么?”那前来禀告的差人吓了一大跳,心里哆嗦了一下,赶紧应了一声下去,准备回去把气撒在闻安臣身上。董鸣长素来刚严正直,顺天府衙里头里许多人都怕他,方才他发了那么大的火,可是把这差人给吓得够呛。差人要出门的时候,董鸣长忽然想到了什么,拧着眉头道:“算了,让他进来吧!”却是觉得,自已在这儿看也是毫无头绪,昨日那闻安臣表现的倒也是颇稳重的样子,还不如让他来参赞参赞,说不定倒可以帮自已的忙。“是!”差人让他给搞得有些摸不到头脑,不敢多说,应了一声,便赶紧告退下去。他走到院子门口,斜睨了闻安臣一眼,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阴阳怪气儿道:“哟,您是叫闻官人是吧?您厉害啊,害的我在董老爷那儿吃了那么大的挂落。”闻安臣愕然:“董大人不肯见我?”“见倒是肯见,不过我这儿受得气怎么算?”差人指了指自已的鼻子,盯着闻安臣道。闻安臣是懂规矩的,掏出两块碎银子塞到差人手里,笑吟吟道:“劳您费心费力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好歹是个茶钱。”差人这才换了张笑脸,打了个哈哈:“好说,好说。”闻安臣进了董鸣长办公的偏厅,深深一揖:“在下见过董大人。”“就别拘礼了。”董鸣长看了他一眼,也不客套,开门见山道:“我听说,你昨日去了大牢,当是见到了周信,怎么样,可有什么所得没有?”虽说这么问,却不抱什么希望。毕竟这些时日以来,见了周信的人太多了,又有几个能得到线索的?闻安臣沉声道:“昨日在下在去大牢之前,还去了案发的地点,也就是周信的当铺和王十六的家所在的苏家胡同。心里,倒是有了些想法。”“哦?”董鸣长来了兴趣,身子微微前倾,追问道:“怎么说?”闻安臣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在下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杀人凶手,绝不是周信!”这话说完,他能看到,董鸣长的脸色陡然黑了一黑。不过董鸣长并未发作,只是眯起了眼睛,淡淡道:“说说。”他看似很平静,但闻安臣很清楚,自已若是不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说法的话,只怕今日就要挨收拾。一顿好打是免不了的,更会失去参与查明这个案子的资格。哪怕张静修的面子也不管用。闻安臣把昨日得来的那些信息和董鸣长说了一遍,董鸣长心里有些诧异,没想到闻安臣当真是个有心人,才半天多的功夫,就打探出来这许多东西。里头有不少,甚至都是他不知道的。不过,他皱了皱眉头,道:“你说的,听着是颇有道理,但实际上,都是那周信的一面之词,不足为凭。其中更有你的推测。”“没错儿!”闻安臣道:“其中推测出来的,确实颇多,在下也不敢以此为凭证。不过,要说周信并非凶手,还有一条路可走。”董鸣长拧着眉头道:“你说。”“既然说周信是凶手,那就该有人证,有物证。案发的时间,已是夜里,想来,人证是没有了?”闻安臣问道。“嗯。”董鸣长点点头。那些跟着王十六闯到周信家中,目睹了周信满手是血的街坊邻里,要说他们是人证,也没多大说服力。毕竟没人亲眼见到周信从王十六家里出来,也没人亲眼见到他杀人。“那,物证呢?”闻安臣道。“有一把刀。”董鸣长道。闻安臣眼睛一亮:“没有人证有物证,那么是不是只要在下证明这物证不成立,就可说周信并非凶手呢?”董鸣长被闻安臣给绕进来了,不自觉的便顺着他的思路想,点点头道:“当是如此。”“好!”闻安臣一笑:“在下能不能看一下那物证?”

董鸣长点点头,吩咐人去取。没多一会儿,便有差人把物证取来了。这是一把刀,长约两尺多,宽不过一寸,厚背,单忍,头儿上很尖。刀身上还残留有一块块已经变成了褐色的斑痕,当是凝结之后的血迹。刀身其实颇为光亮,也没多少锈色,显然没用多少年份了,在握柄上,还缠着麻绳。这玩意儿结案之后就被扔到了库房里,也不知道多久没人动了,上面布满了灰尘。“在这物证上,能推敲的东西不少。”闻安臣竖起三根手指头,道:“ 你知道这是什么刀么?闻安臣立刻接着问道:“好,那咱们就假设他是不遂然后杀了杨氏。”“按照这个说法的话,那也就是说,周信在去王十六家中之前,是没有杀杨氏的心思了,是吧?而且周信和杨氏眉来眼去的这事儿,不少街坊邻居都知道,昨日在下去苏家胡同那边寻访探问的时候,听到不少人提及过。外人瞧来,他们尚且是恋奸情热,看对了眼要勾搭在一起,那周信就更是认为杨氏对他有意思,要不然也不会偷偷摸摸去到王十六家中。那么他自然不可能在一开始就抱着杀人的心思了!”董鸣长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那么,这刀很显然就不是周信带去王十六家里的。”闻安臣毫不停歇,立刻又道。董鸣长犹豫了一下,闻安臣接着道:“其实佐证还有很多,比如说周信此人颇为好洁,让他带着这等刀出去,岂不是很为难?还有,如果他真有杀心,难道就不知道带一把短些的刀么?这么大的刀,带着都不方便,而要是拿在手中过去,外面也太嚣张了一些,难不成就不怕人看到?”董鸣长终于点头:“你说的有理。”“周信此人,行事颇为谨慎小心,咱们假设他是未遂,急怒攻心之下杀的杨氏。一个人若是急怒攻心要杀人的话,那么自然也不会再返回自已家中寻找趁手的家伙再回来杀人,而是就地有什么就抄起什么来往身上招呼了,是也不是?”董鸣长点头。“那也就是说,这刀,是从王十六家里拿的。对吧?”闻安臣问道。董鸣长接着点头。“好!”闻安臣道:“那在下就先不说下面的了,等到刑房的人来了,问清楚这东西是从哪儿发现的,怎么发现的,在下再说其他。”董鸣长皱了皱眉头,他对闻安臣这般卖关子有点儿不满,不过方才闻安臣的表现,让他大为震惊,也意识到闻安臣是很强的能力的,此举必有深意。因此他这会儿也就耐下性子,看看闻安臣要如何做。说来也巧,闻安臣话音刚落,差人便进来通传,言道刘信七带来了。“让他进来。”董鸣长沉声道。“是!”差人下去,少顷,刘信七快步进了偏厅,跪下磕头,道:“小的拜见大人。”他一进来就瞧见了站在刘信七身旁的闻安臣,顿时心里打了个突,暗道难不成是闻安臣来董大人这里告自已的黑状?董大人这是要收拾自已?董鸣长摆摆手:“起来吧!”“谢大人。”刘信七老老实实的站起身来。董鸣长指了指地上那把刀,道:“这把刀,是周信杀杨氏的物证,本官记得,当初是你把这刀拿来衙门的,言道这是你手下的人找到的,是不是?”刘信七看了一眼那刀,一看有点儿眼熟,顿时记起了这件事。只是不知道董鸣长为何追这般问,第一反应就是不能把自已卷进去,赶紧道:“时日久远,小的记不大清了,不敢乱说。”董鸣长当了这许多日子的推官,没少跟他们打交道,一看就知道这厮在打什么主意。他狠狠的瞪了刘信七一眼,寒声道:“别在这儿跟本官搞这些玄虚,别以为本官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老老实实交代,不然本官大板子收拾你!”刘信七见董鸣长动了震怒,吓得心里一哆嗦,不敢再应付,赶紧跪地磕头,道:“小的知错,小的知错。”“把这事儿好好说说。”周信面无表情道。“是!”刘信七颤着声音,想了片刻,道:“这把刀,是小的手下一个唤作王大的,从周家的厨房里发现的。”“你确定是周家的厨房?”闻安臣忽然开口问道。刘信七满是怨毒的瞪了他一眼,在他看来,定然是这姓闻的在董大人面前不知道说了什么,大人才会忽然把自已招来问这些话。若是没有这厮,这不会生出这许多事来。只可惜,他再怎么瞪闻安臣对闻安臣也不能损伤分毫。而且董鸣长见他不回答闻安臣的话,也很是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刘信七心里一突,赶紧道:“是,很确定。我记得清楚。”“董大人,能不能把那王大招来问问?”闻安臣向董鸣长问道。董鸣长脸色有些阴沉,点点头,吩咐人下去做了。很快,王大也被叫来,这是个三十岁上下的汉子,一般长相,一般身材,但眼神中透着一股子精明。王大跪下磕头,董鸣长又问了一遍他这个问题。“是,是小的从周家的厨房里搜出来的。”王大道,闻安臣问道:“能说的具体些么?”“这个,得容小的想想,毕竟隔得太远了。”王大眼珠子转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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